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走了嗎?”阿波羅不禁問出口,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舍,他握緊了身側的豎琴,在阿爾忒彌斯的眼神催促下,對已經走到門口的梔庚說道:“阿芙洛狄忒,能否暫時停留下離開的腳步,為我這個想要為心上人彈奏一曲愛之歌的可憐青年。”


    阿波羅這話一出口,眾神神情各一。誰都知道阿波羅彈奏的音樂宛如天籟,比那流轉在空靈山穀的夜鶯鳴唱出的旋律還要動人,如果再加上阿爾忒彌斯的幫襯,無疑是最美妙的樂章,沒有任何誰不沉醉在那飛躍跳動的音符之下。阿波羅此番開口,除了要挽留的目的,更多的卻是想借此討得阿芙洛狄忒的歡心。


    “阿波羅,阿芙洛狄忒既然已打算離宴,你又何必多加強求?”波塞冬的唇角勾了勾,那微微上揚的弧度讓他看起來俊美又邪氣: “事實上,你對阿芙洛狄忒的愛意與眾神並無一二,你又何必給你的愛慕之意枉自穿上金光閃閃的新衣,以此用那看起來似乎比其他神更燦爛的愛意妄圖改變阿芙洛狄忒的決定。”


    梔庚看向波塞冬,對方感覺到他的視線,側過頭對著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梔庚輕笑一聲,轉而對阿波羅說道: “俊美的光明之神,醫藥與音樂的傳遞者,我相信美妙的音樂在你的指尖不管何時彈奏都一樣動人。”


    阿波羅並非不識時務之人,明白了梔庚話中此刻的婉拒之意,盡管有些失落,臉上的笑容卻仍舊和煦而溫暖,並且很快又恢複到風度翩翩的模樣,他想了想,風趣而幽默的說道:“阿芙洛狄忒,或許我可以理解為你答應了在另外某個時刻聽我的彈奏?”


    “當然。”梔庚點了點頭,將酒壺係在腰上,轉身出了宴會廳。


    [葵音:真得就這麽走了?]


    超級想看好戲得說t^t!


    [葵音:好想看赫淮斯托斯在宴會結束後送天後禮物的場景。]


    總感覺這個傻大個還是會如同希臘神話故事裏記載,的一樣,送給天後一把華麗的椅子然後在天後坐上椅子的時候被椅子上麵突然冒出來的鎖鏈困住。


    [葵音:真得不考慮留下來看看好戲?]


    [沒必要浪費時間,留下來未必能看到一場好戲。]


    梔庚記得希臘神話史書裏關於赫淮斯托斯借助送禮之由將天後赫拉困住,前提是赫拉在坐上那把椅子之前並不知曉送禮者是當初被她自己狠心拋棄的嬰孩。而現在,赫拉很清楚的認識到赫淮斯托斯的身份,即便赫淮斯托斯看起來老實真誠,赫拉也未必會心無芥蒂的真正接受赫淮斯托斯的禮物。


    更何況,眼下還有一個唯恐不亂的波塞冬在場,而赫淮斯托斯又是與安菲特裏忒一同進入大殿的,這由不得赫拉不多想,驟時麵對赫淮斯托斯的禮物,赫拉定然會保持警惕,如果赫淮斯托斯送的禮物真得是一把椅子,那赫拉也極有可能不會直接當著眾神的麵,在宴會大廳就迫不及待的坐下一試。


    [葵音:看不到好戲,那也可以多刷刷好感度呀。]


    [物極必反,總要保留一些新鮮感不是嗎?]


    沒有獵豔的好奇,哪有征服的快!感?


    於這些神來說,醉酒的美神是絕對不曾出現過的絕色,然當他們想要好好欣賞並且慢慢靠近時,一切卻因為美神的離開而戛然而止,這之後延伸出來的獵豔愛慕也好、嫉妒報複也罷,才是他這次參加宴會的最終目的。


    任何情緒的爆發都源於內心情感的映射,不管這種情緒是什麽,對他來說都是有利的。越是鮮明的情緒變化,越好攻略。


    [葵音,會有神忍不住來芝維拉加山做客的。]


    在他沒有參加這次宴會之前,一些對他充滿好奇的神也僅僅隻是好奇,或許因為他從不曾出現在眾神的視野當中,所以大家也都潛移默化的不會貿然打擾。而這次他參加宴會之後,無形中仿佛給了眾神一個暗示,一個美神默認了與奧林匹斯山的關係,默認了在這之後將與眾神的來往交流的暗示。


    [葵音:那我們回去之後我需不需要打掃一下衛生?]


    雖然它吐槽過那洋娃娃似的身體,但有實體總比一直待在意識海裏強啊。


    [什麽都不用做。]


    [葵音:誒?]


    [睡覺就好。]


    [葵音:然後呢?]


    [其他的等醒來再說。]


    [葵音:就這樣?]


    [及時行樂不好嗎?]


