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血河車就在這時天邊雪地出現了八個移動的黑點和一紅色的方形。


    當他們看見時八馬長嘶人立而起已到了眼前又飛馳而去。


    這瞬間稍縱即逝血光大現。


    這就是天下聞名血車一出血河遍地的血河車這就是殺人無算一旦獲得即成武功巔峰、權力極位的血河車這就是傳說裏有武功秘笈以及世外狂人的武林狐子所在之處這就是使他家破人亡的血河車麽?


    血河車上是什麽?


    方歌吟在這瞬息間還驚疑不定。


    ***


    可是在這刹那間桑書雲、嚴蒼茫的眼色已被血車映紅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色。


    嚴若茫怒叱:“停下”


    如大鳥翻撲而起一出手一杖力劈而下這下力勝萬鈞足可把一部疾馳中的馬車劈為兩半但是他人才撥起杖未擊下已被怒馬帶起的勁風撞飛忙一提氣歪歪斜斜掠了七尺才把住樁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同時間桑書雲也喝道:“留步”


    他有嚴蒼茫在先便不硬截猛撥而起斜落向馬車中。


    馬車一片黑暗桑書雲“嗤嗤嗤”出三指射入車中以防萬一人如飛葉一般掠入車內。


    這下馬車奇快已掠過方歌吟身前。


    桑書雲的足尖離車沿僅半尺忽見車內一片黑暗處有一雙明若冷月、亮如灼日、毒若蛇嫩狠如利劍的眼睛冷冷地、冷冷地盯他。


    桑書雲心下一驚感覺到自己三指射出如泥牛入海就在這時嚴蒼茫又撲了上來。


    他人被疾馬勁風撞開但半瞬未停又撲向車中這身輕功已夠匪夷所思就在這時隻聽冷哼一聲。


    這聲冷哼斷冰切雪比冰還寒比雪還冷同時間車內卷出一道狂瀾。


    狂瀾打向嚴若茫嚴蒼茫叱喝一聲全力接掌“砰”地一聲全身宛若卷入一道詭奇的風中以及無匹的洪流中人旋即帶飛撞向桑書雲。


    桑書雲這時足尖離車沿不過三寸就在這時嚴蒼茫撞向了他他雙掌一搭想穩住情況但是手指剛觸及嚴蒼茫的肩膀便如落入泥沼之中無處力兩人一齊被卷了出去。


    這下如電光火石兩人被車中人一掌迫落人未到雪地上血河車已駛出五十六丈外。


    就在這時方歇吟足一躍把原來要對付嚴蒼茫的銳力都了出去躍向車後。


    ──車上的人是不是他殺父仇人?


    ──血河車是什麽?


    ***


    血車過去血河遍地。


    很少人能見血河車不動心而登車者幾無一不死。


    桑書雲、嚴蒼茫名列天下七大高手但尚且為車中人一掌迫落方歌吟對武學秘岌無野心唯對血河車必複查明真相不惜搶登。


    ──他登不登得上車?


    ──車中人是誰?


    ***


    方歌吟足未沾車突見一雙淩厲、冷毒、銳利、狠辣的眼睛。


    方歌吟從未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比蛇毒、比火熱、比劍狠、比雪冷的眼光。


    仿佛動輒可以熔化一座冰山靜則雪封一座火山。


    方歌吟心中一凜一股狂瀾又湧出。


    方歌吟硬接“九弧振日”。


    那人的勁力一接之下全然一空。“九弧振日”無法揮方歌吟往後一挫幾乎撲跌車下。但是方歌吟生性執拗倔強耿直眼看翻落仍堅持重心雙足一鉤人往後跌卻仍然吊住雙足“呼”地一聲又蕩了回來。


    車中的人也似意想不到。他對桑書雲、嚴蒼茫二人出手用了八成功力但對方歌吟以為他區區武林後輩隨便出手便足以致死所以用了不到五成勁力卻不料方歌吟居然死硬不下車削去強勁又落入了車中。


    這血河車百餘年來能得一入者又天下有幾?


    那人冷哼一聲道:“奶是誰?”


    方歌吟隻見四周景物不住飛掠雪飄如疾車後桑書雲、嚴蒼茫二人不住吆喝追趕但已越拖越遠。他橫劍當胸那人冷聲道:“哦……是宋自雪的門人?”


