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你不要硬攔住他們,首先要保護好你自己的人身安全,知道了嗎?”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至於張笑笑,林浩然暫時是不會將她怎麽樣的,你放心。”


    蘇溫暖怎麽可能放得下心,她現在整個人就好像火鍋上的螞蟻。


    坐立難安,急得火燒火燎的。


    可是她現在又什麽都不能做,這種挫敗感和失落感又開始在心裏翻湧著。


    “聽話,不要攔著他們,我怕他們會傷害你,老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墨雲深看了眼手機通話界麵,以為是信號不好,半天聽不到蘇溫暖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


    蘇溫暖沉思之後,決定還是聽墨雲深的話,不能衝動莽撞,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既然張笑笑已經被林浩然的人帶走了,那我就回到公司繼續上班了。”蘇溫暖說道。


    “好,下班了我去接你。”墨雲深的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晚上,張笑笑漸漸轉醒。


    看了眼周圍,發現自己是在林浩然別墅裏,頓時一股子苦澀湧上心頭。


    她就知道,逃不掉的,她真的不該存有僥幸的心理。


    “醒了?”


    這個時候,清冷的男聲響了起來,嚇了張笑笑一跳,於是朝著沙發上看了過去。


    隻見林浩然優雅地在出現在不遠處,渾身的氣質,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要見上官淩霄嗎?”林浩然從沙發上起身,朝著張笑笑走了過去。


    “要。”張笑笑毫不猶豫的回道,仿佛是一種本能。


    可是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更何況,林浩然不是一直都在反對她和上官淩霄的嗎?


    又怎麽可能問她,要不要見上官淩霄?


    張笑笑滿臉疑惑的看向了林浩然。


    “如果去看的話,會不會……付出什麽代價?”


    張笑笑怯懦又小心翼翼,回想起之前林浩然的威脅,說她不乖,所以就要付出代價。


    想到這裏,張笑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讓他死心,對你死心。”


    林浩然淡淡開口,語氣卻意味深長。


    張笑笑抿了抿唇,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和他最後一次說清楚的。”


    張笑笑十指緊握,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裏,可是她卻什麽都感受不到。


    “答應我的事情,要是再不聽話,下場我想你應該清楚。”


    林浩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一字一句都是威脅。


    滿滿的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


    “我知道了,不會的,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請相信我,我就最後看他一眼。”


    張笑笑神情堅定,口吻也堅定。


    林浩然帶著張笑笑來到了地下密室。


    剛一進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上官淩霄。


    若不是因為認得上官淩霄的衣服,張笑笑是怎麽都不會想到,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傷痕累累的人,竟然會是上官淩霄。


    上官淩霄聽到動靜,抬頭去看,看到張笑笑後,立馬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身上的傷,隻允許上官淩霄在腦子裏想,卻不能付諸於實際行動。


    張笑笑的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上官淩霄身上,鼻頭一酸。


    下一秒,水霧已經在眸子裏凝結,泛著淚花。


    “上官淩霄,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最後再說一次,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張笑笑故作鎮定,將嗓子壓得又重又低。


    “笑笑……你明明愛我的。”上官淩霄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浩然在背後搞的鬼。


    “是,我是愛你,但是也隻是過去,不代表現在和未來的。”


    張笑笑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若是再來糾纏我,我就遠走高飛,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上官淩霄有氣無力的輕笑了一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若不是細看,都不敢承認。


    “你在我心裏,哪裏都去不了。”上官淩霄的目光緊緊盯在張笑笑的臉上,不舍得移開。


    滿眼是她,餘光也是她。


    “夠了。”林浩然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冷喝一聲。


    “這是對你們最後一次的縱容,若是有下次,絕不是卸一條胳膊這麽簡單的事情。”


    林浩然說完後,就拉起張笑笑的手腕,朝著地下密室外麵走去。


    “張笑笑!我愛你!”


    上官淩霄這個時候,近乎是吼出來這句表白的。


    張笑笑腳下的步子微微停頓,脊背僵了僵,卻沒有回頭。


    “張笑笑,我愛你!”上官淩霄繼續吼道。


    林浩然隻覺得上官淩霄這是在明著挑釁他,隨後遞給手下一個眼色。


    地下密室的門打開,緩緩帶上。


    接著,裏麵響起了上官淩霄壓抑又痛苦的悶哼聲。


    隨後,又是大笑,仿佛故意笑給張笑笑聽的,也是故意笑給林浩然聽的。


    張笑笑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眸子裏滿是擔憂。


    “你把他放了他吧,我求求你了,他傷的那麽重,若不去看醫生,他會死的!”


