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有回來。”黃玉山看見二人已經醒了,開口道。


    “老師,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要回學院求救嗎?”王鶯兒睡眼朦朧,一下子清醒了,問道。


    黃玉山沉默了一會,做出了決策。


    “你帶上小友回學院,我去千煉門查查究竟,這些賊子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不,老師,我跟您一起去,我也要去救杜師兄他們。”王鶯兒連忙搖頭,執意要跟黃玉山一起營救兩位師兄。


    “不可,太危險了,你們回去。”黃玉山知道王鶯兒赤子之心,很擔心杜子晉他們。


    “老師,您說過修道之人要有道心,道心不穩則無立地之本,兩位師兄為了救我可能有性命之憂,我怎能一走了之。”王鶯兒不依不饒道。


    肖雨在一旁看著這有趣又倔強的丫頭,扭頭對黃玉山說道:


    “黃老,我覺得小雀兒說的有道理,我們大不了到時小心點,不被發現就行了。”


    “可是,小友你……”黃玉山欲言又止。


    肖雨知曉黃玉山想說自己回浩然學院找尋有關地球的事。


    “也不急在這一會,再說了,我也想見見見義勇為的那兩位。”


    王鶯兒一臉感激的看著肖雨。


    黃玉山也知道再勸說這倔強的小丫頭也沒個結果,加上肖小友又那麽說了,隻得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


    “那,一起去吧。”


    王鶯兒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稚嫩的臉龐上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的歡喜。


    “切記到時候不可魯莽,若遇到危險我讓你們退去你們便得立刻離去,不得停留。”黃玉山稍加嚴肅地說道。


    “知道啦,老師,您讓走我們就走。”王鶯兒一臉乖巧之色。


    “黃老放心,到時我看著她。”肖雨也附和道。


    自然又被小姑娘瞪了一眼,然後小姑娘可能想到餃子的事,眼神看向別處。


    三人的討論建立在杜子晉和劉誌明暫時安全的情況下,也希望他們二人還活著。


    千煉門位於禺陀州境內的東北處,而青牛鎮在東邊,距離三十多裏路,肖雨建議先去千煉門附近的城鎮打探消息,畢竟靈體境界也是要吃飯的。


    黃玉山點頭認可,途中沒有選擇帶著二人飛行,避免打草驚蛇,三人徒步向西行去。


    在路上,肖雨也從黃玉山口中了解到,數百年前的禺陀州內有兩大勢力,霸刀門和衍槍門,而其餘都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千煉門也是其中之一。


    隨著千煉針的問世,千煉門崛起,向衍槍門伸出了魔掌,而當時衍槍門老門主卡在填海境下階已久,壽元將近,終在千煉針下身死道消,但全派上下誓死不降,半個月後衍槍門死傷殆淨。


    而霸刀門隻顧隔岸觀火,想坐收漁翁之利,衍槍門被滅第一時間,舉派攻向千煉門,但不曾想出現一填海境上階的黑衣男子,與留有餘力的千煉門抗住了霸道門的攻勢,最後霸道門投降,歸入了千煉門,為禺陀州人所不恥。


    千煉門從此成為禺陀州第一大勢力。


    ……


    三十多裏的路,三人走走停停,耗費了大半日終於到了嵋陀城,位於千煉門南方。


    三人在城邊的樹林裏歇腳,肖雨此時已虛弱不堪,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鶯兒見到肖雨狼狽的樣子噗嗤一笑,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肖雨看著身旁一老一小兩個怪物,走完三十多裏的路連大氣都不帶喘的。


    開始想念自己的大床了。


    轉頭望向嵋陀城,用土夯實的老黃色高大城牆,目測得有十米高,牆壁上一道道的裂紋似飽經滄桑,一塊巨大的牌匾懸掛在七米高的大門上方,牌匾上三個大字肖雨不認識,應該就是“嵋陀城”的古老寫法。


    城門口有幾名身著墨色緞子衣袍的千煉門門人,對進出的行人逐一詢問盤查,對沒有給到好處的拉車販子拳腳相向,見到女子有點姿色的那就不得不仔細搜查一下有沒有帶違禁物品了,女子越是扭捏抗拒,幾人越是亢奮,衣裳被拉扯,香肩若隱若現,淫笑不止,行人敢怒不敢言,好在隻是過了把手癮就放任離去了。


