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依晨瓜子臉,丹鳳眼,勾著纖細流雲眼線;綰著低馬尾,上係一絛紅色發帶,梳著薄薄兩片如蟬翼的雲鬢;穿白色繡‘刺玫果’紋飾的緞套,白色禪服樣式的修身連衣長裙,窈窕的身段透著股飄蕩空靈的美。


    王右丞心裏怪哉:“北極島處處都是美女,難道修仙練道會讓女孩出脫的越來越漂亮?”


    白雲飛無暇欣賞佳人,聽她說來殺鬼,滯了口氣,問:“小易師妹,青城裏有鬼?幾十年裏從未聽說,有鬼從鬼道門派裏逃出來。”


    易依晨將黑色長劍從岩壁裏抽回,插入劍鞘,說:“自然不假,師傅命我今日出來,將三隻鬼除了,再回武宗廟。”


    她師傅是青城掌門夕月上仙,話保真。白雲飛聽了,仍是驚異,“竟然有三隻?!”


    易依晨道:“可不嘛,師傅篤定地告訴我就在大靈山裏。”


    白雲飛忙說:“小師妹可曾見我師傅,大靈山的掌院?此等大事,我們可別磨蹭耽擱,我先與你引見,再商議如何誅殺鬼的方略。”


    易依晨急忙扯住他,作了難,附耳說:“師傅命我隻挑大靈山裏的一二人做幫手,悄悄地把鬼除了,此事不可宣揚出去。”


    白雲飛不明所以,皺眉問道:“這是又為何?鬼狡猾多端,凶殘之極,個個又修為高深。若是三隻小鬼,尚不足掛齒。但若是魑魅魍魎級的惡鬼,單要擒殺一隻已很不易,匡論三隻?!怎要你犯險,一人悄悄將它們除去,這太危險啦。”


    易依晨忽摟緊他,一對柔軟的“饅頭”貼緊白雲飛胸口,蚊聲說:“不怕讓你知道,這三隻鬼才不是從鬼道門派裏逃出來的,而是昨夜打武宗廟裏跑的。”


    “你們武宗廟豢養惡鬼?!”白雲飛不敢相信。


    易依晨一拳打在他小腹,直把他五髒六腑都震地顛倒,才說:“說什麽渾話,我們武宗廟乃青城領袖,怎麽會圈養這等邪物。這三隻鬼,原是北極當鋪那死女人寄在掌門那的,一直以‘石化術’封著。怎知昨夜有家奴打掃,不小心挑開了石化符,才讓它們又跑了出去。”


    石化術,乃北極當鋪的獨門秘法,以靈力石化符為媒,將妖邪或難以馴化的猛獸變為石頭封印。正邪血戰裏,北極當鋪曾用石化術兵不血刃地將魔道的太平部、白蓮部和青麵鬼部誅殺殆盡。


    “北極當鋪庫房這麽大,難道放不下區區三具石化的鬼麽?為何不送到鬼道門派,反而寄存在咱們青城山?”


    易依晨悶聲說:“我才進北極島十幾年,哪裏知道這些細節。反正師傅千裏蝶傳信給那死女人,那死女人回話說,‘夕月你不說,我差點將這件事給忘了,你們悄悄做掉這三隻小嘍囉好了,當然我可不會再出一個北極幣’。”


    “嗬嗬,果然北極當鋪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她當年寄存三隻鬼在這裏,肯定也是為了做生意。當年的生意完了,於是忘記了這勞什子的東西。”白雲飛感受著乳團,十分受用,緊緊貼著易依晨說。


    他突然發現剛才話中的細節,於是又問:“‘再’出一個北極幣,是什麽意思?難道說......”


