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聽我的,嗯?”周煜祺鳳目看向彤映雪,空氣中突然有一絲燥熱。


    彤映雪抬起臉,回望著他的眼神,目光似有水在流動,朱唇輕啟:“殿下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再問下去就沒意思了,周煜祺閉上眼睛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我見彤常在國色天香,笑靨如花,不知這步搖能否送給我?”周煜祺伸出手輕輕地把她黑發上的步搖取了下來,拿在手裏把玩起來。


    步搖為黃金質地,狀若樹枝,片片金葉蔓延其上,釵頭上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花上駐著一隻鏤空金蝴蝶展翅欲飛。


    彤映雪心思微動,垂著頭看他輕浮的動作,看來他這是上鉤了?既是他自己拿的還省事些,回頭連物證都有了,絕美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怎麽會?美人的東西得好好珍藏才是。”周煜祺說罷就把步搖放進了袖子裏,接著身體前傾,像是在嗅她的發香。


    遠處有三兩個宮女走過來,他們兩個隨即分開。柳枝飄搖,剛在樹下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


    周煜炘立在乾晟宮大殿內,朗聲道:“父皇,城西的煙花廠突然爆炸,竟發現裏麵藏匿了不少兵器,不知是何人所為,不若讓兒臣親自查明,看是誰在背後搗鬼!”


    “城西煙花廠不是一直由你和煜堂監管的嗎?”隆盛帝輕描淡寫的問,不辨情緒。


    “是,可兒臣並不知曉。”


    “那煜堂呢?”隆盛帝此前命太子監管,五皇子協助。


    “五弟…兒臣相信也並非他所為!況且誰會在自己的地方藏匿兵器,豈不是要昭告天下有不忠之心!”周煜炘義正言辭地說,若是能撇清關係,他頂多落個監管不力的罪名。


    這時殿外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周煜祺信步走了進來:“大哥說的好有意思,不在自己的地盤上藏東西,難不成在別人的地盤上藏東西?再說自己的地盤上都藏不住,若不是意外發現,誰知道呢?”


    隆盛帝有些不悅:“祺兒覺得此事是你大哥所為?”


    周煜祺彎腰行禮:“兒臣不敢,隻是覺得剛剛大哥說的那番話好笑罷了,並無多餘的意思。”


    “二弟,此次事件非同小可,切莫兒戲!”周煜炘出聲警告道。


    兩人之間突然劍拔弩張,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隆盛帝揮了揮手:“罷了,炘兒先回去。”


    “父皇!”周煜炘剛說的徹查之事皇帝還沒有允諾他。


    隆盛帝眉頭緊皺:“知道了,下去罷。”


    周煜炘看了周煜祺一眼,後者眉眼裏帶著笑,一副欠打的樣子。


    **


    “祺兒,你來所為何事?”隆盛帝年紀有些大了,身體大不如前,批閱奏折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些頭暈眼花。


    周煜祺上前一步,從廣袖裏掏出一樣東西:“父皇,你看這是何物?”


    隆盛帝眯了眯眼,緊接著笑道:“一個步搖而已,你從哪個女子那裏騙來的?”兒子出息了,這種閨房之樂還要跟他炫耀一番?他要是年輕一些,一定能甩兒子兩條街!


    周煜祺嘴角勾起一絲嘲笑:“是彤常在送給兒臣的。”


    隆盛帝麵上不動聲色,可呼吸變得沉重一些,身子輕微晃了晃,狀似不經意問:“她為何要送你?”


    周煜祺伸出手撩了下額頭前的劉海,手中像變戲法般變出一把折扇,扇子靈活地在他右手中轉了幾個圈以後被“啪”地一聲打開,扇麵上露出一幅黑白色水墨山水圖,唯有一輪太陽如同紅寶石一般耀眼。扇麵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鳳眼朝隆盛帝看去,而後隻聽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兒臣不知。”


    “……”


    作出這一係列動作是想要幹什麽?啊!還不知?隆盛帝快嘔出一口老血。


    “祺兒長大了,頗有為父當年的風采!”隆盛帝哈哈一笑,表情管理到位,仿佛忘了剛才不愉快的事,他走到放兵器的蘭錡前快速抽出一把劍問道:“你看這把劍如何?”


    劍身抽出劍鞘時發出“呲拉”的聲響,接著隆盛帝用右手隨意挽了一個劍花,左手食指中指並攏置於劍刃上,打磨光滑的劍身映出他帶皺紋的臉:“這柄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與你很是相配,今日就賜給你!”


    “謝父皇!”周煜祺單腿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接劍,模樣虔誠無比。


    待周煜祺離開後,隆盛帝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對著一道暗影下令:“查彤常在的底細,最近都與誰接觸過!”


