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清露出凝重之色,皇朝的底蘊當真可怕至極,隨便賜下來的一宗秘寶就有如此威能,如果不是上位者昏庸無能,致使朝綱混亂,有哪一方勢力能夠撼動這個古老的傳遍?


    神樹再次升騰起一層光幕,並且威猛也提升了一大截。


    這一次,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對薑月清發動了攻伐。


    一股磅礴的神力鋪天蓋地,如海洋般砸了過來,震動四麵八方。


    出山拳再顯神威,一片古老而枯寂的宇宙浮現,與那一片鋪天蓋地的光幕衝撞在一起。


    「轟」


    當光幕散盡,督查院的人都瞠目結舌,因為前方的那名白衣女子完好無損。


    這是他們合力催動神樹打出來的一擊,即便是絕世強者也難以應付,但卻是依舊奈何不了薑月清,被強勢化解了。


    督查院的人不信邪了,在這長安城中他們占了地利,不信拿薑月清沒有辦法。


    神樹再一次騰起一片刺目的光芒,神威更加驚人了,讓圍觀的許多大勢力都驚歎不已。


    遠遠望去,神光漫天,刺目耀眼,像是有諸神在發誦經吟唱,莊嚴而浩大,神聖而祥和,震撼人心。


    「督查院作為先皇手裏的利劍,果然還是有雷霆手段的。」


    朱雀大街上的許多大勢力的人物都露出了凝重之色,縱然督查院已經走向沒落,但也依舊不是誰都可以隨意拿捏的。


    薑月清將戰力飆升到了極點,全力施展出山拳,天地劇顫,神樹的光幕再一次崩碎。


    周圍的那些宮闕、殿宇、樓閣等全都湮滅了,即便是有大陣守護也不行。


    薑月清踉蹌後退,嘴角有鮮血溢出。


    督查院的眾人更是大口咳血,東倒西歪,唯一讓他們心安的是,神樹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毀。


    「八門搬運!」


    薑月清一聲輕叱,腳下有大片的符文閃爍,一道道神秘的陣紋交織蔓延出去,最終形成一個法陣。


    長安聖都的布局同樣蘊含有風水大勢,隻是薑月清在這裏收到了壓製,隻能借到方圓五十裏的風水大勢。


    「無法撥動八門命盤……」薑月清皺眉,發現竟然連八門的命盤都無法撥動了。


    如果是在外界,她可以隨意撥動八門搬運裏的命盤,立於不敗之地,但是在種手段也被皇朝的氣運給壓製下來了。


    「轟!」


    督查院的眾人一同催動神樹,當光幕再一次升騰起來的時候,天地都跟隨著共鳴,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宛若是一條條星河倒掛垂落,遍地生蓮,一片片晶瑩的花瓣席卷絞殺,無孔不入。


    薑月清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壓力,拘來一柄飛劍,全力施展太乙劍訣,一劍斬殺所有蓮花,將熾盛的光幕撕裂出一道口子。


    「好強的一劍!」那些在暗中圍觀的王侯權貴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劍的威能即便是他們也無法硬撼。


    「嗡!」


    神樹顫動,迎風一展,一朵朵聖潔的蓮花再次浮現。


    「給我破!」


    薑月清大喝,漫天的劍影與劍芒全部飛衝向前,空間被洞穿出一個個窟窿,千瘡百孔久久不能愈合。


    「轟」


    可怕的光芒爆發,神樹的光幕爆碎,而薑月清也如風中稻草橫飛了出去,口中不斷有鮮血噴湧而出,遭受創傷。


    她迅速穩住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要在神樹的光幕再次重組之前,解決掉督查院的那些人。


    「噗」


    劍光掃中,當場就有十幾人被攔腰斬斷成兩截。


    然而,讓她心驚的是


    ,這一次沒有人催動神樹,但破碎的光幕卻再一次重組了起來,她迅速向後倒飛,感到不可思議。


    「這株神樹有自己的意識?」


    薑月清凝眸,嚐試著用拘靈秘法去拘禁那株神樹,可卻根本起不了效果,就像是在抓空氣一樣。


    就在這時,皇朝內庭的一處殿宇中,一名蒼發披肩的老人獨坐在寶座上,手裏把玩著一對琉璃球。


    一名身披盔甲的將領快步走了進來,半跪在地上,道:「稟告國師,三公九卿還有六部尚書的人都有動靜了,其中還有內閣那些人的身影。」


    「嗬,他們終於坐不住了嗎?」寶座上的蒼發老人冷笑了幾聲,道:「繼續監視他們就行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可妄動,至於薑仁的那個女兒,不要讓她有任何閃失,在必要的時刻可以在暗中幫她一把。」


    「長公主那邊……該怎麽解釋?」那名將領怯聲道。


    「你隻需要聽命令行事,其他的事情不用你過問。」蒼發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屬下告退!」那名將領起身離開。


