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共謀追蹤


    李飛雲望著尚九天離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呆了,身後的白芙蓉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李飛雲回過神來,又聽見白芙蓉喃喃言道:“哎……不知道怎麽子一回事兒,我望著這位尚教主離去的背影,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子英雄氣……”


    李飛雲道:“英雄氣有沒有我不知道,此刻我卻是一肚子的酸氣。”白芙蓉抬頭一看,趙岵一雙眼正直勾勾盯著這邊看呢,她立時衝李飛雲笑道:“好沒正形!”


    這時間賽韋陀孫莊主幫著幾個老僧支應群雄,李飛雲借口擔憂沈福的安危,同陸雲漢白芙蓉二人又到了跨院中,石象正依著椅子呼呼大睡,李飛雲見了生氣,一腳踢醒又數落了幾句,石象咧嘴道:“打架也不讓看,覺也不讓睡,早知道這樣,就跟大哥一路回去了。”


    不一時小沙彌來報,說武林盟主趙岵來訪,白芙蓉雙臉漲紅起身向裏屋回避,卻聽一個聲音笑著走了進來:“不才冒昧來訪,還望幾位莫要見怪!”


    石象愛搭不理,李飛雲抱拳道:“見過天下武林盟主!”趙岵笑了一聲,回道:“嗬,李兄也不必取笑在下了!”


    陸雲漢則抱拳招呼,起身讓座,趙岵徑直入座,笑了幾聲後言道:“幾位乃是少有的磊落之士,在下也不必耍什麽心眼子了,心中尚有些不解之事,特來請教!”


    李飛雲道:“請趙盟主吩咐!”趙岵道:“陸先生,你我上次匆匆相會,陸先生趁機取走那柄寶劍,不知如何處置了?”


    陸雲漢斜眼一瞧趙岵,回道:“哦,當日陸某見有人居然與趙盟主鬥的天昏地暗,本欲上前相助趙盟主,眼見那賊人手段高明,陸某自知拳腳不濟,便見機搶走了那人的包裹,本想引他分神好教趙盟主得勝,誰知打開包裹一看,居然是前些日子,引的武林沸沸揚揚的鎮嶽寶劍。天下皆知,此劍早就為崆峒派少年高人楚少俠所得,陸某又與楚江寒的幾位結義兄弟相交莫逆,故而將它交於眼前的李兄、石兄,代為轉呈,也好做個物歸原主。”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頓,道:“在下鄉野村夫行事難免魯莽,不知是否給趙盟主造成了什麽麻煩?”


    趙岵回道:“噢……陸先生客氣了,物歸原主也是天經地義。實不相瞞,當日在魔教蒲團洞內,有魔教高手將此劍偷偷放入峨嵋派千手劍歐陽少俠的行李之中,趙某得知後猜想此舉必有陰謀,故此隱而為發,果然,在這嵩山腳下,又有魔教青龍堂主暗中來取劍……說來慚愧,趙某本領低微,隻與他鬥了個旗鼓相當,卻未能一舉將他拿下,為武林除害。”


    李飛雲一瞧陸雲漢,覺得趙岵也倒是未有隱瞞,看來當日蒲團洞內躲在暗中的高手,便是趙岵了,但不知此刻他主動上門來承認此事,又有何目的?


    又聽見趙岵道:“幾位,在下還有疑問要請教了!”李飛雲道:“趙盟主既然坦誠相待,我等也自當知無不言了。”


    趙岵抱拳道:“據在下所知,當日那位乾坤一劍楚少俠不知何故,也出現在了魔教蒲團洞內,而且被隨後趕來坐收漁利的錦衣衛爪牙,當做魔教妖孽給拿了,並且就關在少林寺中……”


    李飛雲、趙岵也吃了一驚,不想連這等機密之事,趙岵居然也知曉,看來此人神通廣大,的確不可小覷,須得仔細應付才是。


    石象暴跳而起,道:“哼……不知道趙盟主聽哪個狗才的胡說八道!”趙岵起身笑道:“趙某在廟堂江湖之上還是有幾個朋友的!”


    他又向李飛雲、陸雲漢言道:“想必寶劍是交到了金刀、木劍二位手上,那位楚少俠這才憑借劍鋒之利,從錦衣衛重兵包圍之下逃脫了吧?哼……楚少俠出了牢獄不打緊,居然連尚九天這等魔頭也順手帶了出來……諸位英雄所結交的這位金蘭兄弟,當真是正義仁俠至極啊!”他語帶譏諷又毫不客氣,石象聽罷更是暴跳如雷,正要破口大罵,被李飛雲攔住。


    李飛雲道:“寶劍是陸大哥交給我等不假,說來慚愧,那寶劍又從我兄弟幾個手上弄丟了,為此我四哥五哥已經隨著錦衣衛進京,等候發落了。”石象哼了一聲,把頭低了下去。


    陸雲漢也道:“趙盟主不可亂言。”趙岵顯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點頭道:“我信得過李兄!”又向陸雲漢問道:“陸兄當日在少林寺內,為何又使計引開暗中看管人犯的僧俗高手呢?”