    易依晨麵露詭異的神色,道:“是哩,這不是三隻鬼第一次逃跑啦。師傅說,這些家夥整70年前也跑出去一次,聽說還吃了一個咱們青城的弟子,就在大靈山中。當時北極當鋪花了大錢,請鬼道的同門將它們捉回來,又重新石化封印在武宗廟。隻是不知,這次那死女人怎麽不願意出手了。”


    白雲飛大吃一驚,“它們吃了咱們青城的人,既然捉住就該處死才對,怎麽重新封上了?夕月掌門,就這麽對北極當鋪言聽計從啊。”


    “誰叫咱拿人手短來著?你忘了,咱們青城可是北極島最窮酸的門派,這六支一峰大大小小的宮殿、講武堂和院落當年可都是借北極當鋪的錢蓋的。咱掌門可欠那死女人人情哩,人家寄存點惡鬼,反而逃了,還是咱們理虧。”


    白雲飛自然知道,青城上上下下清心寡欲,著實沒多少家底,不然自己也不會冒險去神獸山偷釣金絲鱔魚來賺外快。據說當年六支一峰的弟子全住草屋,各個掌院才不過睡兩間瓦屋而已。夕月掌門著實不過意,從北極當鋪那借了好大一筆錢,才修起這許多輝煌的宮殿來。


    他歎了一口氣,又問:“區區家奴怎麽能打開石化的封印?”


    緊要的事說完了,易依晨放開他,攤手道:“這就不曉得了,她已被複活的鬼給活活咬死,死相慘烈,臉皮還被扯成詭異的笑臉模樣。”


    這二人站的遠,但王右丞複眼在讀他們嘴型,把對話看的清楚。在看到“詭異笑臉”幾個字後,驚詫萬分,心裏急說:


    “那荒寺的寄生木偶居然也跑到青城山上了?!”


    那邊易依晨舉起一枚青玉牌子,白雲飛見了立即躬身聽令,她頗有威嚴地道:“青城掌門令,著易依晨依北極當鋪掌門書信行事,‘悄悄’誅殺大靈山三隻惡鬼。此次行動,秘密行之,可選大靈山一二人為伴。若三日無果,武宗廟會再遣後援。”


    她又拍著白雲飛肩膀道:“都說白師兄曾是大靈山的第一高手,我剛才遂躲在雲中,突襲試你劍術,果然合我心意。便選定了你和你的小弟,做我此次秘密任務的助手。”


    白雲飛接過牌子,見是青城掌門令箭,鄭重地說:“掌門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白雲飛定輔佐小易師妹,誅殺三鬼。”


    他直起腰,一針見血地講,“我看你是怕找了厲害的槍手,搶了你的風頭;囫圇選個修為一二般的師弟師妹,又心裏沒底,這才挑了我吧。”


    易依晨扭過臉,鼓著香腮,結巴說:“才...才沒有哩!”


    “掌門也真是‘言忠信,行篤敬’,北極當鋪說悄悄做掉惡鬼,她還真讓咱倆照做。”白雲飛說話輕巧,但心中沉重緊張,北極當鋪封印的惡鬼,定然不好對付。


    易依晨指著遠處,正伸著脖子觀望的王右丞說:“不還有你這小弟嗎,是咱們三人。”


    “哈?!”


    “哈?!”


    白雲飛慌作一團,立即將王右丞是末級弟子,不過來參加拜掌門筵席的事說了。


    易依晨氣地跺腳,“此等機密之事,讓末流的弟子知道,豈不是好大個累贅!”


