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音:誒?那邊是有誰在偷窺?你怎麽知道的?]


    [呼吸聲, 在我和阿瑞斯接吻的時候。]


    那個時候, 梔庚就聽到了樹後麵有故意壓製的呼吸, 可能是因為樹後的偷窺者看到了他和阿瑞斯親吻, 原本隱藏的很好氣息才開始不穩,呼吸才變的淩亂起來, 這才讓梔庚察覺到了。


    [葵音:梔庚你真變態,跟小狼狗玩親親, 自己卻不專心投入!]


    這邊葵音在意識海裏吐槽著,那邊原本躲在樹後麵的人, 也緩慢的從樹後麵挪動著身體, 顯現出高大的身形來。


    沉舊老土的衣服包裹著有些佝僂的身軀,背上背著一把似鐮刀似斧頭的的武器, 因為腿瘸導致即使簡單站立也微微傾斜的肩膀, 淩亂的火紅色的長發,黝黑的臉頰上猙獰醜陋的傷疤,這個暗中窺探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葵音:原來是赫淮斯托斯,他什麽時候躲在那裏的?]


    [大概是我係上腰帶的時候。]


    梔庚想,那個腰帶的魔性使得那一瞬間, 萬物生靈都在靠近他,在那些或龐大或嬌小的動物飛奔到這邊的情況下,赫淮斯托斯的身影足以被這些動物淹沒。


    [葵音:我看看火神的好感度,之前是75,在經過一係列波動後, 現在變成65了。]


    [葵音蹙眉:是因為看見你和阿瑞斯的親吻才減少的嗎?]


    [或許吧。]


    隱秘的不甘、悸動,被壓在自卑的情緒之下。


    梔庚就這麽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赫淮斯托斯說話。


    被梔庚這麽默默的看著,赫淮斯托斯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反複幾次之後,見梔庚仍是一言不發,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我不是故意藏在那裏的。”


    奧林匹斯山的每一位神袛都有著自己好聽又獨特的音色,如果說阿波羅的聲音如他的神格一般溫暖醇厚、帶著陽光的氣息,那麽赫淮斯托斯的聲音就恰恰相反,沙啞,幹澀,低悶的像是碳燒過一樣難聽。


    “過來我身邊。”梔庚對赫淮斯托斯說道。


    他與赫淮斯托斯此刻的距離並不算遠,一個雙腿正常的人走過來半分鍾不到,然赫淮斯托斯這樣的瘸腿神袛要真真正正用“走”,卻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梔庚沒有耐心等著赫淮斯托斯緩慢的邁出每一步腳步,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到自己麵前,他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的雙腳,說道:“如果你不能更快一點來到我的麵前,我不會在原地等你。”


    像是在故意刁難赫淮斯托斯一般,梔庚說這話的語氣冷漠而傲慢,然仔細一聽,話中卻似乎又透著幾分意味深長。


    赫淮斯托斯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知道阿芙洛狄忒這話並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阿芙洛狄忒說得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現在不更快一點來到他麵前,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而這顯然隻是一個開始,阿芙洛狄忒這話的意思也並不僅僅隻現在,更是指以後。這代表著如果他這次沒有在阿芙洛狄忒滿意的時間內來到他身邊,今後也將失去他為自己停留的機會。


    一想到這種可能,赫淮斯托斯越發慌張,他不能忍受那樣的情況的發生。這麽想的同時,赫淮斯托斯也顧不上再考慮其他,咬牙加快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奈何殘疾的腿卻並不隨他意,在赫淮斯托斯托加快速度的同時,他的雙腿承受不住突然急促的驟變,一個踉蹌向前摔去,明明是身材高大的青年,此刻卻如同剛學會走路的嬰孩一樣,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隔著一段距離,梔庚都能清楚聽到赫淮斯托斯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的沉悶響聲。


    [葵音:看著都疼。]


    摔倒在地的赫淮斯托斯將頭埋在土地裏,任由泥土沾上黝黑的臉,他嚐試著站起來,卻似乎因為那一摔牽動了原本就錯位的膝蓋,像是瞬間被麻痹了一般,僵硬的無法動彈。


    [葵音:他這是腳抽筋了?]


