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這丫頭出了拱門,易生這才準備進屋,到了門口,剛準備推開門,五髒六腑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突感喉間一甜,鮮血湧上嘴裏,溢出嘴角,緊接著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昏倒在地。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然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易生坐起身來,瞧見芷玲這丫頭正趴在自己床邊酣睡著。


    易生不忍心吵醒他,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哪知還是不小心蹭掉了桌上的瓷瓶,瓷瓶砸在地上,碎成了數片,散落在了地上幾顆散發著濃鬱藥香的棕色丹藥,發出的聲音驚醒了她,芷玲被驚醒,瞧見易生已然下了床,驚喜道:“易師兄你醒了!”


    易生有些不知所措,誰知這丫頭站起身來小跑過來,一把抱住易生,把頭埋進易生胸前,帶著哭腔說:“易師兄你嚇死芷玲了,你知道你都已經昏迷兩天了,祖師爺爺說你中了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芷玲身上女子幽香飄入易生鼻中,被這丫頭環抱著,易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一時易生臉上通紅,他急忙推開芷玲,笑著支支吾吾道:“沒事,就是一點小毒。”


    可易生知道,這哪是什麽小毒,想來是因為之前自己動用通天符術,促使自己的五髒六腑又被毒藥侵蝕了幾分。


    這時芷玲瞧見地上的破碎的瓷瓶和散落的丹藥,呀了一聲,急忙低下身子去撿,一邊撿一邊佯怒道:“易師兄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這可是祖師爺爺留給你調理五髒六腑的藥。”


    易生也急忙低下身子幫忙撿。


    芷玲將那些丹藥撿起來,又重新找了個瓷瓶裝了起來,又笑著對易生問道:“對了對了,易師兄你餓不餓啊?”


    易生此時確實是餓得不行,便點了點頭。


    芷玲笑著轉身從桌上端來一碗參湯,撇了撇嘴,道:“雖然有些涼了,還不都是因為你不肯咽。”


    她又笑著把那碗參湯舉到易生嘴邊,說道:“你先把這碗參湯喝了,我再給你置辦飯食去。”


    易生隻好把那碗參湯喝了,她這才心滿意足的出去給易生置辦飯食去了。


    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廚藝還是不錯的,桌上擺了有三四道菜品,每一道都是色味俱全,因為這幾日不曾進食,腹中饑餓的狠,易生不禁食指大動,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著。


    芷玲一直在旁邊笑盈盈的瞧著他吃飯時的模樣,時不時的拿起筷子往易生碗中夾菜。


    正吃著,易生突然問道:“對了,當日我昏過去,最後是誰發現了我?”


    芷玲放下筷子,得意的說道:“肯定是我了,其實是本來那日我還拿了些療傷丹藥想送你,但因為我那天走的太急,走到半路上才想起來,然後我又折回來,就瞧見你昏倒在門前。”


    “我啊,親自把你背進屋子裏,又找來大師兄,但大師兄也是手足無措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大師兄隻能去找祖師爺爺。”


    然後你也知道了,祖師爺爺說你中了毒,臉色可難看了,就像你出了什麽大事一樣,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易師兄,你真的沒事嗎?”芷玲有些懷疑,又問了一遍。


    “真的沒事,”易生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他這才罷休,又拿起筷子,一邊不停的給易生夾著菜,一邊催促易生多吃些。


    待易生吃完,芷玲又在一旁收拾碗筷。


    這時,門口進來一人,正是謝同,他瞧見易生已經醒來,高興道:“易師弟,你可算醒了,真是把師兄我擔心壞了。”


    說罷,上前仔細瞧了瞧易生,問了幾聲,易生也是回答無甚大事,謝同也是半信半疑,但也沒多問,轉頭瞧見芷玲,笑了兩聲,拍了拍易生肩膀道:“真羨慕你啊,我這做大師兄的,都沒吃過小師妹做的飯食呢,還破天荒的在哪收拾碗筷。”


    “誒,易師弟你要知道,謝同笑著湊近易生耳朵,說道:“小師妹從小就沒幹過這些活。”


    芷玲頓時麵紅耳赤,跺了跺腳,生氣道:“謝師兄,你再亂說……等我爹醒了,我就讓爹把你這個月的俸祿都沒收,讓你沒錢買酒喝。”


    謝同笑了笑,對易生道:“易師弟啊,既然你醒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何事?”易生問道。


