「轟」


    薑月清一步落下,那藍衣青年大叫了一聲,整個人都橫飛了出去,摔倒在數十丈外。


    薑月清牽著穹靈的小手,繼續往裏走去,沿途中的人都遠遠的避開了他們,不敢擋路。


    待他們兩人的背影走遠之後,才有人敢上前將那名藍衣男子攙扶起來。


    「這般辱我,此仇不報……」藍衣男子咬牙切齒,目光狠戾的盯著薑月清的背影。


    「別說了!」有人驚慌阻止,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薑月清!你敢招惹她,不怕她將你們碧波島血洗一遍?!」


    「什麽,竟然是她……」藍衣男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怔在了當場。


    金色島的老太君是一位登峰造極的絕世強者,三萬歲大壽在即,許多赫赫有名的教派都前來慶賀。


    薑月清的到來,很多人都露出了驚異之色。


    一位駝背彎腰,滿臉褶皺的老嫗從座位上站起,道:「後生可畏啊,薑仙友這邊上坐。」


    這就是金蛇島的老太君,一位活化石般的存在。


    「有禮了。」薑月清拱手行了一個見禮,金蛇老太君對她禮敬,將她引入上賓的席位,她自然也是以禮相還。


    「這就是薑月清?一人血洗朱雀宮的上百名元老,沒想到竟如此年輕。」


    「這是一位可以與東方謹一較高下的天驕。」


    人們低聲議論著,這幾個月來,薑月清的熱度幾乎就沒有下降過。


    這位後起之秀的光輝太耀眼了,想不讓人重視都難。


    「薑仙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真讓我們這些老頭子無地自容啊。」


    薑月清身畔,有教主級的大人物向她敬酒。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頭子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今後的天下格局還得看你們年輕人的啊,哈哈……」


    薑月清一戰驚天下,即便她是一個年輕後輩,但是坐在這上賓席位上,卻沒有一個教主敢有輕視之態,與她熱絡交談,想要攀近關係。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冷著一張臉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不想與薑月清扯上關係,因為神威榜上排名第一的東方謹,也與她有不可化解的殺弟之仇。


    「久聞薑仙友大名,今日終於得見,果然姿顏絕色。」一名身著黑金華袍,頭帶九旒平天冠的英武男子。


    提著一股酒與一隻玉盞,滿臉笑容的向前走來。


    這是北海祈襄國的國公,在北海那一片赫赫有名。..


    薑月清沒有托大,笑著與其碰杯交談了起來。


    至於穹靈,他從始至終都很安靜,坐在薑月清身邊默默吃菜。


    「祈襄國公都不持身份,我們要不要也上去敬她一杯?」


    「走吧,今後的天下格局就在這些年輕人的身上了,盡量交好不交惡吧。」


    越來越多的人過來敬酒攀談,薑月清的這個席位上,一時間變得非常熱鬧。


    不多時,仙樂響起,絲竹和鳴,身姿曼妙的舞女在席間翩翩起舞。


    就在這時,先前那名譏諷薑月清的藍衣男子,陪同著一名英偉的紫衣男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那是碧波島的副教主——白佐。」有人對薑月清提醒道。


    這原先是一頭大妖,後來自廢根基,改修仙道法脈,所修習的傳承源自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隱世教派。


    他修行仙道不過千載,如今已是一位巔峰級別的大能強者,坐鎮碧波島,被奉位副教主。


    白佐的身邊,除了那名藍衣男子之外,還有北陰皇朝的太子,兩人並肩而行,顯然是來


    者不善。


    白佐對金蛇島老太君行了一禮,而後轉身盯住了薑月清,道:「恬不知恥的東西,看看你周圍的人,有哪一個不是一方大教之主?你也配坐在那裏?」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誰都知道,這白佐與朱雀宮的蚩煉神子,乃是莫逆之交,此時發難,可不僅僅是為了替門人找回場子這麽簡單。


    「且不說我這位子是老太君讓我坐的,論起背景與地位的話,我旁邊坐著的這個孩子,也比你們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高貴一百萬倍,我承他的光,坐在這裏有何不可?」薑月清不緊不慢的回應道。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想說他是太陽至尊的嫡係後人?」


    白佐大笑,而後神色又轉瞬冰冷了下來,道:「烈陽教派的人已經死絕,你說他是太陽至尊的後人,有證據嗎?我說他不過就是我碧波島一個賤婢生下來的野種罷了,你又能怎樣?」


    「就憑你這句話,你今天要是能活著走出金蛇島,我薑月清就不叫薑月清了。」薑月清眸光瞬間變得冰冷下來。


    此刻,天溯大陸那些超然大教的教主與使者的神色也都變了。


    那小孩的確是太陽至尊的嫡係後人不假,當日被薑月清所救,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如今卻被說是一個賤婢所審核的野種,這等同於是在侮辱一位人族至尊,屬大逆不道之罪。