    方歌吟的金虹劍在黜黯的車中出淩厲滲人的金芒和車外驚心動魄的血光相映真是觸目驚心。八馬齊嘶飛駛無可擋阻方歌吟仗一劍光寒照出那人瘦削的臉型刀鋒劍芒一般的眼光滿頭的白破舊的衣衫不知其年齡但見此人微帶文氣卻令人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彪悍。


    這種感覺就像你跟一隻野獸共處在一隻關閉的籠子裏。


    方歌吟不知此人是否武林中名震天下所向莫敵的“武林狐子”任狂──他心裏有千百個問題想問。


    他道:“前輩”


    那人仰天沉思喃喃道:“宋自雪、宋自選…”突然手一展身未動卻已到了車尾一出手抓住金虹劍。


    這等出手使如閃電方歌吟見所未見幾乎未及反應那人已抓住金虹劍。


    金虹劍可斷金切石居然被這人一抓而獲方歌吟大驚執緊劍鍔不放。


    那人一拉一股大力撞來方歌吟運功相抗被激得金星直冒但仍不放劍被那人一扯往前跌趨而出那人怒喝:“你放是不放”


    “卜”地一聲車沿已被人搭上原來那人與方歌吟爭奪間血車因無人執向已稍緩了一些。嚴蒼茫的手已搭在車上桑書雲亦搶近車側。


    那人怒叱道:“去”


    “砰”一股大力方歌吟被飛激出丈遠但他仍死不棄劍那人隻好一放。方歌吟與金虹劍連人帶身在雪夜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虹“叭”地遠飛撲在雪地上。


    在半空間方歌吟隻記起宋自雪的一句話:“天下沒有人能叫我棄劍除非我死。他一跌在雪地上桑書雲稍緩一下回頭一看就在這一看之下他已看出方歌吟並非重傷他的腳絲毫未停但僅此一看刹那已慢了嚴蒼茫十幾步。兩人仍急追血河車。


    黑馬前嘯血車飛馳一白、一青兩條人影訊快無倫地追去、遠去?


    方歌吟趴在地上一臉是血他勉力抬起頭來隻見血河車與桑書婁、嚴蒼茫俱已遠去他想起來再追亦已無及。


    那人攻來的內勁依然在體內胸腔、腹部乃至奇經百脈都隱隱作痛好一會才過去。


    風雪慢慢止了。


    他緩緩站起來天下雖大他卻覺得無地可容。


    在被任狂震飛落車的刹那他真以為自己死了也情願自己死了。


    可是他沒有死。


    他覺得自己實在技不如人。


    ──可是他自己不知道任狂在最後一撥之力已運了九成最後一激更是十成功力換作桑、嚴二人任其一都接不下這一招方歌吟的內力充沛已在兩人之上方才接得下而未死。


    他茫茫地走也不知道要走到那裏去。


    然後他現自己趴在的雪地前麵約七八尺遠有一部書。


    他當然覺得詫異翻開來隻見幾字筆勁若龍飛天之際的字:“方世侄如唔:


    太室古刹世侄舍命救餘餘甚感恩唯無以圖報以減內心歉疚。今世侄僅數十日餘生皆由餘起餘甚難安。餘將數十年練功所得盡錄書中並辟習武之捷徑汝按此練習皆可在短暫時日內有大成。餘望汝能在有生之日成為當世高手縱死俠骨香不負世上英……以汝天資又得丹藥之助必能迅即有成……”


    方歌吟看畢忖道:“人也將死了名還有用麽?隻望天下蒼生平安父仇得報小娥妹子安好我就安心了。”心想手還是翻閱下去。


    隻見這書的確都是長空神指桑書雲的練功法門要竅蹊徑。其中以“長空神指”為主輕功掌法為輔方歌吟劍術一絕內力豐厚此書恰好補輕功、掌法方麵之不足。


    這書敢情是桑書雲本欲交於五大旗主等救援方歌吟時交給他豈知少林派實力宏厚長空幫救出方歌吟也十分狼狽無法交予是以桑書雲親自出來尋訪想親交此書後來血河車出現桑書雲全力追趕隻好把書留在雪地上讓方歌吟自行拾得。


    方歌吟苦笑一下但是很快的又被書中所記載的習武要門所吸引時皺眉苦思時豁然而通沉思把握不已。


    一個人還有七十天不到的生命隨時都可以死了他會做什麽?


