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安沒想到唐少卿的動作這麽快,沒幾天的功夫就將結婚證帶給了自己。看著兩個紅色的小本本,她還不相信自己真的跟唐少卿結婚了。


    “怎麽領結婚證不要兩個人一起去嗎?”她翻看著手中的紅本本,好奇地問了一句。


    唐少卿眼中閃出一絲慌張,之前他試探過許樂安對國內的婚姻法和領證流程並不清楚,加上她很早就去了國外讀書,每個國家結婚的政策不同。


    “噢,我有熟人,看你忙,就讓他幫忙辦了,程序複雜了點,今天才拿到。”唐少卿麵不改色的說道。


    許樂安點點頭,沒再多問,現在的她對唐少卿深信不疑。她這幾天為了工作的事在做準備,唐少卿給了她一個小書房,她整日呆在書房。


    “周五我打算帶果果回家見我爸媽,你有空嗎?”她局促不安的問道。


    這麽快?唐少卿身子僵了僵,溫柔地笑道:“第一次見丈人丈母娘,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必須有空。”


    “哪來的丈人丈母娘?”許樂安覺低頭嬌羞道。


    唐少卿揚了揚手中的結婚證,洋洋得意,“我們可是合法的。”說著將兩本結婚證當著許樂安的麵鄭重其事的放入保險箱。


    “不是應該給我一本嗎?”許樂安問道。


    “還是放我這裏吧,你房間沒有保險櫃,萬一果果以為是玩具。”他找了個理由。


    許樂安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沒有堅持。


    “諾。”唐少卿遞過來一張卡。


    “不用的。”許樂安沒有接。


    “這是我的附屬卡,沒有密碼,你這麽久沒回去,總要給你爸媽買點禮物。”唐少卿見慣了人情往來。


    “那我發了工資還你。”許樂安簡直太崇拜唐少卿了,每件事他都考慮得很周到。


    唐少卿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是?”許樂安好奇地打量了桌上放的東西,突然眸光一閃,麵露喜色,“福元昌號的普洱茶?”


    “識貨。”唐少卿對他豎起大拇指。


    福元昌茶莊始創於清朝光緒年間,設在易武山上,專門采用有別於倚邦小葉茶種的易武山大葉種茶精製而成。


    福元昌圓茶分為藍、紫、白三種,茶品湯色粟紅明亮、水底陳香潤化,回甘如泉,茶氣強烈醒神,貫通全身,有“普洱茶王”之譽。


    一片一百二十萬,一筒七片,看著跟梅幹菜似的東西,足足花了他八百四十萬。


    “這個估計有一百年的陳期吧。”許樂安讚歎不已,看著唐少卿感慨道:“想不到你也喜歡喝普洱,這一筒如果拍賣的話起碼七百萬以上。”


    認識她這麽久,唐少卿第一次發現她的優點,就是眼光還不錯。陪他去買這筒茶葉的小模特,皺著眉說這是破爛玩意,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沒見識。


    “我隻喝雨前龍井,這是給老丈人準備的,你抽空去買點你媽喜歡的東西,周五我跟你一起回去。”唐少卿平靜地吩咐,在許樂安麵前他已經掌握了主導權,對方對他極其信任。


    太破費了。這句話許樂安剛想說出口,又咽了回去,即使她反對,唐少卿也有充分的理由反駁她,會顯得她客套矯情,生分。


    ……


    許家坐落在z市老城區,一棟老的別墅裏,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布置得格外雅致,據傳這棟別墅屬於民國一位大文豪家族所有,現在歸了葉家了,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唐少卿的人曾到此拜訪,被硬生生的攔了下來。


    一路上許樂安和唐少卿都很沉默,各懷心思,倒是許如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聽說去外公外婆家興奮了一路。


    車子在院前被攔下來,唐少卿將車窗放下,守衛探頭看向車內,問道:“你找誰?”


    “我是許樂安,許世恒教授的女兒。”許樂安抿唇說道,心中酸楚,什麽時候起回家也要被攔著了。


    那守衛一聽,不禁笑了,他來這裏一年多了,什麽時候見過許教授有女兒了,要說現在的騙子膽子真大,都敢上門冒充了。


    “走走走,趕緊走。”守衛認定他們是騙子,不耐煩地驅趕。


    唐少卿勾起唇,目光冷冽的看了眼守衛,又從後視鏡中瞄了眼許樂安。


    許樂安捏緊手指,目光掃了眼不遠處,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提著一籃子果蔬,推開車門對著那方向喊了一聲:“王媽。”


    被喚作王媽的夫人扭頭看見許樂安,愣怔了半天,突然丟下籃子,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悲喜交加,激動地說道:“樂安小姐,樂安小姐,你回來啦?怎麽不進屋?”