    林浩然的眸子危險得眯了起來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


    密室裏,上官淩霄整個身子蜷縮著,眼神狠狠瞪著門口的方向。


    他能感覺得到,張笑笑和林浩然還在門口,並沒有走。


    “張笑笑!”


    上官淩霄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喊,怒吼和嘶啞。


    “閉嘴!”


    黑衣人朝著上官淩霄那隻被骨折的胳膊用力踹去。


    鑽心的痛從胳膊處傳來,但是上官淩霄隻是悶哼了一聲,吐了一口血沫出來。


    繼續吼道,“張笑笑!”


    “讓你閉嘴!”


    拳頭和腳仿佛像暴雨一般,砸在了上官淩霄的身上,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似的。


    猩紅著一雙眸子,偏執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像瘋子一樣。


    “咳咳……咳咳咳……”


    許是血沫嗆進了氣管,上官淩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每咳嗽一聲,都有血從嘴裏噴出來,噴灑在地麵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張笑笑在門外麵,將裏麵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上官淩霄咳嗽的聲音就仿佛利箭一般,從密室裏射了出來,一箭都不偏,全部射在了她的心上。


    讓她的心,一瞬間變得血肉模糊,沒有一點點完好無損的地方“求求你了,讓你的手下們住手吧!他真的會被打死的!”


    張笑笑伸出手,攥住了林浩然的衣袖,淚眼婆娑的懇求道,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林浩然垂眸,眼神清冷的看著她,眸子裏平靜如湖麵,一絲一毫的不忍和可憐同情緒都沒有。


    “求求你了,救救他。”


    張笑笑晃了晃林浩然的胳膊可是男人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見林浩然這個樣子,張笑笑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快要將嘴唇都咬破了,止不住的顫抖著身子。


    “你救不救?”


    張笑笑眼神死死的盯著林浩然,哽咽的語氣,冷了幾分,帶著幾分決然。


    “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手下留情,放過他,救他?”


    林浩然的目光落在張笑笑緊緊攥著他衣袖的手上,神情寡淡又涼薄。


    隨後,將他的衣袖從張笑笑的手中拉了過來。


    “他能有今天的下場,都是自找的,我警告過你,也警告過他,你們都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及往日情分。”


    林浩然淡淡的目光掃了掃張笑笑,又掃了掃密室的門。


    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到,密室裏麵,是何種場景。


    “林浩然我告訴你,你聽好了。”張笑笑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神情決然。


    聽到張笑笑竟然連名帶姓的叫他,林浩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臉色沉了幾分,帶著幾分隱隱的不悅。


    “上官淩霄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


    張笑笑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知道何時,她的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眼神冰冷又帶著恨意和狠意。


    林浩然看到她這副樣子,眉頭微微擰了擰,她是從哪裏拿到的水果刀?又是什麽時候藏在身上的?


    “你這是……威脅我?”


    林浩然站在那裏,語氣依舊清冷無比,隻是裏麵挾卷著的威脅和不悅,已經很是明顯。


    她竟然,敢威脅他?


    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膽敢這麽做。


    “不敢,我隻是想讓上官淩霄好好活著。”


    張笑笑握著水果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已經緊緊貼在她光潔如瓷的脖頸上。


    林浩然看到她這副毅然決然的樣子,倒是真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架勢。


    “你不要逼我。”


    林浩然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裏麵暗光流轉,整個人的身上迸發出冷冽的寒氣,以及毫不遮掩的殺氣。


    張笑笑自然察覺到林浩然的怒意,咬緊了牙關,全然沒有後退的意思。


    “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


    張笑笑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把我留在你身邊是為了什麽,我……”


    “閉嘴!”林浩然冷喝一聲,臉色陰鬱到了極致。


    “我讓你閉嘴。”林浩然陰沉著一張臉,眸色晦暗,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讓你的人住手,送上官淩霄去醫院,我就閉嘴。”張笑笑用眼神指了指密室的門,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我若是不答應呢?”林浩然朝著張笑笑逼了過去,直到把張笑笑逼到了牆角。


    “那你試試。”張笑笑咽了咽唾沫,心一橫,握著水果刀的手用力往下壓去。


    頓時,鋒利無比的刀刃劃破了皮膚,血瞬間染在了刀麵上。


    匯聚在一起,順著刀麵,滑到了的刀把,又順著張笑笑的手,流了下來。


    可張笑笑仿佛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意,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浩然,緩緩開口,帶著赴死的決然。


    “我還可以割得更深點。”


    張笑笑唇角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意,故意刺激著林浩然,“眼睜睜的看著和你妹妹七八分相似的我,就這樣死在你麵前,你會有什麽感覺?”


