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皇子痛苦的跟瘟神鬥爭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大祭司的身體裏站了起來。


    尋格納瞧見,冷冷笑起來。大皇子的手下也瞧見了,趕忙上去阻止,卻全被大祭司打飛出去。


    大祭司撿起地上的劍,一步一步朝著大皇子走近,臉上發出詭異的笑。


    眼看那一劍就要狠狠刺向大皇子,忽然一道身影衝進來,擋在大皇身前。


    利刃刺穿那人的胸口,血濺到了大皇子的臉上。


    一刹那,大皇子清醒了。


    尋格納傻了眼,阿娘怎麽會出現在這?


    就在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木芳顏醒了,在眾人未察覺的時候,解開了身上的咒術,繩子上的咒被解除,被捆綁的幾人都蘇醒過來。


    木芳顏跑到宋道雋旁邊,給他喂了一顆止血藥,又將其他的幾個人救起來。


    幾個人一直清醒,他們能聽見,也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但就是無法睜眼無法說話。


    此時得了木芳顏相助,鄧可人緊張害怕,卻毫不退縮。


    令狐圻將她抱住,死死看著那些人。


    宋道雋想都沒想,就拖著木方顏他們離開。


    這些人鬥個你死我活,與他何幹?他再不要多管閑事。


    幾個人默契的門口跑去,任由大祭司與大皇子的人在一起拚命,尋格納瞧見了,也沒阻止。


    可當他們走到門口,卻被一個巨大的力量彈回來。


    木芳顏想出去,卻發現眼前的路不見了。


    鄧可人驚慌:“這是怎麽回事?”


    木芳顏撒出符咒,試圖破開陣法,可符咒拋出去之後,毫無反應。


    她不安的回頭,看向發了狂的大皇子,還有大祭司。


    這兩個人現在一定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尋格納顫悠悠的跑過去,抱住自己的母親,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宋道雋看著木芳顏,隻聽她道:“隻有除掉瘟神,我們才能離開這裏。”


    “什麽意思?”


    “這裏設了結界封印,就是為了困住瘟神,南詔這位先祖,隻怕早就預料到會有今日。要麽我們把瘟神封印回去,順利離開。要麽今日,我們隻能陪著瘟神,被囚禁在這,誰也出不去。”


    從瘟神被釋放,這陣法就啟動了,外麵的人,能進卻不能出。


    宋道雋不甘心,又闖了一次,還是被彈回來。


    木芳顏一掌劈暈了他,把他交給趙笙,讓趙笙照顧好他,又讓幾人尋個地方躲好,自己就衝了回去。


    趙笙也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隻能跟令狐圻一起,尋個隱秘的地方躲避。


    大皇子跟大祭司鬥的厲害,雙方的人馬也是你死我活的狀態。


    木芳顏想了想,拔下頭上的簪子,把簪子擰斷,倒出一撮灰色的粉末。


    她將粉末落在手心,嘴裏念出咒語,粉末漸漸形成了一個類似香爐的東西。


    她立即盤腿而坐,嘴裏念念有詞,趁著眾人不備,在陣眼中央,畫出勾魂陣,意圖將瘟神重新引回去封印。


    原本在大皇子體內亂竄的瘟神,似乎感知了某種力量的拖拽,硬生生從大皇子的身體裏剝離出來。


    大祭司瞧見,開心一笑,飛撲過去,就要去搶奪被剝離出來的紅色血珠。


    大皇子哪裏肯,自然瘋狂去搶奪。


    兩個人打在一起,那珠子浮在半空中,木芳顏嘴裏不斷念咒,身體裏血氣翻湧,卻還是無法讓珠子成功落在香爐中。


    眼看要支撐不住,大皇子被大祭司一掌打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大祭司得意至極,再一次彈跳而起,就要去抓住那棵珠子。


    然而距離珠子還差一公分的距離時,突然覺得渾身劇烈的疼痛,控製不住的往下摔落,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幹了。


    一道人影從門外走進來,笑盈盈看著大祭司:“我說過吧,終有一日,我會讓你給我全家抵命。”


    大祭司看著來人,憤怒的吐血:“怎麽可能?你使用奪舍,體內已經沒有巫蠱之力,不可能還這麽強大。”


    阿若笑起來,“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你一心求生,費盡心機保命。可我一心求死,甭管什麽邪術,隻要能拖著你下地獄,便是萬劫不複也在所不惜。這白薑花粉的味道,如何?”


    大祭司難以置信看著他,“你找到了白薑藥花,不可能,不可能!這世上已經沒有那種東西了。”


    那是能讓他灰飛煙滅,魂飛魄散的東西。


    他當初靠著白薑續命,死而複生,想讓他死,就隻有白薑剛剛長出的藥花。


    但那個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阿若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到這兒,我自是要感激一下木三娘。若不是她讓我去尋找白薑,我也不可能發現那一束白薑藥花。也感謝你為了博取我的信任,讓我見過白薑藥花的畫像,否則它在我眼前,我都未必認得。


    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作惡多端,自以為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殺了你,卻不知,偏偏這麽巧,白薑藥花,就出現了。有了它製成藥粉,我再費些心血,要你的命,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是嗎?”


    “你是什麽時候下的藥?”他竟然毫無察覺。


    阿若看一眼角落裏的曼薩,曼薩已經精神恍惚,瘋瘋癲癲了。


    “怪隻怪,你心狠手辣招人恨,為了讓你死,有些人,什麽都願意做。你瞧不上的這個蠢貨,她有個好姐姐,就算丟了命,也要為她埋好這藥粉。


    這藥粉埋在你的宅子底下,東西是真神奇,不需要給人吃,不需要給人聞,隻要埋在那人的屋子底下。三日之後,吃過白薑的人,魂魄會被打上烙印,等我一催動,哪怕你脫離肉身,也得魂飛魄散。”


    大祭司暴怒,眼看就要勝利,沒想到被這業障禍害。


    他憤而跳起,用盡最後的力氣,刺穿阿若的胸口。


    可阿若依然在微笑,他本就是個死人,身體也是別人的,這種傷害,一點危險也沒有。反而伸手刺入大祭司的胸口,硬是拽出他的心髒,直接捏爆。


    大祭司終於受不住,在怨恨與不甘中,魂飛魄散。


    而阿若的魂魄,從樂平的身體裏飄出來。


    恰在此時,瘟神的血珠衝向門口,撞擊法陣,意圖逃竄出去。


    一下又一下,撞的整個石室都地動山搖,快要塌陷。


    阿若看著木芳顏,又看看大皇子。“若是想活,就隻能你們聯手,將那東西渡化,否則他再這麽撞下去,他是死不了,這陣法也破不了,可你們都得活埋在這兒了。”


    大皇子本想再次吸收瘟神,卻被洛桑叫住。


    “安郎不要!”洛桑的呼喚,讓安波尋愣住,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這樣稱呼自己,自從嫁給了二皇子,她就恪守禮教,隻叫他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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