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浩被胡家老爺子趕出來,心情原本就不太好,在寧家眾人的拱衛之下大大咧咧的便做到了座位之上。那顧玉成與韓陰便站在一旁什麽也不說,隻看那胡成浩仰坐下去,大刺刺的喊道“讓小二上茶!讓他上茶!”卻是對著那韓陰。


    韓陰愣了一刹那,隨即微微垂頭,有些氣憤的攥了攥拳,卻又很快將手鬆開。那寧家眾人看著韓陰猶豫徘徊的樣子,頓時有些不滿,剛想要開口嗬斥,那寧習溫已經邁出了一隻腳,伸出手指著韓陰摁罵道“雜——!”


    顧玉成直接一把拍在韓陰的肩膀上,將他拍醒。韓陰看向顧玉成,顧玉成笑了笑,回頭對著寧家眾人說道“我和他一起。”


    韓陰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顧玉成便直接拉著韓陰走出了隔間。


    韓陰看著顧玉成的身影,內心竟然有些不可思議。二人很快便來到了小二的地方。


    此時的胡成浩則與寧習存交談了起來。那寧習存開口便解釋到“剛才那兩個一個是孤蓬無依的散修,一個是南郡來的窮鄉僻壤之徒,帶上他們去明焚山一旦遇到什麽危險,也好有個墊後的。”


    胡成浩點了點頭,所謂的墊後說白了也就是替死鬼,一旦有什麽危險便是這兩個人上去試探,如果有悟道境的焰獸追來的話也一定是這兩個上前阻攔的。於是便沒有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知道了”。接著便與那寧習存交談了起來。


    此時的寧喜兒則拉著胡家的四小姐胡植蘭交談了起來,一時間那寧習溫竟然獨自一人無事可做了起來,於是便在原地等著茶,十分的無聊。


    而此時的韓陰則與顧玉成已經來到小二的麵前討來了茶壺於茶杯,韓陰剛想要拿起茶壺走人那顧玉成便攔住了韓陰,直接將韓陰拽了下來,坐到了座位上,為韓陰倒了一壺茶,送到韓陰的麵前,接著為自己到了一杯茶,舉起茶杯緩緩地說道“來,接著談論那長平之戰,不用在意那寧家的人,等咋們談完了再回去。”


    韓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顧玉成,手指指了指茶杯,又看了看顧玉成,那顧玉成隻是十分平淡地說“茶尚好,不飲一杯,便將其他拋在腦後!”


    韓陰直接問顧玉成“你能打得過那胡成浩?”


    顧玉成則反問道“你能打過寧家的那三個人?”


    韓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自然是打不過。隻不過我也可以全身而退。”


    顧玉成輕輕的小酌了一口杯中茶,笑道“我也是。”


    隨即伸了一個懶腰道“既然如此何必在意那寧家眾人,等咋們喝足了談完了再將茶送過去也不遲。”


    韓陰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覺得長平之戰中,趙括輸的地方最大的一點便是現實的環境不允許趙括打長久戰,秦得蜀糧,而糧草輜重甚於趙國,趙國根本就沒有能夠跟秦國接著耗下去的本錢——現實的情況可能十分的多變,然而單論一點,秦之國力非趙之社稷能相比的,因此趙括莽撞出擊未必沒有現實逼迫的原因在內。因此可以看出,戰爭最重要的不是什麽以一擋百,以少勝多,在我眼裏,戰爭最重要的是人心、實情。敵我的虛實,掌握了這些往往就能夠不戰而勝……”


    顧玉成聽得韓陰的言論時以手擊卓,舉杯而砸,叫了一聲“好!”


    然而這一聲好還沒有徹底的喊出來,便傳來了遠處寧習溫的叫喊聲“你們兩個哪去了?!韓陰!韓陰!”