    梔庚沒有理會葵音,反而若有所思的看著將頭埋進土地的赫淮斯托斯,火紅色的頭發遮住了他赫淮斯托斯的臉龐,梔庚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隻看到赫淮斯托斯握緊的雙拳,指甲幾乎要恰進了肉裏,幾次嚐試著站起來卻都失敗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梔庚的視線,赫淮斯托斯猛地抬起頭來,那眼神中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情緒直白的暴露在梔庚麵前。


    從來沒有這麽痛恨過自己這殘疾的雙腿,這一刻,赫淮斯托斯第一次對那個致使他腿瘸的婚姻之神產生了怨恨。


    一定會……一定會被放棄的!


    他必須站起來!


    這種恐懼瞬間侵襲赫淮斯托斯的大腦,偏偏僵硬的腿卻與他的意願背道而馳。


    他果然是一個沒用的廢物,隻不過想快一點走路,卻偏偏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甚至還狼狽的摔在地上,讓阿芙洛狄忒見到自己最窘迫的一麵。


    赫淮斯托斯不敢在直視梔庚的眼睛,逃避般的,再一次將頭埋了下去。


    就這樣吧……


    赫淮斯托斯任由臉頰貼著冰冷的泥土,自暴自棄的閉著眼睛,隻是嘴裏卻發出了似哽咽似痛苦的低嗚。


    [葵音:突然覺得赫淮斯托斯有點可憐了。]


    [你的同情心真容易泛濫。]


    [葵音:我能感覺到他現在很痛苦。]


    [也許吧。]


    梔庚對此不置可否,如果赫淮斯托斯此刻的情緒真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直白,那般容易解讀,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梔庚這樣想著,挑了挑眉,朝著赫淮斯托斯走去。


    梔庚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感覺到他的靠近,赫淮斯托斯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眼眸中的欣喜不可抑製的流露出來,他原以為阿芙洛狄忒會就這麽走掉。


    梔庚在赫淮斯托斯跟前站定,蹲下身,難得溫柔的說道:“你太緊張了,赫淮斯托斯。”


    “我……”


    “噓,”梔庚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事實上,你已經很努力了不是嗎?”


    赫淮斯托斯動了動唇,語氣有些沉悶:“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梔庚不解,“你的決心,方才我已經看到了。”


    赫淮斯托斯聞言卻一個勁的搖頭,隨後又極其固執的問道:“阿芙洛狄忒,是我讓你失望了嗎?”


    “為什麽要這樣問?”


    “我讓你失望了嗎?”赫淮斯托斯托十分執著一個回答。


    梔庚歎了口氣,“赫淮斯托斯,你不應該有任何自責的情緒。”


    即使走不過來我也不會怪你,所以更不需要道歉,因為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從來就沒有過期待,何來失望之說。


    [葵音:梔庚,你真是個壞家夥。]


    或許是理解了梔庚話裏的深意,又或許是其他原因,赫淮斯托斯的情緒再一次低落起來,耷拉著投,像一頭被拋棄的可憐困獸。


    “赫淮斯托斯,別再胡思亂想了。”梔庚拍了拍赫淮斯托斯的肩膀,“至少我現在沒有離開,反而是主動來到你身邊了,不是嗎?”


    赫淮斯托斯聞言,原本低垂著頭一下抬了起來,如墨一般漆黑的雙眸中迸發出從未有過的光亮,這眼中的光芒太過耀眼,使得赫淮斯托斯托原本平淡無奇、甚至可以說是極其醜陋的臉也變得順眼起來。


    梔庚輕輕笑了笑,繼續說道:“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你在我這裏……”梔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其實是很重要的嗎?”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5。


    [葵音:套路呀套路!這種打一巴掌再吃一顆棗的做法用在火神身上,效果竟然如此顯著。這傻大個難道忘了導致自己現在這樣狼狽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嗎!]