    她手忽按在劍顎上,王右丞立即縱身跳開數丈。


    “這貨想打暈我?”他吞噬掉很多妖力,變得非常警覺,立即如草中蟄伏的蛇或蜘蛛,機敏地察覺到來自易依晨的危險。


    白雲飛和易依晨見他沒有靈根,卻反應迅捷如電,比本門丙級、丁級的弟子還快上幾分,當下驚異地望著他。


    “師兄,他真是新入島的末級弟子?”易依晨側身而立,麵朝王右丞。斜風細雨裏,白色禪服搖曳飄飄,襯著她出塵絕世的風姿。她纖指點在劍鞘機簧,緩緩拉開一截黑劍。


    王右丞如臨大敵又跳開兩步立定。


    “你看到了麽?”她低聲問。


    白雲飛皺著眉,點頭道:“王師弟剛好跳出你一劍能波及到他的範圍外......他不過隻看了你寥寥數劍而已,卻十分精確地心算出你能傷到他的距離。”


    “也許我不用打暈他了。”


    白雲飛隱在她身後,有些不忍地說:“師妹下手輕些罷,三招以內製服不住他,就算他一個。”


    易依晨禪裙颯動,去如鬼跡,雨中迸起一串水花,雷風噴薄地站在王右丞麵前,黑劍駕風而劈,四道圓月劍氣驟速襲來。


    王右丞早弄散了頭發,遮住右眼。複眼藍光乍閃,弓身而退,他拽出短劍,寒冰劍氣悉數而出,霎時凍雨成雪,在四道劍氣裏疾吟劍訣:“水聲冰下咽,砂路雪中平;舊劍鋒芒盡,應嫌贈脫輕!”


    短劍絞碎了圓月劍氣,鏘然格在易依晨黑劍上。


    “橫指瑤池與平生螢雪,第一招過了!”白雲飛大喊。


    話音剛落,易依晨單手就將雙手握劍的王右丞彈飛了出去,砸在巨石上。


    “好強悍的姐姐!”王右丞驚歎著按住巨石,跳在空中,身下巨石已被如疾鳥而至的易依晨劈成齏粉!


    天下焉有一味脫跑的將軍?


    王右丞運劍氣於十二大主穴,在空中爆喝:“振鷺之行、群鳥之吭、風兮立曉霜、返兮華飛揚,月晝如白!”


    易依晨腳下,嚴冰如蛇,從她細腿爬上了她窈窕的軀體。


    雨寒成冰,易依晨發上絲絛飄逸似鳳,她回以青城九劍中的“劍鋒削翠”,震碎所有寒冰之氣,黑劍以驚雷之速撲殺而去。


    王右丞落劍,卜一碰到黑劍,骨頭哢哢作響,霎時滾跌在地上。


    “第二招啦!”白雲飛生怕王右丞被易依晨打傷,再次呐喊道。


    易依晨忽散去靈氣,一字一頓道:“再比劍術!”


    王右丞不敢在她麵前裝大,右眼在頭發的遮掩下,快劍劍招立時纏上。在易依晨黑劍穿透他身上破綻時,王右丞忽矮下身子,劍走偏鋒,短劍電光火石橫掃,劍光霹靂再由下而上捅向對方丹田靈根。


    怎料易依晨劍是虛招,黑劍陡然回撤,仙味十足地舞劍轉動向下斬去。


    “她竟比我還拚命!”王右丞大駭,但身無停滯,劍光瀲灩,短劍刹那抵在黑劍劍脊,曲劍如遊蛇,與她黑劍剌出刺耳金鳴,咬向易依晨纖纖皓腕。


    “還不撒手!”王右丞喝道。


    黑劍如初冬落葉,輕飄飄落下,不沾一絲人間之氣,自自然然地削在短劍,以巧力打歪了王右丞短劍。


    王右丞全身之力都在劍上,反被自己莽勁張扯開臂膀,他立身不穩,小腿又被易依晨白鞋勾中,一跤跌坐在地上。再抬頭,黑劍已刺在他咽喉上了。


    易依晨禪裙漫飛,讚許地看著他。


    “青城九劍最後一招,天寒紅葉......”王右丞丟下劍,喃喃地說。自己快劍和九劍裏的‘曲光流轉’,就這樣被易依晨輕描淡寫地破了。而且她先僅以靈氣,後也隻用劍招對拚,亦四招內就製服了自己。這就是靈力上階高手的恐怖實力麽?自己敗地幹淨利落,若不是有藍色複眼加持,隻怕第一招裏就會被她戳死。


