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不給我提醒一下?”張鬥衡摸了摸臉上的胡渣問道。


    “你還記得紀家那個小女孩麽?”張聰的聲音如同午夜幽魂一樣問道。


    沒有一點點防備,沒有一絲絲猶豫,張鬥衡直接掛掉了電話。


    看著華麗的金邊天花板,張鬥衡睡在寬敞的沙發上,遠處落地窗外便是武都的一片cbd高樓,那麽的繁華安逸,這種反差甚至都讓他莫名笑出聲來。這人呐果然是健忘的,甚至都忘記了距離這海岸向東兩百公裏處的島上,那深淵下麵的龍人還整默默的窺視這他們。


    忘記了數年前的那場大戰,忘記了無數戰士奔赴沙場視死如歸,如今這才幾年,早沒了宵禁,又複紅燈綠酒,好不喧囂。


    恍惚間,張鬥衡睡了過去,夢回千裏,依稀中有人叫他小名阿鬥。


    下的他趕緊渾身冷汗驚坐起來。


    “沒想到吧,當初最弱最菜的那個,居然是隊裏唯一活到最後的,嘿嘿。”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看著手機上的未接電話,仰頭看天空暗了一片,猶豫了一下回撥過去。


    “老頭,你真的是鍥而不舍啊,一個下午打了三十多個電話。”


    “紀家小妞的事情我要是搞不定,我對不起老紀啊。”


    “那是你的事情,再說了,都比我小十歲你都敢推給我啊,妥妥的就是個未成年人。”


    “也快四舍五入也快成年了!”張聰大聲說道。


    “那也是小屁孩,我都快三十了。”


    “哎呀,男人嘛,找個比自己小十歲的老婆不也是很正常的嘛,我和你說,年輕的好啊,得勁啊!”張聰笑道“你能讓那個刁蠻高傲的天才小少女叫我一聲爸爸,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你收斂點吧,老媽不見了沒人管你,不然你屁股都得打爛開花。”張鬥衡歎道。


    張聰聽聞,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兩個男人都是歎了口氣,然後沉默了一會兒。


    “總之人家回來找你的。”


    “沒見過麵,你們說的戲言,她聽聽就算了,小屁孩一個。”


    “前凸後翹,算不上屁孩了。現在小朋友發育早。”


    “張聰,你知道我不可能的,你比誰都清楚原因。”張鬥衡說完又掛了電話。他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子來,打算下樓去便利店買點啤酒泡麵解決晚餐。


    電話那頭的張聰看了手裏失去信號的衛星手機,人此刻正處大山林裏,他雙目如炬,渾身筋肉繃起,完全不像是55歲的中老年人。他孤身一人,山野林裏陰風催過,叢間閃過幾雙陰冷的眸子,但張聰內心無懼,他雙拳扳指緊握,今夜又是無眠。


    張鬥衡這幾年多少染上了一些酒癮,晚上沒有一兩瓶啤酒就喉嚨發癢,其實他算不得生性樂觀,但也不是陰鬱之人,一雙人字拖走在街上,乞丐一般的蓬頭垢麵披頭散發,還胡子拉碴,手提麵包泡麵酸菜豆角幹,拎著門禁卡,海資曼的保安反複確認後愣是沒有忍住報警。


    在電梯裏打了個酒嗝,別的租客都是捏著鼻子不敢進來,張鬥衡回到30樓,打開電梯門一看,一個背著粉色書包的女生正蹲在3003的房門。


    女生扭頭看,看到了張鬥衡眼睛一亮,然後惡臭襲來,趕緊是捂住了嘴巴,皺了皺鼻尖。


    “……”


    張鬥衡決定視若無睹,朝著自己的3004的房門走去,心想著小屁孩既然可以上來,那肯定是刷了30樓的鑰匙,要不就是和父母吵架被扔了出來,但誰知道呢,別人的事情還是少管。


    “爺爺!”


    女孩一把是叫住張鬥衡。


    造孽啊,這小妞是欠打不成,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八歲打好年華,怎麽就成了爺爺了。


    “小朋友,有什麽事情麽?”張鬥衡嘴角抽搐的回過頭來。


    “啊不好意思伯伯,我忘記帶門卡了。”


    “那你怎麽上來的。”


    “我跟著一個金發姐姐上來的。”


    “你父母呢?”


    “幹嘛,你問這麽清楚,是有什麽企圖麽?”女孩戒備道。


    “得,話題結束。”


    張鬥衡聳了聳肩膀,這女孩看著人畜無害但是眼角流露一股機靈,但要說真的還是長得好看,太好看了,五官堪稱極致的細膩精致,說是3d渲染出來的細膩漫改人物,比之今天見到的那什麽學生會長和洋妞都穩勝一籌,可以說在張鬥衡這輩子也算見多識廣,這麽巔峰能打的顏值不超過3人,特別是那一雙卡斯蘭黛大眼睛不帶半點裝飾,純天然的那澄澈感簡直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看。


    就是身材嘛,有些稚嫩。


    張鬥衡看多了幾眼,好歹定力過人,扭頭開門。


    “哥哥別生氣嘛,女孩子一個人在外可危險的,你問這麽多我怕怕咧。”


    “還這麽多疊詞,還怕怕……”張鬥衡摸不清這妞的年紀“所以你爸媽咧?”