    “赫淮斯托斯,你需要平息呼吸,”梔庚引導著赫淮斯托斯。如果腳抽筋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恢複了過來。


    “所以現在,嚐試站起來吧。”梔庚微微笑了一下,朝赫淮斯托斯伸出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葵音:這傻大個,不知道這世間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最澎湃嗎っ!]


    [你似乎對他很有好感?]


    [葵音:我對單純的家夥都有好感。(微笑.jpg)]


    赫淮斯托斯看向伸向自己的那雙手,白皙修長,毫無瑕疵,他撐著身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黝黑粗糙,滿是老繭。他抿了抿唇,原本想要握住麵前這隻手的動作,最終卻還是停了回來。他收回自己伸出一半的手,在梔庚的注視下,咬牙忍著痛,慢慢站了起來。


    “很好。”梔庚笑得很愉悅。


    赫淮斯托斯也跟著笑了,隻要阿芙洛狄忒快樂,他便快樂。


    赫淮斯托斯的手撫上自己的右側的口袋,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遵從內心。


    “阿芙洛狄忒,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什麽東西?”梔庚有些好奇。


    赫淮斯托斯小心翼翼的從右側口袋裏拿出一條紅色細鏈。


    簡單的樣式,沒有任何複雜的點綴,跟之前赫淮斯托斯在芝維拉加山時,送的那條手鏈一模一樣。如果硬要說出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就隻有長度的區別了吧。


    梔庚挑眉:“這東西……”


    “這條腳鏈是我前幾天打造出來的,”赫淮斯托斯的臉有些發燙:“戴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


    “給我吧。”梔庚準備從何赫淮斯托斯手中接過。


    “我能……親自給你戴上嗎?”赫淮斯托斯有些緊張,語氣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


    梔庚有些意外,靜靜地看了赫淮斯托斯好一會兒,直到赫淮斯托斯以為他會拒絕時,梔庚卻突然一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赫淮斯托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的喜悅之意幾乎快要溢出胸膛,壓抑著激動,赫淮斯托斯蹲下身,單腿跪下,在梔庚將褲擺拉起露出腳踝的時候,用著最虔誠的姿勢,雙手有些顫抖的為梔庚戴著腳鏈。


    梔庚低頭看著赫淮斯托斯,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隻餘下冷漠的審視和眼底深處冰冷的幽光。


    [葵音:怎麽了?]


    [沒什麽。]


    [葵音:赫淮斯托斯對這種東西可真是情有獨鍾呀,又是手鏈,又是腳鏈的。看似簡單的樣式,細節處理卻極其精妙,一看就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葵音:他想守護你的決心,反正我已經感覺到了。]


    [守護嗎……]


    說不定其實是束縛呢?


    “你戴上它……”赫淮斯托斯的眼中帶著驚歎,他抓了抓頭發,似乎是想找更好的形容詞,奈何絞盡腦汁思考了半天,最後卻隻能想到那最為簡單的三個字:“真好看。”


    “赫淮斯托斯,感謝你送我禮物。”梔庚輕輕笑了笑,待赫淮斯托斯重新站直身體後,出聲邀請道:“一起回去吧,我可愛的鄰居。”


    赫淮斯托斯並不是一個健談的神袛,比起跟任何人都能款款而談的太陽神阿波羅,赫淮斯托斯的性格沉悶又無聊。梔庚初見赫淮斯托斯時的木訥,盡管此刻這種感覺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已經消散了許多,然兩人在回去的路上,仍舊是一片安靜。


    赫淮斯托斯幾次想找話題試圖讓氣氛變得熱絡,無奈性格使然,他動了動唇,最終卻又什麽也沒有說。好在阿芙洛狄忒也並不在意,兩人心思各異的神袛,一路上,倒也十分和諧。


    等梔庚回到芝維拉加山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坐在凳子上吃完一串葡萄,正打算好好睡個午覺,卻沒想到,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來者有著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劍眉星目,高挺的鼻子,本是英俊冷漠的硬朗容顏,帶著威震天下般的君臨之氣,此刻卻因為薄唇正微微勾起噙出一抹隨性風流的笑意,模糊了原本的氣質,顯得多情起來。


