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海為什麽不用兵器,赤手空拳不是太吃虧了?”肖雨疑問道。


    在肖雨的認知力,血肉之軀怎能敵得過冷兵器。


    “鄧海的右手明顯浸淫多年,堅硬程度不遜於一般兵器,隻可惜紀同已形成刀勢,略勝一籌。”黃玉山搖了搖頭,回道。


    肖雨嘖嘴,隻能看出打鬥場麵挺激烈的,至於黃玉山說的刀勢,在哪兒呢?


    “閣下好刀法,不如歸順我六堂,堂主必定封閣下為座上賓。”鄧海侃侃說道,心中已有幾分退意。


    霸道堂的刀果然霸道。


    “哼,雞爪夠硬的,吃我兩刀還沒斷。”紀同嘲諷道。


    鄧海惱火,既然好言相勸不聽,隻能請你一死了。


    運氣周身靈力,匯於右手,鷹爪再現,可這此次表麵黑光流轉,隻看一眼,便似要將人心神吸進去。


    “終於舍得動真格了。”


    紀同靈力聚於刀身,手中長刀發出陣陣低鳴。


    右腳橫跨一步,雙手持刀高於頭頂,順勢劈下。


    刀鋒劃過的軌跡形成一條青色刀氣,斬斷罡風,斬向鄧海。


    鄧海腳尖一點,側身避過刀氣,而刀氣徑直劈進後方的石柱。


    “砰——”


    石柱炸裂開來,化為幾塊巨石滾落在地上。


    紀同再次持刀橫劈,鄧海縱身一躍,已到紀同上方。


    鷹爪朝下,直取紀同腦袋。


    這要是被抓到,腦袋必定如西瓜爆裂開來。


    尋常人麵對這招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閃避,可紀同不同。


    單手持刀舉於頭頂,要以刀尖刺穿鄧海。


    “當——”


    肖雨隻見到,鄧海整個人懸浮在空中,掌心壓著刀尖,似要將刀硬生生壓斷。


    紀同手中刀柄下滑一分,紀同立馬雙手持刀,雙腿馬步,以腰裏支撐上來而來的壓力。


    二人僵持不動。


    鄧海靈力暴漲,再次施壓。


    紀同苦苦支撐,刀身漸漸彎曲,腳下石地也支撐不住二人的重力,蜘蛛網般的斷裂開來。


    紀同預感,繼續對持,自己將失去先機,果斷抽回長刀,身形退卻十米外。


    鄧海順勢爪如石地,一聲悶響,地上三個漆黑的小洞。


    “有種別躲。”沒得手,鄧海嘲諷道。


    紀同終於感受到壓力,戰意傲然,冷哼一聲,長刀持於身後,周身靈力流轉,身衣邊角隨氣流擺動,大吼一聲,


    “霸刀一式——滅寂”


    隻見紀同手中的長刀,衍變成五米長的青色虛影,虛影接觸到石地,實質般將石地劃出深深裂痕。


    鄧海收回譏諷,一臉嚴峻,這一刀渾然天成,不可小覷。


    隻見紀同猛踏地板,整個人向鄧海爆射出去,青色刀影似很重,托著疾行,石板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刀痕。


    鄧海右手黑光大作,鷹爪也漲大幾分,卻更加幽黑,攝人心魄。


    紀同揮舞著刀身,刀影所過之處,空氣被斬斷,


    “砰砰——”


    音爆聲入眾人耳,肖雨心想這比過年放鞭炮熱鬧。


    刀影快斬到鄧海身前,一影化三影,上中下三道青色刀影橫劈而來。


    鄧海心道不妙,躲不了,隻能正麵應對。


    “蒼嵐”


    幽黑手掌化為虎爪,抓向前方,五道漆黑爪印散發出恐怖的氣息滑向迎麵而來的三道刀影。


    以爪影對刀影。


    “嘭——”


    刀影被齊中撕裂開。


    紀同微微驚嚇,虎爪竟如此堅硬。


    再次舉刀,縱劈,


    “斬山河”


    頭頂上出現一道巨大的青色刀影,比原先三道虛影相加還粗壯不少,更接近於實體。


    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了這一刀,斬山河,這一刀下去,山河必斷。


    漆黑爪影折斷三道刀影之後便弱了幾分,這下在“斬山河”麵前,再也抵擋不住,瞬間消散開來,散於四周。


    青色刀影速度不減,劈向鄧海。


    鄧海急速後退,卻躲閃不及。


    好在雙手持於胸前擋住了這致命一刀,卻還是口吐鮮血,飄向後方,跌落在地上。


    鄧海狼狽起身,發髻已散落下來,嘴角一抹猩紅鮮血,右手也有血滴落下。


    紀同單手持刀過頭頂,宣布自己贏了。


    “好!”儲長青大笑,身後一眾手下也高呼,“紀哥威武。”


    而反觀鄧廣元一臉驚慌,沒想到紀同如此厲害,小叔居然敗了。


    身後侍衛噤若寒蟬,不知如何是好。


    “這麽快就打完了,也太沒勁兒。”一旁的王鶯兒嘟著小嘴嘀咕道。


    不隻王鶯兒沒看盡興,肖雨也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混亂,來的恰到好處,可不能就這樣潦草收場。


