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並不知道她心中那些狠毒的想法,見她沉默,還以為她聽進去了他的話,溫聲勸道:“南宮前......姑娘,你殺了我一次,我也占了你一次便宜,這件事我們就算扯平了如何?”


    南宮夙瓊沉著臉,冷冷地道:“要我們扯平也可以,除非摘下你的腦袋。”


    陸淵縱使脾氣再好,也生出一股怒氣,“你這娘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停,非要咄咄逼人,就不怕我再一次把你那啥了?”


    他料定這南宮夙瓊心裏有點問題,總以她自己的想法行事,認為她就是對的,又極度怨恨別人,蠻不講理。


    這種情況或許是她長期以來女扮男裝造成的扭曲心理,亦或是常年高坐宮主之位帶來的不可侵犯感,總之就是有問題。


    聽他提起這個,南宮夙瓊仙姿玉色般的臉上因憤怒而有些微紅,恨聲道:“在殺死你之前,我會把你那汙穢不堪的東西拍碎,讓你感受做太監的滋味。”


    陸淵隻感覺胯下一涼,同時心中大怒,這女人實在是太狠了,如果下次有機會,他一定還會狠狠c......


    陸淵鎮靜下來,知道和這女人多說無益,也就不再開口,全力向前駛去。


    漸漸地,南宮夙瓊越追越近,距離他隻有兩三百米的時候,打出幾道法術光華,向陸淵襲去。


    陸淵雖然在奮力趕路,但也時不時注意後麵的動靜,見法術疾來,意念驅使身下鷹隼向下沉去,快速躲避開來。


    可這樣一來,他的速度就慢了一些,也被南宮夙瓊追上一段距離。


    不等他做出決定,身後南宮夙瓊又打出更多的法術。


    陸淵駕駛鷹隼左飄右恍,險險將它們全部避開。


    過後,他也驟出幾招,向南宮夙瓊擊去。雖然大概傷不到她,但能減緩一下她的速度也是好的。


    南宮夙瓊連同豔麗毯子,猶如一隻在夜空中飛舞的巨大蝴蝶,優雅而從容,時上時下,時左時右,翩翩起舞。


    陸淵可沒心思去欣賞她的舞姿,不斷躲避她擊來的法術,隨後進行反擊。


    兩人你來我往,攻擊著、躲閃著,毫不停歇。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夜。


    太陽衝破黑夜束縛,灑下縷縷璀璨陽光,將整個大地照得敞亮。


    當然也照耀在空中疾速行駛的男女。


    陸淵一夜沒合眼,又精神緊繃,此時已身心俱疲,頭如千斤般沉重,卻又不能鬆懈下來,隻得強打起精神,勉力而行。


    在他身後,南宮夙瓊的情況則比他好上很多,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疲憊神情,看上去法力仍然充裕。


    雖是這樣,但她的速度慢了下來,也沒有再對陸淵發起法術攻擊。


    又過了一陣,陸淵漸漸感覺體內法力枯竭,身體酸痛得快支撐不下去。


    必須盡快想出辦法,否則馬上就會落入那女人手中。


    陸淵心裏萬分焦急,用僅剩的一點法力將鷹隼下沉,貼著地麵疾行。


    現在他隻能期待出現奇跡,且這個奇跡必須足夠大,大到有人能夠拔刀相助,纏住南宮夙瓊才行。


    可這樣的事情會發生麽?


    會,而且馬上就會。


    陸淵遠遠地看到了前麵有一個人,一個略微肥胖,麵容圓潤的人。這人他認識,正是在棱洛島上賣他假的紫金葫蘆的馬德佑。


    陸淵頓生一計,這人騙了自己,眼下是他付出代價的時候。


    快速朝他駛去,待飛進了,大聲喊道:“師傅,救命啊!”


    馬德佑怔住不動,圓潤的臉上露出錯愕表情,看著飛來的陸淵,也是認出他來,隻是不明白這小子為什麽喊他師傅。


    等他看到來了陸淵身後追來的人時,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陸淵飛得更近了,著急道:“師傅,快幫徒兒攔住身後那女人。”


    女人?馬德佑稍稍瞥了一眼後麵追逐的南宮夙瓊,這一眼,讓他心花怒放,眼冒亮光。


    這女人實在太漂亮了!


    馬德佑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去幫住陸淵的,但為了正義,為了維護世界和平,他決定英勇站出來,攔下那女人,保護他那便宜‘徒弟’。


    “徒兒,快到為師身後來。”馬德佑站在中間正色道,接著看向南宮夙瓊,“大膽妖女,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追殺我徒兒,還有沒有將我這個師傅放在眼裏?”


    “還不快速速停下!”


    神情嚴肅,義正言辭,馬德佑表現出來的氣勢仿佛真的是在保護他的徒弟,讓人動容。


    陸淵再也撐不住,收了飛行法器,摔在了馬德佑身後,滾了幾滾。


    南宮夙瓊見前麵有人攔路,柳眉微蹙,停了下來。


    “你是那惡賊的師傅?”


