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今夜也是個好夜晚。


    薑蟬衣忍不住便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心裏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現在顧昭尋怎麽樣了。


    反應過來,薑蟬衣倒是有些訝異,自己怎麽會想起他?


    “什麽聲音?”薑蟬衣皺眉疑惑,好像有姑娘家哭的聲音。


    左邊黑漆漆的巷子裏,深不可測。


    絕望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薑蟬衣凝眉,給了影紅一個眼神。


    “小姐,您想要去看看?”


    薑蟬衣和影紅對視一眼,她的目光顯然是提醒自己最好不要去趟這趟渾水。


    薑蟬衣停下片刻,女人的聲音很年輕,但是聽起來太過於淒慘。


    在地獄的時候,她時常能聽見這種聲音。


    可是到了人間卻覺得讓人不適。


    她素來不稀罕插手別人的事情,可是現如今成了凡人。


    竟然也多了幾分凡心。


    薑蟬衣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影紅,去看看吧。”


    “是,主子。”影紅得到薑蟬衣的答案,便也未在阻止,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主子的命令。


    “您勢必要在我眼睛能看見的範圍內!”影紅提醒道。


    “我明白。”


    兩人慢慢踏進深巷之中,女人的聲音越累越虛弱,卻也愈發清晰。


    除了女人的聲音,還有男子和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這個畜生,天子之下竟然敢犯這種事!”


    小女子十分膽大,竟然護著身後滿身傷痕的女人,麵對這跟前比自己粗壯幾倍的男子。


    薑蟬衣和影紅在拐角處望著,都並沒有輕舉妄動。


    “你是哪兒來的東西,敢壞老子的好事?!”男人體大膘肥,十分惡心。


    那拿著刀的女人手上微微顫抖,臉上卻十分強勢:“你若是還不走!我便要報官了!”


    “報官?你能出去試試?”


    “你既然來了,便與她一起來伺候老子吧!”


    男人大步往前兩步,兩個女人都是嚇了一跳。


    薑蟬衣此時給了影紅一個眼神,隻見影紅手上不知彈出什麽,男子就應聲倒地。


    拿著刀的女子目瞪口呆,立馬蹲下給坐在地上的女人穿好衣裳:“姑娘,你趕快回家吧。”


    “別怕,他現在應該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


    地上的女人慢慢爬起來,一個雞兒和她道謝,踉蹌著溜出了巷子。


    影紅低聲道:“小姐,咱們也走吧。”


    薑蟬衣頓了頓:“等會兒。”


    隻見薑蟬衣走過去攔住這個打扮稍顯清貧的女子:“姑娘,您方才著實是仗義之舉。”


    女子看見薑蟬衣和影紅,便問道:“這個男人,是你們打暈的吧。”


    薑蟬衣失笑:“是,姑娘好伶俐。”


    女子笑道:“反正不是我,隻能是旁人了。”


    “況且你們又突然出現,謝謝了。”


    薑蟬衣瞧著她要走,突然開口:“姑娘是要去何處?”


    女子撿起自己的包袱:“找個人家做丫鬟吧,要不然可沒有命活了。”


    “哦?難道你沒有家人?”


    “我的家人都在災荒裏麵死了,現在是孤身一人。”


    薑蟬衣若有所思,柔聲道:“我是顧府的薑蟬衣,攬月樓的主人。”


    “你可否願意,來我身邊做丫鬟?”


    女子訝異得盯著薑蟬衣:“你是攬月樓的東家?!”


    薑蟬衣含笑點頭:“沒錯。”


    “你可知道,現在城南的貧民對您十分讚譽,您的善意可是救了不少人。”


    女子麵帶崇敬。


    薑蟬衣替她撣了撣肩上的灰:“你很勇敢,膽大又心細,我身邊缺一個你這樣的人。”


    女子驚喜,她正愁找不到收丫鬟的府邸,而且那些個達官貴族身上的臭毛病她也看不慣。


    蟬衣小姐聲名遠揚,又是個大好人,她必然是願意的。


    “若是小姐不嫌棄,佩蘭願意一輩子服侍小姐!”


    薑蟬衣扶著她起身:“你叫佩蘭?”


    “是個好名字,你便隨我一同回府吧。”


    “是,小姐!”


    是夜,薑蟬衣回府之後讓人安排好佩蘭的居所。


    自從鶯兒離世之後,影紅畢竟是暗衛,對宅院的事情不甚清楚,還是需要一個貼身丫鬟才是。


    這麽多天來她日日都留心有沒有好的人選。


    沒想到今日碰見了,倒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佩蘭,你以前可服侍過他人?”


    “小姐,以前我在江南主子家服侍過小姐,後來主人家敗落,佩蘭一家遭逢不測,一路逃難至京城。”


    也是苦命之人。


    薑蟬衣心裏歎了一口氣:“日後一待在我身邊,我隻需衷心便可。”


    “小姐,佩蘭一定恪守。”


    眾人都歇息下去,顧家也都熄了燈。


    皇城之內安靜極了,隻有皇宮後院依舊燈火通明。


    “今日攬月樓開業,怎麽樣了?”


    “回小姐,三殿下和公主都去捧場了,聽說樓裏全是人。”宮女知道公主恨極了薑蟬衣,也不敢大聲說話。


    淮徽撫摸著懷裏的貓,麵色如常,倒也並不氣憤。


    “今日薑蟬衣可算是占盡了風頭,就讓她在囂張一段時日。”淮徽心情頗好。


    “現在昭尋哥哥離開京城了,我倒是要看看,誰還護得住她。”


    宮女跟著附和:“是啊,到時候公主您隨便都可以處置薑蟬衣。”


    “對了,本公主還記得一件事情。”淮徽眉眼上揚,掃了宮女一眼:“原先昭尋哥哥十分厭惡薑蟬衣。”


    “乃是因為她少了昭尋哥哥的心上人,如今卻突然讓昭尋哥哥對她變了性子,不過就是她綁了顧家一個忙罷了。”


    “既然大家都忘了,我便幫他們好好回憶回憶這件事。”


    宮女俯身上前:“公主,您想要如何安排?”


    淮徽將貓丟在地上,在宮女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宮女連忙笑道:“奴婢明白,這便下去辦好此事。”


    接連好幾日,攬月樓都是客滿,甚至需要提前預定方可進樓。


    薑蟬衣也沒有預計到攬月樓的生意竟然會這麽好。


    最重要的是,竟然沒有任何的意外。


    這才是最讓人不得心安的地方。


    淮徽怎麽會就這麽看著她攬月樓的生意如此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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