    “就是隨你一起的那個姑娘,昨天就已經醒了,”謝同笑著說道。


    “真的,”易生高興的問道。


    謝同說道:“自然是真的,不過那姑娘體內還有些餘毒未清,需要再服用一些祛毒丹藥靜養幾日,這兩天啊,你最好先別去看望她了。”


    易生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這時芷玲收拾好了碗筷,笑著說讓他們接著聊便端著碗筷離開了。


    謝同看著芷玲離去,忽然拍了拍易生,笑著道:“你知不知道,小師妹她以前不是不做這些活,是她壓根就不會做,可是這幾天,小師妹天天往廚房那邊跑。”


    “我聽廚娘說,她非要讓廚娘教她燒菜。”


    謝同看了一眼易生,笑著說道:“今日我才知道,她學燒菜,原來是為了易師弟。”


    “為了我?”易生有些不明白。


    “你就別裝糊塗了,小師妹對你的心意,第九峰的師兄弟們全都看的一清二楚,謝同道。”


    “可是……這,”易生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易師弟你也不必為難,我也明白,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的,”謝同說道。


    “好了,我還有些事情,易師弟且安心養些時日,等我忙完了,再來看望易師弟,不必送了。”


    說罷,謝同抱了抱拳,說了句告辭,就轉身離開了。


    夜裏月色朦朧,易生正坐在床上打坐調息。


    忽然門被一人推開,那人正是楊嶽,且見他手裏提著兩壇酒,進門來便把酒壇放到桌上,大聲笑著道:“易兄弟,我一聽人說你醒了,就帶著好酒來探望你了,來來,陪我喝上幾杯。”


    易生見到是楊嶽,急忙從床上跳下來,想來自己自乾書被自己太師傅誅殺,便再也沒見過這楊嶽的身影了。


    兩人對坐在桌上,楊嶽又從懷裏拿出兩個碗來,揭開酒壇上的封布,一陣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易生聞到,驚奇道:“楊師兄,這酒好生醇香啊。”


    楊嶽笑了兩聲,說道:“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


    楊嶽擺好碗,一邊端起酒壇來往碗裏倒酒,一邊說:“我朋友不多,一直沒能找到能與我共飲之人,所以這自己喝也沒什麽意思,所以這酒便讓我一直封存著,但如今結識了易師弟你這般朋友,自是要拿出來與你共飲的。”


    易生端起碗來嚐了一口,果真是醇香清冽。


    “怎樣?”楊嶽看著易生,笑著問道。


    “好酒!”易生道。


    楊嶽聽易生這麽說,高興的笑了幾聲。


    緊接著他也給自己斟了一碗酒,一飲而盡,叫了聲痛快。


    易生看著他喝完這杯,問道:“對了,不知楊師兄找到思悅了嗎?”


    楊嶽一聽,緊接著也是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隨之而來是一臉悲哀。


    他又飲下一碗酒,這才說:“我沒能找到她,想來她定是已經遭了乾書那賊人的毒手了。”


    他又一拍桌子,說道:“隻可惜,我不能親自手刃乾書為思悅報仇。”


    “唉,好了,今日不談這些不高興的,來,喝酒!”


    說完,楊嶽又把兩個碗斟滿了酒,兩人接著舉杯痛飲。


    才喝過一壇,易生酒興正酣,正要去開另一壇酒,楊嶽卻攔住了他,道:“我差點忘了,易兄你傷剛好,這酒,還是少喝些吧。”


    易生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好,那我便少喝些。”


    楊嶽笑了兩聲,說道:“易兄弟你放心,這壇酒,我給你留著,來日等你傷勢痊愈了,我們再舉杯共飲。”


    “那我就等著了,”易生笑了笑,道。


    “誒,不知楊師兄你現在身在何處啊?”易生忽然問道。


    楊嶽一拍腦袋,笑著道:“你看我,竟忘記與你說了。”


    “自乾書這賊人被掌門誅滅,掌門把那些反叛的峰主都逐出了門派,其中便有我的師尊。”


    說到這,楊嶽歎了口氣,又接著說:“然後掌門就又給這些峰重新選定了峰主,因為掌門見我在誅滅乾書那一戰裏做了不小的貢獻,再加上我本就是第五峰的大師兄,便讓我做了這第五峰的峰主。”


    “原來是這樣,那可要恭喜楊師兄了,”易生聽完,笑著說道。


    楊嶽擺擺手,臉上帶著憂愁,說道:“說實話,要不是看在掌門的份上,我才不想做這個峰主呢。”


    兩人又聊了會,楊嶽便抱著剩下那一壇酒,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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