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會兒慕清寒和莫塵多半已經被你牽製住了,遺憾的是,你現在也被我牽製住了。”


    “你最好不要動他們一根寒毛,否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比起‘滅靈符”這幾道‘鎖靈符’幾乎毫無殺傷力,你要是想試試其他符篆的威力,我隨時都能滿足你。”


    花映雪的一番解析徹底拆穿了陳佑生所有的陰謀,若非親耳聽到她說出這些話,陳佑生死也不會相信他自認為滴水不漏的計劃竟然會如此輕易地被一個十七歲的女嬌娃識破。


    事實上,花映雪並不像她所表現的那般底氣十足,什麽“滅靈符”,什麽“生不如死”,全都是她瞎編的,除了“鎖靈符”,她的身上根本沒有其他能對付靈的符篆。


    她剛剛的大放厥詞不過是為了震懾陳佑生,從而保住慕清寒、莫塵和洛筠的性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小小年紀,怎麽會聞出熏香裏摻了食夢貘的骨粉?”心有不甘的陳佑生依然要保留自己最後的倔強。


    “本姑娘見過的好東西多得去了,食夢貘的骨粉又算得了什麽?你自個兒是隻井底之蛙,還不許別人有見識啊?”


    要論損人的能耐,花映雪也是一頂一的厲害,聽到“井底之蛙”這四個字,陳佑生氣得連臉上的經脈都在半透明的皮膚之下蠕動了起來。


    “你還未修成人形嗎?為何要附在一個老頭子的身上?這陳老爺真真兒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一把年紀還要被你這個醜八怪附身,唉,可悲可歎啊……”


    花映雪不斷挑起“河神”的怒火,說得好聽點是在刻意擾亂“河神”的思緒,好讓它沒有閑暇去思考如何脫困,說得難聽點就是因為她嘴欠。


    身為靈山的混世魔王,即使離開了靈山,她該皮還是皮,該作還是作,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換個地方她依然是混世魔王。


    不過,她的話損是損,但都是大實話,現在的陳佑生已經不能稱之為陳佑生了,它是在祈祥鎮殺人作惡的邪物,是噬魂奪魄的“河神”,是鎮上所有人的噩夢。


    “你……哈哈哈哈……小丫頭,我知道了,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對嗎?”


    “河神”能設下這樣一個環環相扣的局,自然也不是愚鈍之輩,它先是橫眉豎眼地瞪著花映雪,隨後卻又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所幸這個由五道極品符篆結成的“鎖靈陣”能極大地壓製“河神”的修為,它若是在法陣中跟花映雪硬碰硬,未必能討到好處。


    “看著你惱羞成怒的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打發時間呢!”


    花映雪伸出一隻手,翻過手背,表情悠然地欣賞著自己修長蔥嫩的手指,絲毫沒有因為“河神”的醒悟而感到慌張。


    她的演技早已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至少能遊刃有餘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沒想到啊,我費盡心機排了這麽一出戲,到頭來被算計的居然是我自己,怪隻怪我運氣不好,偏偏碰上了你這塊難啃的骨頭。”


    “世人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今兒個我算是見識到了,小丫頭,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河神”表麵上是在對花映雪甘拜下風,實則心裏頭卻有它自己的一番盤算,它必須養精蓄銳,主動示弱,好讓花映雪放鬆警惕,待時機成熟,它再一鼓作氣,衝破法陣。


    由於“鎖靈陣”的威力實在過於強大,如果它不能一擊即破,就會錯失唯一的脫困機會,換言之,成敗在此一舉,它不得不謹小慎微,避免一切差池。


    不過,“河神”的這個問題倒是把花映雪給問住了,她從前看過的那些書裏並沒有記載誅殺靈的方法,即便她有心除掉“河神”,也得先琢磨琢磨該從何下手。


    與妖不同,“河神”尚未修成人形,這就意味著它根本沒有實體。


    祈祥河是它的本體,是孕育它的搖籃,同時也是囚禁它的牢籠,在它獲得自由之前,這條河既是鉗製它的枷鎖,又是保護它的護盾,因此,摧毀河流顯然是不現實的。


    至於陳佑生,他被“河神”附了身,目前魂魄仍處於沉睡狀態,他的身體成為了“河神”的容器,受“河神”支配,就如同一具任人擺布的傀儡。


    即使花映雪舉劍殺了眼前的“河神”,死的也隻會是陳佑生,所以,這個法子同樣是不可取的。


    更何況,慕清寒、莫塵和洛筠的性命還捏在它的手裏,這無疑使得花映雪的處境也變得被動了起來。


    ‘它肯定在計劃著衝破法陣,我殺不了它,與其跟它僵持在這兒,不如利用‘鎖靈陣’重傷它,為慕清寒和莫塵脫身,以及商議對策爭取時間。’如是想著,花映雪兩眼微眯,淺淺一笑,這便有了新的主意。


    她故意側過身子,麵露難色,做出了一副在思考的假象,這擺明了是在告訴“河神”,她不是不想殺它,而是殺不了它。


    見此情形,“河神”果然勾起嘴角,流露出了幾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得意。


    “你害死了那麽多人,難不成還想活命?我……我自然是要殺了你!”花映雪底氣稍有不足地說道。


    “哈哈哈哈……殺了我?你要是能殺得了我,想必一早就動手了,又豈會等到現在?”


    “小丫頭,別再自欺欺人了,除了這幾道符篆,你已經沒什麽可依仗的了,我修行數百年,從未受過今日之辱,你等著,我定會回來取你性命的!”


    語罷,“河神”抬手便打出了蘊含著強勁修為的一掌,淩厲的掌風攜帶著石破天驚的威力瞬間湧向了房門處,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隨之顫抖了起來。


    房門之上的符篆也在同一時間散出了刺眼的金光,與“河神”展開了對峙。


    花映雪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補刀的機會,盡管她知道焱靈劍多半傷不了“河神”,但本著“實踐出真知”的原則,她仍是向“河神”發起了攻擊。


    雖說花映雪的法器無法對“河神”造成致命的傷害,可“鎖靈陣”壓製了它的一部分修為,加之它還要分神破壞房門上的符篆,如此腹背受敵的處境難免讓它有些顧及不暇。


    花映雪原也沒指望能輕鬆製服“河神”,它的逃脫幾乎是必然的,奇怪的是,在與它對峙的過程中,她意外地發現,自己竟能從它的身上吸取靈力。


    她的體內仿佛住著一隻需要用靈力喂養,且怎麽都喂不飽的小獸,一旦接觸到合適的對象,它便會開始不斷地吸取對方的靈力,就像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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