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下山坡時,太陽已經開始上升,黎明的陽光遍灑在大地上。


    這是一條通往薄暮之森的道路,因而在這個饑荒年代,很少有人會前往危機重重的森林,用他們被餓得皮包骨頭的身體,去麵對邪惡的類人生物。


    所以,他們目前為止,還沒在路上遇到過一個人影。


    布洛托突然停下來,仿佛在聆聽什麽。


    他們此時身在平地上,這條路在極盡曲折後,變得筆直向前,穿過草地。


    前方的森林已經不遠,外緣有些零星的高大樹木長在草地上。


    “還有多久能到‘離別之殤’酒館。”布萊恩拉開車廂的皮簾鑽出來,坐在布洛托旁邊。


    “你沒事了?”矮人望著精神飽滿的布萊恩,連忙將拎在手裏的酒袋重新掛到腰帶上。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布萊恩笑著回了一句,迎著清冷的微風,深吸一口氣,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變得愉悅起來。


    事實上,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走,他們原本在昨天夜幕降臨之前,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但是在行進途中,他意外發現了一群規模為二十隻左右的食人魔在一個小鎮上燒殺搶掠,出於對經驗值的需求,他便讓車隊原地待命,自己一個人去收拾這群食人魔。


    盡管解決掉這群食人魔後,讓他的奧術能量幾乎消耗殆盡,整個人的精神也疲憊不堪,但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受傷。


    獲得的收獲也非常不錯,每隻食人魔至少提供了150點的經驗,共計4000多點。


    讓他距離將戰法師的等級提升至4級,隻差200多點經驗。


    畢竟食人魔族群可遇不可求,即便是他在威斯特王國的地精荒原遊蕩了近一個月時間,也隻遇到過一支。


    好不容易再次遇上,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收割經驗的機會,以至於耽擱他們一天的時間。


    “沒事俺就放心了。”


    布洛托賞馬兒一鞭子,繼續前行,“以現在的路程估算,中午就可以抵達,隻要把貨物送到酒館的那對精靈夫婦手中,咱們便能夠一身輕鬆地坐上小船,在月溪河上順流而下,直至到達阿布雷拉城的港口。”


    布萊恩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你剛才是不是感覺到前方有騎兵的鐵蹄傳來的震動。”


    “你也感覺到了?”布洛托坐直身子,活動一下僵硬的屁股,說道:“俺還以為是幻覺呢,看來是真的有騎兵衝著咱們來了。”


    “這附近是誰的領地。”布萊恩環顧四周,好奇的詢問道。


    “領主是藍玫瑰子爵,他的城堡距離咱們現在的位置……大概有3公裏左右。”


    “那就不要起衝突了,想辦法糊弄一下他們的偵察騎兵。”布萊恩望著車隊的最前方,“畢竟我們到了酒館,第二天就會離去,沒必要去得罪他們的領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話音剛落,血鷹傭兵團的偵察騎兵拍馬而至,神色緊張地向他們的團長匯報新發現的情況。


    “在這裏等著吧,我們過去。”布萊恩示意布洛托停下馬車,隨即跳了下去。


    “小夥子們,都注意了,全部停下來,在原地待命。”布洛托站在馬車上,衝車隊大喊一聲,立即跳下去,跟上布萊恩的腳步。


    “有什麽情況?”布萊恩伸手示意傭兵團長鐵鷹不用多禮,直接詢問道。


    鐵鷹望著對方似乎早有預料的神情,銳利的目光浮過一抹驚訝,隨即畢恭畢敬的道:


    “布萊恩閣下,我的偵察兵在1公裏外發現了一支規模為20人左右的騎兵,打著藍玫瑰的旗幟,需要繞開,還是就地消滅?”