    許樂安麵露難色,瞥了守衛一眼。


    “你瞎了眼了,樂安小姐回來,你還改攔著,仔細蘇院長讓你滾蛋。”王媽變了臉,嗬斥守衛。


    那守衛不曾想她真是許教授的女兒,連忙道歉,放行。


    車子駛進院子,看著這闊別四年的家,許樂安心裏五味雜陳,忐忑不安。


    “這就是那個孩子?”王媽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小人,驚喜的問道。


    許樂安點點頭,介紹道:“我兒子許如果。”又看了眼唐少卿,臉頰微紅,“這是我先生,唐少卿。”


    “好,好,好。”王媽連說三個好。


    她在許家做了快三十年了,看著許樂安長大的,早就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一般。現如今小姐帶著孩子和姑爺回來了,怎讓她不歡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蘇院長和許教授知道你回來一定高興壞了,你不知道……”一路上王媽拉著許樂安的手喋喋不休。


    唐少卿跟在後麵一手牽著許如果,一手拎著禮品。他心裏突然沒有底,有種莫名的恐慌,就像毛腳女婿見丈母娘一樣惶恐不安。


    “蘇院長,許教授,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推開沉重的棕黑色金屬大門,王媽迫不及待的喊道。


    二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位四十出頭穿著紫色長裙的女人扶著欄杆踉踉蹌蹌走下來,個子不算很高,烏黑的頭發披散著,白淨的臉上嵌著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鼻梁秀挺,給人知性端莊的感覺。


    “安安。”四年未見女兒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蘇錦繡壓抑不住內心的狂跳,眼圈泛紅。


    “媽。”許樂安眼淚奪眶而出,撲上去緊緊抱住自己的母親。


    久別重逢的喜悅如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傾瀉/出來,再端莊高貴的女人也無法隱藏自己的內心。


    “你這孩子,還知道回來,氣性怎麽這麽大,讓媽看看瘦了沒?”蘇錦繡心疼地撫摸著女兒的臉頰,連說幾聲“瘦了瘦了”。


    母女重逢的感人場景令唐少卿懸著的一顆心稍稍落下,一家三口,許樂安這一票已經拿下,這蘇錦繡心疼女兒,這一票問題也不大。


    現在至關重要的就是許世恒,聽那位王媽的語氣,許世恒應該是在家的,女兒回來他沒有下來?難道還沒釋懷?


    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敲在心上。許樂安屏住呼吸,捏緊母親的手,惴惴不安看著樓梯拐角處。


    一個高大的黑影映射在牆壁上,許樂安知道那是父親許世恒,頓時拘謹起來,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唐少卿屏氣凝神,盯著那道黑影,下顎線緊繃,他有些緊張,以至於手心出汗。


    腳步聲停止了,許世恒靜靜地站在樓梯拐角處,他在醞釀自己的情緒。


    蘇錦繡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就這樣僵滯的站立了幾分鍾後,許世恒雙手背於身後,板這一張臉下樓了。他身形高大,卻很瘦,頭發花白,板著的臉上沒有什麽皺紋,看上去很嚴肅,像是古代的老夫子一般,令人心生畏懼。


    “爸。”許樂安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喊了一聲,四年未見,父親憔悴了不少,頭發都花白了。


    許世恒瞥了她一眼,悶聲道:“還知道回來?”


    “爸,對不起,是我錯了。”許樂安眼簾垂著,委屈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許世恒歎了口氣,看著清瘦了許多的女兒,心生憐惜,畢竟是親生的,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就這麽一個孩子,當時趕她出去,不過是在氣頭上。自己的養了二十多年的黃花大閨女,被人搞大了肚子,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這是最令他氣惱不過。


    “好了,回來就回來了。”許世恒淡淡地說道。


    許樂安一怔,看了眼父親又看了眼笑盈盈擦拭著眼淚的母親,難以置信,這就算原諒自己了?


    許世恒的目光看門口處,一個俊逸不凡的男人和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你們是誰?”眼神與目光皆帶著威嚴,令人難以親近。


    許樂安和唐少卿剛要開口,許如果已經開始自我介紹:“我叫許如果,今年三歲,這是我爸爸。”


    許如果?許世恒的目光收緊。


    “伯父伯母您們好,我是唐少卿,樂安的丈夫,果果的爸爸。”唐少卿恭謙有禮的鞠躬。


    老丈人看女婿,是怎麽也看不順眼的,何況許世恒心目中的女婿是歐陽昊宇那樣的斯文書生,這樣一比,愈發瞧不上唐少卿,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樂安示意兒子叫人,許如果轉動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向許世恒和蘇錦繡,小小的身子往唐少卿這邊縮了縮,澀生生的叫了聲,“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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