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小紫疼的不斷顫抖,但硬是緊咬著牙齒沒有慘嚎出一聲,默默的忍受著,讓人心疼。


    先天道胎的鮮血無限接近仙藥,隻要不是大道之傷,就算是肉身盡毀也能給你救回來。


    不久後,小紫的傷勢徹底痊愈,就連燒焦了的毛發都已恢複如常,小家夥扭頭看著自己的後背,眨動著一雙烏亮的大眼睛,滿臉的奇異之色。


    薑月清認真的詢問它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件事她不可能就這樣揭過,


    小鬆鼠心性單純,就像一張白紙一樣,講述起了當日薑月清離開後發生了的事情。


    在她離開宅院的不久後,的確有人來到了這裏,那個人的道行與修為都遠在小紫之上。


    小紫看對方身上有傷,單純善良的它,於是就將薑月清留給它的一株萬年古藥王叼了出去,送到那人跟前,但卻差點被殺。


    那個人揮袖間打出數十件靈兵,每一根靈兵都繚繞著電芒,小紫就是被其中的一件靈兵所傷。


    因為這座宅院裏麵有薑月清留下的法陣守護,那個人的手段無法在這裏施展開來,因此讓小紫成功逃脫。


    這段時間,它一直就躲在下水溝裏麵不敢出來,一直到薑月清回來,才敢露頭。


    小紫一邊吱吱呀呀的叫著,一邊手腳並用的比劃著。


    了解完一切之後,薑月清輕輕的摸了摸它的頭,這小家夥單純的就跟張白紙似的,不知人間之險惡。


    除了以前那個帶它踏上修仙之路的老道士之外,薑月清就是它遇到的第二個人類,因此讓它以為所有人都是像他們一樣的好人,沒有防備之心。


    即便到了現在,小鬆鼠還是想不明白,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傷害它,它詢問薑月清是不是它做錯了什麽?


    薑月清搖頭,輕聲道:「你沒有做錯什麽,但很多事情都不是對錯可以解釋的。


    就比如路邊的一朵花,它明明什麽也沒有做錯,但就因為它長得太過美麗了,而被人順手摘走一樣。


    這個世界上的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僅用對錯來區分的,人也一樣,並不是非善即惡,你以後慢慢就會明白的。」


    小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不解,眼中帶著茫然之色。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去洗個澡吧。」


    薑月清走出臥室,徑直來到院落前,將一縷還未消散的妖氣拘禁在手心上。


    「妖族……不管你是誰,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


    洗淨塵埃後的小紫又變得活潑靈動起來了,捧著一堆水果來到薑月清麵前,一臉討好的仰頭看著她。


    薑月清摸摸它的頭,讓它放在桌子上一起吃。


    「這天變得可真快啊。」薑月清抬頭望著天空。


    小紫也頭望去,依舊是晴空萬裏,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皇朝內亂,仙道聖地和那些昭古世家肯定是有在暗中推波助瀾的,甚至連妖族與靈族也有在插手幹涉。


    人族的氣運,皇朝獨占其六,一旦長安聖都被破,什麽八王之亂,什麽清君側靖禍難,都將演變成為氣運之戰,人族九州現有的格局可能也將因此而迎來新一輪的編排。


    不過薑月清對此並不是多麽關心,她現在就想保全自己身邊的人,整個人族覆滅了都和她沒有關係。


    什麽救世主,那是聖賢該做的事情,與她無光。


    薑月清運轉秘法,將手中拘禁著的那縷妖氣凝聚成人形,而後讓小紫確認是否就是他下的毒手。


    得到確認之後,薑月清立刻就動身了,這一次,她將小紫帶在了身邊。


    他們一路南下,穿過繁華的都城區


    ,最終來到了南郊外的舒心園林。


    這裏風景秀麗,許多王侯將相都在這裏設立了行宮。


    薑月清隻覺得好笑,在這裏感應到了不下三十多股妖氣,就隱藏在那些王侯將相的行宮之中。


    一朝之王侯將相,卻在皇朝的根基之地包藏妖族,這還僅僅隻是在一個舒心園林裏看到的妖族,其他地方也不知道藏著多少呢。


    偌大的一座長安聖都,如今就是一座爬滿了蛀蟲的腐朽大廈,隨時都有轟然倒塌的可能。


    「有這樣的一群王侯將相,皇朝離改朝換代也不會太久遠了。」薑月清冷笑道,帶著小鬆鼠大步向裏走去。


    「都出來見一見吧。」


    薑月清聲音冷淡,停在舒心園林最中心的一座樓閣前。


    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名老者,滿頭白發,但麵色如嬰兒一般紅潤,是一名巔峰級的大能強者。


