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愣怔半秒,看向女兒,心中了然,“這是那個孩子?”


    許樂安點點頭。


    看模樣倒是個聰明伶俐的。“乖孩子,到外婆這邊來。”蘇錦繡彎腰對著許如果招招手。


    許如果抬頭看了眼唐少卿,唐少卿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他才慢悠悠的走過去,抱了抱蘇錦繡。


    “第一次來,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歡什麽?”唐少卿看著關係緩和,適時的遞上禮物。


    給許世恒的是那筒福元昌百年普洱茶餅,這是唐少卿親自準備的。蘇錦繡的是一套珍珠飾品和一盒藏紅花,以及王媽的一條白金手鏈,這是許樂安安排的。


    許世恒瞄了眼那筒普洱茶餅,不動神色的說了句,“有心了。”


    邊上的王媽看著一家重逢的感人場景,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角,接下唐少卿手中的禮物。


    “伯父喜歡就好。”唐少卿客氣的說道。


    “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蘇錦繡陪著許如果玩遊戲,客氣地說道。


    “我說了不用了,少卿非要安排。”許樂安趁機替唐少卿邀功。


    父親貌似不太喜歡少卿,有些冷淡。這樣許樂安隱約有些不安。


    “唐先生?唐少卿?會下棋嗎?”許世恒看著唐少卿淡漠的問道,也不待其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到書房陪我下一盤。”


    許樂安擔憂的看著唐少卿,想替他回絕,唐少卿笑著對她搖搖頭。下棋是假,許世恒是想跟自己的單獨談談,探探自己的底,他也正有此意。


    “安安,你跟我過來。”蘇錦繡對丈夫的舉動心領神會,又見女兒不放心,要跟過去,便拖住女兒。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裏有數,她從小單純善良。當年隻是讓她出去躲一陣子,等她父親氣消了再回來,沒想到她一走就是四年。今天回來還帶著個男人,說是她的丈夫,看那唐少卿一表人才,言談舉止也很得體,終歸還是不放心。


    許樂安心事重重,父親向來嚴厲,自己是習慣了,要是說了什麽不好的話,但願唐少卿不要放在心上啊。


    “媽什麽事啊?”許樂安心不在焉的問道。


    蘇錦繡取出一個紫檀木匣子,拉開一層層的抽屜,裏麵盡是珠寶首飾。翡翠鐲子,珍珠項鏈,瑪瑙手鏈,鎏金鐲子,鑽石戒指……滿滿當當的擺滿了一匣子。這裏麵的東西好些都是有了年頭的,有些還是當年宮裏流傳出來的。


    許家祖上做過禦醫,有宮裏的東西也不稀奇。蘇家也是殷實人家,當年蘇錦繡出嫁,蘇家也是陪嫁了不少珠寶首飾的。這些首飾蘇錦繡也沒帶過幾次,她是醫生,平時工作戴著不方便,這些年一直攢著,看到合適的又添置了一些,就等著女兒嫁人當做嫁妝。


    “你如今也嫁人了,媽一直想把這些給你當嫁妝,現在終於實現了,拿走吧。”蘇錦繡悲喜交加,情緒複雜,胸口像被什麽堵著似得。


    “媽,我不要,我平日裏也用不上。”許樂安說的倒是實話,實驗室裏化妝,噴香水都是禁止的,首飾也不能佩戴。


    “讓你拿著就拿著,那唐少卿看著也是有些身家的,嫁妝少了,人家會瞧不上的。這裏有張卡,這些年爸媽給你存的,應該夠三千萬了,還有這兩本房產證你拿著,也能值個千把萬,你賣也好,租也好,由著你自己的意思。花自己的錢我們腰杆子也硬氣點。”蘇錦繡像盤點家私似得,把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我跟你爸還能掙,這張卡以後我每個月會存二十萬進去,該花就花,我跟你爸就你一個孩子,總歸以後都是你的。”


    “媽……”看著忙活個不停地母親,許樂安一陣感動,眼圈泛紅。


    蘇錦繡看著女兒,在她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問道,“安安,你跟少卿是怎麽認識的啊?”


    這個問題,再來之前,唐少卿已經替她編好說辭,五年前在美國上學的時候相識,相戀,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分手。唐少卿當時不知道她懷孕了,後來無意中兩人再度相遇,解除了誤會,又重新在一起了。


    這個故事挑不出毛病,可信度很高,蘇錦繡沒有懷疑。書門內的唐少卿也同樣回答許世恒,這倒也說得過去。


    這也讓兩人搪塞過去。第二天是周末,加上老家的明天親戚會提前過來給許世恒祝賀,夫妻倆便留許樂安在家裏住下。


    自己的房間如當年一樣,王媽每天都會打掃,就好像主人從未離開過一樣。花瓶裏的花苞上還帶著水珠,應該是每天都換的。


    窗邊掛著的是一個水晶珠鏈,隨著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尾部的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側的古箏上蓋著防塵布,許樂安將布掀開,信手撥動琴弦,流暢的曲調輕悅彈出。


    許久沒彈,手法有些生疏,不過很快她就重新掌握了要領,指腹慢慢摩挲著琴麵上每一處精致的凹凸,嫩如白蔥的指尖輕輕撥弄著細細的琴弦,指尖滑過,勾回那匆匆流走的年華。


    “姑爺。”王媽領著唐少卿過來,見許樂安在彈古箏,剛欲開口,被唐少卿製止了。


    王媽見狀會心一笑,一臉陶醉:“好久沒聽見樂安小姐彈琴了。”