    見林浩然臉上烏雲密布,周身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寒意,可是依舊站在那裏,張笑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更多鮮紅的血液湧出,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淒美的血花。


    林浩然眼神冷了冷,終究是妥協,對密室裏的手下們吩咐。


    “把他扔到醫院門口。”


    張笑笑聽到他這麽說,心裏鬆了一口氣,趁著她分神的功夫,林浩然迅速奪過了她手中的水果刀,扔在了一旁。


    “你!”張笑笑一驚,急忙去搶,結果林浩然在她的背後一砍,張笑笑就整個人軟了身子,朝著地麵跌落下去。


    林浩然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抱進了懷裏,朝著樓上走去。


    看到管家,便吩咐人打電話給家庭醫生來,給張笑笑包紮。


    與此同時,上官淩霄被人抬著從密室裏出來,意識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當他看到林浩然抱著張笑笑上樓的背影的,瞳孔驟縮,恢複了一絲絲的清明。


    當目光觸及到張笑笑手上的血跡的時候,鮮紅灼傷了上官淩霄的眼。


    他想要去抓住張笑笑,可是胳膊抬都抬不起來,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他的張笑笑,受傷了。


    這是上官淩霄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上官淩霄被人塞到了車裏,黑色的商務車駛離了林浩然的別墅,朝著醫院奔去。


    半個小時後,黑色的商務車在醫院大門口減緩了車速,都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打開門,將遍體鱗傷的上官淩霄丟了下去。


    昏迷的上官淩霄在地上連著滾了好遠,這才撞到了路旁的台階,停了下來。


    車門重新關上,黑色的商務車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一輛白色的別克在路旁停了下來,車裏走下來三四個人,迅速將上官淩霄抬了起來,送進了急救室。


    墨氏財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墨雲深的電話鈴聲響起,看到是手下打來的,接起。


    “少爺,上官淩霄被林浩然的人扔在了醫院門口,現在已經被我們送進搶救室了。”


    手下如實匯報著情況。


    墨雲深聽到後,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繼續詢問,“他傷勢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傷勢很重,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現在給他做手術的醫生還沒有出來說明情況。”手下匯報著。


    “好,知道了,有什麽情況及時通知我。”墨雲深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心裏升起濃濃的擔憂。


    看來,上官淩霄不僅僅是胳膊骨折,而是又受了更嚴重的傷。


    “三爺,會議時間到了。”青雲進來,提醒著墨雲深。


    墨雲深點了點頭,帶著會議需要的文件起身,大步離開了辦公室,朝著會議室走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上官淩霄的主刀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情況怎麽樣?”手下急忙詢問。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手術也比較成功,不過還是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觀察。”


    醫生說道,麵色疲憊,隨後目光在手下的身上掃了掃。


    又看了看其他的手下,搖了搖頭,“真是年輕人,打起架來都不要命了,我從業二十多年,就沒有見過哪個患者身上能有這麽多骨折的地方的。”


    手下們一個個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等他醒了喊我。”醫生叮囑道。


    等醫生走了後,手下給墨雲深打去了電話,匯報著情況。


    “三爺,上官淩霄手術結束了,醫生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好,我晚點過去。”墨雲深說完後,掛斷了電話,繼續處理著手上的工作文件。


    處理完所有的文件後,墨雲深看了眼時間,決定提前下班,直奔蘇溫暖的公司。


    到了樓下的時候,車子剛剛在路邊停穩,蘇溫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墨雲深接起。


    “我下班了,你忙完了嗎?如果沒忙完的話,我就自己先回家。”蘇溫暖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


    “我到你們公司樓下了,你出來吧!”墨雲深回道。


    “好,馬上。”蘇溫暖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著包下了樓。


    出了大廳就看到那輛邁巴赫停在路旁,蘇溫暖快步走了過去,上了車。


    車子發動,調頭,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看到回家的路線不對,蘇溫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帶著幾分疑惑。


    “我們這是去哪裏?”


    “去醫院看上官淩霄。”墨雲深簡單回道,神情嚴肅。


    看到墨雲深這副樣子,蘇溫暖知道事情可能很嚴重了。


    “他怎麽樣了?”蘇溫暖擔憂無比。


    光是打電話的時候,就能夠聽出來上官淩霄和林浩然派去的人打得有多激烈。


    對麵人多勢眾,上官淩霄就算再厲害,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肯定被打得很慘。


    “全身多處骨折,也有內髒出血,但是經過手術搶救,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墨雲深專注地開著車,將車速提到了最快。


    蘇溫暖聽了上官淩霄的情況,眉頭皺得更緊了,擔憂也更重了幾分。


    “林浩然這是想給上官淩霄個下馬威,還是想要他的命?”