    **


    周煜顯剛回府沒多久,就被告知隆盛帝即刻宣他進宮,他俊眉微皺,連衣服都沒換就跟著傳話太監走。


    “殿下還是換件衣裳吧!”三王府的管事在後麵提醒。


    周煜顯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紺青色衣袍,衣襟和袖口處皆用銀線繡著雲紋圖案,瀟灑俊逸,是典型的風流才子扮相。


    “不換了!”便裝就便裝吧,他就是這個樣子,反正皇帝早晚得習慣。


    周煜顯到時,隆盛帝還在批閱奏折,像一尊雕塑一樣,剛才什麽樣,現在依舊是什麽樣。


    “父皇,您找兒臣來是為何事?”周煜顯拱手行禮,衣袍隨著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擺動起來,好不瀟灑。


    隆盛帝剛抬起的頭又低了下來,他忍不住用手揉揉兩眉中間的印堂穴,開口問道:“城西的煙花廠爆炸一事你知道嗎?”


    周煜顯實話實說:“兒臣不知。”


    “……”


    今天是怎麽了?再湊四個兒子說兒臣不知就可以召喚神龍了是嗎?


    隆盛帝懶得跟他科普,直接發號施令:“朕命你徹查此事!”


    “這…父皇為何不交給二哥?”


    “他和你四弟正忙著南方賑災一事。”太子和二王剛才在殿內那不對付的模樣,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周煜顯猶猶豫豫:“那五弟…”


    隆盛帝無語,硬著頭皮繼續道:“這煙花廠是由煜堂和你大哥二人監管。”讓當事人查?那還不如剛讓太子去查。


    周煜顯正欲開口:“六…”


    “行了!”隆盛帝耐心耗盡,直接出言厲聲打斷他的話。


    周煜顯閉上嘴,垂下頭,左腳抬起放下後換右腳抬,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在原地晃了兩下。


    “收起你那副散漫的態度!煙花廠一事非同小可,需得找一個和此事毫無瓜葛的可信之人來調查。”隆盛帝用先抑後揚的話術拉攏人心。


    “兒臣遵旨。”


    **


    周煜恒和謝蓉筠吃飽喝足後又在雁南街逛了一圈,直到天快擦黑才回府。


    姚藝宣就是跟在他們後麵提購物袋的那個,想當年走在前麵買買買的可是她呀,可如今她變成了提的人,姚藝宣兩行清淚都快要流下來。


    等回了府,還不能歇腳,得把小姐買的東西給整理好放起來才行。姚藝宣忍不住腹誹,快讓她趕緊領盒飯吧!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因在外麵玩了一天,謝蓉筠早早洗洗就睡了。姚藝宣伺候完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天哪!終於有屬於自己的時間了,這久違的時刻雖然短暫,可卻是自由的。


    “牧燕,殿下叫你過去。”姚藝宣剛準備回她那小破屋時,就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轉過頭一看,什麽都沒有,我去,半夜瞎刺激啥呢!


    八成是周煜恒的心腹汪達,隻有他才愛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別人身後。


    姚藝宣磨磨跡跡的走進歸去來齋,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也不在乎晚那一會兒。


    周煜恒負手站在窗前看向外麵的湖,聽見姚藝宣到來的聲音,他冷聲道:“怎麽,走不動了?要不要請人去抬你?”


    姚藝宣嗬嗬一笑:“我這不是來了麽!”就不能讓她好好欣賞一下月色了嗎?


    周煜恒沒管她話裏的挑釁,直接問道:“你同三王關係挺好?”


    “哪能啊?我那不是窮的了,想找個人買單而已。”


    周煜恒唇角勾起,轉過身來直視她的眼睛:“那你同太子關係也不錯?”


    姚藝宣繼續敷衍:“一般一般。”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麽?”


    姚藝宣汗,大佬殺人之前一定要把緊張的氣氛拉滿才行嗎?非得看到她的汗水從發間滴到木地板上才肯進入主題是嗎?


    “不知。”姚藝宣假裝用袖子擦她的額頭。


    差不多行了!再加戲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周煜恒見她並無多餘的情緒,整個人像是閑庭信步逛到他這裏來賞花的(其實是領盒飯的),反倒不知道要怎麽嚇唬她好。


    “你是太子的眼線,太子妃知道嗎?”周煜恒想起她和太子妃好像一直不和,光是她們打架他就遇見好幾回了。


    姚藝宣琢磨,她沒這麽多台詞啊!接下來應該是她跪在地上否認求饒才是呀。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姚藝宣又隨口應付著。


    周煜恒輕笑一聲,俊美的臉上露出一股殺意:“這就承認了?”


    姚藝宣一秒進入狀態,雙膝彎曲,以頭搶地:“不是啊,奴婢沒有啊,嚶嚶嚶…”


    周煜恒走上前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誰知姚藝宣臉上一滴淚都沒有,她瞬間有點尷尬,眼睛往右瞟了瞟。


    “我看你膽子挺大,不如挖出來泡酒喝怎麽樣?”


    換一種死法?姚藝宣搖搖頭。


    “那就老實交代吧!”周煜恒擦擦剛才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直起身來站在她麵前。


    “我…婢子是為小姐好,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小姐,不,是皇妃的事!”姚藝宣跟著腦海裏的記憶念台詞。


    “你可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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