    顧玉成暗道了一聲晦氣,直接揚起手將杯中剩餘的一口茶水給喝了下去,然後又一把攬過韓陰的茶水將韓陰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的茶水給一口氣喝光了。


    隨即顧玉成拉著韓陰站了起來,將那茶壺帶上,不緊不慢地想著外麵走去,迎麵便撞上了寧習溫,寧習溫整個人都十分暴躁的看著顧玉成與韓陰二人,寧習溫甚至伸出了手,然而顧玉成卻直接上前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因為這茶杯少了一個,我們二人找了半天這才找到。”顧玉成一邊說著一邊拱手道歉。


    然而韓陰看著顧玉成,卻絲毫沒有看到顧玉成彎腰,依舊是哪麽筆直。


    寧習溫見狀也不好說些什麽,隻能冷哼一聲令顧玉成與韓陰趕緊回去,又說了幾句狠話,隨後頭也不回的甩開顧玉成二人便走了。


    那韓陰看著離開的寧習溫整個人的心裏說不出的暢快,就連看著顧玉成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那顧玉成回頭笑著對韓陰說到“走吧。”於是二人很快的向著那寧家眾人所在的隔間內走去。


    進入隔間之後那胡成浩略顯不耐煩的開口說道“休息幾個小時我們便直接出發去那明焚山!”全然沒有認真看那顧玉成。


    胡植蘭看了一眼顧玉成與韓陰二人,目光停留在了那顧玉成的身上,隻覺得顧玉成的身上有著一種英氣,是她所沒有見到過的。那顧玉成同樣感受到了胡植蘭的目光,同樣看向了那胡植蘭,見胡植蘭的目光之中並沒有任何不屑與輕視,便回之一笑。


    那胡植蘭看著顧玉成的笑容竟有幾分臉紅。這時寧家小姐寧喜兒則湊到了胡植蘭的麵前,那寧喜兒開口問道“胡姐姐你在看那個顧玉成嗎?”


    胡植蘭被戳破心事竟有些慌亂,那寧喜兒接著說道“你別看他現在容貌上佳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個來自於南郡的家夥罷了。”


    胡植蘭聽完寧喜兒的話後頓時變得冷淡了下來。那顧玉成將這些轉變全都看在眼裏,卻是一眼都沒有看那寧喜兒。


    眾人在原地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寧家眾人才陪同胡成浩起身向外走去,那寧習溫回頭卻見那顧玉成與韓陰二人已經跟了上來,但依舊罵道“軟腿的玩應,還不跟上!”


    韓陰有些不忿,向那顧玉成傳音道“這寧習溫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總喜歡無端生事,毫不講理。”


    那顧玉成與於是傳音回答道“瘋狗一個而已。”


    那走在後麵的寧習溫立馬回頭。瞪著二人喊道“在幹什麽呢,磨磨蹭蹭的,趕緊跟上!”


    二人相視一眼,都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什麽話也沒說,跟了上去。


    顧玉成與韓陰跟著胡成浩一行人不斷地趕路,在來到那雲趾路的一處傳送站麵前,那胡成浩停了下來,淡淡地說到“直接用靈石傳送到明焚山吧,便不慢慢的趕路了。”


    寧習存立刻上前道“既然胡公子發話,那便直接傳送到明焚山吧。”胡成浩聽後點了頭。那寧喜兒接著說道“二哥,我們寧家人這麽多,就當是送順道了,這次傳送用的靈石便由咱們出吧。”


    寧習存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胡公子,不知你覺得怎樣,難得一番美意。”


    胡成浩笑著說道“既然是寧公子的一番好意,那就卻之不恭了。”


    於是眾人向著那傳送陣處走了過去。


    那把守傳送陣的兩名男子見到胡成浩後立馬躬身上前道“胡公子來了,不知您要去哪裏啊?”——這二名男子自然認識胡成浩,有因此才會如此的諂媚。


    胡成浩直接說道“傳送到明焚山。”


    兩名士兵看了一眼胡成浩於是說道“三千上品靈石,胡公子……”


    胡成浩直接說到“呦!這麽便宜?”


    那兩個士兵連忙說道“哎呦這不是胡公子的麵子嘛,正常來說去那明焚山有一個人就要一萬上品靈石的,但是胡公子在,我們就要一個陣法運行行消耗就行了。”


    胡成浩頓時大笑了起來,笑著點頭說道“好好好,我記住你們兩個了。”


    兩個士兵連忙陪笑著點頭哈腰,而那寧喜兒更是上前說道“胡公子真厲害啊!要是我們來,可不止這麽點靈石呢。”


    寧習存也連忙開口道“胡公子的麵子比我們一身的財物都值錢啊!胡公子既然已經如此,這三千靈石一定讓我來付!”


