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琛節微微皺眉,看著麵前桀驁不馴的肖文笛,沉聲吩咐道“錢家,你不要去招惹。——這段時間,老祖將會嚐試突破半步陰陽。我和眾太上長老都會去護法,就連肖家的事情,也要放一放。我無暇顧及太多,你不要擅自妄動,安心修煉,等我歸來。可聽明白了!”


    肖文笛心不在焉,口上敷衍道“明白了!”


    肖琛節上下打量,雖不放心,卻也隻能如此。


    肖琛節前去為肖仕才護法,肖文笛便無人管束了。


    心思活躍的肖文笛那裏甘心安穩修煉,總想做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做什麽。心情煩躁起來,肖文笛索性叫來翁之頌,一頭枕在翁之頌大腿上。


    翁之頌很是嫻熟的為肖文笛整理起鬒發。一邊整理一邊撫摸著肖文笛的臉龐,肖文笛漸漸沉迷,臉龐若有微紅,旋即一把抓住翁之頌的手,拽向房間內。


    凰鏡藕花相疊依,憐香幽伴自並蒂。


    待到平息之時,肖文笛便與翁之頌麵潤春紅著依靠在一起。


    肖文笛扶起翁之頌,撲倒在翁之頌懷中,緩緩說道“這幾日無趣死我了。之頌就沒有什麽趣事?”


    翁之頌依靠在一側,看著在自己懷裏撒嬌的肖文笛,欣慰笑著“確實沒有。”


    其實也有,隻是翁之頌不願告訴肖文笛。以免肖文笛心緒不寧。


    肖文笛無奈的嘟了嘟嘴“算了,能跟之頌待在一起,也是好事。”


    翁之頌甜蜜一笑,算是承認了。


    然而下一刻,便有人來打破二人之間的靜謐。


    肖文笛接到一條消息,便緩緩爬起,取出通靈玉,遞與翁之頌一起看起來。


    “外界有傳言,肖公子雖勝過肖文山,然而隻是靠其父之力,與公子自己毫無關係。”肖文笛看到這兒,緊握住通靈玉。


    肖文笛自詡不遜男兒,故自稱公子。現今簇擁肖文笛的人多了,諂媚的人自然也要做到麵麵俱到,也稱呼肖文笛為公子。


    翁之頌看著肖文笛的樣子,頓起擔憂。


    這個傳言翁之頌是知道的,隻是翁之頌不想肖文笛參與進去。因為這樣的言論一看就是別有用心啊。


    然而肖文笛還是繼續看了下去“傳言稱肖文山不服,除非公子把錢家顧文月除掉,肖文山方能心服口服。”


    肖文笛緊攥著通靈玉,最後冷冷一笑,充滿了不屑。


    翁之頌連忙上前勸道“文笛,此等謬論,一看便是有心之人散播的。你……”


    肖文笛一笑“我知道。這傳言話語間皆是賭徒的語氣,根本沒有任何巧妙之處,一看就是他人惡意散布的。”


    翁之頌聞言,卸了一口氣,放鬆下來。


    肖文笛卻突然笑道“然而,區區一個顧文月。難道還真當我殺不了?”


    肖文笛話音一落,翁之頌頓覺天旋地轉。


    肖文笛整理好衣衫,起身便要向外走去。翁之頌連忙拽住衣袖“文笛!你要去哪裏?”


    肖文笛冷冷一笑“自然是去殺顧文月!”


    翁之頌連忙勸道“不可!顧文月雖境界低下,然而他在錢家的名聲,已經達到了一定地步!哪怕是錢陽臻,當初被傳無故苛待顧文月時都被錢家弟子孤立了一陣子。若不是這次宴會,一掃錢陽臻身上傳言,還不知錢陽臻要怎麽狼狽收場!這樣的一個人,怎能輕易殺掉!?”


    肖文笛眉頭緊皺“竟令一個區區弟子,有如此大的聲望,錢家是怎麽搞的!”


