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看著昏死的周興生,微微皺眉,自他說出那聲“我認”後,我隻是將他又塞回了洞裏,可是從那時起便也沒有再動手了,按理說他身為靈體境應該還有意識才對,難道缺氧了?


    或者幽閉恐懼症?


    肖雨不信邪地晃了晃周興生,本來垂著的腦袋因這一下晃動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原先,肖雨拔出周興生時,眾人的視線正巧被肖雨的身影擋住了,此時,周興生的慘樣盡收眼底。


    本來還算幹淨俊俏的臉龐鼻青臉腫,酷似豬頭,鼻尖也被壓塌了,兩個鼻孔外翻,而他的兩頰更像饅頭一樣,突兀凸起,嘴邊還掛著半顆牙齒,流出一絲鮮血。


    眾人被點燃怒火,開始忿忿不平,有人罵道:“大家都是同院師兄弟,肖雨,你的心腸好狠毒。”


    另一人附和道:“下這麽毒的手,你這樣也配做我們浩然學院的弟子嗎?”


    他們這一刻好像忘了,


    祝興旺,五官不成人形,失去左臂,左半身受傷嚴重;


    羅鴻飛,七竅流出黑色血液;


    何達,左腹切口,失血過多;


    宋集,渾身的刀戈傷口,右腿骨粉碎,他們中的哪一個不比周興生受傷嚴重,哪一個不比他慘烈?


    肖雨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抬起右腳,猛力踏向比武台,


    “嘭”


    “哢嚓”


    整座比武台從肖雨腳下瞬間裂開,一分為二,台下噤若寒蟬,瞳孔皺縮。


    周圍場地的弟子循聲響而來,個個目瞪口呆,下意識地伸手,掐著自己的手臂。


    疼,這不是做夢。


    乙場地,靈體境,比武台,青石,從中間裂開了。


    這還是人?


    肖雨眼神冰冷,舉著周興生,暴躁道:“玩雙標是吧,有本事在下麵亂吠,沒種上台,有本事你也將老子打成豬頭啊,來啊!”


    眾人被肖雨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愣住了,肖雨直接轉頭看向了一邊的吳肅,吳肅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肖雨,勝。”


    “來兩人給他抬下去。”肖雨單手舉著周興生稍微向前,以命令語氣說道。


    眾人左右互相看了一眼,兩人很默契地上了比武台,將昏死的周興生抬了下去。


    整個過程,異常寧靜,眾人小心地偷瞄著暴怒的肖雨,當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移開視線,有些人心中已打起了退堂鼓。


    大多數人都不想在他震怒的時候,與他那近乎變態的力量與速度一較高下。


    肖雨皺眉,發現無人上台,再次問道:“都是孬種嗎?誰來?”


    怒氣衝天的肖雨已經管不得措辭,沒有問候其親戚已經是克製了。


    對於男人,一聲“不行”已經是莫大的侮辱,更何況是比之過猶不及的“孬種”。


    果然,一聲“孬種”,勝過千言萬語,眾人頓時激憤,紛紛要衝上去與肖雨一決生死。


    不遠處,仍在給宋集治療右腿的阮煙,微微轉過頭,望了一眼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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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肖雨,美眸帶著深深的擔憂,但她心裏也知曉,除了能救治他的朋友以外,沒有別的能幫到他。


    隨後,阮煙回過頭,一臉認真,白淨細手置於布滿血紅的右腿,細心拚接著碎骨。


    “我來,看我怎麽壓死他。”一聲充滿自信。


    肖雨循聲望去,微微吃驚,這塊頭跟小山一樣,能走得動路嗎?


    而肖雨明顯是多想了,巨型男子身高近3米,上半身隻穿了一件背心式的藍色衣裳,遮住了重要部位,而渾身的贅肉徹底暴露出來,目測得有800斤重。


    可就是這樣的身體,他邁開步子卻沒有感到費力,但隨著每一步的落下,還是傳來了微弱的震動,以及沉悶的聲音。


    眾人紛紛給他讓路,有人笑道:“原來是去年‘鳳榜大賽’排名314的石山師兄,這次那個肖雨可有苦頭吃了。”


    “石山師兄肯出馬那再好不過了,肖雨不是力量強嗎,我們石山師兄剛好能克他。”


    “至今為止好像還沒有人敢正麵接下石山師兄的絕技吧,希望能壓住那個肖雨。”


    石山對於眾人吹噓報以微笑,從小因為體型肥碩的緣故,沒有一個朋友,這次被雲浩喊來乙11場,也隻是想和別人一樣,交上一兩個真心好友。


    台上的肖雨,留意到石山眼中的那片溫柔,生出疑惑,這樣的人怎麽會來到這裏?