    「你不過就是一條修得三分人樣的水蟲罷了,也敢辱沒太陽至尊的後人?」薑月清冷聲喝斥道。


    人族的至尊,那是一種讓人仰望不及的高度與地位,被冠以[無上]之稱。


    如今,一位人族至尊的後人被如此羞辱,讓天溯大陸的諸多仙道教派都覺得臉麵有些掛不住。


    「我隻是在說這個孩子,他不是至尊後裔,並沒有褻瀆人族至尊的意思。」白佐狡辯道。


    薑月清騰的站了起來,一股莫大的威壓向著白佐壓去。


    「修得三分人樣,卻妖心難移,公然辱沒人族至尊,你好大的膽子!」


    薑月清的聲音非常清冷,卻如雷鳴一般在這片天地間激蕩。


    白佐被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退了數十步,每一步落下都會咳出一大口鮮血。


    薑月清以天罡伏魔功演化薛三棺的萬獅吼,那是一種猶如天鼓擂動,萬軍衝殺的道法聲勢,可以作用在人的精神層麵上。


    麵對她的喝問,白佐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臉色蒼白,連連後退,大口咳血。


    周圍的許多人都在極力抵抗這種聲勢,一些大能以下的修士,都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如遭受五馬分屍之刑一般,一種強大的撕裂感蔓延全身。


    「轟!」


    薑月清一拳遞出,拳威浩蕩,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過。


    白佐大驚,一個翻翻,刹那間消失在原地,一大串血花在虛空中炸開。


    虛空中,白佐怒不可遏,一大半身體都變得血肉模糊。


    這個時候,一名紅發男子走了出來,瞳孔如炬,一瞬不瞬的盯著薑月清。


    「是朱雀宮的高陽老祖……」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閉關悟道,先後躲過了朱雀宮的兩次殺劫,如今的朱雀宮應該就剩他一人存活於世了吧?」


    有人低聲交談著。


    這名男子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非常神武,但真實年齡卻已經有一萬六千多歲了,在朱雀宮的輩分極高,屬於祖宗級的存在。


    「出來一戰。」高陽老祖沉聲道。


    這個時候,白佐已經來到來到金蛇島的千裏之外,遙空冷喝道:「薑月清,你可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戰?!」


    北陰皇朝的太子,膚色白皙的如死人一般,立身在濃厚的黑霧之中,有森寒與刺骨的極陰之力在湧動。


    「海外一戰,取你人頭。」


    他隻留下這樣一句話,轉身便向外走去。


    人們震動,北陰皇朝的太子,白佐,這兩人都是當今天下,年輕一代中的頂尖強者。


    再加上朱雀宮的高陽老祖,這三人站同時對薑月清發難,一場流血的大戰顯然是無法避免的了。


    「還是以和為貴吧,畢竟是在老太君的壽宴上,還是不要刀兵相向的好。」


    祈襄國公勸解道,而後以神識對薑月清傳言道:「這三人站在一起,就連我都要忌憚七分,等老太君的壽宴結束之後,你先跟我回北海吧,不要趁一時之能。」


    薑月清搖頭,道:「這三人與我皆有仇怨,今日正好一並清算了結。」


    說罷,她起身向外走去,此刻金蛇島外的天空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影,各方勢力的教主與使者都從壽宴中退了出來,圍觀這場大戰。


    「太陽至尊的嫡係後人是嗎?今日過後也就要淪為我的奴隸了。」白佐盯著薑月清身邊的穹靈,眼中閃爍出興奮與瘋狂之色。


    薑月清把穹靈抱起,道:「那是一條蛟龍,我把它抓來給你當坐騎可好?」


    穹靈皺著小鼻子,一雙黑亮的大眼瞪著白佐,以稚嫩的聲音道:「穹靈不喜歡他。」


    「好,那我就讓他永遠消失。」


    薑月清輕柔道,而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如一尊修羅殺神跨越時空斷層,降臨在這方天地,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彌漫了方圓千裏的海域,森寒入骨。


    「轟!」


    五嶽巍峨的大嶽與四道波瀾壯闊的江河組成一方大印,從天而降,立時讓這片海域成為了爆.亂之地,驚濤萬重,天地無光。


    「鎮!」


    白佐一聲大喝,九條蛟龍從他身後衝起,纏住了沉落而下的山河大印,龐大的龍身將五座山體勒的哢哢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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