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蠻關。


    眾多蠻夷攻城。


    滾木雷石,火油箭雨從天而降,肆意收割著人命。


    蠻夷也有精通箭術者,彎弓搭箭瞄了老半天,一箭射出,力道十足,射中藏在箭垛後的守軍。


    犬戎部族人高馬大,攻城全憑雲梯這一件裝備。


    幾乎是人堆,才走到雲梯上頭,雙手攀成城牆頭,身子往上一悠躍上城牆。


    城牆某一地失陷,梁州守軍不得不同蠻子貼身肉搏。


    犬戎部族是天生的戰士,打起仗來沒有一人貪生怕死。


    率先登上城牆的犬戎部族丟掉兵器,張開雙臂撲向梁州守軍。


    梁州守軍或是長槍捅刺,或是刀劍劈砍,絲毫不手軟的砍殺蠻夷。


    犬戎部族戰士強忍疼痛,一臉猙獰,嗷嗷怪叫著往人堆衝鋒。


    他們要為身後人清理出一片區域,為此不惜一死。


    梁州守軍短暫的手忙腳亂後,同樣被激發凶性。


    你恨!老子比你還恨!


    雙方人馬開始肉搏廝殺,犬戎部族仰仗著魁梧身軀壓著梁州守軍打,失陷城牆的麵積越來越大。


    ‘他娘的!隨我衝殺!’。


    梁州軍千夫長大聲嘶吼,二話不說撲向一人,那人往後踉蹌幾步,頂住城牆,勉強站穩腳跟。


    千夫長腰眼用力,將那人頂下城牆,那人慌亂之中拉著千夫長胸前盔甲,二人雙雙跌落下城。


    這隻是戰爭的一個縮影,殺蠻關上不時被蠻夷攻占,最後的結果無一不是被梁州軍頂下城牆。


    不過半個時辰,鮮血已經染紅了城牆。


    至於城下地麵,早已是流血漂櫓。


    傷亡,一經戰爭開始便不受控製。


    梁州虎王鍾臥虎並未參戰,他站在殺蠻關最高的望樓中,身後隻有三四名親兵護衛周全。


    無論是城牆失陷,還是梁州軍把蠻夷拱下城牆,虎王始終麵不改色。


    像是海邊礁石,又像是入定老僧。


    虎王站在那裏,好像同周遭的混亂割裂,他明明主宰著一切,卻又給人一種不屬於這裏的錯覺。


    ‘王爺,吳英求見!’。


    親兵小聲稟報,虎王晃蕩重甲,指著不遠處一個逞凶的圖騰戰士命令道。


    ‘我要他死!’。


    ‘是!’。


    說話那個親兵飛身撲向圖騰戰士,不過十幾招就將圖騰戰士砍成兩截。


    ‘梁州殺神,名不虛傳!’。


    說話之人是個身穿粗麻衣裳的中年人,此人麵白無須,看起來甚是普通,屬於那種丟在大街上,不會多看第二眼的長相。


    在偌大梁州城怕是有千百萬個如他這般的人。


    吳英,他的名字也很普通,普通的長相,普通的名字,此時此刻卻能出現在虎王麵前,這本身就很不普通。


    ‘昔日梁州殺神為我賣命,這事十人有九人不信!而你卻能靠你的情報係統查出此事,吳英,本王真是小瞧了你!’。


    吳英抱拳淺笑,‘虎王莫要打趣在下,不過是隨手可見的小魚兒,哪裏值得虎王重視’。


    虎王冷哼出聲,‘廢話不必多說,我想知道潛龍山巔,是誰想要吾兒性命?’。


    潛龍山巔,有人要殺鍾太平,為此更是派出灰衣修士和彎刀侏儒,由此可見那是一股有規模有組織的勢力。


    吳英壓低聲音說道‘梁王的人!’。


    虎王眉毛一挑,‘誰是梁王?’。


    吳英不答反問道‘虎王難道不知?’。


    虎王以沉默回應,他心中的確有些猜測,隻是他懷疑的人不可能靠自己卷土重來,其中一定有人推波助瀾。


    ‘我要知道梁王背後的人是誰?’。


    吳英神色凝重,‘梁王背後的人很神秘,宗門猜測梁王背後的人並不是梁州本土人士,我隻知道他自稱神大人,四處流浪,九州的王侯同他都有些交集,我比虎王還想知道神大人到底是誰?’。


    虎王微微有些變色,‘連天池地宮都查不出來的人?’。


    吳英欲言又止,良久化為一聲無奈感歎,拱手離開。


    天池地宮是綿延近千年的大宗門,專門販賣情報,隻要你說出個人名,天池地宮就能把這人祖孫三代查得清清楚楚。


    梁王背後的神大人,的確是天池地宮為數不多查不出來的人。


    ······


    雄關,北門,護城河。


    魯特剛剛晉升圖騰戰士不過半年,他是犬戎部族和梁州人的混血。


    煉體勝過犬戎部族,修煉法術也要遠超其他江湖修士。


    當唐二白接連斬殺三個蠻夷大將後,巴托不得不派遣魯特出馬。


    魯特在蠻夷眼中是詭秘的化身,各種層出不窮的小術法太過神奇,曾經越階戰勝過別人。


    巴托對魯特信心很足。


    唐二白把氣喘勻,同魯特針鋒相對。


    魯特兩手捏印,張嘴噴出一團滾粗火柱,熱浪撲麵,聲勢浩大。


    唐二白側身閃避,好像動物園看猴子似的看著魯特。


    這蠻子懂法術!


    蠻子懂法術,就像江湖人士煉體一樣!


    魯特沒指望一擊見效,手印翻飛,以五行小法術襲擾唐二白。


    火柱、水網、土槍、兵刃、木藤···


    接二連三,數之不盡。


    雖然殺傷力不怎麽樣,但卻勝在視覺衝擊力十足。


    唐二白處處躲避,不是打不過,是想好好看看蠻夷法術究竟如何。


    後來看清楚了,蠻夷法術,一塌糊塗。


    ‘玩花的,我是你祖宗!’。


    唐二白嘀咕出聲,等到魯特再次吐出一口火柱時,唐二白揮舞衣袖,甩出一縷銀色火苗。


    銀火甫一出現,便將火柱吞噬殆盡,而後竟然通靈打了個飽隔。


    魯特大驚失色,繼續操控五行法術,將兵刃、土牆、水網、木藤交融在一起,變成一條泥濘肮髒的大蛇,大蛇貼著地麵前行,迅猛(我是分隔符)撞向唐二白。


    唐二白腳踩趕蟬身法,繞著泥蛇旋轉,等到時機成熟飛身躍起,腳尖在泥蛇頭頂借力,身軀第二次拔高。


    仿若鷂子一般撲向魯特。


    魯特沉著應對,別忘了他也有煉體。


    唐二白落地,兩手攤開抓向魯特手腕,魯特明明有反擊,可卻莫名其妙的被唐二白抓住手腕。


    唐二白手臂震蕩,將魯特手腕甩脫臼,飛身一腳踹中魯特胸膛。


    魯特如炮彈一飛後退,身子尚在半空時大口吐血。


    唐二白轉身,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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