    翁之頌柔情勸道“文笛……”


    肖文笛緩緩撫向翁之頌的手,最後將手劃向翁之頌的下顎,輕輕點觸“顧文月在錢家的聲望,可是真有你說的這麽強勢?”


    翁之頌


    看著肖文笛那逐漸邪魅起來的眼神,心跳愈發加速,最後近乎無力的說出一個“是”來。


    肖文笛聽後滿意坐到翁之頌身旁“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想我明白了為何會有傳言說錢陽臻無故苛待顧文月了。”


    翁之頌看著安靜下來的肖文笛,好奇問道“為何?”


    肖文笛看著翁之頌貓仔樣好奇的神色,心中直接燃起一股大丈夫的暢快來“與其說是傳言,不如說真的如此。——錢陽臻是真的苛待了顧文月,然後被人傳出來了。”


    翁之頌微微皺眉,肖文笛忍不住揉了揉翁之頌的臉蛋,對著翁之頌左耳緩緩解釋道“你想,為何錢陽臻要苛待顧文月,你在想想顧文月在錢家的威望…”


    翁之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顧文月的名望,已經有功高蓋主的跡象了。所以錢陽臻才要苛待顧文月,這是為了打壓顧文月。”


    肖文笛笑著點頭“孺子可教也。”


    翁之頌不服氣的白了一眼肖文笛,反倒有種嬌嗔之感。


    肖文笛再次站起來“想明白這些,明確了錢家對顧文月的態度,再想除掉他,就容易太多了!”


    翁之頌擔憂的勸道“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是別人在激文笛你。如果文笛做了,就是遂了那個人的願了。”


    肖文笛這時突然大笑起來,笑了許久這才停下來“不,不,不。我當然能看出來這是一場激將,就是在激我。但是,我不在意,我也不懼怕。因為現在,我才是肖家嫡係中的第一。我才是最可能成為肖家家主的人。因此,那怕這是一場針對我的陷阱,我也要踩在上麵,然後狠狠地踩爆這陷阱。告訴那散播謠言的人,我!肖文笛,確確實實,遠勝那肖文山!”


    翁之頌心中微顫,在這一刻,翁之頌看到了肖文笛的豪邁。然而這豪邁,卻也是傲慢。


    翁之頌隻能徒增一聲哀歎。


    肖文笛俯身問道“怎麽,你不相信我?”


    翁之頌搖搖頭“對於文笛你,我從來沒有什麽相不相信,我隻知道,無論你選擇怎麽做,我都會跟隨。至於其他,我都不會過於深究。”


    肖文笛滿意的笑了,直接向外走去“頌兒,你就等著,看我如何除了顧文月吧!”


    翁之頌連忙站起,追向肖文笛,奈何肖文笛已經奪門離去。


    翁之頌隻能看著空蕩蕩的門歎息。


    翁之頌總覺得,肖文笛做了一個錯誤決定。然而翁之頌無力去改變,她隻希望最後的結果不要傷害到肖文笛,那怕傷害,她希望她自己擋在最前麵。


    肖文笛說幹就幹,直接向著錢家而去。


    此時錢陽臻,已經跟隨錢開順熟悉起來錢家的一切。


    錢開順一邊告知錢陽臻錢家的各個長老,一邊踱步向前走。


    錢開順對著錢陽臻緩緩吩咐道“過段時間,我可能不在,我會令一名太上長老護住你,你可以嚐試解決一些小的事情。”


    錢陽臻聞言點了點頭,跟著錢開順繼續向前走。


    錢開順說完錢家所有長老後,緩緩開口道“顧文月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錢陽臻不知道錢開順為何突然提起顧文月,卻也如實回道“就其個人而論,孫女覺得他是一個人不凡的人。孫女常聽人誇讚太爺爺錢三。——雖然說出來爺爺可能不信,但孫女覺得,顧文月,是一個不遜於太爺爺的人。”


    錢開順震驚問道“如何見得?竟評價的如此之高。”


    錢陽臻思索片刻,開口解釋道“顧文月,有極大的容人之量,錢家這麽多弟子,都對他心悅誠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些弟子最開始都說過顧文月壞話。然而顧文月在證明自己後,不僅未刁難任何人,甚至還更加禮待他人。這才使得錢家弟子紛紛折服。”