    “已經來不及了,按我的吩咐去做,把他們糊弄過去就可以了,沒必要起衝突,這樣隻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布萊恩並未采取對方提出的兩個建議。


    因為這裏距離子爵的城堡過近,偵察騎兵無故失蹤,很快就會被其他偵察部隊發現,到時候很有可能順著車隊的印記,尋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的馬車上裝了整整六車的武器,可謂是非常笨重,導致移動速度緩慢,怎麽可能去跟輕騎兵賽跑。


    不一會兒功夫,打著藍玫瑰旗幟的騎兵迅速接近。


    “停……停!”最前麵的騎手大喊道,這是一個臉上帶著點兒雀斑的年輕騎士,披著嶄新的藍披風,上麵繡著一朵玫瑰花,似乎是這群人的頭兒,“你們是什麽人?”


    “騎兵隊長,俺們是前往阿布雷拉城的火鑄商會。”腰上別著戰斧的布洛托回道:“這是阿布雷拉城的紅玫瑰公爵給俺們開的通行證。”


    “我不管紅玫瑰公爵的通行證。”年輕的騎兵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握著馬鞭,稍顯稚嫩的嗓音裏特意帶著一絲嚴厲:


    “這裏是藍玫瑰子爵賽爾斯大人的領地,想要從這裏經過,就必須出示賽爾斯大人的通行證。還有一點,我不是騎兵隊長,是騎兵副隊長。”


    “好吧,那……騎兵副隊長,賽爾斯大人的通行證該怎麽獲得呢?”布洛托在心中暗罵一句,收起通行證。


    “很簡單。”騎兵高傲地昂著頭,在馬背上俯視眾人,“隻需讓我們檢查一下馬車上的貨物,如果沒問題,再跟我前往子爵大人的城堡一趟,相信我,你們隻需花費點兒金幣,就可以辦一張暢通無阻的通行證。”


    “副隊長,你的命令。”布萊恩踏前一步,按著劍柄,語調冷漠的道:“恐怕隻針對那些烏合之眾,可能招惹麻煩的難民、小偷和流浪漢,諸如此類,我認為,我們商人並不在列。”


    此時,他已經看清楚了這群偵察騎兵的目的,無非就是驅趕難民不要前往那位子爵大人的城堡。


    至於過往的商隊,則以通行證為由,打算狠狠宰上他們一筆,才會安全放心。


    “沒有通行證,我不會讓任何人過去。”


    年輕的騎兵副隊長被布萊恩冰冷的目光嚇得眼神一縮,似是覺得不對勁,又連忙鼓起勇氣,挺起胸膛,直截了當地回答,“我發誓……”


    “嘿!騎兵隊長,用不著發誓。”布洛托跟布萊恩兩人交換一下眼神,笑嗬嗬地打斷道:


    “俺們聽您的就是了,但是天氣這麽寒冷,在前往賽爾斯大人的城堡之前,俺建議您過來喝上幾口美酒暖暖身子,稍作休息,我們再出發可以嗎?”


    “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副隊長!”年輕的騎兵副隊長向矮人強調一句。


    “抱歉,俺記住了,不過,您要相信俺,您馬上就會晉升為隊長。”布洛托連忙賠笑一句,又熱情地招呼道:“快下來吧,即將晉升的副隊長,幹嘛非要在馬鞍子上折磨屁股呢?屁股磨壞了,以後還怎麽當貴族。”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我一定會晉升的。”年輕的騎兵副隊長似乎非常享受矮人的誇讚,臉頰微紅地點了點頭。


    他示意身後的手下在原地待命,便翻身下馬,昂首闊步地朝他們走去。


    “瓦爾達,快給咱們的貴族騎士老爺拿酒去!”


    布洛托大喊一聲,‘騎士老爺’的語氣特意加重了幾分,令正走過來的‘貴族老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布洛托與布萊恩跟騎兵副隊長一起坐在草地上,圍在剛搬過來的酒桶上。


    “來,喝吧,勇敢的隊長。”布洛托舉起酒杯,恭敬的道。


    “我隻是個副隊長,不是隊長。”年輕的騎兵副隊長打了個酒嗝,又強調一句。


    “但是你肯定會當上隊長的,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布萊恩微微一笑,舉杯致意,“像您這麽聰明的男孩兒,真是年輕有為,轉眼就能升官發財死……升官發財,步步高升。”


