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言冰雲閉關了,是要衝擊大宗師境界嗎?”


    九難這下覺的不對了,狐疑的看著陳夏說:“言齋主年長,夏兒直呼其名不像話吧,你跟她有過衝突不成?”


    陳夏脖子一縮,明白露餡了,隻好老實的點頭,吭哧的說:“寧采薇……襲擊、襲擊過我被擒下,那個……那個言……她威脅我放人……”


    “襲擊你,為何?”


    “因為錢謙益。”


    九難蹙眉,隨即歎道:“今後避著點慈航靜齋,言齋主基本上能成功,到時候朝廷也會容忍她幾分。”


    “嗯嗯,我知道了。”


    陳夏這會兒乖巧極了,還好九難沒有多問,要不然自己把寧采薇、莫采潔那個了幾十天,還不被這位長輩厭惡啊。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讓官靜為難,至於言冰雲能不能成為大宗師,他倒是不會太在意。


    反正你隻要不想造反,就絕不敢殺官,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勳貴。


    更何況衝擊大宗師沒個三兩年的閉關,恐怕沒那麽容易。


    言冰雲是純粹的武修,不像他這樣的法武同修,有了靈物在身,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會翻倍,甚至更多。


    武修突破需要的靈氣,隻能靠自身吸收,還要轉換成自身的真元,這需要時間打磨。


    修為越高需求量越大,特別是宗師以上更沒有捷徑可言,那是先天之境的元罡,不是後天真元可比的。


    三天後武林大會結束,陳夏滿懷信心而來,卻是不上場的敗興而歸。


    “阿夏去散散心吧,我們先回京,有離薑在也不會有危險。”


    蕭玉看到他無精打采的樣子,掩嘴笑道。


    陳夏眼睛一亮,旋即搖頭道:“不好吧。”


    他這假模假樣的遲疑,蕭玉笑嗔道:“去吧,順便回一趟福建,上回本來就要去的沒去成,這次回去看看,出來七年了,也該回去看看父母的。”


    陳夏一怔,這些年他還真沒想過靖海侯府,別人以為他被入贅不願提及,隻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畢竟這身體是人家兒子,自己一點沒有思念之情,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鄭重起來後,他想了想,看向妻妾們。


    明白他的意思,娜木鍾搖頭道:“阿夏帶貞娘去吧,我們去不合適。”


    蕭玉是不能去這他知道,但林丹汗這幾位王妃其實可以去,隻是會尷尬些罷了。


    特別是娜木鍾和巴德瑪-璪,兩人年齡跟餘麗鴻相差不大,到時候叫母親怎麽叫出口。


    俄爾哲圖性子冷,苔絲娜太過奔放,這在大明的貴族家中會顯得格格不入。


    隻有一個烏雲娜可以,可她們四個都沒去,就她一個去顯然不大好。


    至於烏尤黛,那還是別去,那是被他搶來的,而且傲嬌的很。


    “算了,我帶貞娘去就是。”


    陳夏終於下定決心,回去看看,一家人決定轉道杭州後分開,到時候蕭玉她們坐官船從運河北上他南下就是。


    一路無話,到了杭州。


    “阿夏去訂官船吧,妾身不想驚動地方,省的麻煩。”


    蕭玉唯一的官方身份是公爵,調用官船並不費勁,可公爵到了杭州,杭州知府不得忙死才怪。


    別看文官看不慣勳貴,那是另一回事,官場上的禮儀沒誰敢忽視。


    特別是公爵,整個大明也沒幾個,就連內閣首輔都不敢怠慢公爵。


    張居正當年權傾天下,也不敢忽視張家和徐家。


    陳夏出麵就少了許多麻煩,他不用伯爵身份,就用他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腰牌,比什麽都好用。


    杭州鎮守府,大明負責織造的是宮中太監,曹化淳抱著書讀的有滋有味。


    作為杭州的鎮守太監,日子過得很悠閑,但老曹雖說是太監,卻飽讀詩書,文采不比進士差。


    沒有了崇禎朝,老曹也沒了第一大太監的位置,爭不過魏忠賢,還是遠遠的躲開,還能活的長久些。


    小太監李正一路小跑進來,打著千兒道:“幹爹,有人要官船,去碼頭上看了,說那的船都破爛不堪,讓咱們準備一艘大點的官船回京。”


    曹化淳抬眼,不緊不慢問道:“誰呀?官船都那樣,還想怎地?”


    “拿著錦衣衛腰牌,是金牌。”


    “金牌!可看清姓名?”