    此時的石山一邊走向比武台,一邊對兩旁麵露親切笑容的師兄弟打著招呼,一副師兄弟情義源遠流長的畫麵,可肖雨很快便發現了問題。


    隻見石山路過那些人的時候,他們十分友善,可當錯過石山後,他們的友善消失不見,轉而變得一臉嫌棄,更有甚至還開始低頭嘔吐。


    “嘔——”


    石山疑惑地回過頭,那群可愛的師兄弟正揚著和善的笑臉,而那位嘔吐的師弟,正敬重地微笑道:“師兄,我沒事,你上去一定要將那個肖雨拿下。”


    石山雙目微微垂下,隨後上揚,露出牙齒笑道:“好,交給師兄了。”


    石山說完直接轉過身,繼續向台上走去。


    剛才那群人又垮下了臉,麵露鄙夷,那個嘔吐師弟,啐了一口,道:“什麽交給師兄了,呸,惡心。”


    最後吐出“惡心”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大了幾分,聽到的人立刻看向了師弟,師弟眼珠子一轉,立馬捂住了嘴,隨後看向石山的背影。


    隻見他身子頓了一下,繼續走著,眾人這才放下心,隨後眼中又露出鄙視目光,長這麽胖,連走路都開始費勁兒了。


    肖雨目睹了全過程,卻並未發聲,那個石山是來對付自己的,是敵人,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


    石山跨上台階,看著一分為二的比武台,由於從中間斷開,兩側都些傾斜,石山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隻見他向吳肅行了一禮,詢問道:“弟子的功法有些特殊,現在的比武台不利於弟子。”


    石山其實不想說出令人煩惱的要求,可目睹了肖雨的兩局比賽,心知他很厲害,自己並無十足把握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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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能夠在眾師兄弟麵前留下自己也有作用的印象,石山還是說出了口。


    吳肅作為裁判,要求比賽公平公正地進行,也發現了兩邊的比武台有些傾斜,但還是先問了肖雨一聲,“若是將比武台恢複,你可有意義?”


    此時的比武台對石山來說不公平,可換句話說,石山劣勢,那肖雨便是優勢。


    肖雨若是不同意,那吳肅就不會采取措施,這是比賽,場地的變化都是前人造成,更何況現在是車輪戰,更應該適應‘新’的場地。


    台下的眾人先是埋怨石山的破功法要求真多,隨後不悅地盯著肖雨,就衝他那厚顏無恥的樣子,他肯定不會答應。


    可肖雨哪裏願意占這點便宜,直接回道:“沒有。”


    “衛老,麻煩了。”吳肅一揖。


    衛老揮了揮衣袖,口中吐著:“無礙。”


    石山吃驚地看了肖雨一眼,抱拳道了聲謝,肖雨直接擺了擺手,沒有回話。


    反正到時候如果需要,自己再踩一腳就是了。


    隨後,衛老向比武台走了幾步,右手掌心向下,催動靈力,從其掌心處掉落一指甲蓋大小的奶黃色‘老繭’,融入大地。


    突然,肖雨感覺腳下傳來震動,整個比武台像發生了地震,“轟隆隆”,兩截台麵,合二為一,嚴絲合縫,台上的兩個深洞也瞬間填平,完好無損。


    兩息之內,比武台恢複原樣,一條裂縫都找不到了,肖雨很是吃驚,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破鏡重圓,太神奇了。


    石山一直粘在台階上,這時比武台修複完好,石山踏了上去。


    “我叫石山,石頭的石,大山的山。”


    石山一報姓名,下方忍不住笑場,“噗”,可石山沒有在意,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瞥下去一眼,繼續自報家門道:“入院六年,現在是靈體境上階,修的功法是‘鎮山訣’,去年的‘鳳榜大賽’僥幸排上了314名,請師弟全力以赴。”


    石山是第一個自報家門如此詳細的,生怕他人錯過什麽信息而吃虧,肖雨不禁對他生出了一絲好感,不為其他,作為對手,他居然讓自己小心,與台下的那群人不太一樣。


    肖雨抱拳回道:“肖雨,生肖的肖,下雨的雨……”


    肖雨本想他人以禮相待,自己也該還之以禮,可才說到一半,石山好奇問道:“生肖是何物?”


    肖雨一愣,“生肖,生肖,是何物?呃,你過來。”


    隨後眾人就看到石山果真走了過去,對作為對手的肖雨居然一點沒有防備,眼中鄙夷之色更加濃烈,長得胖而且還笨,要不是他的體格正好修煉‘鎮山訣’,真該死了算了。


    台上,肖雨直接蹲下,伸出手準備在台麵上寫字,身邊的石山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肖雨,心中覺得不妥,也想蹲下,可下方直接傳來溫柔的一句:“不用,寫一個字而已。”


    石山肥胖的身子頓時愣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中有了幾分不一樣的色彩。


    他,沒有笑話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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