    胡成浩聽後笑著說道“寧公子有心的話我也就不好拒絕了!”


    寧習存連忙將三千靈石付給了士兵,此時的寧家眾人簇擁著胡成浩向著傳送陣走去,突然寧習溫開口說道“哎!——還有兩個家夥呢!”


    眾人於是回頭看向顧玉成二人。


    那寧習溫張著嘴巴,笑的張狂至極,喊道“你們兩個不會出不起這些錢吧?也不多,你們兩個出三千靈石就行!”


    顧玉成看著寧習溫的樣子,一句話沒有說,仿佛在看一個小醜一樣。


    而韓陰則有些氣憤,但是想了想自己身上渾身上下的三百靈石,整個人又有些無力。


    那兩個士兵見胡成浩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頓時心領神會開口說道“快點,到底有沒有靈石,傳送陣一會就開始了!”


    那寧習溫直接開口嘲笑道“你們兩個不會一分錢都沒有吧?要不要我們幫你們墊付靈石?隻要你們倆開口求求胡公子和我們,我們就替你支付這靈石。”那胡植蘭看了一眼顧玉成與韓陰,有些不忍心,竟然想要製止寧習溫,卻被那看熱鬧的胡成浩製止了,胡成浩小聲著說道“且看他們兩個怎麽做。”其實就是想看顧玉成二人出醜。胡植蘭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胡成浩製止了。


    韓陰緊緊的攥著拳,在內心呐喊道“你們瞧不起我也就罷了,像指使下人一樣指使我也就算了,現在還想要讓我們求你!是可忍熟不可忍!”韓陰剛想開口喊出不去明焚山的話便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正是顧玉成。顧玉成硬朗的聲音緩緩地傳出“別擔心,我有辦法。”


    那寧習溫聽到顧玉成的話立馬嘲諷道“是嗎?你有辦法?哦?莫不是你有三千靈石?”


    兩個士兵立刻說道“一個人三千!”


    顧玉成與那寧習溫不由得看向那士兵,顧玉成笑了笑“莫說是六千,我連三千靈石我都沒有。”


    韓陰聽後頓時流露出苦笑,卻也覺得在意料之中。


    那寧習溫原本以為顧玉成要說什麽“莫說是六千,就是六萬我也有”這樣的話來,結果卻聽到顧玉成說三千都沒有,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連那寧喜兒都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有多少靈石啊?”滿是嘲弄。


    顧玉成緩緩地伸出一個手指。


    那寧喜兒猜測道“一千個?”


    顧玉成搖了搖頭。寧習存看後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寧喜兒更是驚呼道“才一百個?!”


    顧玉成再次搖了搖頭“不!就一個!——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寧習溫笑的前俯後仰,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扭動著。而那寧喜兒則愣了片刻,隨即從眉角挑起,笑聲蕩漾開來整個人掐著腰笑了起來。


    連那胡成浩都忍不住拍著巴掌笑了起來。


    而那兩個士兵竟然也跟著附和的笑了起來。


    韓陰看著眾人的嘲笑隻覺得氣血翻騰,在整個身體裏攪動來攪動去,將韓陰整個人攪的渾身顫抖,這種嘲笑令韓陰感覺自己被眾人化做的黑暗拖入到一種窒息的環境之中,整個人都十分的憤怒卻無力……


    卻聽顧玉成緩緩地說道“一個……靈玉。”


    靜。


    士兵的下巴仿佛要脫臼了一半,張地巨大,就好像需要誰來扶一把才能合上。那寧習溫則差點將自己給掀翻過去。寧喜兒的眉毛也僵硬的有些痛。


    那胡成浩整個人則瞪大了眼睛,似乎看見一隻蒼蠅飛到了嘴巴裏,吐不吐都惡心十分。


    而韓陰與胡植蘭則是眼中放光的看著顧玉成。


    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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