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呀?」小北圍繞在耀辰王的身邊,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薑月清失神,自己小時候也像她一樣,整天像狗皮膏藥似的黏著父親,後來長大了一些,又嫌父親太念叨了,開始刻意的躲著父親。


    「在薑水那邊耽擱了些時間,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大墓,許多進去的人都遇難了,內閣的人擔心會危害到長安,於是便在那裏就地推演了一番。」耀辰王溺愛的撫摸著小北的腦袋。


    「啊,大墓?那不是放死人的地方嗎?父王你不要去了好不好?好危險的。」小北很懂事的為父王倒了一杯溫茶,一臉擔憂的說道。


    「那麽危險的地方,你就不要去涉險了,什麽機緣造化,對我們都不重要。」薑月影也是擔心的說道。


    「放心,我不去。」耀辰王憨笑著撓了撓頭。


    薑月清沒有說話,知道這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丈夫與父親,不想讓自己的妻兒過上更好的生活?


    耀辰王就上過幾次戰場,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戰功,如果不是世襲了父輩的王號,哪有資本在這長安聖都裏安身立命?


    那座大墓是他立功的一個機會,他是不可能會放過的。


    「薑水,是中州南部的那條薑水嗎?」薑月清開口詢問道。


    薑水在中州大地非常有名,薑月清他們這一脈的先祖,據說就是從那裏走出來的。


    「正是。」耀辰王點頭。


    「你將那一帶的地形描繪出來給我看看。」薑月清在風水學上也有些研究,希望可以幫到他們一二。


    耀辰王讓下人取來筆墨紙硯,而後將那座大墓的位置,還有方圓近百裏的地形都描繪了出來。


    那裏的地勢非常特別,有八條山嶺縱橫綿延,雄偉而巍峨,如果將這八條山脈比作龍的話,那麽薑水就是穿胸之利劍,從八條龍的心髒位置貫穿而下。


    薑月清僅僅是第一眼就被驚住了,從風水學的角度來看,那裏的風水格局就是大凶聚煞之局!


    而那座大墓的位置就在其中一條龍的心髒旁邊,死再多的人都不夠填的。


    「這個地方遠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縱然是巔峰的絕世強者進入,也必定是九死一生的下場。」薑月清道。


    「啊,這樣的話那父王你就更加不能去了。」小北緊緊的抱住耀辰王的手臂。


    「沒必要去冒險。」薑月影也開口道。


    「耀辰王樸實的笑了笑,道:「好吧,我哪也不去,就就在家裏陪著你們。」


    看著這一家子的和睦融融的樣子,薑月清也發自內心的為姐姐感到開心,起身準備告辭了。


    「你還要去哪,就留在我們這裏吧。」薑月影挽留道。


    「我暫時還不會離開長安,我想先一個地方住下。」薑月清沒有把自己心魔難壓的事情告訴姐姐,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


    「住在我們這裏不好嗎?」耀辰王也出言挽留到。


    薑月清笑了笑,搖頭道:「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好吧,我在北邊那裏還有一處宅院,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在那裏住下。」耀辰王道。


    在臨去前薑月清把儲物戒裏僅剩的東西都送給了他們,隻留下幾塊極道仙金。


    「哇,好漂亮,這是什麽做的?是玉石嗎?還是水晶?」小北活潑好動。


    耀辰王和薑月影則是一臉震撼,雖然是有王號在身,見過的寶物不在少數,但還是被薑月清的家底給震撼住了。


    薑月清親自挑選了幾件秘寶送給耀辰王,暗中告誡他,如果真的想要進入那


    座大墓,一定要將這幾件東西帶在身上,在必要的時刻可以助他死裏逃生。


    小北從沒來沒見過這麽多的奇珍異寶,抱住薑月清的一條手臂,連呼小姨人真好。


    薑月清將兩個玉瓶交到姐姐手上,暗中用神識傳音,告知她這裏麵裝的都是從囚靈之淵裏取出來的不老泉之水,可以延命延年。


    「這是血煞大陣,如果哪天發生了不可抗衡的變故,就將此陣祭出來。」薑月清認真的介紹著每一件器物的作用。


    姐姐是她在世上僅剩下的親人了,她不想讓宣平王府的悲劇再次上演,隻能盡可能的為他們準備一些可以應對一切不測的後手。


    做完這一切,薑月清離開了。


    耀辰王府外,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薑月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在薑月清麵前她是一個姐姐,必須展現出一個姐姐該有的成熟與穩重,不能讓妹妹為她擔心。