    「薑城主來此,有何貴幹?」老者帶著微笑問道。


    「殺人。」


    簡短的兩個字卻透發著一種無比純粹且強烈的殺意,驚的那名老者心中一顫,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老者做了個請的動作,讓薑月清隨他進去樓閣。


    這座樓閣看起來並不是很大,但內部空間卻非常寬敞。


    老人讓薑月清落座,而後讓人送上茶水,將姿態放的很低。


    薑月清淡淡開口道:「你們想要在長安城裏做什麽,這個和我沒什麽關係,但你們無故擾我清修,傷我弟子是什麽意思?以為我不敢在這長安聖都裏殺人?」


    「薑城主請息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


    薑月清聲音驟冷,「哢嚓」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一雙眼眸冷冰冰的盯著老者,道:「自己去把傷我弟子的人帶出來,否則我今天便屠了你們這群蛀蟲!」


    老者渾身都打了個哆嗦,在這麽近的距離內,薑月清的那種自然散發出來的氣勢壓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ap.


    薑月清暫居長安城這事他是知道的,事實上,從她進入長安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了,隻是沒有一人敢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去觸黴頭。


    「薑城主,老朽確實不知發生了什麽,如果當真是我們這一族的某一個子弟冒犯了薑城主,老朽會親自正伐。」老者起身向外走去。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盡快。」薑月清道。


    半刻鍾後,那名老者臉色難看的回來了,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子惹出來的禍端。


    「薑城主,我們願意做一切補償,還請網開一麵,放我孫兒一條生路。」


    「網開一麵,放他一條生路?你可知他差點就要了我弟子的性命?」薑月清眸光越發的冰冷了。


    老者麵露為難之色,道:「我那孫兒不知道那座宅院是薑城主在長安城中的居所,隻是見到一隻靈獸,因此想要收服,除此之外再無傷害過其他人。」


    因為擔心他那孫兒說謊,老者親自探查了對方的識海,確定隻是傷了一隻紫毛鬆鼠,並沒有傷到薑月清口中那名弟子的一根寒毛。


    「你口中的靈寵就是我的弟子。」薑月清冷哂道。


    小紫趴在她的肩膀上,聽到這句話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小紫的一根毛發,你們十條命都不夠抵的,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讓他出來見我。」


    「薑月清,不要太過分了!」老者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沒想到薑月清口中的弟子竟然就是一隻成精了的紫毛鬆鼠,更沒想到薑月清會為了一隻成精了的紫毛鬆鼠來此興師問罪。


    「怎麽,你想和我動


    手?」薑月清斜睨了一眼,那名老者的氣勢頓時就蔫了下去。


    別說是他一個巔峰大能,就是絕世強者來了也不見得可以在薑月清手上討到半點便宜。


    就在這時,另一名老者大步走了進來,冷聲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們這一族雖然沒落了,但是在上古年間也是妖族中的一方王族,我們給你麵子,你不要不知好歹!」


    「這麽說來,當年天傾之亂有你們這一族的先祖?」薑月清隨口問道。


    後麵進來的那名老者徑直走到首座前坐下,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薑月清,道:「你不應該來這裏撒野,無知會讓你葬送性命。」


    同一時間,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正是當日在宅院裏傷了小紫的那個人,看都不看薑月清一眼,找了個位置坐下,肆無忌憚的翹起了二郎腿。


    在看到這個年輕人的第一眼,小紫的身體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薑月清彈指一點,那名年輕人頓時就被定住了。


    薑月清手掌微微抬起,那名年輕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之半空,隻聽見「啪」的一聲,那名年輕人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這還是她控製力道的結果,否則她這一巴掌下去,那名年輕人的一整顆腦袋都將不複存在。


    「你……欺人太甚!」兩個老人都變了顏色,從座位上長身而起,怒目圓睜的瞪著薑月清。


    下一刻,一群人從外麵衝了進來,身上都穿著特質的戰甲,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閃爍著幽幽寒光,將薑月清包圍了起來。


    薑月清笑了,她起初還在擔心會因為對付這些人而導致心神失守,不過在看清這些的境界之後,頓時就是打消心中的憂慮。


    這群人裏麵最強的也不過才剛剛踏足問仙台的第一重天,對付這些人,薑月清幾乎一巴掌就可以全滅,都不用動用任何一則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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