    蘇溫暖咬了咬唇,一邊擔憂著上官淩霄,一邊擔憂著張笑笑。


    “也不知道現在張笑笑怎麽樣了?林浩然讓人把上官淩霄打成這樣,還會好心把他送到醫院來?”


    蘇溫暖看向了墨雲深,滿臉的疑惑,以她對林浩然的認知和了解,他是不可能將上官淩霄送到醫院的,他肯定是希望上官淩霄死。


    想到這裏,蘇溫暖的拳頭握了握緊,可是卻無能為力。


    “他的人隻是將昏死過去的上官淩霄扔在了醫院門口,是我的人把上官淩霄送到了急救室。”墨雲深回答道,眸子微微眯起,閃過恨意。


    若不是他讓人密切監視著林浩然別墅的情況,說不定被打得昏死過去的上官淩霄,真的要被扔在醫院門口,橫死街頭了。


    思及至此,墨雲深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臉色陰沉了幾分。


    這筆賬,他一定要替上官淩霄討回來。


    蘇溫暖察覺到墨雲深的情緒變化,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墨雲深的胳膊,帶著溫柔的力道和安慰。


    “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好好籌劃,一定會讓林浩然付出應有的代價。”


    “嗯。”墨雲深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無比。


    到了醫院後,當墨雲深和蘇溫暖看到重症監護室裏躺著,被包紮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上官淩霄,兩個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竟然被打得這麽狠?這擺明了是想要了上官淩霄的命!”


    蘇溫暖怒氣衝衝,不敢置信,可卻仿佛又在意料之中。


    畢竟上官淩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張笑笑,林浩然自然要好好收拾他。


    墨雲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骨頭劈裏啪啦作響,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件事情,絕對沒完。


    墨雲深的目光落在已經看不到臉的上官淩霄身上,眸子裏閃過狠意。


    與此同時,看到上官淩霄這副樣子,蘇溫暖更擔心的,是張笑笑。


    以她對林浩然的了解,既然決定下死手,就不會給上官淩霄機會,會直接解決,可是卻讓人將他扔在醫院門口?


    怎麽想……都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以上官淩霄的性子,又事關張笑笑,上官淩霄養好了身體,自然是要重新找林浩然的。


    蘇溫暖在心裏懷疑著,猜測著,肯定是張笑笑做了什麽,林浩然才會手下留情,留了上官淩霄一條命。


    “怎麽了?”墨雲深看到蘇溫暖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樣子,詢問道。


    “我擔心笑笑。”蘇溫暖目光裏滿是擔憂。


    張笑笑新的手機號,她又不知道是多少,現在也沒辦法聯係她。


    除非是將電話打到林浩然那裏,詢問張笑笑的情況。


    “她應該沒事吧,林浩然不會把她怎麽樣的。”


    墨雲深將蘇溫暖擁入懷裏,手在她的胳膊上輕輕的拍著,帶去安慰。


    “可你覺得林浩然為什麽要把上官淩霄放回來呢?”蘇溫暖說出自己的疑惑。


    這個問題墨雲深倒是沒有想到,現在蘇溫暖這麽一問,他一時間也說不出個理由來。


    “林浩然這個人,心思極為深沉,城府深厚,不好猜。”墨雲深的眸子縮了縮,“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你。”


    墨雲深說著,將蘇溫暖又抱了抱緊。


    “這種情況我們之前沒有設想過,要不你最近在家裏待著,不要去上班了,現在林浩然肯定是在氣頭上,我擔心他遷怒於你,再做出什麽事情來傷害你。”


    這是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


    蘇溫暖自然明白墨雲深的心意,搖了搖頭。


    “林浩然不會把我怎麽樣的,我還要去公司,看看張笑笑的情況,林浩然回去有沒有為難她。”


    蘇溫暖抿了抿唇,看了看重症監護室裏,躺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上官淩霄,歎了一口氣。


    墨雲深知道蘇溫暖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她決定了什麽事情,就很難被勸說和更改。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墨雲深認真叮囑。


    “知道了。”蘇溫暖點了點頭,答應道。


    恰好這個時候,醫生過來檢查上官淩霄的各項身體機能情況。


    “醫生,他大概什麽時候能醒?”墨雲深問道。


    隻見醫生搖了搖頭,“不好說,這個不確定。”


    墨雲深蹙了蹙眉,眼底流露幾分擔憂。


    正在這個時候,生命儀突然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醫生看到生命儀顯示屏上的各項機能數字,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與此同時,被紗布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上官淩霄突然整個人抽搐了起來。


    “不好!”醫生大喊道,按下了緊急鍵,讓人來,“2號監護室快來人,送到急救室搶救!”