    ──別人會怎麽作我們不知道。方歌吟卻仍在練武。


    ***


    然生也有涯學無涯……□□□初冬成了深冬原來掛在枝頭上的黃葉今日已剩下了枯枝。


    又過了整整二十天了。


    方歌吟的生命最多隻剩下四十五個白晝四十五個黑夜。


    ──他心會怎麽想?


    ***


    行行重行行。


    他在研究武學?餓了就想辦法獵些野食或替人砍柴粗作換些米飯充饑;困了就睡他的內息極強故也不致風寒睡時什麽也不敢想。


    ──也不敢想明天會不會再起來。


    ──想了又有什麽用。


    ──反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會來的。


    他隻覺得自己對武學出奇的興趣很多可以觸類旁通但也可耗盡一生窮研一技而不倦……可惜他有限的生命已不允許他再奢求下去反而不斷的爭取時間專心學習──學了又有何用?他沒有想。


    ──也許在浩瀚的武學中他才能忘卻自己忘卻生命忘卻一切……他行行複行行。


    這日已進入了山西的中條山一帶。


    ***


    中條山的解困關廟是紀念三國時關羽的萬代瞻仰而建的關雲長千裏護姑嫂溫酒斬華容桃園結義堅守氣節天下人共仰之。


    關公雖威震華夏義滿幹坤但方歌吟他知曆史史實的關羽也有其剛負自用的一麵。他來到中條山已深冬了他記得這就是昔日大俠蕭秋水初出道時遇邱南顧的地方。


    他生平最是仰慕大俠蕭秋水所以對傳說中蕭秋水經過之地莫不憑吊瞻仰一番追回不已。


    中條山下氣勢奇峻壯麗雄偉尤其日落皚雪或晨曦映波更令人迂懷莫勝。


    ──他剩下的時日越是無多了。


    他徘徊躑躅在關廟印樓附近昔年四十八名金人要劫“漢壽亭侯印”及“青龍偃月刀”時蕭秋水和邱南顧就在此處同時間各打倒二十四人。


    ──可是大俠瀟秋水而今安在?


    ──自從小時在日月鄉尚拍魂與嚴一重、董二絕、尉三遲、費四殺狙擊蕭秋水結果董絕尉遲死嚴重未出僥幸得存費殺重創而逃尚拍魂被饒得一命。


    可是自此一役後就未見過蕭秋水了。


    ──但是那刹那間的相見已使方歌吟對大俠蕭秋水的形象終生仰慕難忘。


    ──一絲月破雲來雷雨方過白衣人救了個幼童大步越林而去。……他想想忽叱喝之聲依稀間有些熟悉隱約自樓後傳來。方歌吟聽那聲音原本是窮凶極惡斥責語調卻偏偏令方歌吟想起低聲下氣、膽怯心寒的求饒狀貌。


    方歌吟心念一動躡足閃到柱後這時雪雖停了黃昏移近景色在白晝將去夜晚未至前是特別幽暗的到處都像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外衣。


    隻見樓後果有三人斥喝的人臉黃皮焦但身裁高大一雙小眼珠子黑少白多卻是不住溜動五指如釣隨時都似想把別人的頭皮扯下來另兩人一個是光頭大和尚另一個是全身黃衣的人方歌吟封覺得好像在那見過偏又想不起來。


    隻聽那臉黃皮焦的人露出黃牙咆哮道:“這一點小事都要害怕你把那女子交給他他才不防你隻要他一沾手就要倒也到時侯我們為所欲為豈不快哉”


    方歌吟本見這三人既是相識斥喝自是平常本待自行離去不聽別人**誰知這一話嚇了他一跳好像又要害什麽人似的跟他童年時在日月鄉的一個經驗甚為相似忙傾耳聽下去。


    此刻他的功力豈是昔日隆中那黃口小兒能北?他屏息不動這三人自然覺不到有人就在咫尺間。


    隻聽那中年和尚囁嚅道:“我……我……他是名列“三正四奇”之一萬一現隻怕”


    那臉黃皮焦的人目露凶光喝道:“怕什麽”


    中年和尚給這一嚇幾不敢說話半晌才敢說:“我怕打不過他……”