    許樂安彈的一首《風箏誤》,琴音飄灑,時而柔美時而激昂,指法連貫流暢,琴聲好似清風流水相應和,美妙的音符從她那嫩白的指尖緩緩流出,使人陶醉其中。


    她彈得很專注,以至於沒有發現唐少卿已經站在門外許久。


    一曲結束,唐少卿還未回神,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的眸中是少有的柔和。


    “好久沒彈了,手法生疏了。”許樂安抬頭看到唐少卿,靦腆的說道。


    唐少卿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帶著柔光,“挺好的,夠上專業水平了,想不到你還會彈古箏,我以為你會學鋼琴。”


    “我爸這人比較傳統,所以我從到大學的東西都比較傳統。”她笑著解釋,唇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她的眼神如碧波般清澈,沒有一絲瑕疵,在某一瞬間趕走了唐少卿心中所有的陰霾。


    他不敢再看她,扭頭瞥向桌上的紫檀木匣子,不禁有些好奇,“這是什麽?”


    “我媽給的。”她隨口答道,“是一些首飾。”


    “怎麽?丈母娘嫌棄我太摳門沒給你準備首飾?”唐少卿調侃道,“回去喜歡什麽你隨便挑。”


    許樂安以為他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的,這是我媽給的嫁妝。”她有些羞於啟齒。


    唐少卿會心一笑,打開匣子,上麵一層是一些珍珠,金飾之類的;第二層是一些鑽石,翡翠之類飾品;第三層是一些有些年頭的古董首飾;最下麵是整套的點翠頭飾,有點像宮廷的東西。許家祖上是禦醫,有宮裏的東西也不稀奇。


    “丈母娘挺大方啊?”唐少卿笑道。


    “我媽對我一直很大方。”許樂安開心的說道,又想起什麽,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爸沒跟你說什麽吧?”


    不在然的神色一閃而過,唐少卿剛欲開口說“沒什麽”。王媽輕輕扣了扣門端著兩碗水果甜湯進來了。


    “樂安小姐,姑爺,蘇院長讓我給你們送點宵夜。”王媽笑盈盈地將碗放下。


    “謝謝王媽。”許樂安甜甜地說道。


    唐少卿也說客氣地道謝,剛欲端起碗,又見王媽端著一個小盆,裏麵是大半盆白色液體,看樣子應該是牛奶。


    怎麽又是甜湯又是牛奶的,哪吃得完?唐少卿微微蹙眉。


    隻見許樂安將手放入盆中,浸泡了一會兒,取出用手帕擦拭幹淨。王媽又將牛奶端到唐少卿麵前,唐少卿學著許樂安的樣子照做了。


    “小姐從小彈琴,又要去實驗室,牛奶可以將她的手泡軟。”擔心姑爺責備小姐生活奢靡,王媽解釋道。


    唐少卿微微頷首,暗自腹誹,這許樂安算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這樣嬌生慣養的女人怎麽會受得了大排檔的煙熏火燎。


    “那小姐,姑爺你們早點休息,蘇院長說她今晚帶著小少爺睡,明日親戚們過來,要早起接待的。”王媽說完這些便退了出去。


    “你們家明天有親戚?”唐少卿好奇地問道。


    許樂安擺弄著那些首飾,點點頭,突然扭頭看向他,帶著一絲討好諂媚的笑,“那個明天我爸的親戚過來,其他叔伯們還好,就是三叔公有點那個。”


    “哪個?”唐少卿不明白她的意思。


    “嗯,那個就是他有點喜歡倚老賣老,處處托大。”許樂安委婉的說道,又打了個預防針,“他如果跟你說什麽,你聽聽就好了,被搭理他。”因為越搭理他說教的越凶。


    “知道了。”唐少卿不甚在意。


    彼時兩人麵麵相覷,突然意識到什麽?


    那就是他們今晚要睡在一個屋裏,雖然是夫妻,但他們是假的,平時都是各睡各的。


    “沒事,我睡沙發。”唐少卿很淡定,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在她的房間是個套間,沙發很大,勉強可以容納他高大的身軀。


    “要不你睡床吧。”他畢竟是客人,睡沙發許樂安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唐少卿微微彎腰,燈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斂在一起釋放,耀眼而美好,寬厚的手掌輕撫她的秀發,“我是個男人。”怎麽能讓女人睡沙發。


    這句話莫名讓許樂安感到溫暖。


    發現她還在看著自己,唐少卿側身看著她,露出一個很溫馨的笑,連嘴角的弧度,都那麽完美到位,充滿關愛的眼神。令許樂安人無法移開,像是被吸引了,笑容縈繞在心頭,無法抹去。原來他笑起來比平日裏好看。


    門外再度傳來叩門聲,兩人一驚,唐少卿動作敏捷的跳到床上,倆人大氣都不敢喘。


    “誰啊?”許樂安心有餘悸的問道。


    “安安,少卿沒帶睡衣,我拿了一件你爸的新睡衣給他,均碼的,他應該可以穿。”蘇錦繡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


    原來是送睡衣,許樂安和唐少卿同時鬆了口氣。


    小劇場


    姨媽:我都這樣安排了,你們確定不要發生點什麽?


    男主:我沒意見


    女主: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姨媽:冷靜,給男二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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