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白宇激動起來,“那我現在就去跟爹爹說!”


    不等以洛回答,白宇就已經推門而去。


    他也不再避著那些仆人、侍衛,踩著青石板,一路上詢問著白凡澤所在,很快便來到了小閣。


    小閣裏,有白凡澤、大長老還有二長老,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麽事。


    看見白宇,白凡澤頓時怒上眉間,投來凶神惡煞的眼神,厲聲喝道:“小宇!你不是在關禁閉嗎!怎麽跑出來了!”


    他又怒視白宇身後跟著的韓忠,訓斥道:“韓忠,交代你的事,你是怎麽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小宇跑出來,是覺得白家的鞭子打在身上不夠痛嗎!”


    “爹爹,不關韓叔的事,我有事要求您。”白宇上了小閣,對大長老和二長老行了禮,“大伯、二伯好。”


    兩人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二長老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宇啊,這白家的家規,可不該這般輕視。”


    “是,小宇知錯了。”白宇一躬身,然後又抱住白凡澤的胳膊,輕聲道,“爹爹,能不能讓以洛也參加那個擂台賽?”


    “以洛?”白凡澤當即搖搖頭,“不行,他既非我白家子弟,又非外姓弟子,怎麽能參加族內的選拔呢?”


    “爹爹!”白宇撒起嬌來,“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纏著你。”


    “我還沒計較你緊閉期間跑出來的事,你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了是吧?”白凡澤一把將白宇提了起來,放在身前,嗬斥道,“給我站好!”


    “二伯,”白宇知道白凡澤沒那麽好說話,轉頭委屈巴巴地看向二長老,“您勸勸爹唄。”


    二長老一直是最為寵溺白宇的長輩,從小到大,一有事,白宇總是先找二長老去處理。


    “你這孩子,”二長老無奈地看了眼白宇,又轉頭看向白凡澤,“我倒覺得小宇的建議沒問題,家主,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


    大長老也微微點頭,道:“如果以洛能僥幸勝過一些弟子,正好可以借此勉勵他們,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如果以洛不能勝我白家弟子,還是可以給弟子們漲漲士氣。”


    聞言,白凡澤覺得也有三分道理,而且他覺得即使以洛能勝過某些修為較弱的弟子,再怎麽也不可能贏過白凜飛。


    於是他點點頭,表示了同意:“那好,不過要是受了傷,落了殘,可別怪爹爹沒提醒啊。”


    “放心吧,不會的!”白宇激動地應了一聲,未曾告辭,就急急忙忙下了閣,飛奔而去。


    ……


    豔陽高照,晴空萬裏,讓下了好幾天雪的岩城終於感受到一絲溫暖。


    盡管岩城中人們依舊感受到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但隱隱又比前些天要好上了不少。


    忽又有人說,城主府貼了告示,據說是關於解決白家和九星門之間矛盾的方案。


    告知中提到了兩家將挑選一位弟子,在十日後,於岩城的決鬥場展開一場較量,無論誰勝誰負,兩家的恩怨都將從此一筆勾銷,並且二十年不得爭鬥。


    關於玄宗入宗名額以及洗髓丹的事,告示上隻字未提。


    但人們都不是傻子,誰會相信白家和九星門之間的恩怨,僅靠兩個後生小輩之間的較量就能解決?


    有人猜測,是城主府暗中向兩家許諾了一大筆好處,才使得兩家妥協。


    甚至更有人猜測,這變故跟城東興神屋的興神有關。


    那興神屋被焚毀之後,不到一天的時間又重建了起來,隻不過興神一直閉門謝客,所以也讓人們對興神議論紛紛,此刻也是猜測到了他的頭上。


    白府的後院中,搭起了一個徑直十丈的小型擂台,眾多弟子早早地聚集在了周圍。


    白凡澤領著一眾長老,坐在旁邊的高台之上,俯瞰全場。


    “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城主府出的告示,”二長老站在擂台上,看著烏壓壓一片近百名弟子,莊重地說道,“今日,便要選出這名為我白家出戰的弟子!”


    “還選什麽啊,直接凜飛哥啊!”弟子之中,白老七高聲喊道,“你們說,是不是!”


    隨著白老七的起哄,更多的弟子開始叫喊。


    “當然非凜飛哥莫屬了!”


    “凜飛哥都已經快初起六段,族內怕是沒有人能比得過吧?”


    “安靜!安靜!”二長老伸出手,向下壓了壓,聲音中攜帶著渾厚的靈力,威嚴的氣勢瞬間便將躁動的弟子們給鎮壓了下去,“當然這次擂台賽的目的還有一個,那就是考查平日裏,你們的修行有沒有落下,與去年相比,是否有所進步!”