    梔庚看了來者一眼,沒有說話,就等著這位不請自來者主動開口。


    “有些糟糕呢,親愛的阿芙洛狄忒似乎很不怎麽歡迎我的到來。”慵懶磁性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寵溺,這如哄鬧脾氣的情人一般的語氣,無端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曖.昧起來。


    [葵音:激動,偉大的神王終於按耐不住了。]


    “我以為此刻神王陛下應該是在某個暖香溫玉裏,享受著背離天後品嚐歡.愉的刺.激,而不是在這裏打擾我午睡的悠閑時光。”說到後半句時,梔庚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明顯的不悅。


    [葵音: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不怕惹怒神王?]


    [不會。]


    於這位眾神之王來說,在獵物沒有得手之前,他一向都會給予足夠的縱容。


    果然宙斯的臉上不見一絲惱怒之意,他專注的看著梔庚,深邃的眼眸中流轉出一抹興味,語氣溫柔的不可思議:“阿芙洛狄忒,我隻是單純的被你吸引了過來。”


    [葵音:騙子!他明明就是惦記上你的菊.花了。]


    對上宙斯含笑的眼眸,梔庚也輕笑道:“能將神王陛下也吸引住,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不要低估你的魅力,阿芙洛狄忒,此刻我在你麵前,不應該是神王,而僅僅隻是一個被你的魅力迷住的青年。”


    宙斯的語氣沒有一絲輕挑,態度認真且誠懇,直接熾熱的告白,讓人有一種被寵愛著的錯覺,“阿芙洛狄忒,我在表達對你的愛意。”


    “神王陛下,你的愛意讓我心驚,我敬重天後對婚姻捍衛的忠貞,更忌憚她因對你的深愛而對另一位可憐者可怕的報複手段。”梔庚微微抿唇,眉目間閃過一抹憂色。


    美人如畫,其韻在股,哪怕是蹙眉,都透著別樣的風情,宙斯欣賞這位有恃無恐的美神,頂著如此漂亮的臉,即便在他麵前說著換在任何一位神袛身上都顯得十分放肆的話,宙斯覺得,這都值得被原諒。


    漂亮的東西,總該多一分任性的權利。


    此刻,他願意給予阿芙洛狄忒無限的縱容。


    “阿芙洛狄忒,事實上你根本無需擔憂,我會將你庇護在我豐滿的羽翼之下。”


    “神王陛下的羽翼之下?”


    “是的,”宙斯點頭,“我以雷神之主的名義起,”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梔庚:“在我的懷抱裏,你會絕對的安全。”


    [葵音:扯淡!就宙斯那大丁丁,那可怕的持久力,梔庚相信我,在他懷裏,你會□□哭的。]


    [梔庚:???]


    隨著宙斯的靠近,一股純男性的荷爾蒙氣息侵入梔庚的鼻尖,這是獨屬於這位眾神之主才會有的、久居上位的強勢和經驗豐富的調情底蘊,厚重、濃烈,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宙斯在梔庚麵前站定,目光緊鎖著梔庚的眼睛,故意壓低的聲音裏透露出不加掩飾的欲.望:“阿芙洛狄忒,我想和你做更快樂的事。”


    [葵音:哇!終於說出來了!]


    [葵音:他想肛你耶!]


    能把做.愛這種事冠冕堂皇的說出來的,整個奧林匹斯山,恐怕也就隻有眾神之王的宙斯了。


    [葵音:不愧為神王,這才見幾麵呀,就準備直接上全壘。話說,你怎麽一點也的不緊張?]