    “我一個人住。”


    “你確定?”張鬥衡也不是生性多疑,但好歹這裏也是高端公寓,這麽個看著未成年的小女孩一個人住著簡直太不正常。


    “是的,我是極武大學的新生。”


    “看起來不像啊。”張鬥衡覺得這就是個高中生。”


    女孩一聽這可不能忍,從小到大最煩就是別人說她年紀小,雖然身高確實也不算矮,但是這麵容雖然頂配,可是輪廓比較幼稚。她鼓搗了一下背後的書包,拿出一張校卡,宋紫陽,喲謔,還真是大一新人。


    “好吧,不要這麽驕傲,你的訴求是什麽。”


    “我把我的房卡忘到家裏了,加急讓快遞明天送過來,今天能不能借住你家一晚?”宋紫陽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


    “不行。”


    “為什麽?”


    “這裏的管理員沒有備用房卡麽?”


    “那怎麽可能,就因為是房卡你覺得容易複製麽?”宋紫陽像看奇貨的眼神審視這張鬥衡“你知道這卡裏有……”


    “好了行!我不懂那些高科技,你說沒有就沒有。”張鬥衡一陣頭疼“行吧,你在我這裏過一晚,不要吵我就好。”


    “好耶……坐了一整天飛機,總算可以洗澡了!不過我覺得叔叔你更應該要洗澡。”


    “要你管。”


    小妞雖然好看,但張鬥衡也是個成年猛男,禮儀道德嚴把關,他一大叔也確實對著小屁孩沒有興趣,回到家裏找水壺燒熱水,還研究了一番開關位置,這大平層裏頭智慧家居一整套生態都是高科技,讓張鬥衡十分不習慣。


    “這房子是不是你的啊。”


    “租的,我也是今天剛到。”


    “你這笨手笨腳的,再不懂也應該知道這是隻能飲水機啊,裏頭有長蓄熱水,會定時自己換掉的,直接拿去泡麵就好啦。”宋紫陽哭笑不得。


    “哦。”


    張鬥衡可不會告訴這小妞,自己幾年半軍旅生活加上退役後雲遊四海,一般的那些老古董家電維修什麽的那也能信手拈來,但這些個看著光鮮亮麗的東西隻覺得中看不中用。


    男主人要洗澡,他也是囂張,別人都是用剃須刀什麽的設備,就阿鬥通知從廚房拿了吧水果刀然後用磨刀石打磨了幾下就帶進了浴室,看的宋紫陽目瞪口呆。這刀在臉上咻咻生風,又自己抓起頭發在腦門上一陣揮舞,好歹是收拾了個幹淨。


    衝刷完畢,張鬥衡一身清爽,他也不是什麽肌肉猛男,更不是武打高手,一身腱子肉也算勻稱苗條,在軍部裏堪稱勉強合格,麵容說不上帥氣俊朗,但棱角分明,單眼皮下是一雙有些陰鬱的眸子,整體感覺沒什麽亮點。


    宋紫陽這也是個妙人,來到別人家裏東看西瞧,還趁著張鬥衡洗澡的空擋兒偷吃了一碗泡麵,沒有絲毫戒心。她跑進浴室,掃了這陌生男人一眼,警告了一句不要偷看,惹得張鬥衡一陣恥笑。


    “自己什麽身材幾兩肉沒個心裏數麽?”


    聽的女孩直跺腳。


    這平層構造十分驚奇,除了廁所,哪怕是浴室也不過是有個遮攔的擋板,沒有所謂的傳統意義上的房門。客廳過後轉角屏風當著後頭就是偌大的主臥,都是半封閉式的,直麵落地窗麵朝大江大河,匯入東海。


    張鬥衡叼著啤酒,強忍著抽煙的衝動,沿著落地窗看了一圈,眼光瞄到了床頭放著的虛擬頭盔,想著前兩天在虛擬世界裏頭用機甲登頂的那股莫名的愜意,他並非可以追尋那種虛偽的榮譽,相反他是在緬懷失去的機甲世界最後的榮光。他沒有什麽特別強橫的技巧,也就是在機甲設計和操作上有些天賦。


    機甲……在過去的兩百多年來一直是人類拿來對付龍人的武器,冰冷的鋼鐵是男人的浪漫,多少熱血青年為國捐軀,穿上了沉重的機甲奔赴戰場。但毫無疑問,張鬥衡也承認機甲具有的各種問題,它成為時代的棄兒被擬態戰衣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作為配套,政府也停運了存在多年的虛擬世界,每日從晚11點到次日早7點的機甲遊戲,黃金時代。這可不是一款普通的遊戲,而是目前唯一合法運作的虛擬網絡世界軟件,可以將部分意識鏈接到網絡終端,讓所有人共同感受和體驗機甲操作的這麽一個世界,也是所有武科學子必備修行的一個虛擬競技場。


    “這頭盔,和之前的有些不同?”


    張鬥衡拿起這新設備仔細端詳片刻,發現後端多了幾根針管般的東西。


    “這是針對新遊戲開發的鏈接端口麽?”張鬥衡微微皺眉“最近所有的醫院都已經開放了針對這款遊戲的微創手術,在腦後設置鏈接端口,這意味著新的遊戲不隻是單純的意識鏈接,需要更大數級的數據上傳下載……”


    如果說,這和擬態戰衣沒有任何關係,張鬥衡是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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