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瘋了嗎,自己的錢就拿給別人了,她自己不用的嗎?


    張芩神色認真的看著老劉頭。


    “劉爺爺,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私心裏也沒把您當外人,以後家裏的醫館不開了,你拿著這點銀子,下山開個生藥鋪子吧。”


    說道這裏,張芩頓了頓,神色柔和下來。


    “若是能幫我照看一下我父母,就更好了。我即將出門在外,心裏著實是不放心。”


    老劉頭哪裏敢要,枯瘦的手一直往外推拒,卻根本敵不過天天鍛煉身體,如今能爬山如履平地的張芩,被硬是塞了銀子在懷中,心裏又熱又燙,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張芩自然不是無的放矢才做這件事,老劉頭是看著她長大的人,她也從小熟悉這位阿伯。


    他和他兒子都是頂頂老實的人,從他一絲不苟的做藥材,就能看出他的品性。


    就從他能專心致誌做自己的事情,從不動歪腦筋,張芩就不想他的藥材被益春堂收走糟蹋。


    也願意相信他,能夠不忘承諾的經營自己的生藥鋪子。


    老劉頭看著張芩,眼淚汪汪,真是說不出話來。


    張芩後退了一步,對著老人彎腰作揖,回了進門的那個禮。


    老劉頭握緊了銀子,扶起張芩,拍了拍她的手。


    “東家,聽你說了這句話,我老劉頭就是要死了,也會盡自己的力,幫你看顧老東家。”


    想到張家的祖籍,老劉頭遲疑著說道:“老東家現在是在張家村裏嗎。”


    張芩點點頭:“爹現在在村裏做郎中,隻是能勉強度日罷了,也算是能夠清閑下來。”


    隻是想起醫館的事情,張芩語氣又低落下來。


    “隻是家中醫館沒了,父親心中積鬱,也說不好。”


    想起父親臉上明顯的鬱悶神色,張芩心裏就難受。但她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麽,長歎出一口氣後,便說道。


    “如今我來,主要也是找您要一些藥材。”


    老劉頭哪裏有什麽不肯的,連聲答應,詢問張芩要什麽藥材。


    張芩把自己要的東西,拿出藥方,遞給了老劉頭看。


    看到上麵的種種,都是劇毒藥材,老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但想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過問的,老劉頭又沒有說什麽,轉身就去房間裏拿了。


    常惟欽守在門口,看完這一切,對著張芩說道。


    “你就不怕他拿了錢,去告你的秘?到時候你父親反而會因為他危險。”


    張芩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理解男主這樣的人,肯定是多疑的。


    她神態平靜:“我相信劉爺爺的為人,我是不會看錯人的。”


    說道這裏,張芩看著常惟欽,幹淨清澈的杏眸像是能看進人的內心深處。


    她看著常惟欽緩緩說道:“就比如我也相信你,懷真,你是個值得依靠的朋友,我很慶幸在那天能夠救下你。”


    常惟欽手指抖了一下,緊緊握住了劍柄。


    他是個情感內斂的人,平時別人見了他不是嫌惡就是害怕,怎麽能有人對他說這種話。


    若是換個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一定是嗤笑一聲然後走掉。


    可是這是張芩。


    張芩不知道自己讓某個人心動了一刹那,看到老劉頭拿了藥材,便準備回家去了。


    手裏捧著藥,張芩琢磨著回去配毒藥的開房用藥,一路走到了之前撿回常惟欽的地方。


    如今已是春的末尾,天氣逐漸變得熱起來了。


    山桃花已經褪了許多花瓣,看起來沒有曾經那麽驚豔了。


    張芩指著那片草地,“我之前就是在這裏救下來你的,當時我一直很害怕。”


    張芩緩緩說道:“我很害怕我沒辦法救下來你,你會死在我的治療之下。”


    “我從來沒有在治療途中死過病人,幸好你不是這第一個。”


    常惟欽聽她說這些,隻是沉默的聆聽。


    張芩也逐漸習慣了常惟欽的性格,沒有再主動說什麽了。


    兩人一路走回小院,張芩回去房間研製毒藥,常惟欽則先進了益春堂熟悉地形。


    今晚,他們要進入益春堂,把這些人都捆起來毒暈,然後再揭露他們的騙局。


    想起粗暴簡陋的計劃,常惟欽幾乎忍不住笑意。


    真是胡來,比他綁縣令的計劃高明不了多少。可有時候對付小人,便不能使用常用的那些辦法,得要出其不意才行。


    常惟欽進入益春堂,很快記住了門口那幾個學徒的臉,看將每個見過的人都看了一遍,然後打暈了一個不起眼的學徒,換上他的衣服,堂而皇之的進入了益春堂的內部。


    看著裏麵進退有據的丫鬟仆役,常惟欽幾乎以為自己是進了什麽官宦的宅院。


    常惟欽跟著其他的學徒,走近了幾個醫館大夫休息的房間,他走的時候,轉頭看到了醫館裏麵,


    便看到幾個放在在前院還道貌岸然的醫館大夫,摟著幾個女人在親昵。


    常惟欽神色冷了下來,想起張芩父親張若陽,再忙再累,回到後院都是端著醫書看,心中對這醫館的感覺,可以說是差到了極致。


    從上到下,幾乎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哪怕是他現在燒了這堆人,心中都不會有什麽愧疚感。


    常惟欽繼續走進醫館,看到了一個穿著綢緞衣服的人,走在庭院中。院子裏但凡有看到他的人,都趕忙躬身作揖,深怕開罪了這個男人。


    常惟欽順著人群跟著作揖,期間抬頭偷偷看了看他。


    按照南齊律法,普通的平民是不能穿綢緞的。


    隻是如今這人在家中,膚色如何也沒人在意。


    常惟欽隻是在想,這個人得是什麽身份,才能出現在這裏。


    很快,這個疑惑就被人解開了,走遠那個中年男人不久之後,常惟欽就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


    “堂主看起來真是威嚴深重,看的人害怕。”


    “從前不也跟我們一樣,都是平民,聽說他家裏是嚴家的家生奴仆,才這麽得到家主信重的,這你有什麽好羨慕的。”


    常惟欽聽到這句話,挑了挑眉毛。


    難怪這麽聽話,原來真的就隻是嚴家的奴仆。


    也罷,反正如今也對付不了嚴家,能重傷嚴家的醫館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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