    陸雲漢搖頭苦笑道:“陸某風聞異動,這才一心要取那魔頭性命,怎奈外有少林高僧,內有錦衣衛降龍伏虎陣層層把守,這才誆來神州七傑中的張二俠,打算一道動手。陸某先以計謀引開少林高僧,又與張二俠闖入降龍伏虎陣,欲殺入牢中結果那魔頭,不想陰差陽錯鑄成大錯,在我二人酣戰錦衣衛之時,那魔頭已經乘機逃了出來,我見狀撇下張兄獨自追去,卻被他打成重傷……”他神情暗淡,再也講不下去了。


    趙岵起身抱拳,深深一禮,道:“難得諸位如此坦誠相待,趙某謝過了。”李飛雲、陸雲漢倒是始料未及,也抱拳還禮。


    趙岵長歎一聲,道:“魔教高手如雲,真不知有多少奇人異士躲在暗處。試想此次,居然能有人在金刀、木劍二位手上盜走寶劍,再傳到深牢之中助那魔頭脫困,思之令人生恐。”他又抱拳道:“諸位再容我多句嘴:那位楚少俠身懷絕技,又初入江湖不諳世事,諸位還是盡早勸他莫再受人利用,與魔教為伍才是,免得誤了大好前程。”


    石象聽了這句,倒也高興起來了,抱拳嗬嗬一笑,道:“哎呀,趙盟主說的有理啊!難得你還為我兄弟著想,咱剛才失禮了,趙盟主莫要怪罪才是!”


    趙岵略微一笑,回道:“豈敢豈敢!”言罷轉身要走。


    忽然又望了望內堂,歎了口氣,對李飛雲抱拳道:“趙某身在江湖還需奔走,白師妹可就托付給李兄了!”言語之間極是懇切真摯,言罷轉身離去,陸雲漢石象起身送了出去。


    這屋裏白芙蓉衝了出來,早就哭成淚人兒了,斷斷續續道:“當日是何等絕情……如今我才見好,便又……又來關心起我了。”李飛雲隻得哄了半天,方才哭罷。


    群雄呼啦啦齊聚護佛山莊,又落了個這等局麵,當場走了十之二三,剩下的夜宿護佛山莊,是夜趙岵請來各大門派領頭的,共計三十餘人又來商議。


    待到人員大概聚齊,趙岵先言道:“諸位前輩,諸位武林同道,今日魔教教主尚九天重出江湖,以陰謀詭計一舉打傷我中原武林兩位泰山北鬥,不知大家作何計較?”


    護佛山莊賽韋陀孫大仁道:“今日比武,我少林覺明方丈不慎落敗,已然按約放他們離去,不知趙盟主作何計較?”


    趙岵道:“不錯,今日那魔頭兩翻使了陰招雖然得勝,可他自身也真力耗損身受重傷,依著趙某,咱們幹脆乘機追殺,永絕後患,未知諸位意下如何?”


    崆峒鐵手道人率先道:“我崆峒派出了這等自甘墮落的叛徒,我豈能饒他,便是沒有尚九天,天涯海角也要除了他!請盟主吩咐,老道願意做前路先鋒。”趙岵聞言大喜,躬身一謝。


    中有覺通大師道:“鄙寺方丈身受重傷,又恐寺中再生變故,已經傳下法旨來,凡我少林門下,不論僧俗一概不得輕舉妄動,趙盟主所謀之事,弊派就不在參與了。”


    丐幫周在慶也道:“我師爺也傳下話來,他老人家需要在少林寺療養數月,魔教之事在他老人家為出關之前,我丐幫弟子也一律不得參與,請趙盟主跟各位前輩見諒了。”言罷起身致歉。


    趙岵聞言笑道:“兩位宗師一把年紀了,還未為武林正道天下公義受此苦難,倒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太不成器了,還請覺通大師並周舵主代為問候,請他二位老宗師細心調養才是。”言罷躬身抱拳,深深一禮。


    覺通大師、周在慶也還禮,道完謝便要走,忽被趙岵叫住,道:“覺通大師、周舵主,請恕在下無禮了,此事少林、丐幫兩派不遠參與也情有可原,隻是,今夜眾位英雄所謀……”周在慶朗聲回道:“趙盟主及諸位英雄放心,在下曉得厲害,今夜之事隻當聞所未聞。”言罷轉身同覺通大師一道離去了。


    群雄望著趙岵的臉,一時間尷尬的凝住了。忽然李大肚子哈哈一笑,叫道:“和尚廟、叫花幫一個也不願去,這裏倒有一個蕃和尚、野叫花你們要不要啊?”


