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河神”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它一麵消耗修為破壞符篆,一麵千方百計地想要擺脫花映雪,甚至漸漸地對花映雪產生了恐懼。


    它有預感,如果它不盡快衝破法陣,逃出這間屋子,花映雪一定會奪走它所有的靈力,而沒有了靈力的它也就等同於死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過後,“河神”全力一搏,倏然釋放出了自己大半的修為。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房門連同符篆一並炸開,支離破碎,就連花映雪也因為強勁的餘波而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成功破壞了符篆的“河神”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花映雪沒有追上去,她身子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明明吸取了大量的靈力,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這就跟一個人在饑腸轆轆的時候,堅持不吃東西或許還能忍過去,但吃了幾口沒吃飽,反而會更餓是一個道理。


    與此同時,慕清寒和莫塵這邊的那些變化莫測,殺傷力極強的水柱也停止了活動,祈祥河重新歸於平靜,空中的白霧亦逐漸消散,露出了繁星點點的夜空。


    慕清寒收回伏塍劍,輕撫劍身,這或許是他表達謝意的一種方式,今晚要是沒有伏塍劍及時出鞘護主,他和莫塵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你沒事吧?”將劍插回劍鞘之後,慕清寒轉身看向了幾近虛脫的莫塵,繼而淡聲問道。


    “謝了,死不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塵看了一眼水波不興的祈祥河,眼中的困惑又更多了幾分。


    “糟了!師父!”不等莫塵回神,慕清寒臉色一沉,飛身便朝著陳府的方向奔了去。


    先前命懸一線,他沒有思考的空隙,這才剛脫險,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河神”的調虎離山之計。


    比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河神”的藏身之處,此刻他最擔心的是花映雪的安危。


    莫塵自知闖了禍,心中頗為懊悔,況且,是慕清寒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他的命,他要是再一意孤行,給慕清寒惹麻煩,那就是恩將仇報、不知好歹了,於是他決定先跟慕清寒回陳府。


    當慕清寒回到陳府時,府裏已經徹底亂了套,家丁和丫鬟們神色慌張地背著包袱四散逃離,其中一部分人還順手牽羊地帶走了不少值錢的古董擺件。


    “發生什麽事了?”慕清寒隨手抓住了一個家丁的胳膊,擰眉問道。


    “老……老爺,老爺是……是妖怪!”家丁猛地掙脫慕清寒的手,頭也不回地朝陳府大門跑了去,那驚恐的模樣跟見了羅刹似的。


    “陳佑生……”聰明的慕清寒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他馬不停蹄地趕往花映雪的房間,一顆心跳得比密集的鼓點還要快,唯恐花映雪出了什麽事。


    “慕清寒,我在這兒。”


    正準備出府尋找慕清寒和莫塵的花映雪剛踏出內院的門檻便瞧見了行色匆匆的慕清寒,她的一聲呼喚如同天籟一般傳到了慕清寒的耳中,瞬間撫平了他所有的焦灼和不安。


    慕清寒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花映雪的跟前,急促的呼吸和欣喜的眼神已然暴露了他的心思。


    “師父……”看到花映雪安然無恙,慕清寒滿腦子的關切之言皆交織成了一團亂麻,唯有“師父”這個稱謂還依然清晰。


    “莫塵呢?你倆沒事吧?”花映雪歪著頭看了看慕清寒的身後,神色之中非但沒有分毫的驚恐,反而透著一股子俏皮。


    此時此刻,就連慕清寒也不禁暗自感歎,他的這個師父真乃神人也……“可能……還在後頭吧,他身子有些虛弱,我擔心府裏的情況,便先他一步回來了。”


    “師父,我聽逃跑的家丁說,陳老爺是妖怪,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搗鬼?他現在在哪兒?您跟他交過手了嗎?”


    確認花映雪毫發無傷之後,懸在慕清寒心頭的巨石也就落地了,他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從容冷靜,開始理智地思考問題。


    “勉強算是交過手吧,壞消息是,我們的法器和符篆都殺不了它,唯一能牽製它的‘鎖靈符’也已經用光了。”


    “好消息是,為了衝破‘鎖靈陣”它的靈力和修為都耗損過半,相當於是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它會不會吃掉鎮上所有的人,以求能迅速恢複傷勢,隻有這樣,它才有機會在月圓之夜脫離祈祥河,獲得自由。”


    花映雪的顧慮並非是在杞人憂天,洛筠和那三個失蹤者都出生在子時,屬至陰命格,要想發揮他們的最大價值,“河神”就必須要等到陰氣最盛的月圓之夜再享用他們,因此,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但鎮上的其他人不過是“河神”的糧食備,它隨時都可以把他們吃幹抹淨。


    眼下“河神”元氣大傷,難保不會破釜沉舟,倘若它真的吃掉了鎮上所有的人,傷勢痊愈,屆時花映雪他們就更拿它沒辦法了。


    “不……不會吧,小師叔,依我看,如今的事態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得了的了。”


    ”不如……我們向門派求助吧?我們的考核跟祈祥鎮所有百姓的性命相比,究竟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晚到一步的莫塵聽完花映雪的分析,進一步意識到了情勢的嚴峻,不是他貪生怕死,被“河神”嚇破了膽,他隻是不希望事情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萬一不幸被花映雪言中,死的就是整個祈祥鎮的人,他們身為捉妖師,豈能坐視不理?


    單是連累洛筠一個人就足以令莫塵內心備受煎熬了,若是再目睹了鎮上所有人的慘死,那他的餘生又該承受怎樣的心理折磨?


    “來不及了,無論我們派誰出去報信,都會被‘河神’截殺,而且,從靈山到祈祥鎮,一去一回需要花不少時間,這段時間足夠‘河神’飽餐一頓了。”


    慕清寒毫不留情地否定了莫塵的提議,靈山與祈祥鎮相距甚遠,無法使用“傳音符”,隻能他們親自送信。


    但送信的人落了單,又沒有能對付“河神”的法器和符篆,恐怕還沒出祈祥鎮就會淪為“河神”的盤中餐。


    與其指望遠水解不了近渴的外援,倒不如團結現有的力量,好好謀劃謀劃該如何阻止“河神”殺人作惡,他們怎麽說也是三個人,三對一,總有幾分勝算。


    “可是,留在這兒一樣是束手無策,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進了幾戶人家的屋子瞧了瞧,發現屋裏的人全陷入了昏迷,怎麽叫都叫不醒,說明他們體內的精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天亮之後,這個鎮子還是會像夜晚一樣寂靜,所有人都沉睡著,直到他們在沉睡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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