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那書生像見到某個神話傳說中的人物跳出神話傳說一般,顫顫的指著李長生,嚷道:


    “就是他!他就是那位美貌足以媲美青綰姑娘的美人兒的夫婿,對,就是他!”


    啪。


    李長生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喝茶的、吟詩的、逗悶子的,場內之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李長生身上。


    沒見過瓊霄的,驚訝此人道侶的容貌,竟能媲美洛陽城最美的青綰姑娘;


    見過瓊霄的更是驚訝,家裏有這般漂亮的美嬌娘不守著,跑到勾欄尋歡?


    暴遣天物啊!


    眾人有驚羨的,有困惑的,而李長生此刻卻隻有一種心情——他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他剛要離場,那老鴇就領著四個樣貌出眾,且長相相差無幾的女子,端著酒菜走來。


    一見李長生要走,老鴇慌了:


    “公子爺,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啊?是咱醉仙樓有哪招待不周嗎?”


    那老鴇還沒察覺到周圍沉靜的氛圍,她這會可沒心思管其他的:


    “您要有不滿意的,您盡管跟奴家說,奴家定會盡全力滿足您!”


    “沒有…”


    李長生黑著臉,掏出十幾塊高品靈石:


    “算了,你帶我上樓上雅間吧,酒菜和姑娘一並幫我送雅間去。”


    唰。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


    此人是不是對靈石沒有概念啊?


    真就不把錢當錢啊?


    為一位紅牌贖身隻要三枚高品靈石;五枚高品靈石就有可能與花魁春風一度;十枚高品靈石包下醉仙樓一個月都還有富餘的…


    結果他拿十幾枚高品靈石打賞老鴇?


    連老鴇都被李長生大手筆給嚇住了。


    是,老鴇承認她愛財,她恨不得把每位客人的靈石榨幹,可那是因為那些客人一晚上的消費也到不了一塊高品靈石啊。


    這李長生前邊茶水費給了一塊,入場時給了她五塊,現在又給了她十幾塊,這林林總總的二十多塊高品靈石…老鴇真不敢收了!


    “爺,您別給了,行不?”


    老鴇苦笑著推卻道:


    “您給的太多了,沒有哪個客人像您這樣打賞的,奴家…奴家小心髒承受不住啊!”


    “爺打賞出去的,沒有收回的習慣。”


    李長生無所謂的把靈石往桌上一拋,道:


    “你要覺得受之有愧,我剛聽人說你們醉仙樓的花魁娘子好像蠻漂亮的,你喊她過來陪我喝兩杯吧,這些靈石就當她出場費了。”


    他也想看看,是何等漂亮的娘子,能被這些見過瓊霄的人,拿來跟瓊霄做比較。


    要知道,瓊霄的容貌乃是金字塔頂端的!


    “額這,好吧。”


    少年執意如此,老鴇隻好接過靈石,隨後對那四個端著酒菜的姑娘刻薄喝道:


    “你們四個,領公子去天字一號雅間,一定要伺候好公子,公子要有半點不適,我決饒不了你們,聽明白了嗎?”


    “是,媽媽。”


    四名紅牌女子微微躬身,看向少年。


    “爺,這幾位是春夏秋冬四姐妹,她們一胎四胞,配合默契,各有不同的絕技。”


    跟李長生說話時,老鴇臉上卻堆滿笑意:


    “您先隨她們上去喝著,奴家給您去請花魁娘子,保證將青綰娘子領您房裏去。”


    “嗯。”


    李長生點點頭,淡淡道:


    “帶路吧。”


    “公子您請。”


    四女領路,五人上樓。


    天字一號雅間開門又關門,樓下賓客仍然沉浸在李長生揮金如土的闊氣中,寂寥無聲。


    發了橫財的老鴇臨危不亂,振臂一呼:


    “打攪諸位雅興實屬無奈,客人們吃好喝好,今晚消費算奴家頭上。”


    少頃,樓下大廳恢複熱鬧。


    老鴇一笑,悄悄隱去。


    掌管醉仙樓的老鴇,還是有些手段的!