    趙岵聞言又是一喜,抱拳道:“能得二位高人相助,趙某求之不得。”李大肚子一拍肚皮道:“趙盟主莫要高興的太早了,關鍵時刻相助三拳兩腳倒是可以,若是要問叫湖中事,老叫花我可是一概不知。”說罷他又搖了搖酒葫蘆,群雄一笑而過。


    又一陣商議過後,中原武林各大派隻有峨嵋派不參與,另有武當、昆侖兩派亦不參與,群雄不敢得罪衝玄道長,也不敢多問隻得由著他答應保守秘密之後離去。


    陰陽二子則搖頭直言道:“你等沒聽見那姓尚的說嘛,若敢追殺則必有伏兵。”


    “魔教籠絡了多少奇人異仕、絕頂高手,你們大夥兒可曾知曉?除過今日這姓尚的師徒二人,姓楚的並關外四凶,還有絕頂泰山頂上那位玄武之外,實不相瞞,我們二人還見識過一位絕頂高手,憑我們哥倆兒這點微末道行,實在不敢前去送命。我二人這就趕回昆侖山,或一心鑽研武學,或一心求道了此殘生。螢燭之光,實在不敢與日月爭輝……今夜之事,我二人也必守口如瓶,這就告辭了。”二人說著搖頭歎息,冷笑不住,呆呆地走出了門去。


    群雄麵麵相覷,也隻由著他二人離去。


    朝陽子道:“趙掌門,就這般讓他們離去了,若是咱們今日所謀隻是泄露出去,又該如何?”


    趙岵笑道:“咱們三十多人一起商議,已算不得陰謀商議了,哪裏又有什麽什麽敗露可言呢?”


    唐門唐少傑心有疑慮,道:“咱們此刻又突然追殺,會不會有毀約之嫌?”


    趙岵一擺手道:“哎……今日覺明方丈隻是答應他師徒主仆幾人平安離開,卻未應允不派人追殺,此其一。江湖爭鬥,曆來無外乎是拳腳決鬥、陰謀詭計兩種,他魔教既能耍得詭計打傷覺明方丈,咱們隨後追殺又有何不可?此其二。今日咱們追殺此賊,乃是為了除魔衛道,還武林太平,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事成之後,也就無傷諸位英名了,此其三。有此三件,諸位還有什麽擔心的?”


    蓬萊盧龍肖鳳夫婦也道:“陰陽二子時才所言倒也不假,魔教高手如雲,咱們須得仔細提防會再有高人前來接應、暗中設伏。”


    趙岵點頭道:“魔教派人接應這是必然,但我料想,魔教的高手比不會全部出洞盡數到場。即便是他們有高手前來,咱們單打獨鬥未必是對手,可若是仗著人多勢眾一擁而上,對付三五個,外加一個身受重傷之人,斬了魔頭則不在話下。”


    唐少傑問道:“趙盟主何以斷言,魔教高手不會盡數出洞前來營救?”群雄亦有此問,紛紛望向趙岵,趙岵隻笑了三聲而不答,唐少傑略一思索似是會意,繼而也點頭微笑。


    群雄商議至三更方才散去,次日陸陸續續辭了護佛山莊,便又潛蹤隱跡,暗中去也。


    天地曠遠,尤其在這樣的雪季,尋常人家都懶得出門了,一年四季勞作的農人們借著這樣的天氣,也都守在炕頭,或溫壺粗酒,或圍著婆娘,忙碌了一年,也該歇息歇息了。


    雪下的依舊很大,和這兩人相識之初一樣大。短短兩三月的日子,走在雪地裏這兩個前半生都不曾相識的老人,再就心性相投,朝不離夕了。


    “他奶奶的,我老叫花子混了大半輩子的江湖,也見過不少的綠林義氣,嗨,果真到了自己頭上,還能遇到這樣一個人,倒也真是不可言說,不可言說呀!”


    李大肚子心中忽然有此一歎,他轉而又想到這樣一句:“有人能為朋友兩肋插刀,有人能為一句承諾刀頭添血,到我老叫花子頭上,能遇上這樣一個人,這大概也算做是江湖義氣了吧?”


    身邊的蕃僧旦增低著頭跟了一路,他見李大肚子歎氣,也便實在忍不住問了出聲:“你明知道那位趙盟主算不得什麽好人,怎麽還要答應助他?你自己答應也便是了,卻還要拉上我和尚?”


