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尋本不願薑蟬衣進來,聽到生死簿此話,回轉了心意。


    隻聽見屋內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讓她進來。”


    薑蟬衣聽見顧昭尋的話,笑著對雲暮道:“小侯爺發話了,現在可以讓我可以進去了吧。”


    雲暮聽到小侯爺的話,便側身給薑蟬衣讓路。


    “請吧,薑小姐。”


    薑蟬衣提著食盒進屋,遠遠便瞧見顧昭尋頭頂上的那團黑雲愈發濃重了一些。


    “小侯爺,我給你煮了些桂花蓮子粥,要不要試一試?”


    顧昭尋盯著薑蟬衣,今日她穿得極為素淨,和百花宴那日是不同的光景。


    整個人比那日柔和了許些。


    “你放下吧。”


    薑蟬衣沉默了片刻:“小侯爺的身子可要緊?”


    顧昭尋想起生死簿的話,按了按太陽穴:“不大好。”


    “不大好?”薑蟬衣上前兩步,走到顧昭尋跟前,仔細瞧了瞧他的臉色。


    顧昭尋,隻怕是時日不久了。


    心裏無憂生出些憐憫之情,薑蟬衣歎了一口氣,她本不願插手凡人的生死,可是之前顧昭尋也給自己幫了些忙。


    “那個......”


    薑蟬衣剛開口,顧昭尋就突然問道:“蟬衣,你可否留下來照顧我一些時日?”


    “我房裏並無什麽丫鬟,便也隻有你與本候稍稍相熟一些。”


    薑蟬衣有些訝異顧昭尋會這般說,方才她還擔心自己若是開口是否會被他拒絕。


    “你可是當真?”薑蟬衣又再詢問了一次。


    “當真,本候求你留下來。”顧昭尋被中握緊了被角,耳根子也不由得紅了許些。


    薑蟬衣站定,俯視了一眼顧昭尋。


    “好吧,既然如此蟬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薑蟬衣猶豫了片刻繼續道:“其實蟬衣也會一些醫術,要是小侯爺相信蟬衣的話......”


    【小侯爺,你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薑蟬衣給你把脈治病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生死簿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十分興奮。


    顧昭尋被吵得頭疼,死死按住太陽穴,冷聲喝道:“你小聲一些!”


    薑蟬衣愣了愣,臉色稍稍疏離了幾分。


    這人怎麽回事?方才還是好好說話來著,現在又開始喜怒無常了。


    心裏的火苗突然竄出來,薑蟬衣好不容易按捺住深吸了一口氣,才恢複了平靜:“小侯爺,我方才並未大聲說話,您是不是聽錯了?”


    薑蟬衣一字一句道。


    顧昭尋這才回過神,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本候並未說你。”


    “?”薑蟬衣頗有些不解。


    她知道將死之人生前情緒起伏頗大,但是像顧昭尋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那小侯爺的意思是?”


    顧昭尋盯著薑蟬衣,思忖了片刻。


    她竟然還會醫術?


    從先前的震懾殺手,到後來的百花宴箭術比試,再到現在,薑蟬衣身上的本事越來越多。


    可是先前,她並未都露出絲毫。


    她為何要如此?


    看著顧昭尋盯著自己的眼神,薑蟬衣頗為無奈道:“難道小侯爺有事懷疑我為何不與你說我本會醫術這件事?”


    顧昭尋薄唇為抿。


    薑蟬衣如今,竟然能看出他的心思。


    “小侯爺,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一點信任?”薑蟬衣坐在一旁,語氣沉重。


    “我再告訴您最後一次,我薑蟬衣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有害顧府之事,我隻想這輩子無憂無慮便好。”


    眼前之人眼神清亮,一臉誠懇,絲毫不像是在欺騙他。


    不過若是現在的一切也是她裝出來的該如何?


    畢竟她害死了莞兒!


    薑蟬衣瞧著顧昭尋良久不說話,也沒打算再糾結此事。


    “我想我與小侯爺之間有許多誤會,若是小侯爺不願意相信我,我也不強求。”


    “我們自然可繼續保持盟友關係,等到小侯爺做完你想做的事情,你我之間便算兩清了。”


    顧昭尋聞言眼神深邃了許些。


    “兩清?”顧昭尋心裏默念著這兩個字,心底竟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替本候把脈吧。”顧昭尋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薑蟬衣跟前。


    早這樣不就好了?自己還廢這麽多口舌。


    想到這裏,薑蟬衣忽然覺得自己真是閑的,還操心顧昭尋的事情。


    可是自己若是不通過他改變原主的命簿,便永遠不能恢複法力......


    自己堂堂一個冥府公主,竟然命也這般苦。


    薑蟬衣有些欲哭無淚,心中更加憤恨那當初將自己退下輪回台之人。


    等到她回到冥府,定要找出這畜生,好生教訓他一番!


    “你在想什麽?”顧昭尋換回了薑蟬衣繁雜的思緒。


    “無事,我隻是有些訝異,小侯爺竟然願意給蟬衣這意思信任。”


    顧昭尋冷笑一聲:“我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還需要擔心什麽?”


    薑蟬衣沒有理會他的場麵胡,替他把了脈。


    這脈象忽實忽虛,十分複雜,這種脈象她還是第一次見。


    按理來說,從她第一次見到顧昭尋開始,他便是活不過三天的樣子。


    可是現如今,已經一月有餘。


    這一切,都太過於奇怪。


    薑蟬衣古怪地看著顧昭尋:“小侯爺可有遇見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


    “何種稀奇之事?”


    薑蟬衣思索了片刻,還是開口道:“類似於鬼怪之事?”


    顧昭尋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


    “如此......便更奇怪了。”薑蟬衣念念有詞。


    本來她還懷疑是不是有鬼怪附在他身上,所以他才這般陰晴不定,行為舉止異於常人。


    再者若是有鬼怪附身,顧昭尋會被吸食精氣,但是卻也可以稍稍延長壽命。


    身體就像是一個空殼,慢慢被鬼怪占領。


    而他現在的狀況嗎,用這個來解釋之最好的。


    不過顧昭尋方才這般篤定,隻怕是並非如此。


    而且她也讓獸靈查過,他身上雖有冥府的氣息,卻並未有妖鬼在身。


    薑蟬衣歎了一口氣:“小侯爺的毒,是從何事染上的?”


    顧昭尋對上薑蟬衣探尋的目光,語氣低沉:“幼時。”


    “幼時?!”薑蟬衣不可置信道。


    顧昭尋難道以前就沒有發現過?還是過這個慢性毒,到了他現在這個年歲才慢慢顯現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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