    …


    天字一號房內。


    一張古檀香木方桌,桌麵刻仕女圖,圖麵奢靡之風盛行,令人食指大動。


    四位紅牌將李長生迎入房間,後將美食佳肴悉數擺上方桌,再從方桌底下,抽出一把紫木檀香四方椅,邀李長生坐下:


    “爺,您請。”


    李長生飄飄落座,眼神卻飄向身後床榻。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帳,帳身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帳後床榻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價值不菲。


    “這床,睡得下五個人嗎?”


    這是李長生進屋後的第一句話。


    四名頭牌都驚了。


    她們接待過的公子少爺算多了,那些個貴人不說多衣冠楚楚,至少穿著衣服時,都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可眼前這少年…


    上來就問你們家的床大不大?


    幾個人睡怕不怕?


    她們該咋回答?


    “怎麽?沒試過?”


    吃慣了瓊霄做的山珍海味的李長生,看著桌上的酒肉,沒點胃口:


    “我看也睡不下,拉倒,爺不餓,這桌菜你們吃了,出去交差吧。”


    說完,李長生朝床榻走去。


    “對不起,公子爺。”


    聞言,春夏秋冬四女也顧不得驚了,立馬失措跪倒,抱著李長生的小腿,哭哭啼啼道:


    “我等沒伺候好公子,請公子爺恕罪,請公子爺再給奴婢們一次機會。”


    “你們這是幹嘛?”


    李長生皺眉俯視四女,道:


    “我嘴巴被我媳婦養刁了,外麵的東西我吃不慣,跟你們沒關係。”


    “公子…”


    春女俏臉蹭著李長生白履,聲與淚下道:


    “我們姐妹四人可以伺候好公子的,求求公子不要趕我們走,求求公子爺了。”


    一名紅牌,要是被自己的客人趕出去,那她的勾欄生涯就算是到頭了。


    “靠,忘了這茬兒。”


    李長生想起勾欄規矩,無奈道:


    “你們別哭了,你們把酒菜吃了,待房間裏愛幹嘛幹嘛,別打擾我睡覺就行。”


    少年上床,蓋上被,倒頭就睡。


    四女止住淚,你看我,我看你。


    這公子真是個奇人呐。


    好看就不說了。


    他花大價錢,點了四個紅牌娘子,就隻讓這幾個娘子吃飯,他自個兒睡覺去了?


    但既然客人有要求,她們隻能滿足。


    夏秋冬三女拿出碗筷,大快朵頤。


    “公子,可以允許奴婢侍奉嗎?”


    春女怯生生的站在床邊問道。


    “嗯。”


    李長生漠然的應了聲,往裏挪了幾許。


    “謝謝公子。”


    春女脫了靴,去了衣,爬上龍床,環住少年,緊緊貼著少年的後背,小聲問道:


    “公子爺有愛人了?”


    “有。”


    “漂亮嗎?”


    “樓下人說我媳婦跟你們醉仙樓的青綰娘子一樣漂亮。”


    李長生手掌自然的鑽進被褥,溫熱的掌心覆在春女的嬌軀上,


    “不過我沒見過他們口中那青綰娘子,不會妄下結論。”


    “這麽漂亮?”


    春女身姿一顫,抑著到了嘴邊的吟唱:


    “那公子為何來我醉仙樓做樂?是跟家裏娘子吵架了?”


    “沒有。”


    李長生聲音很冷。


    “哦。”


    春女瀕臨邊緣,咬著嘴唇,豐滿的身段貼的愈發緊簇,小聲道:


    “公子…把奴婢要了吧…”


    “多少?”


    李長生不是個小氣的人,姑娘送上門,哪有不全盤接收的道理?


    “您這般好看。”


    春女嗬氣如蘭,撫摸少年的胸膛,喃道:


    “您肯要奴婢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再收錢外人該怎麽看待奴婢?”


    “你們四個能一起嗎?”


    李長生是修陰陽變的,普通女子,一個不夠。


    “公子真壞!”


    春女雙腿夾著少年,嘴上嬌嗔,眼神卻有著無限憧憬:


    “姐妹們,別吃了,來伺候公子了。”


    好東西,要分享!


    夏秋冬三女眼睛雪亮,正放碗筷,陡然…


    “咚,咚,咚。”


    敲門聲起,兩道人影恍恍,隻聽那老鴇在門外小聲道:


    “爺,青綰娘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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