    但她也是一個孩子啊,親人離世所帶來的悲痛,就如同一把利刃在她的心頭上一遍又一遍切割一樣。


    耀辰王從府邸走了出來,將一件毛絨大衣披在她身上,默默的陪伴在她身旁。


    「今年長安的冬天也是格外的冷啊。」薑月清一個人走在街上,看著漫天的雪花飄落而下,輕哈出一口熱氣。


    小鬆鼠從她的袖口裏鑽了出來,爬坐在她的肩膀上。


    接下來的幾天裏,薑月清就被長安城北邊的一座老舊宅院裏住了下來。


    這裏有山有水,環境清新,遠離了鬧市裏的喧囂,薑月清非常滿意,認真的打掃了一番之後也就住了下來。


    小北這個小姑娘也認可了薑月清這個小姨,三天兩頭的往她這裏跑,非常活潑,在看到小鬆鼠之後,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且不說這隻小鬆鼠得天獨厚,已經開啟靈智,有了一百多年的道行,就單說它的毛發,放在整個鬆鼠的世界裏也是絕對稀有的物種,可稱仙寵,任誰看了都抵抗不住那種想要抱在懷裏撫摸的衝動。


    小北說什麽也不回去了,就在薑月清的這處宅院裏住了下來,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要抱著這隻小家夥,幾乎形影不離。


    薑月清能在這少女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因此也沒有反對她在這裏住下。


    「人啊,總是等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珍惜,何其可笑。」薑月清躺在房簷上,看著天空中一片又一片雲朵飛過,伸手想要去觸摸,最後卻隻是撲了個空,什麽也沒有抓到。


    薑月清知道自己的心境出問題了,如果不能改變的話,這一輩子也過不了斬念那一關,但她就是控製不住的會去想,去回想小時候的種種的回憶,就想一輩子沉浸在裏麵,不願意出來。


    薑月清這一發呆就發呆了三天,另一邊的小鬆鼠可就遭罪受了,它從小與石像為伴,從來就沒被人抱過,小北的熱情和溺愛讓它很不習慣。


    不過小北時常會從家裏帶來一些好吃的東西過來,這些都是它從未吃過的美味。


    「咳!」


    薑月清張口咳出了一口鮮血,是心魔滋生所帶來的反噬。


    她從房簷上一躍而下,在這處宅院裏刻下一道道陣紋,以為特殊的手段拘禁來一縷皇朝氣運,而後又以九個太陽古諱鎮壓己身,勉強將躁動的心魔壓製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又在宅院的大廳裏點燃了靜心香,一縷縷明淨之氣飄逸彌漫。


    小鬆鼠跑了過來,一對小爪子捧著幾顆剝了殼的果仁,討好的舉過頭頂,仰著小腦袋,一雙猶如黑寶石般烏黑發亮的大眼純淨無暇的看著她。


    薑月清笑著摸了摸它的頭,道:「以後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


    用因為待在我身邊就拘束自己。」


    這小家夥雖然有一百多年的道行,但心思卻和三歲不到的孩童沒什麽兩樣,純真懵懂。


    小家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薑月清笑著來到石桌前,親手剝開一顆果仁遞到它麵前。


    小家夥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給我的?」


    「不然呢?」薑月清笑著將手裏的果仁親手送進小家夥的嘴裏,道:「我收你為徒,會將你當作自己的親人來對待,你也可以把我當作你的親人,以後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小家夥對師徒還沒有概念,但親人這個詞它卻是理解的,內心深處不安頓時煙消雲散,抱著薑月清遞給它的果仁在地方打滾。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回。」薑月清叮囑了幾句,而後騰空而起,眨眼消失在了天地盡頭。


    「呀!有流星,小可愛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剛起床的小北還有些睡眼惺忪,沒有看清剛才離去的是薑月清,頓時就驚呼了起來。


    「鏘」


    中州大地的北部盡頭,一片烏雲之中,電閃雷鳴,薑月清的出現在了這裏,引來雷霆鍛打一塊銀月淚金。


    經過千錘百煉之後,終於初具雛形,形似一口小種,不過裏麵卻吊著東西,搖動時可以發出叮鈴鈴的悅耳之聲,乃是一隻鈴鐺。


    薑月清很用心,用特殊的手段將小鬆鼠自幼相伴的那尊石像化成指節大小,融煉成銀月鈴鐺的撞擊物。


    「這個送給小鬆鼠,小穹靈的法寶又該打造成什麽樣的呢?」薑月清看著手裏的銀月鈴鐺,陷入了沉思。


    都是她的弟子,該有的必須都要有,隻是她還不知道要為小穹靈打造一件怎樣的法寶,喜不喜歡暫且不說,至少要用起來順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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