    白雲飛跑來扶起王右丞,又將短劍塞他手裏,非常讚歎地講:“王師弟不僅六階劍氣沛然如海,那‘曲光流轉’的劍招,又是我平生見過最快、最毒辣的。你居然還能跟上小師妹的身法,嘖嘖,我雖搞不清你這劍氣和靈氣有什麽關係,但一些徒有‘甲級’稱謂的弟子隻怕難逃你的殺手。”


    易依晨又扔了一塊青城掌門令箭給王右丞,笑著說:“三招過了。看你讀口型也知道我此次的秘密任務了,隻好算你一個,一起悄悄殺鬼去!”


    大靈宮前,無邊絲雨細如愁。


    王右丞瞅瞅白雲飛,望望易依晨,臉漲滿紅地問:“那個...那個...什麽是鬼啊?”


    大靈宮有一隊守宮官衝了出來,大聲喝起來:“是誰膽敢在此私下比武?!捉住了,拿你們先去做一個月苦勞役!”


    空地上,孑然無人影。守宮官四處尋了,才又退回宮殿內。


    三人蹲在宮殿頂上,白雲飛和易依晨長舒了口氣,直叫:“好險,好險。差點出師未捷,被綁去做苦活。”


    原來在北極島,沒有掌院或師傅允許,是不許私自鬥武的。


    王右丞本是來吃肉喝酒的,此刻蹲在雨裏,淋地好不狼狽,又接了莫須有的危險任務,本覺得自己倒黴。但想到與寄生人偶似有牽連,也來了興趣,便問:“這鬼可是人死後的鬼魂?我們青城山還有茅山道士的功夫,能鎮邪壓鬼麽?不過從來聽說,鬼隻能嚇死人,比如什麽穿著紅衣服跳河的女鬼,喊冤死的吊死鬼,亂葬崗裏的野鬼,怎麽它們還能吃人?”


    易依晨瞥了他,歎氣道:“看你身手不錯,居然真是個什麽不懂的新兵蛋。師兄,你來給他講講鬼。”


    白雲飛竊聲道:“修仙屆中的鬼,跟你說的魂魄可不相幹。它們是活的,專喜歡吃人血肉的屍體。”


    王右丞轉眼便說:“師兄你說的鬼,怎麽跟盜墓戲文裏的僵屍一般?大陸有個叫南派三胖的人,寫了好大一折南沙土夫子盜墓的戲來,裏麵好多黑多、白毛的僵屍,恁地可怕。”


    白雲飛見守宮官走遠了,與他們跳下,躲在一偏僻的角亭裏,點燃一銅火爐,才說:“差不離,鬼其實就是僵屍。不過是修仙者死而複生的屍體。”


    “死而複生?!”大約是被夢中神仙姐姐的事牽動,聽到死而複生四個字,王右丞就緊張。


    “芳姐姐,就是你鎮遠城的師傅,給你講過吧,大陸妖邪有三股勢力,魔道、妖道和鬼道。咱們北極島也有鬼道一派。”


    王右丞點點頭,又搖頭,“鬼道既然是妖邪,咱們北極島為何也會有他們。我一直以為鬼道裏是一群茅山道士,專研究鎮邪壓鬼的。”


    易依晨對教書育人可沒多大興致,但既然決心拉王右丞入夥,須得給他講清楚其中厲害,自己不便打岔,隻好屏風倚闌幹地聽。


    “其實大陸上本沒有鬼道的,直到大約500年前,有一叫秦觀的修道者出現了。這人原不過是一修仙小門派裏的弟子,靈根質素奇差,苦苦修煉了30年才達到靈氣三階。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靈根屬性,便被這小門派驅逐了。據說他流浪大陸,顛沛流離狼狽地又活了10餘年,在南楚千裏沼澤裏中了一怪毒,幾乎要了他的命。本來那時候他也老了,修煉又很低,早晚要跟普通凡人一樣死去,於是就躺在沼澤裏等死。傳奇的是,路過了一光腳郎中,給了他一副藥,竟治好了他。痊愈後,他發現自己體內生出來一股屬性,便是他的血可以將一些死去的修仙者複活。”