    “根據族中長老商議,此番擂台賽設有一定的獎賞,堅持輪數越多者,獎賞將會越豐厚。”二長老繼續說道,“當然,隻要敢上擂台,族內都將給予一定的安慰獎。”


    然後二長老掃視全場,問道:“你們,誰願意做第一個上擂之人?”


    “我來!”


    弟子之中,一名健壯的少年一躍而起,落在擂台之上。


    他名為白盛,年齡隻有十六歲,比白凜飛略小,實力在初起三段,雖然不算出眾,但卻有著極為強悍的力量,在眾多弟子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力士。


    白盛手持雙錘,身高馬大,麵容粗獷,完完全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他之所以不使槍,是因為自身天賦不夠,白家長老都認為他無法完全掌握烈日燎原槍,所以給他選擇了一條適合他的道路,那就是使重錘。


    打擂台賽,第一個出場,必須有著十足的勇氣,畢竟上擂之人,必將受到別人的輪番挑戰,極大可能堅持不到最後。


    白盛自己心裏也清楚,這次的擂台賽,他也沒有抱著走到最後的心態,而是想著贏一輪是一輪,畢竟像白凜飛這樣的高手,總不可能一出場就登擂挑戰吧?


    “好!”二長老看向白盛,眼中也帶著些許欣賞之色,“第一個上擂的白盛,族內獎勵其凡階銅錘一對!”


    頓時,擂台之下,弟子們開始激動。


    “什麽,第一個上擂還有獎勵?”


    “我去,早知道我先第一個上去了,凡階武器啊,我想了好幾年,都沒有得到過!”


    “難道第一個登台挑擂的,也有獎勵?”


    正當弟子們議論之中,又傳來一道高喊聲:“我來挑戰!”


    眾人看去,隻見那白凜飛手握一柄極木紅纓槍,身穿雪色白衣袍,腳踩瓊玉獸皮靴,英姿颯爽,神采飛揚。


    他腳尖在地上一點,輕身躍起,穩穩落在擂台上,長槍一轉,宛如翩翩世君子,優雅潤如玉。


    “哇!凜飛哥竟然一來就登場,還給不給別人機會啊!”


    “凜飛哥好帥,我的天呐!”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白凜飛竟然會在第一輪便會登上擂台。


    如此一來,誰要是想在擂台上繼續打下去,那就得先擊敗白凜飛。


    可白凜飛初起五段巔峰的實力,又有誰能應付得了呢?


    “白凜飛,根據族內協商,此次擂台,如果你不能獲勝,將沒有任何獎勵,你可接受?”


    二長老看向那意氣風發的白凜飛,心裏也是笑意滿滿,但臉上仍舊一副威嚴莊重的樣子。


    “凜飛如不能取勝,自然也無顏接受族中獎賞。”白凜飛拱手回答道。


    “好!”二長老微微一笑,點點頭,“那白盛、白凜飛,開始吧!”


    “凜飛哥,還請手下留情啊。”


    白盛一臉苦笑地看著白凜飛,握著鐵錘的手,全都是緊張的汗水。


    原本還想多撐兩輪,現在看來,怕是一輪都撐不下去。


    “白盛,我記得已經好些年沒和你交手了吧?”白凜飛笑道,“讓我看看,你的錘,究竟使得如何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盛率先發難,手持一對重鐵錘,踏著沉重的步伐,轟向白凜飛。


    麵對這一擊,白凜飛沒有選擇硬碰硬。


    他飛身一躍,在半空之中,槍如遊龍探水,又似盤蛇出洞,一槍刺向白盛的麵門。


    憑己之長,克敵之短,是其槍法的精要所在。


    “哈!”白盛怒吼一聲,卻是不敢再攻,隻有舉錘來擋。


    但誰知白盛剛舉起鐵錘,那長槍又陡然化刺為掃,直攻其腹部。


    “不好!”白盛臉色一變,連忙後退,眼神驚恐地看著槍尖從身前掃過,好在有驚無險。


    僅僅一招,白凜飛就打得白盛狼狽至極,應接不暇。


    “看來得動真格了!”白盛全身開始散發出騰騰霧氣,隻見其雙手之上開始泛起些微灰芒。


    “凜飛哥,這是我這一年來所學的裂山錘!嚐嚐它的威力吧!”


    話音剛落,白盛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力量,震得他腳下的擂台一陣晃動。


    他猛地朝白凜飛擲出右錘,緊接著雙手握著左錘,向白凜飛狠狠砸去。


    “來!”


    白凜飛迎著那擲來的鐵錘,手中長槍一抖,以一股極為奇妙的巧勁,將那鐵錘挑飛出去。


    隨後白凜飛拖槍而馳,麵對來勢洶洶的白盛,他的槍如長蛇,將白盛的鐵錘環繞。


    “鐺!咚!”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白盛的鐵錘竟活生生被震飛出去,重重地在擂台上,砸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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