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詠慈看著這幾個男人的背影,挑釁般的彈了彈舌。


    她雙手交叉握拳,象征性的轉轉了腕,舌尖抵在口腔左壁的軟肉,神情輕蔑。武裝車上操控著加特林的男人,聽到身後的響動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快速回頭。


    嘖,正和她意。


    江詠慈抓住裝甲車後滑板,重心落在後腳上,一個橫踢。直接將男人後牙床上的牙齒從空中踢飛,連帶著些許口水。


    最前方負責遠程狙擊長滿絡腮胡的大肚男聞聲而動,直接將狙擊槍扛起,方向朝向江詠慈。


    車輛後座上的武裝分子也全部向她撲來。


    江詠慈皺了皺眉,她左手牽製住一個戴黑色方框眼鏡的男人,反向擰轉。隻聽當時一陣慘叫,接著斜後方晃過虛影,它立即向後彎腰。


    堪堪躲過偷襲男人的斜踢。


    周圍的恐怖分子想餓狼,衝來的力道讓她難以招架。


    江詠慈逐漸有些力不從心,她咬著牙蹬開向他撲來的男人,忽然整個人頭皮爆發一陣頭痛。


    她的頭發被人拽住,向後翻仰。


    眼睛出現剛才那個戴黑框眼鏡是男人。


    “bitch!”


    男人對他比中指的倒影出現在她的雙眸,江詠慈的牙齒咬住舌尖,企圖無視頭皮上的拉扯。


    耳邊傳來喋喋不休的罵聲,江詠慈閉上眼睛,男人猖狂的叫喊不但沒讓她被激怒,反而在他罵自己表子,活該被人艸時。


    她突然勾起唇,不在乎的笑起來,然後食指一彎。


    勾人的妖精。


    麵前這個戴著眼睛的男人舔了舔唇露出猥瑣一笑,周圍更是充滿了挑逗的嬉笑。


    男人眼裏的興奮更甚,將她的頭發拽的更緊,徑直把她身子拎了起來。


    江詠慈圓潤的鼻頭,巴掌大的臉頰還有靈動的眼睛都讓他為之著迷。接著女人倏然一笑,不急不緩的說:


    “fuckyou!”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由韋恩操控,直接火力全開,主導全場。


    加特林穿透幾人的脊背,男人們的驚叫聲,子彈沒入皮肉發出的燒焦味兒,還有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別人的汗水都縈繞在江詠慈的周圍。


    趁著這個調戲自己的男人還在怔愣,江詠慈直接雙臂發力用力一推,向後倒去。


    噗呲


    精準射擊,男人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片血色。他瞬間怒不可遏,可膝蓋確是一軟。


    “that’s………impossible…”


    他嘴裏吐出大股鮮血,身體拚死向韋恩撲過去。


    嘭!


    再次爆頭,死不瞑目。


    韋恩站在高處,肩上扛著那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搶奪過來加特林,沉靜冷漠。


    隻有在觸及躺在地上傻樂著的女人,本來還麵癱著的臉,才柔和起來,不自覺的彎了彎眼睛。


    少見的少年氣。


    “你笑了?”江詠慈驚訝的從後座跳了起來。


    “沒有”韋恩又恢複了冷漠。


    “撒謊!”


    江詠慈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聲爭論道::“我看的你分明就是死要麵子……”


    “誒誒誒……”


    左腳被壓的發麻猝不及防與右腿交纏在一起,江詠慈被後滑板絆到聰車內掉了出去。


    “啊!”


    後腰一沉,她被人攔腰抱住。睜開雙眼,對上了解楊那副深邃似海的雙眸。


    解楊凝視著她的眼睛,眼神掃視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肌理,每分每寸帶著滾燙的熱度。


    片刻之後,他倏然抬頭沉默的與站在高處的男人對視,風吹過他散落的碎發,江詠慈有一瞬間覺得解楊清冷的氣質高貴的像狼群裏的王。


    男人的對峙都在眼神交鋒裏。


    很久之後他才低下頭,沉聲開口:“我來遲了。”


    你知道普魯斯特效應嗎?它的意思是“你身上的味道一如當年。”


    這裏是北緯35.18度,西經3.85度的中東城市——胡塞。


    在這裏,解楊聞到了藏在記憶裏的女士香水味。身後的女人長發淩亂,嬌小的頭顱深深的埋在他的頸窩。


    呼吸溫熱,密密麻麻的撲在他的脖頸,像無法消磨的罌粟粒。


    “詠慈,你的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味道。”


    “什麽味道?”她半撩著眼皮,睡意很濃。


    解楊沒想到她還沒完全睡著,驚訝了一下然後低頭自嘲的搖搖頭:“說不上來,像是……很久之前我們就認識一樣。”


    “我曾經也覺得。”她悶聲笑了出來。


    “嗯,我好像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些傷感。


    “別想太多,隻是香水味而已。”江詠慈頓了一下,偏過頭眼神落在男人的下頜線。


    輪廓分明,線條流暢。


    解楊眉頭一抬,不自覺的往旁邊看。


    鼻息相融,唇線相貼,親密的好像在接吻。


    解楊微微垂眸,腳步也停了下來,他看著江詠慈瑩潤微粉的唇瓣兒,眸色黯然。


    “什麽香水?”


    江詠慈臉色一燙:“聖,聖羅蘭的黑鴉片。”


    解楊臉上笑的意味不明,他低頭附在她的耳畔叫她的名字:“江詠慈…”


    “幹什麽!”江詠慈隻覺得耳朵癢。


    “你害羞了。”


    “誰害羞了!我才沒害羞,我說…”


    江詠慈紅著臉,氣急敗壞的揪著解楊的衣領,然後湊到他的耳根惡狠狠的說:“我,才,沒,有!”


    她有些氣惱,繼續說:“你說話啊你,這麽看我是什麽意思!”


    解楊眼裏有些戲謔,他輕聲開口:“是嘛,難怪那麽讓人上癮。”


    什麽上癮,是…香水還是她?


    江詠慈怔住了,她抿著唇雙腿往下蹬了蹬。


    “放我下來。”


    “……”


    解楊從善如流的鬆開禁錮著她腿的雙手,江詠慈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一個衝擊刺激的她腳踝有些酸疼。


    “想不到,你那麽喜歡香水,等我回國一定買來送你。”


    不等解楊反應,江詠慈轉身就拖著扭傷的腿,蹦噠著往前走。


    “好啊”解楊站在原地,沉聲開口。


    江詠慈的動作一僵,接著身體倏然一輕,她又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解楊眼睛看著遠方的戈壁,溫柔的笑著,他在說說:“我等你。”


    “等你把自己也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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