    “啊?!還有這等屬性?”王右丞驚問,感覺這屬性比自己的吞噬劍氣還離奇。


    白雲飛繼續講,“有了屬性後,秦觀的修為突飛猛進,不過短短十年居然突破元嬰期,來到了元神期。此等靈力進階之速,真是聞所未聞。但他的屬性,有一個天大壞的副作用,就是他仿佛得了一種皮膚病,無法在陽光中行走。暴露在陽光裏,會立時被灼燒而死。”


    “見光就死,真是與鬼一樣。”


    白雲飛點點頭,“期間秦觀回到原來的師門,將其全門連同家奴100餘人全部殺了,並強暴了自己師母、師妹、師姐、女家奴,甚至是粗勞力的婆子。他又用自己的血複活了他們,驚奇地發現被複活的人,修為都大漲,不生不死,並心甘情願地奉他為主人。”


    “心甘情願?”王右丞似乎意識到什麽。


    “對,他們並不是行屍走肉,隻是喪失了生前的全部記憶和感情,但是活生生有智慧、有思考、有感情的活人。不過這些活人也繼承了無法暴露在陽光中的皮膚病,隻能在夜間活動。”


    “真是一群活鬼啊。”


    “還有更驚悚的,這些被複活的人,必須要吃活人血肉才能繼續活下去,不然會變得十分虛弱,靈力也會迅速枯萎不堪。而且正道、魔道、妖的血肉,對它們來說更為美味。被秦觀複生之人,還摒棄了原來的靈根屬性,煉出了名叫‘鬼術’的靈力,專以‘鬼術’肆意捕殺正邪和妖道之人。不到百年裏,死在他們手中的修煉者數不勝數。這群聽命於秦觀,死而複生之人,便被冠稱為鬼。”


    “而且不隻秦觀,喝下任何一隻鬼的血,也會成為鬼。隻是鬼術會低一些,不如秦觀的血那麽厲害”,易依晨補充說,“它們不老不死,吃修道者血肉,其鬼術還會越來越強。這樣久而久之,這群鬼自成一道,便是鬼道。”


    王右丞聽到這裏,震驚想:“神仙姐姐所說的複活大業,不會是他喵的讓我弄些鬼血給她吧?!”


    白雲飛繼續說,“鬼道濫殺無算,400多年前正道和魔道聯手終於將它們誅殺了十之八九。秦觀自封了太虛上仙的名號,帶著剩餘的鬼們隱匿起來。後正邪兩道大戰,不知怎地又與魔道各部聯手,鬼道才又興盛起來。但血戰中,鬼道又遭到我們北極島鬼道門派重創,元氣大傷。雖魑魅魍魎級的鬼仍然厲害無常,但數量已然不多了。”


    “北極島鬼道門派,就是專門對付鬼的門派”,易依晨忍不住說。


    王右丞這才聽明白。


    “魑魅魍魎級的鬼,皆是喝了秦觀的血。魑級最高,魎又最次。但你可別小覷了魎級的鬼,它們鬼術可堪比靈力上階者”,白雲飛摟住王右丞又說,“喝了魑魅魍魎血的鬼,根據鬼術實力而排名,又有大鬼和小鬼之分。它們鬼術參差不齊,一階靈氣到中階靈力都有可能。”


    “天呢,這群鬼全來這麽厲害,那他喵的我豈不是送死,怎麽可能還誅殺它們?”


    隻聽易依晨悠悠地說:“你以為我看中你劍術高了?笑死個人,我是讓你當活生生的誘餌,引它們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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