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道聲音的一刹那,赫淮斯托斯的內心輕輕顫了一下,早在安菲特裏忒站在他前麵說話開始,他的目光就已經不受控製的飄到了美神身上,阿芙洛狄忒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知道的,不管是那些已經入座的神,還是正在與天後說話的安菲特裏忒,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瞟向美神所在的方向。


    這樣被眾神關注著的阿芙洛狄忒,竟然會讓自己坐在他的旁邊,這一刻,心中瞬間湧現出巨大的滿足感宛如一道滾燙焦灼的電流,差點讓赫淮斯托斯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戰栗了一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而在梔庚向赫淮斯托斯發出邀請的一瞬間,眾神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們沒有聽錯吧!美神阿芙洛狄特竟然讓赫淮斯托坐他的旁邊!


    要知道阿芙洛狄忒的座位是門左側的最後一個,而他身邊的那個空位,已經被他們潛移默化的認定為誰都不可以占據的存在!而現在,那個位置即將被奧林匹斯山、不,或許是整個神界最醜陋的赫淮斯托斯入座,這對於一直覬覦那個座位卻又不得不遵從默認原則的神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赫淮斯托斯是如此醜陋,黝黑瘸腿又麵容猙獰!而阿芙洛狄忒竟然會突然邀請那樣醜陋的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哪怕赫淮斯托斯真的擁有一顆老實真誠又不計前嫌的寬容之心,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不過好在赫淮斯托斯這個木訥的家夥此刻似乎還沒有從美神的邀請中反應過來,眼下這副被驚訝到的樣子更是顯示出了幾分可笑的愚蠢。


    “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啊,”酒神狄俄尼索斯擺動著那用常青藤纏繞的紫色藤蔓,溫聲開口道:“請原諒我突然的插話,我實在太覺意外了,能告訴我嗎,關於你為何會邀請赫淮斯托斯坐你旁邊的原因。”


    梔庚看了他一眼,然後掃了一眼四周,似乎不能理解眾神此刻的臉色為何會如此難看,他無所謂的解釋道:“赫淮斯托斯腿瘸不方便,找位置豈不是浪費時間?而我心血來潮,見身邊還有一個空位並且離赫淮斯托斯很近,所以就邀請了,如此而已。”


    “啊,親愛的阿芙洛狄忒,”斜靠在門口的赫爾墨斯突然指了指戰神阿瑞斯身側的位置,這位狡猾的欺騙之神笑眯眯的說道:“事實上,阿瑞斯身旁的空位離赫淮斯托斯或許更近一些,赫淮斯托斯隻需要向右走幾步,便能喝到香醇誘人的葡萄酒。”


    阿波羅也適時附和著,臉上的笑容如同冬日裏的一絲淺暖色的陽光,似乎能一切浮躁的情緒都融化進那燦爛的光暈中,讓人忍不住心升靠近之意,“或許選擇坐阿瑞斯的旁邊對赫淮斯托斯來說會更加方便。”他這樣說道。


    “夠了!”莫名中槍的阿瑞斯十分不爽的抓了抓頭發,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赫爾墨斯和阿波羅,最後目光直直掃向了阿芙洛狄忒,果然這家夥才是罪魁禍首,嘰嘰歪歪沒完沒了。


    好好喝酒不行了,偏要任性的冒出這一看就十分引戰的話!他阿瑞斯雖然是生性好鬥,但那也僅僅隻限於獻血榮歌的戰場上,而不是這種無意義的感情爭奪劇上。


    真是!阿芙洛狄忒這個蠢家夥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阿瑞斯有些煩躁的冷哼,極為諷刺的說道:“你們這樣毫無意義的對話難道就不是在浪費時間?”


    已經找好位置不請自坐的波塞冬也跟著參合了一句:“嗯―我認為阿瑞斯說得一點也沒錯。”他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坐在波塞冬身側的王妃安菲特裏忒也笑得格外燦爛:“果然還是因為阿芙洛狄忒太受歡迎的緣故嗎。”


    [葵音:總覺得這個王妃和海皇大人的相處模式有些奇怪,王妃的畫風與想象中不一樣,錯覺嗎-.-]


    [不是錯覺。]


    安菲特裏忒對他的初始好感度就有45,而此刻的好感度竟然已經到達了80,這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


    “好了,”宙斯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看似隨意道:“讓赫淮斯托斯自己選擇位置,他會做一個最節約時間的選擇。”


    梔庚皺了皺眉,看著一言不發的赫淮斯托斯,十分強硬的又重複了一遍:“赫淮斯托斯,過來坐我旁邊。”


    這一次,眾神明顯都感覺到阿芙洛狄忒有些生氣了,他的語氣不再如同最開始那般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隨意,而是帶上了幾分負氣和幾分被旁人阻攔之後的偏其道而行的任性意味。那微微皺眉的動作仿佛將眉間的一抹紅砂襯得更加豔麗,緊閉的雙唇在酒的侵潤下透出一種令人炫目的風情,惹得眾神內心一顫,竟有幾分心癢難耐起來。