    督查院這邊,薑月清發威,山河大印、日月神印、蒼龍決等諸多攻殺手段齊出。


    她不是對抗一位大能,也不是在對抗一位絕世,而是在對抗皇朝的氣運之力。


    一擊落下,她踉蹌倒退了好幾步,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她摘下腰間的酒葫蘆,大口大口的痛飲了起來。


    她在酒葫蘆了浸泡了一株萬年古藥王,身體上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殺了她!」督查院的人大喝,不想給薑月清療傷的機會,紛紛祭出了靈兵法器,攻殺向前。


    「錚!」


    一聲劍吟,一道劍光掃過,最前麵的一片靈兵全部被斬斷崩碎?。


    薑月清咕嘟又飲了一大口酒,將精氣神都恢複到了鼎盛狀態。


    此刻,長安城近乎沸騰,越來越多的人向這邊趕了過來,甚至連王侯權貴都被驚動了,想要見證這一曆史性的事件。


    「什麽,竟然是她?!」


    「白衣修羅薑月清!」


    後麵趕過來的幾位王侯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失聲道出了薑月清的身份。


    「什麽,她就是白衣修羅!?」


    「天呐,我說是誰敢和督查院硬剛,原來是她!」


    朱雀神街頓時大亂,白衣修羅這個凶名。幾乎已經成為了一代人的心裏陰影,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消息傳來,很快就在長安聖都的各處引起了震動,很多人都動身了,想要見一見傳聞中的這一位白衣修羅到底是何等風采。


    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都沒有見過薑月清的真容,連畫像都沒有見過,對這樣的一位傳奇女子有著很多遐想。


    「看來長安城是要起大波瀾了。」各方勢力都在暗中關注著。


    這個時候,督查院的深處有一群老者走了出來,都是宗老級與老祖級的存在,是督查院內庭最強大的一批人物,其中有巔峰級別的絕世強者。


    薑月清絲毫不懼,她手上還有一角血煞大陣的陣紋,真把她逼急了,她不介意再來一次驚世殺戮。


    「當年就應該將你扼殺在搖籃中!」督查院的一位老者冷聲開口道。


    「你沒有這個能耐,當年不行,現在也依舊不行。」薑月清語氣淡然道。


    「轟」


    督查院的幾位宗老突然出手,前方的廢墟轟的一聲炸開,露出一塊閃爍著青霞的青金牌匾,原本掛在督查院大門前的門樓上,因為薑月清的破壞而被埋在廢墟之下。


    「什麽鬼,那塊牌匾竟然是一角陣圖?」


    朱雀大街上的圍觀者都露出了驚詫之色,發現督查院的幾個宗老正在念誦著一種莫名的咒語,青金牌匾懸空而起,綻放出朦朧青輝。


    這塊牌匾一直掛在督查院的大門前,而朱雀大街上每日人來人往,並沒有認真的去關注過,沒想到竟大有來頭。


    隨著青金牌匾的懸空,其他幾處坍塌的廢墟,也先後有四盞明燈升空而起,搖曳下一片燦爛的光輝。


    一道道陣紋密布天地,青金牌匾位於大陣的正中央,另外的四盞明燈則成為四個方位的陣眼,將薑月清封困了起來。


    督查院囂張跋扈了這麽多年,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遭人報複的一天,因此提前準備了很多後手,那些看起來普通無奇的建築物,其實都隱藏著殺招。


    殺陣初步成型就發動了淩厲的攻擊,一片殺氣凝聚成實體,化成一道月牙狀的劍芒向著薑月清橫斬而來。


    「嗡」


    四盞青銅古風散發著幽幽微光,一瞬間高溫逼人,宛若有四輪烈陽同時懸浮在高空上,許多草木都枯萎凋零。


    一些聚集較近的人也都有一種置身在天地火爐中的感覺,無法忍受那種炙熱的高溫,不得不選擇遠退。


    薑月清取出劍匣,將裏麵的十八柄飛劍全部祭了出來,將其中的八柄飛劍定在八個方位上,充當劍陣的陣眼,與對方的殺陣分庭抗禮。


    「什麽,誅滅劍陣怎麽會在她手上?」督查院的幾位宗老都臉色難看的望向前一批與薑月清交手的強者。


    誅滅劍陣是先皇賞賜之物,是他們用來鎮守門戶的殺手鐧,結果就這樣被人完好無損的收走了,反過來對付他們,這種感覺就像是伸手在打自己的臉一樣。


    「一群沒用的東西!」一名宗老冷喝。


    那幾個強者都心裏憋屈,在他們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誅滅劍陣就已經易主了,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薑月清按照劍匣上的陣圖,排列十八柄飛劍的位置,分別組成三個簡約的劍陣。


    「哢嚓」


    督查院殺陣的一個陣眼上,那一盞青金古燈傳來了碎裂的聲音,被一道劍光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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