    “而且顧文月,還能挽回錢家顏麵,照顧到了錢家弟子的自尊。也就更加受錢家弟子擁護了。而接觸的這些時間裏,我總覺得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隻不過他的野心,我時常看不穿,我不知道他的野心出於什麽,又為了什麽。思來想去,像他這般人物,竟也能與太爺爺齊肩。”錢陽臻感歎道“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孫女總覺得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現在仔細想想,顧文月的來曆其實也不是很明朗,因此在孫女眼裏,顧文月個人,也堪稱俊傑翹楚了。隻是顧文月對錢家而言,卻隻能算是蟊賊。因為顧文月在破壞錢家對錢家弟子的掌控力與影響力。”


    錢開順聽完錢陽臻的話,感歎道“顧文月,這個小小天之境界的修士,看來真的是我小瞧了他。”


    錢陽臻聞言,心中一喜。


    顧文月在錢陽臻眼裏已經是禍患了,正欲除之後快,現在錢開順這麽說,正合了錢陽臻的願。


    不待錢陽臻接著說什麽,錢開順便直接說道“顧文月此子,不得不除。想辦法,活捉他。”


    錢陽臻一愣。


    錢開順轉身吩咐“他的身上,有太多懸疑之處。”看向錢陽臻“你可有辦法活捉他?”


    錢陽臻沉吟片刻,這種事情,對於錢開順來說是很簡單的,現在讓自己做,必然是有原因的。


    錢陽臻直接回答道“顧文月身上確實有很多玄機。——但隻要準備夠充足,量他也插翅難飛。”


    錢陽臻點點頭“可。這次錢家長老,除閉關與刑罰堂內的長老,其餘任由你調遣。”說著,交給錢陽臻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圓形魯班鎖,魯班鎖中心,印著一個“錢”字“拿著這個魯班鎖,錢家長老悉聽於你。”


    錢陽臻略有不真實之感,接過了圓形魯班鎖。


    錢開順說完淡淡說道“閉關的長老,以及刑罰堂長老,日後我會再介紹於你。你現在已經知曉其餘長老了,給你一個月時間,活捉顧文月。”


    錢陽臻點頭應下。錢開順見狀吩咐道“退下吧。”說罷便向前走去。


    走了三兩步,又叫住退下的錢陽臻“長老之中,有那麽三兩個凝鼎境,但卻不夠資格加入太上長老之中。你可以選一個,為你做事。事成之後,帶那長老來見我。”


    錢陽臻答道“是。”


    錢開順見狀直接離開。


    “顧文月終歸連悟道境都沒有達到。這段時間我會抓捕那些悟道境長老,顧文月就交給錢陽臻吧。”錢陽風接著想到“那幾個凝鼎境的長老,因為各種原因,遠不如太上長老,也無法成為太上長老。但也可以收為己用……”


    錢陽臻告別錢開順,便回到自己的修煉室。


    此刻穆文匯正筆直的站在門外等候著錢陽臻。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錢陽臻現在在錢家屬於錢開順一人之下,而萬人之上。作為錢陽臻的侍衛,穆文匯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因此穆文匯整個人對錢陽臻也是死心塌地,就差自表忠心了。


    錢陽臻見到穆文匯,優雅的問道“何事?”


    穆文匯連忙上前,遞出一方錦帕“方才肖家長老前來,尋世女不見,便留下了這一錦帕。裏麵還包卷著物品。”


    錢陽臻微微皺眉“我尚不是世女,日後不要這麽叫了。依舊稱呼長老。”說著便取過錦帕。


    穆文匯聞言連忙稱是。


    錢陽臻將錦帕攤平在掌心,緩緩挑開,隻見一小塊碎成三段的玉如意躺在錦帕之上。


    錢陽臻撚指拿起一段如意,仔細觀看,猛然看到如意之上,竟紋飾著“仰月紋”,明顯是後來紋飾上去的。


    錢陽臻細細思索,隨即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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