    那臉黃皮焦的人突然目露殺機。殺氣一閃即過他又閃動看那鱷魚一般的眼睛忽然諧笑道:“他那會懷疑到你身上哩。奶是五台佛光寺和尚他認識的怎會有所思疑?你剮了他他還以為奶是他的佛祖呢。”


    方歌吟心中一驚。這三人要對付的顯然是“三正四奇”中的人問題是三正四奇中的誰?莫非是桑書雲。


    還是……?聽他們語氣又是奸計害人不會是──善類而這和尚居然是佛光寺的僧人。


    要知佛光寺乃是名寺始建於北魏孝文帝時曆史悠久俗稱“先有佛光後有五台”。中唐時已經以彩塑精妙佛相栩真聞名於世至唐武宗滅法始全被毀去旋又於唐大中十一年女施主寧公遇施建大殿佛光寺又香火繁盛起來迄今不減。


    佛光寺是名寺佛光寺的僧人也以修行、道行聞名天下卻不料今日這名和尚顯然徘徊在魔佛之間躊躇不知何從抉擇。


    隻見那和尚又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們怎是他的對手?……”


    那臉黃皮焦的人知和尚已被說動當下咭咭笑道:“放心二我們又不是明來待會兒勝老大就會把那雌兒手到擒來你假裝救了她出來交給他他不疑有他隻要一沾到他這個寶貝女兒的身子……哈哈哈……那時就毒得像隻病貓任人打踢了嘿嘿嘿”


    說到這得意至極陰笑起來。


    那和尚卻操憂地道:“不成你在她身上下了毒她豈不……不是”


    臉黃骨瘦的老者眼睛一轉霎了霎道:“不怕我的毒放在第一人身上並無所害問題是第二人一觸毒性即……至於你那朝思夜想的雌兒嘛嘿嘿┅保管不傷毫。”


    那和尚臉一紅道:“這我就放心了。”


    那黃衫人也插嘴道:“尚先生使毒我跟他合作過實在是毒中之神他要毒池中的一條魚終不會毒到第二條去你放心。”


    那臉黃皮焦的人又嘿嘿笑道:“你五台佛光寺的人居然動了凡心既然如此便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爸爸得到了她不是過癮之至咭咭……”


    忽然臉色一沉陰惻惻地道:“要是你反悔長門上人知道可不得了哩。”


    長門上人就是佛光寺的主持。那和尚嚇得臉色都白了忙不迭地道:“尚免生這玩笑萬萬開不得開不得”


    那臉黃皮焦的人眨小眼向和尚打量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跟我們開玩笑羅。”


    那和尚忙搖手幌道:“絕不敢跟尚先生開玩笑。”


    那人奸笑道:“這樣最好。”


    方歌吟在一旁卻聽得熱血上衝頭皮炸。


    他忽然記得那黃衣人是誰了十年前古隆中日月鄉這黃衣人曾謀刺蕭秋水不遂與“青臉獸”騰雷“紅袍怪”邱瘦合力殺了沈悟非的“黃衫客”鄧歸。


    方歌吟他記得那皮黃臉黑的人是誰了他就是同樣一群中擒鄉間小童施毒其身誘蕭秋水觸摸中毒的後來又被蕭秋水神威嚇得跪地求饒的“鬼手毒王”尚拍魂。


    十年前這等人的行徑使方歌吟與沈耕雲二人不顧性命出手製止無奈技不如人幾乎喪命十年後的今天沒料又是遇了他們正在這害前輩多人。


    方歌吟心中怒極又為那和尚好色歹毒十分氣憤正待出現之際忽聽有衣袂之聲雖十分迅。但呼息很是濃重?方歌吟便隱身樓後看個究竟。


    隻聽尚拍魂道:“來了。”要知方歌吟此刻武功何等之高放在尚拍魂未望見來人之前已知有人掠至故能及時離開。


    又聽尚拍魂喜道:“騰老大果不負所望。”


    隻見來人臉上一個青記就算沒青斑之處也滿臉煞青背上還背了個人形的麻包袋子。正是十年前山中一戰的“青臉獸”騰雷。


    騰雷放下人形包袱嘴大口大口吐白煙尚拍魂一拱手招呼道:“尚先生咱們又見麵了。”


    尚拍魂笑道:“點子紮手吧?”


