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承顯然沒想到範子正有這麽一手,憤怒地大吼:“範大人,下官雖官階不如您高,但下官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再有錯,也輪不到範大人來管!”


    範子正淡然地看著官差強按著季有承掙紮的手畫押,直到罪狀上有了他的名字和手印才鬆下了神情。


    “本官何時與季大人說過要親自審?季大人說得不錯,本官這就寫奏折上報聖上,季大人的事肯定是要交由大理寺來處理的。”


    季有承聽到要上報皇上,立馬就軟下了性子。


    央求道:“大人,萬萬不可啊!咱們有話好好說,這點小事,何必驚動聖上呢?”


    “小事?季大人怕是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有什麽誤解,姚家全家枉死是小事?那夏汭城乃至整個雲夢澤的瘟疫,您又作何解釋?”


    楊錦帆實在聽不下去,直接甩袖從公堂屏風後走出來,怒氣衝衝地走到季有承麵前,仰著小臉質問他。


    “小郎中莫要血口噴人,瘟疫是時令所致,與本官有何幹係?再說瘟疫一出現,本官便第一時間封鎖城門以及各大街道,若不是氣候回升太快,本官這一舉動,可是救下了許多百姓,也算得上有功德在身了吧!”


    季有承大言不慚,冠冕堂皇地說出這番話,絲毫沒有一點愧疚。


    楊錦帆臉上錦帕下的牙齒都要咬碎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沒證據?


    “哼,季大人所言甚是,隻是季大人怕是還不知道,草民已經找到了瘟疫發展的源頭。”


    季有承皺起了眉頭,明顯不信。


    若不是羅保富告知他此事,連他都不知道,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他不相信羅保富嘴門不把風。


    跪在公堂之上的羅保富將頭埋得更低,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腦子裏在拚命地搜索以往的信息,他記得就隻告訴過季有承一個人啊!


    難道……


    羅保富悄悄瞥了季有承一眼,心下怒火猛竄,還是理智站了上風。


    不可能,不可能!


    季有承成了這件事情的知情者,那就是和自己是一根繩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相信季有承不會幹出自掘墳墓的事,那麽問題就應該出在了這個小丫頭身上!


    羅保富眼睛一眯,危險地瞟向楊錦帆,殺意濃濃。


    楊錦帆感受到視線,直接對了上去,嘲笑意味明顯。


    赤裸裸的挑釁。


    上一個威脅她的人已經被收拾了,這肥頭大耳的老男人估計是皮子癢了吧!


    季有承唇角挑起一抹看戲的笑,道:“那便請小郎中說說,這瘟疫的源頭,究竟在哪兒?”


    他敢篤定,這件事隻有他和羅保富兩人知道,除非這丫頭有通天的本事,否則便是信口雌黃。


    楊錦帆掃了一眼周圍人的表情,範子正對她是絕對信任的,季浚見過了姚映映,也對她崇拜得五體投地,羅珍珍被她打了一台,現在沒力氣做出什麽反應。


    剩下的人李,雖然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眼神裏卻全是質疑。


    楊錦帆豁然一笑,從小斜挎包裏取出一個小黑匣子,小黑匣子密封完好,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大人,瘟疫爆發的物證就在這個匣子裏,但此物身上攜帶瘟疫病種,還請在場的各位戴上掩口鼻的麵巾。”


    聽了這話,羅保富倒是很自覺地從袖子裏掏出一根手帕,戴在臉上。


    身為投毒的主人公,他自然深知瘟疫的厲害。


    他可是很惜命的。


    楊錦帆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心下冷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以為一根麵巾就能獨善其身?


    要真是這樣的話,哪裏還會死那麽多人?


    楊錦帆見大家都戴上了麵巾,這才示意範子正走到她麵前來。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他。


    “為了保險起見,大人還是先吃下一粒藥丸吧。”


    範子正點點頭,接過藥瓶,也不過問它的作用,直接就塞一顆進了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他驚訝地看向楊錦帆,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楊錦帆眉眼彎彎,什麽也沒說,伸手打開小匣子。


    小匣子密封完整,她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打開,匣子一開,一股濃鬱的腥臭味便朝周圍散開,這味道簡直令人作嘔。


    季有承一向討厭魚腥味,對這些臭味極其敏感,隻要聞到一點,立馬吐。


    “嘔……”


    大清早沒吃什麽東西,隻能在一旁幹嘔。


    其他人聞到這股味道,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有官差也想吐,還是強行忍住了。


    “大人請看,這是從夏汭城周邊的一個海錯市場裏撿回來的樣本,便是諸如此類的海錯產品身上都有這股惡臭味。這股味道就是瘟疫盛行的禍源。”


    楊錦帆提及海錯市場,季有承和羅保富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她……她怎麽知道瘟疫來自海錯市場?


    季有承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小丫頭一直在縣丞府裏啊,他一直派人盯著的。


    她沒去過別的地方,甚至連縣丞府也很少出。


    就算出去,也是和他一道,出去給病人看診。


    這海錯是怎麽回事?


    難道,縣丞府裏有內鬼?!


    季有承瞥了一眼季浚,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小子從出城之後便再沒回到縣丞府,沒時間和她對接。


    “大人是不是很想知曉,草民手中的證據是怎麽來的?哈哈,草民當然不會告知大人啦!但草民可以告訴大人,這可不是自然形成的瘟疫,而是人為的。”


    說完,楊錦帆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羅保富,羅保富嚇得身子抖作一團。


    季有承心裏怦怦跳個不停,偏嘴上還硬。


    “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楊錦帆挑眉:“大人不知道也沒管,草民有辦法將這海錯留作證據,請範大人一同移交給大理寺。是錯是對,自會有人定奪。”


    楊錦帆合上小匣子,那股味道依然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散。


    “範大人,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不若先收押大牢吧,一切等您上奏、大理寺來人了再說。”


    範子正當即同意了楊錦帆的提議:“小郎中說的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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