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瞥了一眼後麵追來的南宮夙瓊,馬德佑著急道:“師弟,你先到那群人前麵的陣法裏躲躲,我去請師傅他老人家過來。”


    說完,不待陸淵回話,撒丫子就往旁邊跑了。


    陸淵別無其它法,隻得按照他說的去做,來到廣場上那群人後麵,穿過人群,擠到前麵。


    前方一玄元劍派高層在對他們講話,似乎在交代什麽事情。而在他身後,有一個閃著電流狀的方形光幕,光幕後麵白茫茫一片,看不見裏麵的情況,這正是馬德佑所說的陣法。


    陸淵不知道這陣法是來幹什麽,但此時也隻能躲到裏麵了。


    回頭瞅了一眼已經落到廣場前麵的南宮夙瓊,不再猶豫,趁著這群人都沒注意到他的時候,出其不意躍向陣法。


    “誒誒,我還沒說完了,你怎麽就進去了?”前麵那位玄元劍派高層見狀,停下了講話,追著突然進去的陸淵說道,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圍著的這群人議論紛紛,人頭聳動,皆不明白這變故是怎麽回事。


    那高層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隨後說道:“我剛才說的大家都聽明白了嗎?在裏麵堅持越久的,說明天賦越高,排名也就越高。”


    “我們玄元劍派擇優錄取。”


    “明白。”眾人齊聲回道。


    他們是一群來自別的小門派或是自學成才的人,今日聚集在此,則是參見玄元劍派的考核,希望能夠加入這個大勢力。


    剛才見陸淵進去,他們自然都十分關心,迫不及待想進去考核一番。


    那高層退到旁邊,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湧上前去,進入陣法裏麵。


    陸淵在進到陣法中這刻,感覺一股壓力撲麵而來,伴隨著陣陣劍吟,令他有些不適。


    但這種不適和他身體內的疲憊相比卻是卻是相差甚遠,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陸淵走到陣法一處邊緣,靠在上麵坐下,想著現在也出不去,不如在這裏好好睡上一覺,醒來之後,說不定南宮夙瓊就離開了。


    在沉重的倦意和疲憊之下,陸淵倒在地上,很快就睡著了去。


    這群考核的人蜂擁般進來,到裏之後,皆都各自找好地方,盤膝而坐,抵抗來自陣法的壓力。


    有一兩個人發現了倒地的陸淵,卻也沒有去管,做著自己的事情。


    一陣後,陣法中的壓力慢慢變大,產生的劍意在他們腦海中幻化出一柄柄飛劍,到處亂竄,刺得他們生疼。


    而此刻睡著得正香的陸淵卻渾然不知,劍意在進入他識海中的那刻,就被魔魂吞噬得一幹二淨,因此他完全感受不到,仿佛平常一般。


    外麵,南宮夙瓊落到廣場上時,看見陸淵進了裏麵,身形一閃,來到陣法前麵,就要和眾人一起進入,卻被那名負責考核的玄元劍派高層攔下。


    “誒誒,你是幹什麽的,報名了嗎?”絲毫沒有因為來人長得漂亮而客氣。


    “讓開!”南宮夙瓊冷冷地道。


    這名高層認真打量她一眼,不以為然地道:“呦呦,聽你的語氣還想在這裏動手不成?”


    話落,旁邊幾名玄元劍派記名弟子立馬圍了過來,在見到南宮夙瓊的這刻,皆是微微一怔,卻又很快恢複平靜。


    南宮夙瓊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不能和他們起爭執,平和說道:“這位道友,剛才冒昧了。在下的一位仇家進了裏麵,我想進去將他抓出來,不知道友可否行個方便?”


    聽到她的溫溫之聲,這名高層也客氣起來,問道:“仙子的仇家是?”


    “他叫陸淵,就是剛才第一個進入陣法的那人。”


    那高層聽完,朝旁邊一人吩咐道:“你去將名冊拿來,看看這個叫陸淵的是哪派之人?”


    “不用了,那個惡賊無門無派,被我追殺至此,剛到貴宗門的。”南宮夙瓊道。


    “這種情況啊......”


    這名高層遲疑片刻,而後道:“這位仙子,此事事關重大,我不能擅自決定,得向我們華長老請示才行。”


    南宮夙瓊也別無辦法,不能硬闖,隻得同意道:“那就勞煩道友了。”


    “不客氣。”說完,這名高層退至一旁,閉起眼睛,嘴中時不時不停念動,似乎在和他所說的華長老交流。


    片刻後,這名高層忽然睜開了眼睛,走上前說道:“這位仙子,實在抱歉,我們華長老吩咐,考核陣法已經開啟,任何人不能進去幹擾,否則按門規處置。”


    南宮夙瓊一聽,臉上立時有些不悅。


    看著眼前的陣法,她想著要不要衝進去,快速將那惡賊擊殺,然後離開這裏。但又一想,如此做的話就得罪了整個玄元劍派,那她棱洛宮和景國以後處境將變得困難,甚至與之交惡。為了一個惡賊,這樣做,顯然代價太大了一些。


    她決定還是等陣法結束後,再將陸淵擊殺,說道:“道友宗門規矩自當遵從,若是考核結束,你們不會再攔我的吧?”