    墨雲深和蘇溫暖都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了。


    醫生護士急忙將上官淩霄重新推進了急救室。


    “手術中”的指示燈牌亮了起來,紅色的燈光讓人很是心生不安。


    “不是說已經脫離了危險了嗎,怎麽會這樣?”蘇溫暖皺著眉頭,滿臉的疑惑和擔憂。


    “不知道。”墨雲深搖了搖頭,“還是等醫生的消息吧!”


    一個半小時後,紅色的“手術中”指示燈終於熄滅,接著,醫生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愁容滿麵。


    墨雲深和蘇溫暖急忙走了過去。


    “醫生,他情況怎麽樣了?”墨雲深問道,目光緊緊落在醫生的臉上。


    “內髒二次出血,這次情況比較嚴重。”醫生的眉頭緊蹙,麵容憂愁又疲憊,“不過……”


    “不過什麽?”


    蘇溫暖急忙問道,莫非……是上官淩霄的傷勢加重了?


    “不過在我們搶救的過程中,發現傷者的求生意識很是薄弱,幾乎上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


    醫生說著情況,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一個川字。


    “你們應該知道,一個病人若是沒有極迫切強烈的求生意識,那麽手術的成功率都會下降很多。”


    “更何況,是針對他這種昏迷不醒的病人,要是沒有強烈的求生意識的話,那可能真的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樣下去,就會成為腦死亡的植物人。”


    醫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接下來的時間,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們是他的親人嗎?多多陪他說說話,鼓勵鼓勵他,不然就他這樣幾乎沒有求生意識,很容易醒不過來。”


    叮囑完這些,醫生就離開了。


    上官淩霄被護士們推出了急救室,再一次的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墨雲深和蘇溫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上官淩霄要是沒有了求生意識,那他們又該怎麽幫他?


    恐怕隻要張笑笑在他身邊,跟他說話,鼓勵他,這樣才能刺激到他的求生意識。


    可是……張笑笑現在在林浩然的別墅裏,不會出現在重症監護室裏。


    就算墨雲深和蘇溫暖找她,她縱然是想來,林浩然也絕對不會放人的。


    “心病還須心藥醫。”墨雲深的目光微斂,落在上官淩霄的身上。


    “這樣,你明天到了公司後,看到張笑笑跟她說一聲,林浩然肯定是不可能讓她來醫院照顧上官淩霄,你問問她,看她能不能錄一些音頻或者是視頻,說一些鼓勵上官淩霄的話。”


    蘇溫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連連點頭,很讚成墨雲深的這個主意。


    “好,我明天到了公司就去問張笑笑。”


    墨雲深點了點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好。”蘇溫暖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人,好好守著,有什麽情況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墨雲深對手底下的人叮囑道。


    叮囑完了後,兩個人這才離開了醫院。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上飛馳,朝著北苑的方向奔去。


    回到了家裏,傭人已經熱好了飯菜。


    “小少爺和小小姐呢?”墨雲深問道。


    “小少爺和小小姐今天在學校有體能課,訓練得有點累,已經睡了。”傭人恭敬回道,彎了彎腰。


    墨雲深和蘇溫暖坐在了餐桌前,準備吃飯。


    與此同時,林浩然別墅。


    二樓,張笑笑的房間。


    張笑笑漸漸轉醒,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她和上官淩霄幸福美好的生活在一起,生兒育女,日子過得平淡卻又溫馨。


    可當她醒過來後,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夢境有多美好溫暖,現實就有多無情冷酷。


    也不知道,上官淩霄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傭人走進來,看到張笑笑醒了,於是去向林浩然匯報。


    沒一會兒,林浩然就走進了張笑笑的臥室。


    “他現在怎麽樣了?”張笑笑側頭看向了黑乎乎的窗外,雙眼無神。


    “被救起了,在重症監護室。”林浩然淡淡回道。


    張笑笑聽林浩然這平靜無波的語氣,秀眉輕蹙。


    她覺得自己問林浩然這個問題,純屬就是搞笑。


    林浩然又怎麽可能告訴她實話呢?


    指不定在她昏迷的時候,林浩然手底下的人已經將上官淩霄處理掉了。


    想到這裏,張笑笑的十指緊緊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的肉裏,她卻察覺不到絲毫的痛意。


    “我不相信你的話,我現在就要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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