    [他隻是說說而已。]


    [葵音:誒]


    [他這一次隻是在試探,順便過過嘴癮罷了。]


    如果梔庚沒有猜錯的話,宙斯突然出現在芝維拉加山,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戴上那條腰帶之後致使周圍發生的奇異變化,引起了宙斯的注意。


    然,相對的,那種讓萬物生靈都不自覺親近的奇異魔力,宙斯會注意到,居住在奧林匹斯山的其他神袛,肯定也都注意到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宙斯的妻子,以尊貴與嫉妒出名的天後赫拉。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宙斯不會真對他做出什麽,頂多也就是口頭示愛,來找找存在感罷了。


    當然,也不排除宙斯是想向其他神袛宣布他的主權。神王來到美神住處,這一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整個奧林匹斯山傳開,這也是在告誡其他神袛,至少在他神王未得到美神阿芙洛狄忒之前,美神阿芙洛狄忒隻能是神王的所有物。


    “神王陛下,我以為眼下對我來說,最快樂的事無非是獨自享受一個安靜的午覺。”梔庚眨了眨眼睛,語氣頗為無辜。


    宙斯不語,靜靜地看著梔庚,即使是拒絕的話語,阿芙洛狄忒也可以說得理所當然,僅憑著戰無不勝的美貌。


    思忖了幾秒後,宙斯十分寵溺的笑道,“阿芙洛狄忒,你真是一個狡猾的孩子。”說完,他伸手想要撫上梔庚的臉頰。


    察覺到宙斯的意圖,梔庚在宙斯的手觸碰到他皮膚的前一秒,很快將臉側開了。


    伸手摸了個空,宙斯也不惱,淡然的收回手後,狀是苦惱道:“阿芙洛狄忒,你的拒絕讓我傷心。”


    “是嗎?”梔庚挑眉,“神王陛下,但你的眼睛卻告訴我事實並非如此。”


    宙斯來了興趣,好整以暇的問道:“那你說說,從我的眼中,還讀出了什麽?”


    梔庚反問:“神王陛下是想聽真話還是虛言?”


    宙斯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目光卻是盯著梔庚的雙唇:“隻要是從阿芙洛狄忒你口中說出來的話,無論真假,我都樂意聽。”


    梔庚忽略掉宙斯眼中的曖.昧,想了想,說道:“神王陛下將我當成了獵物,你的眼神告訴我,在我沒有落入你的陷阱之前,我可以盡情行使任性的權利,因為神王陛下你會給予我足夠的縱容。”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


    “阿芙洛狄忒,你很聰明,也懂得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武器。”


    宙斯說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中浮現出一抹隱約的笑意,隔了好幾秒後,才又說道:“阿芙洛狄忒,我喜歡你多變的性格,更喜歡你……”他頓了一下:“在我麵前所展示出的不同於其他神的姿態。”


    後半句宙斯放輕了語氣,不鹹不淡的口吻,卻顯示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感覺。


    [葵音:!!!!莫非宙斯是知道你故意在用不同的態度撩其他神袛了?!]


    [知道又如何?]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並沒有要刻意隱藏的意思,宙斯作為眾神之王,隻要有心探究,很容易就知道。


    [葵音:萬一影響攻略怎麽辦,你不擔心嗎?]


    [為什麽要擔心?]


    無論是哪一麵,本質上都是美神阿芙洛狄忒而已。


    更何況,這種多變,如果單拿宙斯來看,說不定這樣更容易激起這位神王陛下的興趣呢?


    此刻,他並不需要多說些什麽,他隻需要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這是宙斯想看到的。而他,隻需要配合,好好傾聽這位眾神之王自認為對他完全正確的剖析。


    “阿芙洛狄忒,我很好奇,你還有多少麵沒有表露出來,也非常樂意欣賞你所表現出來的各種姿態。因為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源於你本身,這便是你的魅力所在。而我,”宙斯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十分虔誠的說道:“而我,即便是神王,也不可免俗的為你沉醉。”


    [葵音:辣說得好聽,跟真得似的,好感度卻一點也沒有升,辣雞宙斯!]