    這名高層馬上道:“仙子請放心,若仙子說得屬實,這人叫陸淵之人確實沒有報名,我們絕不會幹預你們之間的恩怨。”


    “那就好。”南宮夙瓊道,不再多說,站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等著。


    時間很快過去,太陽漸漸爬上了天空高處,將整個玄元劍派照耀得更加明麗。


    在這期間,陣法入口不斷有人麵容痛苦,捂著腦袋出來,卻沒有見到陸淵的身影。


    南宮夙瓊也不著急,知道以那惡賊的能耐,這種程度的陣法,他能撐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最後一個出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到了正中午,廣場卻來了兩個人,打亂了她想考核結束後擊殺陸淵的謀劃。


    馬德佑催促著一位渾身邋遢,衣衫襤褸,麵容清臒,頭發散亂卻束著道士髻,看上去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前來。


    “師傅,你再不快點,你的徒弟就沒了。”


    “你急什麽,若你說的那小子,這點時間都撐不過,還怎麽做我的徒弟。”老頭子絲毫不慌地道。


    “是是,你老說得對。”


    兩人來到廣場前麵,馬德佑看到在陣法旁邊等候的南宮夙瓊,正想和他師傅訴苦一番,說她是如何欺負自己的,轉頭卻發現身邊已不見了他師傅身影。環視四周,居然看到他師傅一臉諂笑的在南宮夙瓊前麵。


    隻聽他道:“敢問仙子芳名,年方幾何,家在何處,是否婚配?”


    南宮夙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仙子不說也沒關係,到了這裏就當做是自己家一樣。”馬德佑師傅一邊捋了捋散亂的頭發,一邊說道,讓自己更好看一些,可無論他怎麽捋,卻依然很邋遢。


    南宮夙瓊還有沒有搭理他。


    馬德佑師傅卻不以為意,仍自說自的,“仙子,你別看我這樣一幅模樣,其實我是一儒雅少年,今年才二十五,外號西鬆道人。年紀輕輕就已擔任玄元劍派長老一職,更是一峰之主......”


    “仙子若是想來投靠玄元劍派,可來我守劍峰下,保證仙子以後有用不盡的資源......”


    這時,馬德佑上來卻道:“師傅,我們峰什麽時候有資源了?”


    西鬆道人臉上扯了扯,心裏恨不得給這個拆他台的徒弟一個腦殼蹦,卻馬上回複笑容,朝南宮夙瓊道:“不用理他,這是我不開竅的徒弟。”


    南宮夙瓊會神地看著陣法入口,絲毫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馬德佑把他師傅拉到旁邊,小聲說道:“師傅,就是這個女人,想殺你的徒弟,你可不能見色忘義,出賣你徒弟啊?”


    “你說的什麽混賬話,為師是那樣的人嗎?”西鬆道人正色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馬德佑心中嘀咕:師傅你不就是這一樣的人嘛。


    下一刻,西鬆道人又一臉諂笑,朝南宮夙瓊走去,“這位仙子,現在距離考核結束還早,仙子不妨到我峰去參觀參觀。”


    “我那有上好的龍仙茶、天靈水,......”


    說了很多,見她仍然不為所動,西鬆道人回到馬德佑身邊,傳聲問道:“徒兒,這女人是不是一個啞巴?”


    “不是啊,她會說話,而且凶得很。”馬德佑道,“她可能是不想說話。”


    又道:“她一路追殺小師弟而來,看樣子他們之間有極深的仇恨,師傅,你能不能當個中間人,為他們化解了?”


    西鬆道人想也沒想就回道:“這是當然,替人化解恩怨,乃是我輩修行之人義不容辭地責任,更何況你都叫他師弟了,豈有不幫忙的道理。”


    “那我先替小師弟謝謝師傅了。”馬德佑道。


    西鬆道人再次走到南宮夙瓊麵前,這次他不再諂笑,嚴肅道:“這位道友,不知你和我陣中徒兒有何恩怨?以至於令你追至於此。”


    聽他問起,南宮夙瓊不再沉默,收回目光,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你是那惡賊的師傅?”


    西鬆道人聽她稱呼陸淵為惡賊,心中疑惑,問道:“姑娘,他不是時候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想著若是陣中之人是一個十惡不赦,為非作歹的人,他不僅不會收為徒弟,而且很可能還會親自動手,為世上除一大害。


    南宮夙瓊道:“那惡賊不單引誘我徒兒,更是數次冒犯與我,你說他該不該死?”


    “該死,卻是該死。”西鬆道人義憤填膺道,“姑娘你放心,等他出來以後,我一定好好盤問清楚,若他真是姑娘口中所說的那種人,不用你出手,我來為姑娘出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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