    馬德佑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見美女主動說話,心裏飄飄然似的,衣袍往身後一揮,微微昂起道:“正是。”


    南宮夙瓊不再多問,心中想著:既然已經確認這人是那惡賊的師傅,那他也好不到哪裏去,一丘之貉,且看他的身寬體胖的樣子,明顯不是什麽好人。


    她將馬德佑也恨上了,決定送他們兩人上路。


    纖長蔥白手指施法一疾,一道光華自指尖飛出,驟然襲向馬德佑。


    馬德佑還沉浸在南宮夙瓊聲音中,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待反應過來時,隻得狼狽地往旁邊躲閃。


    法術迅如雷電,恰好與他擦肩而過,擊穿了他身上的衣袍。


    “你怎麽突然動手?”穩住身形後,馬德佑生氣道,對方有些不講武德。


    他還想說幾句,南宮夙瓊卻不給他嘮叨的機會,又出一掌,掌勢以摧枯拉朽般轟去,一點也不留手。


    此時,馬德佑才嚴肅起來,一柄古樸盾牌自他身上飛出,盾牌陡然漲大,落在了他前麵,將他整個身形擋住。


    掌勢轟至,盾牌上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悶響,勁氣向周圍擴散。


    不等他將盾牌收回,南宮夙瓊身形一閃,從旁邊襲去。


    馬德佑隻好掠出,出手招架。


    兩人在空中交上手,身影憧憧,不斷變換身位,又爆發一陣陣法術光芒。


    馬德佑雖然身形笨重,但動作卻也不慢,頻頻抵擋住南宮夙瓊攻來的招式。


    不過也落入下風。


    陸淵起身,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場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這騙子馬德佑還有如此修為,竟能和南宮夙瓊過上招,也讓他沒想到的,叫一聲師傅,居然能讓他如此賣力。


    看在他為自己攔下南宮夙瓊的份上,陸淵決定原諒他賣自己假貨的事情了。


    然而,剛等他原諒,馬德佑與南宮夙瓊拉開距離,卻一溜煙的往他身後逃去,留下一道聲音,“徒兒,妖女凶猛,為師先去搬救兵了。”


    陸淵在風中錯愕,卻也一瞬反應過來,快速朝馬德佑方向奔去。


    南宮夙瓊在後麵緊追不舍。


    陸淵用剛剛恢複過來的一點法力,並以損耗身體機能為代價,慢慢追趕上了馬德佑。


    隻聽前麵馬德佑嘴裏不斷大喊:“師傅,救命啊......!”


    陸淵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心說:這馬德佑難道真的是去搬救兵,請他師傅不成?


    他都如此厲害,那他的師傅應該能擋下南宮夙瓊。


    奔跑了一陣,馬德佑上了一座巍峨大山,大山左右山脈連綿不絕,山腰處雲霧繞繚,流光溢彩,看不見山頂的樣貌。


    陸淵緊跟著他上山而去,如今活下去的希望全在他身上,自然不能跟丟。


    穿過山腰處雲層,仰望山頂,一座座莊嚴肅穆的建築映入他眼簾。


    在那些壯觀的建築之上,一道道的霞光從那茫茫的虛空之中照耀而出,將整座山頂映得絢麗無比,熠熠生輝,仿佛人間仙境。


    山頂上,隱隱有威嚴的的聲音傳來,似仙家之聲,又似佛家聖言,讓人忍不住心生敬仰。


    從山腳越往上,靈氣越來越濃厚,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說不出的暢快。


    陸淵從沒有見過如此聖潔的地方,比當初見到棱洛宮時更加震撼。


    此處明顯是一家宗派勢力所在之地,且這宗派勢力恐怕不下於棱洛宮。


    陸淵心中暗自高興,活下來的希望又增加了一份。


    前麵馬德佑還在不斷大喊救命,陸淵拚盡全力追了上去,與他並駕齊驅,問道:“師兄,咱們師傅是誰啊?”


    陸淵覺得喊馬德佑師傅讓他占了便宜,叫他師兄更為合適。


    而馬德佑也不拒絕,反而大大方方的接受,“師弟,我們師傅就在裏麵,現在來不及解釋,等進了裏麵你就知道了。”


    兩人一路逃到山門前麵,山門之上,一塊碩大的牌匾懸於中間,上麵寫著四個金燦燦的醒目大字-玄元劍派。


    陸淵心中驚異,他居然來到了聽說已久的天下第一大派-玄元劍派。


    眼下卻來不及細細感受,快速跟隨馬德佑進了裏麵。


    在他們剛進去不久,南宮夙瓊也落了下來。


    她作為一具分身,以前自然沒有來過玄元劍派,不過剛才在山腰處她就已知此處,此刻見到山門牌匾上龍飛蛇舞的四個大字,並沒有陸淵那麽驚訝。


    稍稍停留後,迅速追了進去。


    陸淵和馬德佑穿過山門後,來到一座寬敞的廣場前麵。


    廣場之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上方高層正坐,下方很多身穿普通服飾的修士聚在一起,似乎在參加什麽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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