    “所以,你可以向其他神袛盡情展現你的魅力,誘惑他們為你沉淪乃至瘋狂。但是阿芙洛狄忒,有一點,你必須要記住,我要你時刻保持清醒,你不能在此過程中給予他們任何源於你感情深處最真實的回應。”宙斯說著,再一次靠近了梔庚,身體微傾,唇湊到梔庚的耳旁,溫聲說道:“因為如果那樣,我會相當苦惱。”


    說完,宙斯輕輕吻上梔庚的小巧精致的耳垂,這一次,梔庚沒有躲。


    很淺的一吻,宙斯隻是在梔庚那微涼的耳垂上輕輕觸碰了一下,很快就撤離開來重新站直了身體。


    連淺嚐輒止都算不上的吻,不過他喜歡阿芙洛狄忒此刻所表現出來的順從,這讓宙斯覺得十分愉悅。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嚐到了甜頭,又在阿芙洛狄忒麵前刷夠了存在感,宙斯也就沒有繼續待在這裏。


    宙斯離開後,梔庚將纏繞在手腕上的腰帶取下來扔在一旁,然後一頭倒在床上,他現在覺得有些疲倦。


    腰帶的本源力量來源於他的精神力,或許是因為第一次使用這條腰帶的緣故,精神力並沒有控製的很好,以至於現在有了副作用。


    他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有時候,往往事與願違。


    看著又一個不請自來的家夥,梔庚揉了揉太陽穴,難得感到一絲煩躁。


    “阿芙洛狄忒,”來者一進來便直接喊出梔庚的名字,沒有用虛偽浮誇的點綴作為問候,僅僅隻是一個名字,清麗的嗓音裏都帶著明顯的厭惡。


    聲音的主人容貌豔麗,有著婀娜迷人的身姿,一身白色錦繡長裙,袖口襟領處一抹淺藍色鳶尾,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頭頂上戴著的炫目皇冠昭示著來者極其尊貴的身份。


    此刻,這個身份尊貴的闖入者,正一臉不悅的看著梔庚,眼眸中的恨意和森冷猶如一根根尖銳的利刺,隔著空氣直直戳向梔庚。


    頂著這倒慎人的視線,梔庚麵無表情的從床上坐起,抬了抬眼皮,瞟了她一眼:“有事?”


    原本因為方才取下手腕處腰帶的緣故,梔庚的袖口就有些淩亂,此刻,又從側躺在床上的姿勢起身,衣衫的領口自然就往肩膀處斜滑了幾分,隱約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平添了幾分柔美。


    這樣的姿態,換做任何一位神袛看到,都會情不自禁讚歎幾分,然偏偏此刻看到的神袛,是天後赫拉。


    “你就是憑著這種計量勾引那些神袛的?”赫拉頗為鄙夷的說著。


    沒有宙斯在場,更沒有其他神袛在場,赫拉自然不需要為了保持天後的顏麵,委屈自己收斂對阿芙洛狄忒的不喜。


    “天後這樣問我,是想像我討教學習嗎?”梔庚不鹹不淡的冒出一句。


    赫拉冷笑道:“整個神界,恐怕沒有誰能比你更無恥。”


    “哦,是嗎。”梔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赫拉一咽,皺了皺眉,端著天後的架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聲警告道:“阿芙洛狄忒,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這下梔庚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了,拿出兩團棉花塞在耳朵裏,然後重新倒在床上,側過身體背對著赫拉,準備睡覺。


    看著梔庚這一連串利落的動作,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就這麽徹底無視了她。


    “阿芙洛狄忒!”她冷冷地喊了一聲。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赫淮咬牙,頓時有一種鼓足了力氣揮出拳頭卻打在一團棉花上的感覺,原本準備的話也哽在了喉嚨,不上不下的。


    這家夥怎麽敢!


    赫拉眼睛直直的瞪著梔庚的背影,瞳孔深處漸漸浮現出一抹殺意。


    [葵音:好強烈的殺氣!]