    “公子——”玉嬋突然叫道,語氣盡顯擔憂。


    儲長青聽來,心善的玉嬋是擔憂二人從此結下生死大仇,更中意玉嬋了,便想讓紀同收手,此戰已經贏了。


    鄧廣元聽來,玉嬋是擔憂從自己身邊被儲長青搶走,眼神陰毒示意鄧海。


    眾人都在看著場中勝者紀同,隻有肖雨和黃玉山看到了鄧廣元的眼神。


    “還沒完。”肖雨輕聲說道。


    黃玉山點了點頭。


    鄧海接受到鄧廣元的示意,彼此心照不宣,左手下方突然出現一根小針,懸浮在空中,遍體晶瑩剔透,陽光下不易被人發覺。


    嘴念口訣,左手微微一動,小針爆射出去。


    紀同此時汗毛豎起,如臨大敵,可並未察覺有何異樣,但直覺告訴自己有危險,以刀身橫在胸前。


    “當——”清脆響聲,紀同後退兩步,長刀落在地上,雙手捂在腹小,臉色煞白。


    儲長青首個發現異樣,詢問道:“紀同,你怎麽了?”


    “我……丹田被毀……”紀同不可置信地回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上一秒明明自己贏了,這一秒自己被廢了。


    喧鬧的廣場立刻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邊的鄧海此時也奇怪,剛剛那一針明明瞄的是胸口,好像被他擋住了。


    儲長青連忙上前查看,搬山境對霸道堂至為重要,如果在這裏出了事,無法向父親交代。


    抓住紀同的手,靈力流入紀同的體內,嚇的後退了一步,看到紀同身下一根小針,陽光下晃了下眼,不然還真發現不了。


    彎腰撿起,仔細辨認,突然睜大了眼睛,轉過身,暴戾道:


    “鄧廣元,你居然敢讓手下使用百煉針!我霸道堂今後與你不死不休!”


    霸道堂的人聽聞,頓時忍不住了,殺意驟生,個個舉著刀站到儲長青身後,似隻要儲長青一聲令下,便衝上前去將鄧廣元千刀萬剮。


    鄧廣元看著烏壓壓的一群人,也是不禁後退了一步,心裏開始埋怨鄧海,讓你下暗手可沒讓你用百煉針,這下該怎麽辦。


    “儲長青,你……不要胡說八道。”鄧廣元心虛地喊道。


    儲長青高舉手中小針,猙獰道:“我胡說八道,你仔細看看,這不是百煉針是什麽?”


    鄧廣元眯起眼睛,瞧了瞧,知道這就是百煉針,父親在世前給自己看過,但這時候不能承認,辯解道:“我不認識什麽百煉針,你說是就是啊。”


    “鄧廣元!你他媽的能不能要點臉,敢做不敢認嗎?”儲長青惱火罵道。


    “我認什麽,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偷的,跑來栽贓陷害我。”鄧廣元耍起了無賴。


    “好,好,好。”儲長青連道三聲好,從旁邊手下接過長刀,將小針拋於空中,長刀揮過,欲將小針砍斷。


    突然小針受什麽牽引,飛向旁邊,眾人一看,小針已回到鄧海手中。


    鄧海也很苦惱,百煉針受損,自己必定心神大傷,保不齊修為還會跌落,無奈在眾人麵前收回了。


    儲長青冷笑一聲,猙獰道:“鄧廣元,你還有話要說?”


    鄧廣元支支吾吾沒了注意,看向了自己這邊唯一能幫到自己的小叔,鄧海。


    鄧海雖然有些懷疑紀同被廢是否自己導致,但眾人幾百雙眼睛盯著,如若真有人暗算不可能看不出。


    除非,修為遠高於自己,高於搬山,填海境?


    鄧海苦笑,搖了搖頭,填海境已屬於大能,哪是隨地能見到的,比如門內那位堂主。


    鄧海沒有想到肖雨身邊的黃玉山,雖看不出深淺但也不認為他是填海境。


    眾人都在等鄧海一個說法。


    “拳腳無眼。”鄧海苦澀說道。


    “他自己都承認了,鄧廣元你還要狡辯嗎?”儲長青說道。


    “這……這……”鄧廣元埡啞口無言。


    “既然如此,我們霸道堂一向血債血償,你的人廢了我的人,我便廢了他。”儲長青說完,便帶領眾人向鄧海靠近。


    鄧海當然不會留在原地等自己被廢,轉身狼狽逃跑,自顧不暇了還管什麽侄子。


    “跑?跑的掉嗎?”儲長青不屑說道,帶著眾人追拿逃跑的鄧海。


    而鄧廣元此刻,癱坐在石階上,哭喪著臉,望向天空,心想父親還在該多好。


    人群混亂,肖雨和黃玉山對視一眼,趁機跑向後山。


    離去之前,告訴了玉嬋“破天”的藏處並讓她們倆在那裏等著。


    如果能成功救出杜子晉他們,下山會途經庖夫住處,如果失敗了,也與她二人無關,他們都是安全的。


    ……


    後山的路上,見到侍衛肖雨就大喊:“儲長青要造反了,已經殺到六堂了。”


    侍衛半信半疑,肖雨立即取出令牌,焦急道:“你們看,這就是堂主求救的證明,求你們快去救救我家堂主。”


    聲淚俱下,聞者流淚,侍衛剛剛也聽到六堂山峰有些動靜,不再懷疑,趕忙跑了過去。


    霸道堂終究是後來加入的,終究是外人,外人要造反,當然得阻止,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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