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派在有宋一朝總領天下道教,那是何等的威風,四老和李馱、姚明珠乍聽鮮於通將武當比作全真教頗為詫異,但是仔細琢磨後也覺得鮮於通說的不無道理,你看那王重陽祖師天下第一武功通神,就有全真七子七位開創其他道門的弟子,華山就是繼承了廣寧子的道統,而張三豐也是威震天下武功深不可測,也有武當七俠承前啟後,還真說不好未來什麽成就。


    姚明珠問道:“師兄的意思是武當不可得罪,隻能交好?”


    “師妹聰明。”鮮於通讚賞的點點頭,道,“依我看咱們去是定然要去,但是我們卻要真的主持正義,也不必向著武當偏薄,也不必幫著少林等派,隻是維護正義,免傷和氣人命就好了。”


    待鮮於通將意思說了,眾人全都點頭讚成,最後定人員時四老因早年見過張三豐,如今差距更大還份屬晚輩也就都不願去,鮮於通就和李馱、姚明珠帶著一名弟子和四位師叔的八名弟子過去。


    姚明珠因三年前鮮於岐被胡青牛帶走學醫,加上女兒又小,胡青羊一個人就能照料周全,所以就又重新修煉起華山武藏,因她原就有些基礎,雖然荒廢多年,但是有做掌門的丈夫幫助,又吃了不少陳師叔煉製的秘藥,武功已經重新拾起來,今年反而又有精進,希夷劍法更是練出了精髓之處,連鮮於通也讚歎夫人若不是被孩子耽誤了,現在即便不如嶽高二位師叔,恐怕已經趕得上李馱、鄧清的武功修為了。


    等到幾天後,鮮於通就安排好胡青羊照顧女兒鮮於燕,就帶著姚明珠、李馱和王傳齡及馮師弟、範師弟、楊師妹、劉師弟等八位同門一同下山,往湖北十堰而去。


    因鮮於通提前準備了給張三豐的壽禮,所以路上就走的慢些,三月二十三日出的門,等到四月初四才趕到了十堰。


    眼看著離武當山也就百十裏路程,鮮於通就吩咐師弟繼續趕車,四輛馬車坐人,兩輛馬車載的都是壽禮,路上山賊土匪見到六輛馬車上插著華山派的旗子也就都不來冒犯。


    趕到武當縣已經是四月初六,鮮於通安排眾人找到客棧沐浴歇息,到第二天就看到武當縣內來了許多武林人士。


    鮮於通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看穿著跟行走姿態就認出是各個門派之人,然後坐在窗前一一指給姚明珠和王傳齡道:“你們看那幾個漢子身穿短打,手拿利刃分明鏢師的做派,我看他們行走姿態大開大合,分明是燕雲鏢局現任總鏢頭宮九佳的弟子,你們再看那幾人,也同樣是鏢師,但卻行走如風,說話洪亮,倒像是太原晉陽鏢局的總鏢頭雲鶴的弟子,還以幾個定然是金陵虎踞鏢局總鏢頭祁天彪的門生了,他們三大鏢局原就要為龍門鏢局滅門慘案出頭,現下疑似凶手的張翠山回來了,他們總要過來討公道……你們看那邊幾個下盤功夫很好的都是巨鯨幫的弟子,那幾個挑扁擔的漢子是海沙幫弟子,還有那個昂首挺胸的就是神拳門掌門柯臣,後麵跟著他的弟子……”


    “那個是昆侖派的道士吧!”王傳齡突然一指遠處的幾個道人,大聲道。


    鮮於通笑道:“傳齡看的不錯,為首的就是昆侖派中頗有輩分手段的西華子和衛四娘,隻是看他們樣子似乎要出去迎接什麽人物?哦,是了,是他們掌門鐵琴先生何太衝過來了。”


    過了一會就見西華子和衛四娘等幾個弟子恭恭敬敬的應著一個身穿黃衫的男子進了客店,鮮於通運起紫霞真氣就見那何太衝看年紀也就四十多歲,但他知道其實何太衝應該是和華山二老一個輩分年紀的任務,現在少說也要五十多歲了,但是他駐顏有術,神情甚是飄逸,氣象衝和淡然,果有一個大派宗師的氣象。


    姚明珠看了眼鮮於通道:“我曾聽我爹說給,何太衝和他妻子兩人武功一般高,在西北可是大大的有名,那時我就想也找個武功好的夫君,像他們夫妻一樣共進退,那才痛快哩!”


    鮮於通問道:“我這夫君可還如意?”


    姚明珠笑道:“夫君是如意,隻是我的武功不行,不知什麽年月能和你一起上陣應敵。”


    鮮於通道:“那好辦,我隻是不練功,過不了幾日你就追上來了。”


    姚明珠道:“那可不行,你是堂堂掌門,我可不敢耽誤您……”


    夫妻兩說笑閑聊,王傳齡年紀雖15歲了,但還不懂男女之事,反倒瞪著眼睛看著窗外的眾多江湖人士。


    吃著茶就等到下午,街麵上又來了一幫崆峒派弟子,都拱衛著當中五個男子,王傳齡首先看見那五個人裏有兩個老者看年紀比門中的四位師叔祖還要大幾歲,剩下三個就年輕一些,便問道:“師父,師娘,你們看那幾個人。”


    鮮於通一看就認出來有個身材高大的是宗維俠,站在一邊的魁梧漢子是胡豹,再看那三個兩個矮小些,居中的年紀最大,就知道是崆峒五老到了。


    姚明珠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便也不認得,鮮於通笑道:“那是崆峒派弟子,當中的就是名頭不小的崆峒五老。”


    崆峒派近幾十年掌門人一直懸而未決,門內一直是崆峒五老議事,但是一般事情都是一老就足夠,若是大事最多出動二老,但此次竟然五老齊出,崆峒五老雖每一個武功都不甚高,但是五人合力也足以擊殺多名一流高手了,他們輕易不一起出現,鮮於通心想他們是害怕張三豐出手,所以才共同過來,想要和其他門派的大佬一同圍攻老張了。


    第二天鮮於通幾人再在窗前吃飯就看不到三大鏢局的弟子,派一名師弟去打聽才知道昨天三位鏢局的總鏢頭就登了武當山,然後連夜下山後就帶著弟子們離開了。


    鮮於通得知點點頭,想道:恐怕是武當派的什麽手段讓他們暫時退卻了,隻是江湖中人最重名聲,恐怕有個什麽機會他們還要伺機找麻煩。


    小小的武當縣能有多大,擠進來上百人,又都是武林中人,自然十分顯眼,隻是大派弟子一般不和小門小派弟子多說話,是以華山弟子和崆峒、昆侖兩派相互倒是認識了不少人,宗維俠得知後就邀請鮮於通喝酒,鮮於通想著好歹是朋友就應邀而去和崆峒五老見了一麵,其餘四老知道鮮於通是華山掌門又和老二是朋友就十分熱情客氣,鮮於通見他們除了和自己一起吃了頓飯就每天關在房內不出門,就私下裏問過宗維俠,得知他們在精研崆峒武學。


    得知後鮮於通就暗自點頭:他們應當是在修煉七傷拳,估計也是被張三豐的名頭嚇得在這裏臨陣磨槍。


    昆侖掌門何太衝倒是不急不躁,他自持身份,覺得自己門派較華山大,地位又高些,雖知道自己師弟出雲子和華山掌門神機子是舊識,但也裝作不知,更不怕武當張真人,每日隻是在客店內打坐撫琴,頗為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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