    “阿芙洛狄忒,你是料定了我不敢殺你,是嗎?”赫拉突然笑了,一步步朝著梔庚走去。


    雖然她很想現在就殺了阿芙洛狄忒,但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宙斯的花心和喜新厭舊,對於還沒得到就被毀掉的東西,宙斯隻會更加惦念,帶著那會惋惜,阿芙洛狄忒反而會成為宙斯心中永不可替代的存在,然後與之而來的,是宙斯對她更深的疏離以及冷酷的懲罰。


    那樣的結果絕對不是赫拉想看到的。


    “不過我現在雖然不能殺你,但我卻可以讓你嚐嚐比死亡更可怕百倍的東西。”赫拉已經走到了床邊,看著仍舊不為所動的阿芙洛狄忒,赫拉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過很快她就平複了憤怒的情緒,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赫拉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阿芙洛狄忒,我知道你並沒有真正入睡,也知道你其實聽得見我說話。”


    “聽過科庫特斯河嗎,那是冥界的死亡之河,由地獄中服苦役的人的眼淚形成,河中經常發出恐怖的哀號和死靈哀怨的歎息,哪怕是神袛,一旦沾上河裏的水,都會……唔!”


    赫拉話還沒有說完,梔庚突然轉身,以閃電般的速度抓住赫拉的衣領,用力將她拖向自己後,一個翻身直接將赫拉壓在床上。整個過程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不過眨眼之間。


    赫拉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阿芙洛狄忒壓在了床上。


    [葵音:嘖嘖,反叛死於話多,果然是真理!]


    赫拉大驚,這家夥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怕是整個奧林匹斯山,都難以找到幾個能與之匹敵。


    不過赫拉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從未有誰在我麵前如此放肆!”說話來間,右手以極快的速度向梔庚的喉嚨襲去。


    梔庚十分輕鬆的就化解了赫拉的攻勢,接著順勢擒住赫拉的手腕,越過她的頭頂,單手將她的手牢牢壓在枕頭上,目光直視著眼冒火光的赫拉,懶洋洋的說道:“你很吵。”


    “從我身上滾下去!”赫拉抬腳就要朝梔庚的下半.身踢去。


    梔庚穿越了無數個世界,即使用的不是同一具身體,然來自於靈魂深處的警覺,使得他早已將身體的靈敏度開發到了極致。在這個世界,大部分神袛都太過依賴於神力,從而忽略了身體本身的力量,單論近身格鬥,鮮少有誰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即使赫拉是一位神袛,且貴為天後,但本質上也隻是個身骨柔軟的女人,而女人,在力氣方麵天生就比不上男子


    在察覺到赫拉的意圖後,梔庚挑眉,電石火光間,左腿微曲直接半路截住赫拉的動作,然後迅速用膝蓋壓住她的雙腿。這下,赫拉的手腳都被牽製住了以至於動彈不得。


    [葵音:嗬嗬,不要臉,欺負女人!]


    [閉嘴。]


    梔庚低頭,直視赫拉盛怒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說道:“尊敬的天後,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以為在單槍匹馬闖入我的領地之後,還能讓我嚐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越是平淡無奇的語氣,越是說得赫拉臉紅耳赤,剛要開口,梔庚卻突然對著赫拉輕輕笑了,一碧如洗的眼眸流轉一抹別樣的溫柔:“知道什麽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嗎?”


    赫拉楞楞地看著梔庚的眼睛,下意識回道:“恐懼。”


    梔庚搖了搖頭:“是你錯誤的估算了敵人的實力,先發製人卻反被擒,然後擺出一不甘憤怒的樣子反抗,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卻又隻能做著可憐的微弱掙紮。”


    “所以比死亡更可怕的……”梔庚的語氣越發輕柔,眼中的暖意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深如寒潭般的強烈壓迫感,危險莫測,似一場男性對女性單方麵的精神掠奪:“就是你現在這樣————被一個你恨不得碎屍萬段的敵人擒製住,卻不知道這個敵人會在下一秒對你做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語笑嫣然和西瓜霜的地雷╭(╯e╰)╮


    ————


    美神麵對不同的神,采取的攻略方式不一樣,態度也是不一樣的~


    很多其他的神袛會陸續出場的,比如雅典娜,哈迪斯等嘿嘿~


    不會故意黑某位神袛,這裏麵每個人物都沒有具體的好壞之分。


    ——————


    某攻君:好氣噢,我家小受又撩又渣,想關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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