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青白玉像靜立中央,通體散發瑩白光芒,雙目剔透閃出無盡光華,仔細看去左臉清新俊逸,右臉逞嬌極妍,整體渾然天成難分男女,隱約透出一抹玉相金質之態。


    淡金靈氣凝於雙目,隻見青白玉像內部脈絡清晰可見,流淌著青金色的靈液往複輪轉神秘異常。


    “為何稱其莊清人?”


    應川百思不得其解,莊清人既像一個稱謂,更像一則姓名。


    玉像呈背手仰望狀,目向為北,好似在等待、更像在睥睨一切,神態間的傲視天地之意展現的淋漓盡致。


    圍著青白玉像走了一圈,應川突然發現其背手上有一塊熟悉的物品,定睛一看,三魂六魄嚇走六成九,那竟是一枚吊墜。


    “這...”


    仔細盯著那塊玉墜,應川的手心竟感到一絲寒意。


    當年紀侖的手是涼的,那塞於他手心的吊墜更是冰涼入骨!


    玉墜好似是雕刻在手掌上,留下一個寸許的邊角,一條之形紋路尤其明顯。


    應川記得紀侖交予自己的那枚玉墜上有三個繁複莫名的字體,當時任他搜腸刮肚也不知究竟是為何意,但那字體的形狀他記得一清二楚,邊角處的紋路與自己那塊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第二卷《太上篇》?


    難道自己那從未謀麵、不知生死的父親也有一尊青白玉像,這玉像來太過神秘無常,道一門這尊是青靈大師姐帶進來的,那父親留給自己的那一塊又是從哪裏得到的呢?


    應川此時心亂如麻,當真的發現一絲端倪時,卻發現頭腦更加混亂...


    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玉像手中的玉墜,入手一絲涼意,更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當應川嚐試使用體內靈氣溝通時,腦中的瑩白卷軸突然間顫動不已。


    此時麵前這尊青白玉像突然散出一陣耀眼的瑩白光芒將應川籠罩進去。


    “這是哪裏?”


    應川站在一塊血紅色的巨石之上,前方天際突然跳出一輪血月,漫天電光雷芒自九霄雲外不斷揮灑在上麵,有如世間末日。


    朝腳下看去,茫茫血海無邊無際,天地間好像就剩下應川一人,孤寂的讓人想要立刻投身血海不願輪回。


    就在這時,一抹千丈青金光芒自南方如虹影而至,飛雲掣電般的極速直接飆至血月之上。


    那是一道身影,相隔無盡距離卻深深的印在應川腦海之中。


    身影背手望向九霄之上,如同謫仙,隻見他(她)慢慢抬起右手,朝漫天雷霆一指而去,一把無柄之刃瞬息間凝出膨脹至數百丈,一刀斬向九霄之雷,意料中的轟天巨響並未發生,無柄之刃就那般慢悠悠的砍了下去,雷霆感應到戰意立刻狂暴萬分,直接聚成一道千餘丈的身影,如同湖泊般的雙目冰冷無情,眶內蘊滿黑霧,宛如一處地獄深淵,駭人心魄。


    “可憐!”


    雷霆身影吐出兩個字,單手捏住無柄之刃,置於眼前端詳片刻驚道:“九霄刃?”


    語中充滿驚訝之意,聲如九天神雷咆哮,布滿黑霧的雙目露出迷茫之色,不待雷霆身影有所動作。


    身影左側又一柄百餘丈鋒劍憑空出現,長劍周身布滿耀眼的青金光芒。


    百丈長劍幻化無常如同銀河倒掛天穹,也如擎天泰嶽不可逾越,雙刃布滿世間秋霜,散出瑟瑟之意,就那般悠悠飛去,眨眼間便刺進那道雷霆身影的雙目。


    “轟...”


    炸響猶如山崩地裂,頃刻便響徹天地血海之間。


    這時,血海中竟無風自動慢慢形成一道百餘丈高的血紅海嘯,攜帶無盡威勢朝應川撲來...


    就在應川被血嘯吞沒之時,青金身影頭頂又現出一柄開天之斧,傲視血月之上,斧刃如同勾月與下方血月交相映輝,直劈雷霆身影。


    血嘯終於臨近,應川耳邊傳來一聲歎息:“哎...”


    如同經曆一場噩夢,應川站立在青白玉像後麵,渾身被汗水浸濕,腦中一直回蕩那聲歎息。


    是不甘、是悔恨、還是惋惜?


    就在這時,應川發現玉像雕刻在手中的吊墜已經不見蹤影,心神連忙沉浸腦海之中。


    果然...


    《太上篇》出現了第三頁。


    上書:器術。


    “魂一者,可蘊器靈...”


    僅僅看了七個字,應川便收回心神,不可讀、不可意...


    心神翻到第二頁,脈啟之術靜靜書在上麵。


    “這秘密大如九霄!”


    應川自言自語,隨後抬腳走出殿內,盤坐小溪旁靜悟。


    ......


    “這...”


    北川都城府士院,崔斷所居的偏房之內王文軒、季青、王朔、孫力等十幾個人目光熱切的盯著慢慢站起身來的青年男人,皆是長舒一口氣。


    站起身來的崔斷渾身顫抖不止,嘴中哆嗦半天僅僅吐出一個字,便要對著麵前的少女跪下。


    “崔大哥,你幹嘛呢?”


    牧向望歸來三日,整個人比以前成熟不少,雖說隻有十五歲,但舉手投足間盡顯女俠風範。隻見她連忙伸手攔住崔斷的動作,急切的繼續講道:“崔大哥,你在這樣我以後可不理你了!”


    “哈哈...


    今日大喜,當備宴十數,季青你去安排,務必請新候王!”


    王文軒暢懷大笑,僅僅三個月牧向望便歸來,如同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平時頗為儉樸的府士大人破例開宴,可見其心有多愉悅。


    “親衛軍左副領崔斷參見府士大人,見過孫統領...”


    恢複過來的崔斷當即單膝跪地,聲音振聾發聵,可見其心有多激蕩。


    “快起來,我的崔副統。”


    王文軒見狀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大笑著說道。


    “望望,何時將家中父母接到府士院內,太久沒見過我這個兄長,心中甚是想念。”


    王文軒對著俏生生的牧向望輕笑道。


    “全憑家父意願,不日我便回去一趟,向望替家父感謝府士大人掛念。”


    牧向望抱拳禮貌的回道,緊接著走到季青身邊向這個教自己武藝的老者問好。


    “定當如此,封山已過,天晴之日,由朔兒陪同你前往。”


    做父親的哪能看不出兒女的心思,當即將王朔推出前來,話語輕和無比。


    “有勞王大哥了!”


    牧向望不知如何拒絕,索性對著溫文爾雅的王朔輕點腦袋,一抹淡淡的陽光灑在她那清雅的麵頰顯得格外動人,清水雙眸搭配慵懶且清脆的聲線,使得一旁的王朔耳根子都紅了,眉宇間的憂鬱如同化雪般的消失不見。


    “不勞...


    不麻煩,不麻煩。”


    王朔登時有些手足無措,清舉的麵龐罕見的露出澀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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