    騰雷笑道:“憑在下這點道行要擒下三正四奇的後代還辦不到不過……”


    騰雷的嘴臉有一種說不出的淫邪掏出了一隻看似欲飛的仙鶴但鶴嘴一張一闔可以從鶴尾吹氣的小東西道:“這迷藥實是使得這雌兒初出江湖連防也沒防。”


    那和尚急道:“滕兄沒傷她吧?”


    騰雷一愣隨即怪笑道:“她是牛頭師兄你心肝寶貝我怎敢傷了?”解開布包的繩子一翻開來方歌吟遠遠看去隻見一瞑目女子輪廓很深鵝蛋臉眼睫長很是靈秀。方歌吟見不是桑小娥才鬆了一口氣。


    那牛頭和尚一見眼睛出異光喃喃自語竟漲紅了臉。尚拍魂咭咭笑道:


    “牛頭你本就不該做出家人還念什麽經”


    牛頭和尚臉漲紅得就像柿子一樣心驚膽戰地道:“咱們……”


    尚拍魂忽然出手淩空連點三下那包袱竟蠢動了起來原來尚拍魂已解開了那女子三處穴道那女子已可以開目但仍無法啟口亦不能動彈。


    方歌吟借雪光望去那少女一臉淒惶之色然十分臻秀小巧叫人憐惜莫已。


    那牛頭大師一見竟呆在當前說不下去。


    尚拍魂不耐地道:“要說快說他就要來了”


    牛頭和尚被這一喝更加說不下去。好半晌才口吃的說出:“這……這樣做┅做做做做不太太太好……好吧”


    尚拍魂臉色一沉道:“有什麽不好?我不這樣做這女子你得了手?嘿嘿”


    牛頭和尚吃力地道:“她她她張開了眼……認出了我們……怎怎生是好好?”


    騰怒道:“認出了我們又怎樣?大不了把她做了”牛頭被這一嚇一時又說不出話來。


    鄧歸卻想到此刻要求到牛頭當下緩和道:“幹完了這事米已成飯她認不認得你又有何幹係?”


    尚拍魂一麵掏出了三個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麵赫然是三種顏色詭異的粉末隻聽他陰笑道:“我要她能張開眼睛又不能說話這樣她父親更急方才能得手。……我這三把藥粉一撤下再在你手中布防毒之藥物你在此等他來說是救了他女兒他一下馬把脈察看則必死無疑。嘿嘿……”


    方歌吟望去隻見這女子水靈靈一雙大眼盡是淚水方歌吟心中很是不忍就想立即出來施援手。


    隻聽“青臉獸”騰雷忽問道:“這次尚先生可有十分把握?”


    尚拍魂冷笑道:“騰老大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鄧歸與滕雷結拜近二十載心意自然相通當下代接道:“十年前日月鄉一次曾失過手尚先生還是小心為上……”


    尚拍魂截道:“十年前一役對方是蕭秋水自然無法得手但十年後今日┅”


    方歌吟一聽如此三人果乃是十年前罪魁禍再無疑問正要出手隻聽尚拍魂繼紙道:“何況為了他對我們這幹人的趕盡殺絕嚴大哥和費四兄兩人至少也會來一個”


    方歌吟聽得心神大震他間關萬裏為的就是要找殺父仇人費殺而今居然在這兒?聽到他的消息如何不震撼。


    別種情形之下或許方歌吟還能按捺得住但而今乍聞仇人可能出現一時間稍縱即逝又失卻消息當下一步踏出大喝一聲道:“他們在那?”


    尚拍魂、騰雷、鄧歸及牛頭和尚陡聽一聲暴喝如焦雷乍響都給嚇了一大跳以為那人來了幾要溜走但瞥過一眼才知是一青年小夥子心中納悶又疑又怒他們當然不認得這眼前的人就是十餘年前他們毒倒用以誘害大俠蕭秋水的犧牲者之一。


    尚拍魂先恢複了鎮定怪笑道:“奶是誰?居然敢對我們嚷嚷。”這十幾年來尚拍魂用毒越精奇殺人更無算年青一輩高手中除了中、壯年的天龍大師、武當鐵骨道人等之外就連鐵肩、嚴浪羽也遠非其之敵所以他壓根兒沒把這──人看在眼。


    這次他要對付的敵手是三正四奇中之一極其利害所以不得不提心吊膽。


    而今竟給一個小夥子唬了一下外表雖不動聲色內心卻大感沒顏麵即刻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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