    似是意識到了什麽,過於口快的布萊恩連忙改口。


    年輕的騎兵副隊長非常享受這種待遇,他學著貴族的模樣,用高貴的動作抿了一口小酒,臉更紅了。


    “很抱歉。”他咂咂嘴,一飲而盡,略帶醉意的道:“我不能讓沒有通行證的人通過,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必須服從命令。我們賽爾斯大人下達命令,讓我們驅趕難民不要靠近城堡,還要將所有過往中載著糧食和武器的商隊,全部帶到城堡臨時征用。所以,沒有子爵大人親自頒發的通行證,誰也不能通過。”


    布萊恩與布洛托對視一眼,向他微微點頭。


    “50金幣可以過嗎?”矮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袋。


    “請把錢袋放下,閣下。”年輕的騎兵副隊長打了個嗝,義正言辭的道:“這是赤裸裸的行賄,就算100金幣,我也不能讓你們通過。”


    “那200呢?”布洛托又掏出一個更大一點的錢袋,“200金幣,你們一共20個人,每個人都可以分到10枚,當然,具體分多少,由隊長大人親自決定。”


    “天啊,讓這些鼓囊囊的金幣砸死我吧。”


    年輕的騎兵副隊長連忙將一大一小兩個錢袋收到懷裏,又苦惱的道:“可是,我該怎麽跟我們的領主大人交代呢?”


    “這個簡單,你可以告訴他……”布萊恩從草地上站起來,拍拍灰塵和草屑,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看到這一幕,你被嚇尿了。”


    “哪一幕,閣下?”年輕的騎兵副隊長端起皮酒杯,疑惑的道。


    話音剛落,他看到不遠處的大樹驟然間被閃電劈中,從樹根一直到樹梢全部燃起大火,轉瞬間變成一顆冒著滾滾濃煙的焦木。


    坐在草地上的副隊長頓時震在原地,嘴巴張得足以塞下旁邊的酒桶,皮酒杯也從手心滑落,酒液剛好全部灑在他的褲襠上。


    “小夥子們,出發吧!”布洛托跳上馬車,揚起鞭子,吆喝道。


    “巫師閣下,一路保重!”


    前途光明、腰包充實的副隊長目送商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正如布洛托估算的那樣,臨近中午,他們到達了‘離別之殤’酒館。


    布萊恩若有所思地望向酒館招牌上一位身影模糊、褪色、破損的女精靈,以及精致臉龐上的幾滴早已幹涸的血汙。


    這家酒館他三年前來過一次,對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對麵色和善的精靈夫婦,以及用玫瑰花瓣和燕麥粉製作的麵餅。


    “情況有點不妙。”布洛托不安的嘀咕一句。


    “布萊恩閣下,這家酒館似乎空無一人。”傭兵團長鐵鷹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酒館裏絕對有人。”布萊恩歎了口氣,說出自己的推斷,“而且他們的老板已經遭遇不測。”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主要是因為提前讓自己的魔寵小魔鬼偵察過。


    隻要附近沒有巫師存在,這點小事,對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哦,該死!”布洛托咒罵一句,“那對精靈夫婦死了的話,我們這批貨該怎麽交給他們。”


    “讓他們在原地待命,你們兩個跟我一起進去。”布萊恩並未回答他的問題,思考過後,向兩人吩咐道。


    他翻身下馬,徑直朝酒館的大門走去,布洛托和鐵鷹緊隨其後。


    “砰!”


    到達酒館的瞬間,布萊恩毫不猶豫地一腳將緊閉的大門踹開,連旁邊的矮人和傭兵團長都被他粗魯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隨著大門被突然踹開,一把上好弩箭的十字重弩出現在三人的視線內。


    “你……你們……你們是什麽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哆嗦著說道。


    “過路的冒險者。”布萊恩語調微冷的道。


    說完,他速度不減地朝著蜷縮在牆角的小孩兒走去。


    “你……你不要過來!再往前走一步,我……我就射死你!”小男孩兒被布萊恩冷若寒潭的目光嚇得尖叫連連。


    布萊恩視若無睹,當他將目光忽然轉向酒館的櫃台上,突然伸出右手。


    ——“類法術能力:次元旋渦!”