    王鶯兒也看到了這一幕,麵色微怒,雙拳緊握,向前踏出一步,黃玉山攔住了她。王鶯兒看向黃玉山,然黃玉山隻是搖了搖頭。


    小姑娘冰雪聰明,剛一時氣憤不過,現在冷靜下來也知道衝上去隻會引發騷亂,到時誰都救不了,極好看的眼眸黯淡下去,默不作聲。


    肖雨知曉沒實力什麽也做不了,跟那邊世界一樣。


    三人在城外等到天黑,準備進城。


    肖雨從行囊裏拿出了一件從青牛鎮破倉庫裏撿的縫縫補補且帶有異味的灰色麻衣,丟給了王鶯兒,讓她換上。


    “不換行不行啊?”小姑娘看著這件髒兮兮的麻衣,內心是抗拒的,一臉愁容。


    “要是想被那些大漢占便宜就不換。”肖雨說完頭還特地撇向嵋陀城門口。


    小姑娘腦袋搖得可勤快了,極為乖巧又痛苦地換上了麻衣。


    肖雨又在地上抓了把泥灰塗抹到王鶯兒的臉上,王鶯兒雖然極力的反抗,上半身極限後仰,但還是沒逃得過肖雨的魔掌。


    喬裝完成,肖雨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一身邋裏邋遢,蓬頭垢麵的小乞兒。


    肖雨也是為王鶯兒著想,換套髒衣服遮住了身材,但小姑娘白裏透紅的臉龐也極招人喜愛,明知潛在的危險就要及早消除隱患。


    雖然二人認識不過才兩天,但是肖雨打心底喜歡這時哭時笑時凶時倔的小丫頭,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妹妹自己欺負得,別人可不行。


    由於肖雨和黃玉山二人在來到青牛鎮之前已經喬裝過了,兩人隻是在身上塗抹了些泥。


    王鶯兒在二人背後,悄悄蹲下,手裏抓了滿滿一大把,趁肖雨回頭之際,小手極快地在肖雨臉龐上劃過,一臉奸計得逞的愉快表情,雙手捧著肚子銀鈴般的笑了起來。


    肖雨咳嗽了兩聲,有點嗆,心想這小丫頭還學會報複了。


    隨後,二人極為默契地看向了黃玉山。


    黃玉山心裏明鏡似的,笑了聲,說道:


    “自己來。”


    喬裝後的三人來到城門口,往裏走去。


    “站住!”城防裏一人喝道。


    “從哪裏來的?”另一人接著問道。


    “大爺,小人是逃難來的,來投奔親戚。”肖雨裝成小人臉色回道。


    “投奔到嵋陀城,嗬嗬,有趣有趣,你投的哪家親戚?”一人又問道。


    “城西的老李頭是小人叔伯。雖然小人隻是個沒用的老百姓,但也聽說過千煉門的大名。在南元大陸是這個。”肖雨說完還比了個大拇指。


    此馬屁甚得眾人心,幾人聽了一臉神彩飛揚,驕傲無比,至於老李頭是誰,城裏人那麽多,哪能個個都認識,沒有懷疑。


    “喲,你知道的還挺多。”另一人又說。


    “那是,南元大陸的人哪個不知道啊。”肖雨演得越來越投入,奸讒神色恰到好處。


    “你身後的兩個呢?”一墨袍大漢看向肖雨身後的二人,黑燈瞎火的雖看不清黃玉山、王鶯兒的臉龐,但依稀能看出王鶯兒是姑娘模樣。


    黃玉山手指微微一動,千煉門人沒有發覺,若被發現身份,隨時準備出手。


    “哎呀,看到威風的大爺小人一時忘了,這個是小人的爺爺,另一個呢,是我的妹妹,是個啞巴。”肖雨裝樣拍了拍額頭,指了指黃玉山,又指了指王鶯兒。


    啞巴?王鶯兒嘴角一扯,心道你才是啞巴,你全家——你才是啞巴。


    “哦?是嗎?”大漢向王鶯兒走去,語氣輕浮。


    肖雨站在一旁。


    王鶯兒到底是聰慧過人,距離大漢一個身位的時候,雙手突然舞動起來,像發了瘋,著實嚇了大漢一跳,隨後又捂住鼻子,退後幾步,張口罵道:


    “死丫頭,怎麽這麽臭!”


    肖雨眼神有些冰冷,而王鶯兒仿佛沒聽到辱罵,繼續揮舞著雙手,打著眾人不懂的手勢。


    肖雨心想小雀兒還挺會演的,隨後又一臉諂媚,急忙賠笑道;


    “大爺別動怒,小人妹妹幼年時發高燒,燒壞了腦袋。”


    聽完解釋,大漢又死丫頭,臭丫頭的罵了幾句,似還不解氣,抬起腳向王鶯兒踹去,沒有留力。


    靈體境界的一腳若踹在凡人身上,那不死快半死了。


    王鶯兒本能的要向後退去,黃玉山眼神眯起,也準備動手。大漢腳落下的一瞬間,一道人影護在王鶯兒身前,人影後背挨了一腳,順著慣性,壓著王鶯兒倒在地上。


    連填海境界的黃玉山都未能看清,更別說靈體境的眾人了,隻當是天黑視線不好。


    此刻,人影疼得在地上打滾,眾人才發現原來是肖雨,黃玉山也急忙蹲下查看傷勢,王鶯兒看著痛苦的肖雨眼淚止不住地流下,要起身跟那些惡人拚了,卻被肖雨拉住了。


    大漢疑惑這小子中了自己一腳居然沒死,但也不好再下毒手,踢一個凡人一腳沒踢死還得再補一腳,那不得被同門人笑死。


    其他千煉門人也隻當是他留了力,畢竟人之前馬屁拍的那麽好。


    眾人沒了興致,大漢擺擺手對肖雨三人說了句“滾吧”,黃玉山、王鶯兒扶起疼痛已昏厥的肖雨進了城。


    說來也奇怪,中腳的那一刻肖雨的脊骨都被踢斷了,疼的打滾也不是假的,但緊接著從丹田處流出一道暖流流向了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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