    好在他們此刻都明白,眼下並不適合表露過多的情緒。雖然仍就不想赫淮斯托斯坐在阿芙洛狄忒的旁邊,但也識趣的不再說什麽了。他們都看出來了,阿芙洛狄忒此刻就如同脾氣上來了的小孩子,必須要順著他的意,否則不但會被討厭,說不定還會讓事情的走向變得更加讓他們難以接受。


    仔細想來,赫淮斯托斯如此難看,坐在美神旁邊,隻會徒增赫淮斯托斯的醜陋罷了。或許阿芙洛狄忒會讓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也不過隻是為了一種襯托?


    這麽一想後,眾神心裏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雖然後者怎麽看都幾分自欺欺人的成分。


    赫拉看了看下方的神們,微微眯了眯眼,笑得優雅而嫻貴:“既然阿芙洛狄忒執意要讓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赫淮斯托斯,你也就別辜負了美神的一片好意。”


    赫淮斯托斯並沒有回應赫拉,也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眾神那夾雜著嫉妒和嘲笑的視線,他的腦海裏仿佛自動將這些無關的嘈雜屏蔽掉了,眼裏隻餘下美神的存在。看到對方那直勾勾的隻看著他的眼睛,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又開始發燙。他動了動有些幹裂的嘴唇,“我……”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梔庚強勢的打斷。


    “不準拒絕。”


    沒有誰會拒絕。


    美神的邀請,亦沒有誰能抗拒。


    赫淮斯托斯終是沒有在猶豫,他慢慢向梔庚身旁的位置靠近,盡管有些一瘸一拐,然每一步都格外堅定。


    在赫淮斯托斯坐下去的一刹那,正如宙斯所說得那般,宴會廳裏瞬間響起了悅耳的音樂,九位漂亮又朝氣的繆斯女神們又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隻不過此刻,幾乎所有的神心思都有些不在狀態,赫淮斯托斯就坐在阿芙洛狄忒身側,隻要一想到這一點,眾神就無法專心於感受宴會的美妙,他們眼神總是不受控製的瞟向最靠門的兩個位置,努力壓抑著想要將赫淮斯托斯推開,然後自己靠過去的欲|望。


    哪怕赫淮斯托斯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與阿芙洛狄忒毫無交流,也讓他們無比嫉妒,甚至於內心深處謀生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美神阿芙洛狄忒要麽誰都不屬於,要麽就隻有自己才能擁有。


    想要完全控製,隻有自己才能擁有,不管是他的發,他的唇,他的手,還是他的身軀!


    [葵音:超興奮!氣氛突然變微妙了!]


    “赫淮斯托斯,你簡直就像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悶葫蘆。”梔庚有些惱怒的放下酒杯,側過身體看向正襟危坐的赫淮斯托斯,這大家夥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桌子。


    “難道我於你的吸引力竟然還比上這些食物?”


    “不……不是的!”赫淮斯托斯有些慌亂的解釋。


    “那你為什麽不看我,也不同我說話?”


    “我隻是……”


    “算了,別說下去,”梔庚不耐煩的擺手:“我對你的回答一點也不好奇。”


    “與你說話,還不如喝酒來的美妙。”梔庚嘀咕了一句,隨後又重新側回了身體,端起酒杯輕輕晃了一下後一飲而盡,儼然一副不再搭理赫淮斯托斯的神態。


    看到這一幕的神們或多或少都鬆了一口氣,看來美神會讓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隻不過是緣由一時的心血來潮和那一點點逆反心裏,此刻赫淮斯托斯如此不識抬舉,定然已經招到了美神的討厭。這麽想著,眾神原本十分陰鬱的心情也瞬間平複了不少。


    隻不過這種好不容易控製下來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就在一下秒,他們竟然看到美神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暈,宛如霞光之下盛開的豔麗桃花,隨著他那逐漸渙散的眼神,眼角眉梢間仿佛都染上了一抹迷醉的春意。


    “轟”得一下,眾神隻覺有什麽東西在腦中炸開了一樣!原來阿芙洛狄忒竟然對稍微濃烈的酒毫無抵抗力。經常參加宴會的神們都知道,為了讓宴會的氛圍更加自由而暢快淋漓,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總是格外辛辣濃烈,因為唯有那樣厚重又獨特的味道,才能在酒入喉嚨的那一刻帶來無限的感官刺激。


    阿芙洛狄忒是第一次來參加宴會,他如同一張毫無瑕疵的白紙,對奧林匹斯山宴會助興的一切細節都毫不知情。所以方才,他喝了那杯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所以此刻,他染上了一抹不論男女都會心動的醉意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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