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元抬頭一看,一隻尾巴很長的紅嘴藍鵲飛了下來,然後落在了茱萸的手臂之上,對著茱萸叫了兩聲,茱萸摸了摸它的頭,然後不知喂它吃了什東西,將黃紙裹起來,裝進信竹筒裏後,綁在它的脖子上,便對它道:“帶回長青山給一個鶴發老頭兒。”


    那紅嘴藍鵲點了點頭,似是聽懂了一般,而後便展翅飛走了。


    鱗元見過人工快馬加鞭傳信,信鴿傳信,還有牛逼點的就是用鷹傳信了,倒是第一次見人用紅嘴藍鵲傳信的。


    “茱萸姑娘,剛剛那隻紅嘴藍鵲是你養的嗎?”鱗元好奇的問道。


    茱萸:“不是。”


    “那你為何你一吹哨,它便來了?”


    “可能是我剛好吹了它喜歡聽的曲子?”


    鱗元:“……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茱萸一本正經的搖頭道:“不,我隻是以為你很好忽悠罷了。”


    鱗元:“……”還不就是覺得他傻的意思。


    茱萸:“其實也沒什麽稀奇的,我會一些獸語罷了,所以請它幫忙帶信,它正好無事,便幫我了。”


    鱗元來了興趣,“沒想到茱萸姑娘還懂獸語,你是怎麽與它們交流的,能不能教教我?”


    茱萸道:“想要與獸對話,必須先得會與鬼交流,你學嗎?”


    鱗元倒退了一步,趕緊道:“算了算了,突然覺得也沒什麽好學的。”


    要他跟鬼對話,他選擇直接變成鬼。


    茱萸滿意的繼續磨劍。


    鱗元擱這半天也沒見著喜兒,便正好轉了話題問道:“對了,喜兒那丫頭呢?怎麽沒見著?”


    茱萸道:“她去給我拿午膳去了,這會兒正好該回來了。”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麵有腳步聲傳來,隨即喜兒便提著盒子回來了。


    茱萸轉頭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凜,而後放下手上的劍站起身,走過去問道:“怎麽回事?”


    鱗元也看向喜兒,她半邊裙擺都濕了,頭發也是濕的,還沾了幾粒米和一片菜葉,讓人有些忍俊不禁,便笑問道:“你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沒注意腳下摔了個大跟鬥?”


    喜兒沒有理他,扁了扁嘴,對茱萸道:“茱萸姑娘不好意思,飯菜都倒了,我,我待會兒重新去外麵給你買吧。”


    說著說著眼眶裏的淚花兒就滾了出來。


    鱗元見此,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連忙道:“哎哎哎,咋還哭了,是不是摔著了哪裏?要不要傷藥,我去給你拿來。”


    喜兒還是不理他。


    鱗元撓了撓頭,心想自己也沒說錯什麽啊,這丫頭作何不理他?


    卻是聽得茱萸姑娘忽然問道:“誰幹的?”


    一邊問,還伸手替喜兒將頭上的米粒和菜葉弄下來。


    喜兒聞言,嘴唇猛地抖了幾下,沒忍住,“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委屈的道:“嗚嗚嗚,茱萸姑娘,是子儀表小姐的丫頭迎鵲,她聽說我是給你拿的飯菜,便故意伸腳絆倒我,不給我道歉也就罷了,飯菜也不賠,我就說了她一句,她還把剩飯剩菜倒我頭上,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嗚嗚嗚。”


    鱗元一聽,驚得張大了眼睛和嘴巴,還以為是她自己個兒摔的,沒想到竟然是被人欺負了?


    還以為這種事隻有男人之間才會有,怎麽女孩子之間也有啊。


    子儀表小姐不是為人挺溫柔善良的嗎?她的丫鬟怎麽如此歹毒?


    茱萸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眼淚,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腫了,一會兒你還要去看阿四呢,可不能帶著兩個核桃眼去。”


    茱萸說話的聲音很輕,沒什麽情緒,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可鱗元卻不知為何,總覺得有股冷氣從她身上冒了出來。


    喜兒還在抽抽搭搭的哭,“她們,她們太欺負人了,就是欺負我,如今服侍的是你沒人給我撐腰,還欺負茱萸姑娘沒權沒勢,沒人撐腰,嗚嗚嗚。”


    茱萸有些自責,喜兒不過跟了她兩日,便就被人這般擠兌欺負,看來那些人是針對她的,是她連累了喜兒受委屈。


    鱗元在旁邊插嘴道:“誰說茱萸姑娘沒人撐腰了?茱萸姑娘是國公爺請來保護公子的,以後也是公子的護衛,那就是公子的人,公子給她撐腰。既然都是公子的人,那也就是我的兄弟,走,哪個丫頭片子欺負你的?帶我去,我幫你揍她們。”


    喜兒正在委屈中,沒注意到他話裏的信息,轉頭道:“才不要你管,她是表小姐得寵的丫鬟,你揍了她,表小姐因著你是公子的人,不會拿你怎樣,卻可以拿我和茱萸姑娘出氣。夫人又那麽喜歡表小姐,跟她們作對,最後還不是我們吃虧,公子是男人家,如今又是攝政王了,公務繁忙,總不能事事都管到後院來。”


    鱗元撓了撓頭,喜兒說的是事實,那怎麽辦才好啊?


    茱萸道:“先不用管她,她們有沒有傷到你哪裏?我先幫你看看。”


    喜兒搖了搖頭,“我沒有跟她們鬥幾句口嘴,也就隨便欺負了我一下,覺得沒意思就放過我了。”


    “沒事便好,先進去換身衣服吧,當心著涼,飯菜的事不用管,今天就先吃點屯著的肉幹吧。”


    喜兒點了點頭,進去換衣服去了。


    她剛進門,茱萸火速又拿出了自己的朱砂毛筆,寫了一道符籙,看向鱗元,“真想幫喜兒出口氣?”


    鱗元點頭,“自然是想,卻又怕自己魯莽給你們招來更多麻煩。”


    茱萸將手上的符籙遞給他,“那便將這張符籙想辦法貼在那欺負喜兒的丫頭身上。”


    鱗元看了看她手上的符,“這符是做什麽用的,這麽明顯,被人看到了撕下來了怎麽辦?會懷疑但你頭上的吧?”


    他覺得此舉並不穩妥。


    茱萸道:“黴運符,不會傷及性命,但總要讓她吃些苦頭,隻要找個機會貼在她身上便是,其他的不用管。”


    黴運符?


    鱗元來了興致,然後接過了符籙,便迫不及待的去辦去了,他就想看看,貼了這黴運符的人能有多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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