    一陣魔法靈光在他掌心閃爍,酒館的櫃台就像發生地震般開始劇烈搖晃,上麵擺放的酒杯、酒瓶乒乓作響,甚至墜落到地麵,摔得粉碎。


    伴隨著一陣宛如空氣扭曲的畫麵浮現,屬於人類的驚呼聲從櫃台後方傳來。


    頃刻間,一道黑影在扭曲的空氣中被詭異地牽引到布萊恩的近前。


    當這道黑影現身的瞬間,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剛好架在他的肩頭,令他渾身汗毛豎起,嚇得丟掉手裏的武器,舉起雙手,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布洛托矮小的身影驟然間發起衝鋒,眨眼間衝到雙眼布滿恐懼的小孩兒身前,一錘將他手中的十字重弩砸飛,將其摁倒在地上。


    “鐵鷹,把他們兩個綁起來。”布萊恩對身邊的傭兵交待道。


    不一會兒功夫。


    酒館的兩人被綁著放到地麵上,瑪裏奧和葛爾寶也走了進來。


    他自動過濾掉了那位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男孩兒,直接將目光落在這位瘦得像骨頭,滑溜的像泥鰍一樣的男人身上。


    “不是老板的男人,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嗎?”他隨口說道。


    “嗯嗯。”不是老板的男人看清布萊恩的麵孔後,一雙黑眼睛突然瞪大,然後閃爍幾下,又連忙點頭。


    “很好,一次還算愉快的配合。”布萊恩坐在一張還算幹淨的椅子上,語氣收斂一下,“既然如此,那麽,我接下來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認真回答,如果你敢撒謊的話……”


    “嘿!瘦猴子,你給俺聽好了,俺們瑟雷恩的矮人雖然不像你們人類那般會發明許許多多殘忍的刑訊手段。”


    布洛托揚了揚戰錘,“但是俺卻擁有最簡單效率的方法,瞧見俺手中的戰錘了沒,隻要你敢撒謊,俺就直接將你的硬骨頭砸得粉碎,從腳趾頭開始,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俺一點一點的砸,就像磨坊主磨麵粉一樣。”


    “放心,令人愉悅的審訊手段,我這裏非常豐富,就不牢煩矮人朋友的戰錘了。”鐵鷹銳利的目光盯著被捆綁的瘦男人,拍了拍別在腰帶上的匕首,露出殘忍而冷漠的微笑。


    “諸神慈悲,我覺得你們這麽做太殘忍了,他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壞人。”瑪裏奧愁眉苦臉的說道,不自覺地撥出一道憂傷的音符。


    “滾你媽的羊頭人!老子用不著你在這裏唉聲歎氣!這些話,你他媽的抱著公牛的角,對著母牛的屁股去說吧!”不是老板的男人突然掙紮起身,像個潑婦似的,朝著詩人瑪裏奧大聲咒罵起來。


    連一旁的布萊恩都被對方如此衝動的樣子給驚到了。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那雙黑眼睛裏燃燒著對詩人最為純粹的恨意。


    “羊頭人!羊頭人!”


    侏儒肩旁上的烏鴉興奮地拍著翅膀怪叫。


    莫名其妙中槍的半羊人瑪裏奧頓時露出受傷的神情。


    “啊哈,這隻瘦猴子這麽討厭詩人,肯定是被詩人搶過老婆。”


    布洛托走到掙紮起身的男人身邊,朝著他的肚子來一拳,他瞬間像個熟透的龍蝦一樣蜷縮在地上。


    “放屁!你才被詩人搶過老婆,你們全家都被婊子養的詩人搶過老婆!老子的老婆好端端地陪在我身邊,每晚都會小鹿亂撞地等著我去喝她的花蜜。”不是老板的男人又掙紮起來,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反駁道。


    “那你老婆呢?”


    布萊恩皺了皺眉頭,示意布洛托先不要動手,他總感覺對方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但又不知道他莫名的自信來自哪裏。


    “你想幹嗎?”