    曹化淳頓時認真起來,錦衣衛規製,普通校尉用木牌,百戶以下軍官用銅牌,把總和副千戶用銀牌,千戶以上用金牌。


    銀牌以下隻有官職和所屬衛所的名稱,但金牌有持有人的官職和姓名。


    而且腰牌不能外借,違令者斬。


    因此拿著金牌的一定是本人,其他腰牌沒姓名,或許還有膽大包天的人用別人的,但金牌非本人絕不能用。


    李正一哆嗦道:“幹爹,兒子沒看清,他就在我眼前晃一下就收起來了。”


    曹化淳不滿的踢他一腳道:“沒用的東西,算了,請他進來吧。”


    “哎!兒子這就去。”


    李正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了,不一會兒領著陳夏進來,彎著腰一副謙卑的模樣。


    “老曹架子很大呀,見你一麵還要等候。”


    人未進門聲先到,清朗的聲音讓曹化淳驚出一身冷汗。


    當年魏忠賢侍候朱由校,曹化淳侍候朱由檢,這兩兄弟感情深,他兩太監交情其實也不錯的。


    後來曹化淳調到司禮監,才由王承恩侍候朱由檢,那時候朱由校已經登基了。


    魏忠賢可是排除異己,其實沒波及到曹化淳,是他自己機靈,自請除外鎮守一方去。


    曹化淳跟魏忠賢最大的不同是,他是從小飽讀詩書的,懂進退,知吉凶,而且是個真有本事的。


    剛開始朱由校並沒同意他外任,老朱疼愛弟弟,對自己弟弟身邊人也很放心。


    後來禁不住曹化淳堅請,這才同意他外任,但幾年後有把他調回京城,這回的杭州鎮守是他第三次外任了。


    前兩年還在京的曹化淳,認識陳夏,兩人雖沒交情,但在宮中見過幾次。


    謹慎的曹化淳,太知道陳夏不能得罪了,皇帝念舊情不會怎樣,可客氏那女人可是小心眼的。


    當官的得罪客氏還能有活路,可太監要是被她惦記就死定了。


    跳起來的曹化淳,風一樣的跑過去,正好陳夏跨進門來。


    “哎喲喂!那陣風把伯爺吹來的,來杭州也不叫人通知一聲,老奴好去城外迎接呀!”


    陳夏對這老太監很有好感,還是因為後世那記憶,這位被謠言抹黑的太監,在正史中是個忠貞的家奴。


    勇衛營就是他一手操辦的,而且崇禎吊死,也是早已告老回鄉的他,冒死回到京城,去哀求李自成安葬崇禎。


    民間謠言是他開了北京城,放李自成大軍入城,其實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


    因為那時他早已不在北京城,而是早就告老回老家養老去了,別說人不在,就算在那,已經無權的他如何開的了城門。


    其實從他死後,南明皇帝給他的諡號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忠臣,能臣,隻不過因為是太監,最容易被人抹黑罷了。


    深知他情況的陳夏,見他一臉謹小慎微的模樣,不禁笑罵道:“老曹你可別罵我,你是皇家的老奴,可不敢跟我自稱老奴。”


    “一樣一樣,伯爺是奉聖夫人義子,一樣的。”


    “得得,不跟你胡咧咧,我知道你處境為難,老魏那老不修,一畝三分地看的死死的,咱們不理他就是。”


    這話曹化淳可不敢接,陳夏不在乎,那是他身後站著客氏,自己可沒這勢力跟魏忠賢叫板。


    趕緊的轉移話題道:“伯爺要回京呀,正好漕運總督朱大典的官船在杭州,這幾天正要放空船回鳳陽。”


    陳夏大喜道:“這麽巧,那太好了,正要找一艘好點的船隻,我家夫人要回京。”


    “啊!是蕭公爵回京?”


    “對對,我要南下回家看看,她去不合適,就先回去了。”


    兩人主客坐定,聊起天來,陳夏這才知道,原來朱大典也是家眷回鄉,乘船到杭州轉道。


    大船無法去金華,就停在杭州碼頭,正好讓他碰上了。


    曹化淳則對此次天機榜變動,陳夏榮登兩大榜表示祝賀,賓主之間相談甚歡。


    第二天送走蕭玉後,陳夏直接啟程南下,當晚就到了紹興。


    “夭夭,咱們在這留一晚,明早少爺帶你去祭掃你母親去。”


    紹興是夭夭的老家,隻是當年離開這夭夭才五歲,幾乎不記的這裏了,或許是不願記起也說不定。


    聽到他這話,夭夭遲疑了一下,才點頭應一聲“嗯”。


    知道這地方給她留下的陰影,陳夏抱住她,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夭夭好久沒陪少爺睡覺了,今晚少爺抱著你睡可好?”


    “少爺!”


    已經長大的夭夭,懂得害羞了,嬌嗔的白眼他,扭著身子把頭埋進他懷裏。


    李貞麗張嘴欲說,表情有些遲疑,陳夏哈哈笑道:“想什麽呢,這丫頭還是孩子,小時候尿床尿我一身呢。”


    “少爺討厭,人家才沒有呢。”


    害羞的夭夭跺腳跑開,李貞麗這才放下心,明白自家男人還沒喪盡天良,對這麽小的女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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