    [葵音:-.-!]睡覺也叫行樂?好吧,想起宿主沒事時就睡覺的行為,突然之間它竟有些無言以對。


    梔庚回到芝維拉加的時候,正是一天之中陽光最熾熱的時間段,將葵音從意識海裏放出來後,梔庚便躺在軟椅上睡起了午覺。說是睡覺,其實也並非是真得熟睡,他隻是習慣性的借此將腦中的思緒放空,讓意識有一個毫無雜念的棲息地。


    另一邊,沒有美神阿芙洛狄忒參與的宴會,盡管依舊歡聲一片,卻似乎與往常相比又多了些其他的不同。美神的提前離宴,讓整個宴會處於一種微妙的諧氛圍當中,既和諧又詭異,一直到結束的鍾聲響起,才有了些許的好轉。


    等梔庚醒來的時候,黑夜已經將白晝覆蓋,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顯示出一片祥和。葵音興衝衝的跳到梔庚肩上,老實匯報著打探到的情況:“赫淮斯托斯果然送的是一把椅子,赫拉並沒有坐上一試,波塞冬和安菲特裏忒在你走之後沒多久也回了海域……”


    “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葵音最後總結著。


    梔庚挑了挑眉,對此不置可否,隻是說道:“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住在奧林匹斯山。”


    等赫淮斯托斯用那個高超的冶煉技術將奧林匹斯山改造


    得更加完美之時,眾神之王宙斯必將對為數不多的幾個不在奧林匹斯山生活的神發出邀請。而那個時候,為了方便攻略,他完全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在去奧林匹斯山居住之前,還需要去看看那個被刻下罪惡之印的小可憐。”


    “阿多尼斯?”葵音很快反應了過來。算算時間,距離梔庚在塞浦路斯城那晚已過了十多年,當初那個被梔庚在胸口處刻下玫瑰的嬰兒定然已經長大,成為了人類最英俊迷人的青年阿多尼斯。


    “現在就去嗎?”盡管它十分嫌棄阿多尼斯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樣子,但對於長大之後的阿多尼斯,還是無比期待的,畢竟是人類當中最俊美的男性。


    雖然這個點大多數的人類已經入睡,而阿多尼斯也極有可能正處於睡夢當中,但這絲毫不影響葵音的熱情。


    梔庚輕輕笑了一下,“現在就去。”


    黑夜可以將一切情緒哀歌暫時覆蓋在看不見的黑色天幕中,同樣也可以將人在白晝壓抑的情感無限最大。它包容了所有感情變遷,也誕生了欲|念之火。


    阿多尼斯在黑夜中誕生,在一片暗色中被他刻下所有者之印,時隔十多年,他於黑夜中再一次出現在阿多尼斯的麵前在合適不過,總該讓阿多尼斯更深刻銘記當初的場景,越深刻才越有意思,梔庚惡趣味的想著。


    塞浦路斯城是一座極其繁華的都城,如同不夜城一般,在夜色裏,街道小巷依舊通火光明,而今日,整個塞浦路斯城尤為熱鬧,原因無他,塞浦路斯城的王子阿多尼斯於今日正式成年,他有了為塞浦路斯皇室開枝散葉的權利,同時卻也多了將整個靈魂都侍奉給美神阿芙洛狄忒的枷鎖。


    年輕美麗的姑娘們正站阿多尼斯的宮殿之下,臉上洋溢著半是憂慮半是欣喜的笑容。


    阿多尼斯呀阿多尼斯,他們整個塞浦路斯的王子,盡管他的出生伴隨著罪惡,但他是多麽英俊迷人,多麽高大挺拔。在他麵前,所有的春意美景都仿佛在一瞬間黯然失色,她們多想獲得阿多尼斯的垂青,無奈他們的王子卻總是像躲避劇毒醜陋的蛇蠍,厭惡著她們的靠近。


    此時此刻,她們不禁開始怨恨起那人人都幻想過的阿芙洛狄忒,如果不是這位最美的神在她們的阿多尼斯出生之時對其刻下那妖豔奪目的玫瑰印記,她們的王子殿下在今日成人之禮時就必定會選擇她們其中一人作為王妃。這是多麽大的殊榮呀,卻偏偏因為那該死的玫瑰印記,讓她們的王子不能夠屬於她們中任何人,即便是在成人禮之日,也不肯出來見上她們一麵。


    “我仿佛聽到了少女們求愛不得的心碎聲音。”葵音坐在梔庚的肩上,偏頭問道:“美神,你怎麽看?”


    未等梔庚回答,葵音又興致溢溢的說著:“我感覺阿多尼斯在這裏過得似乎挺不錯的。”


    梔庚的目光在下方的少女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少女們都注視的宮殿處,“去看看就知道了。”


    悄無聲息的進入宮殿,梔庚根據玫瑰印記的感應不急不慢的走向阿多尼斯的房間。相比於殿外的燈火通明,整個殿內就顯得有些暗淡了,負責看守的護衛規矩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整個過道幾乎沒有巡邏的護衛來回走動。


    等梔庚走到阿多尼斯房間門口的時候,明早感覺到了一陣蒸騰的霧氣伴隨著嘩嘩得水聲從門隙中緩緩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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