    不是老板的男人忽然警惕地抬起頭,懷疑地看著他,接著又露骨的笑了笑,“當然,大人如果真想幹的話,價錢我們好商量。”


    “油嘴滑舌,布洛托照他臉上招呼一拳,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麵對不是老板的男人的調侃,布萊恩神色一冷。


    “願意效勞,俺早就看他娘的不爽了。”布洛托掄起鐵拳砸去,未等對方開口,便直接將其打倒在地。


    後者一聲慘叫,從嘴裏吐出一顆牙齒,看到矮人又惡狠狠地揚起拳頭,慌忙求饒:“別別別!大人饒命,布萊恩大人饒命啊。”


    “既然你認識我,那我們就有許多共同話題了,你說是嗎?來自賽爾王國的朋友。”布萊恩一臉平靜的道。


    “當然,當然,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不是老板的男人連忙點頭。


    “讓我猜猜你的身份。”布萊恩意味深長地望著他,“綠混沌?看起來不像是個精靈,暴掠傭兵團更不可能,你是‘瘋獵人’的手下?”


    說完,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旁的小男孩兒,他濃密的頭發亂糟糟的,一雙黑糊糊的光腳如樹根般堅硬粗糙。


    “沒錯,我是‘瘋獵人’的手下。”不是老板的男人目光中浮過一抹驚訝,隨即如實說道:“準確來說,我們的組織叫‘麻雀黨’。”


    “有點意思,說說看吧。”布萊恩利用魔法能量直視對方的雙眼,看出他並不像說謊的樣子。


    “麻雀是最普通、最卑微的鳥兒,而我們‘麻雀黨’的人都是最普通、最卑微的人。”不是老板的男人突然變換成一種沉重的語氣,緩緩說道:


    “在精靈的綠混沌、王國的饑荒、邪惡的類人生物、暴掠傭兵團等各大勢力肆虐之地,我們在‘瘋獵人’卡洛特的帶領下,自發成立了‘麻雀黨’,一個專屬於窮人的集會。”


    布萊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聽他介紹的‘麻雀黨’,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了武俠中的‘丐幫’,以及受難之神伊爾瑪特的教會。


    這讓他明白,自己恐怕是真的誤會了這兩個躲在酒館裏的人,以為他們殺了這裏的精靈夫婦。


    想到這裏,他示意布洛托給兩人鬆綁。


    “如果閣下真的是布萊恩大人,龍首港與風暴群島的領主,那麽我有一則關於你的重要的消息。”不是老板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矮人,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什麽事?”布萊恩提起了興趣。


    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卻突然猶豫起來。


    “多少錢,開個價吧。”他瞬間明白對方意思。


    “這則消息價值一枚金幣。”不是老板的男人不假思索地自己的價格。


    “這裏麵是100金幣,多得算是我接濟你們‘麻雀黨’的資金。”布萊恩掏出一袋金幣,丟給對方。


    “麻雀無需接濟,他們隻拿自己應得的一部分。”


    瘦男人從錢袋裏取出一枚金幣,咬了咬,裝到口袋裏,將錢袋重新推給布萊恩,繼續道:


    “六天前,你有11名手下從這裏經過,帶頭的是驚濤城的侯爵次子。”


    “他們是打算穿過薄暮之森?”布萊恩皺了皺眉頭,說出自己的猜測。


    “沒錯,這位侯爵次子將馬兒留在這裏,換取一條漁船,向月溪河上遊走去。”瘦男人說道:“我擔心他們卷入精靈與傭兵的戰爭,就給他們指引了一條可以避開的道路。”


    “你這麽熱心,就不擔心他們起疑?”布萊恩好奇的道。


    “所以,我同時指了兩條路,並非常熱心而不懷好意地囑咐他們,一定要走不正確的道路。”瘦男人笑了笑,扯到嘴角的傷口,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如果這群人腦子不傻的話,就絕對會更換另一條路,那條路雖然危險了點,但總比卷入精靈和傭兵的戰爭而丟掉性命要好。”


    “那我就在這裏替他們謝謝你了。”布萊恩歉意地向他道了聲謝。


    就在這時。


    布洛托的侄子瓦爾達突然衝了進來,大喊道:“布洛托叔叔!快過來看一看,從上遊飄過來好多屍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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