    李大肚子笑了出聲,問道:“怎麽,你還不願意與我一路嗎?”旦增和尚並未回答,顯然是做了否定。


    李大肚子接著道:“中原武林這點屁事兒,無外乎打打殺殺,你運氣不好,便是躲到深山老林裏也能遇上,我老叫花子既然號稱武林典故盡在胸中,便再也躲不過去了,與其落個埋骨無名,倒不如在人前湊湊,興許還能躲過去呢。”旦增笑了,笑得很爽朗:“小僧讀了不少佛經,反倒不如你了。”


    二人又一陣沉默,繼續向前走,忽然李大肚子又張口了:“既然趙大盟主說他們準在洛陽以西的聚馬集,自然是錯不了的。你不知道,這姓趙的門道頗多,眼線耳目不比我老家花子差。”旦增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二人又頂著風雪,一路向西而去。


    嵩山離洛陽不遠,追到天黑也就到了洛陽城下。李大肚子問道:“和尚,你可知聚馬集的由來?”旦增和尚雖讀過不少中原典籍,但卻依舊不知。李大肚子嗬嗬一笑,賣弄道:“當初永樂皇帝造反,從如今的北京城打到南京城,前後曆時四年,這聚馬集便是其中一個秘密的輪輸轉運之地。其後成祖爺登上皇位,對靖難之事諱莫如深,故此地也就無人再提及了。”


    旦增道:“隻是這天黑夜雪,這諾大的地方,你我二人該如何去尋那幾人的蹤跡?”李大肚子笑道:“你可知天下武林中的人物掌故,為何大半都在我老人家的肚中?”


    旦增搖頭不知,李大肚子道:“天下隻知我與丐幫幫主周大雷師兄弟不和,一向獨來獨往,不受他管製,其實不然,天下丐幫叫花子萬千,各種暗線消息,情報機密,乃至於各門各派高人動向,豈能瞞得過我老人家的眼線?”


    旦增和尚這才恍然大悟,問道:“如此說來,尚九天一行,也都在你手下子弟的監視之中了?”


    李大肚子道:“監視談不上,可若要打聽這聚馬集內可曾有什麽受傷之人來往,倒也並非難事了。”說完一斂笑容,大手一揮,道了句:“跟我來!”便帶著旦增和尚繞開了洛陽城,向著一處村落走去。


    天黑路滑,大雪依舊不斷,旦增和尚感覺越走越偏僻,已經進入了一處破舊的村落,連狗叫聲都沒有幾下。


    繞開了七八個破舊的巷道,隻見李大肚子對著一處斷牆殘壁內學了幾聲狗叫,看似簡單實則極有章法。


    裏麵忽然回應了幾聲,也是狗叫,李大肚子又叫了幾聲,回身一拍旦增,道:“走吧!”


    隻見破舊的窗戶裏亮起了盞燈火,李大肚子縱身閃了進去,旦增也緊隨其後,抬眼一看,四五個叫花子伏拜在地。領頭的抬起頭來問道:“不知是哪位長老到了,請恕罪弟子眼拙,不能識得!”


    李大肚子隨手扶起,道:“即知是長老到了,你也不必細問了。”那人嗯了一聲,便也不再多問。


    李大肚子問道:“方圓十裏,有多少兄弟?”那人回道:“洛陽城內外,咱們專司機密消息的,算上我們幾個在內共有一百單八人。此處隸屬洛陽分舵,弟子專司機密消息,平日裏弟兄們向弟子一日一報,弟子再向洛陽分舵兩日一報,遇要緊的消息則現到現上報。”


    李大肚子點點頭,道:“最近可有六七人去往聚馬集方向,其中還有一老一少深受重傷?哦,對了,那老的或許瞧不出身上有傷,可那年輕的,則行動不便,須得由人照料?”


    那人回道:“沒有!”李大肚子低頭不語,再次問道:“確定沒有?”那人回道:“日落時分,兄弟們剛來互通了消息,今日昨日,洛陽城內外均無特別之處。您也知道,弟兄們也是經營多年的老手了,凡事身懷武功的決計不會看走眼,更何況還有受傷之人呢!”


    李大肚子不再質疑。旦增問道:“會不會未走此路?”李大肚子也做此想,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人又道:“長老休要懊惱,許是要尋之人未曾經過洛陽,待弟子連夜傳下話去,這幾日命大家仔細注意就是了,但有消息,弟子立刻命人傳到洛陽分舵去,長老也親自去洛陽分舵等待。”李大肚子點了點頭,順手掏出了些碎銀子丟給了他,道了句:“弟兄們辛苦了,打壺酒喝吧!”幾個叫花子萬千感謝,磕頭拜謝。


    李大肚子二人正待離去,忽被叫住了,那領頭的又道:“長老且慢!”李大肚子回頭問道:“還有何事?那領頭的又道:“弟子還有一事要稟報,隻是不知要緊不要緊……”李大肚子急了,罵道:“有屁快快放來!”


    那領頭的回道:“這幾日雖未見有人西去聚馬集,卻有兩波人自西向東而來,煞是可疑。”李大肚子拉著旦增坐了下來,道:“你且講來,有何可疑之處?”


    欲知有何可疑之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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