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哥,這麽多天你都去了哪裏?現在城裏好多人都在找你,那個...那個請我們喝茶的顏城主,他是壞人!”


    郝富貴著急地想要告訴肖雨他所知道的一切,可隨後他就反應過來了,“雨哥,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難道,你也被他們抓了?”


    肖雨看著他那慌張的模樣,笑了笑,“沒有,我是來找你們的,不過,富貴,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剛剛聽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郝富貴是發現了什麽。


    郝富貴老實回道:“我剛剛在睡覺,突然就感覺到雨哥的靈力了,然後我就趕緊跑過來了。”


    肖雨微微錯愕,“你能察覺到我的靈力?”


    郝富貴應了一聲,眨了眨,不明白肖雨在奇怪什麽。


    隻要在他十米內有人用靈力,他就能感覺到。


    更別說是肖雨那種奇特的靈力了!


    這個世界的功法就相當於地球上的銀行卡密碼,所以肖雨也從未跟身邊人了解過,而身邊人也一樣沒有對肖雨刨根問底,所以即便是朋友之間,也有可能出現不了解對方的地方。


    肖雨驚訝之餘,也是讚歎了一句:“厲害!”


    郝富貴笑嘻嘻地笑納了,可還沒有維持兩秒,他就麵露苦色問道:“雨哥,有張評生他們的消息了嗎?”


    肖雨認真地點了點頭。


    三人圍坐在桌邊,肖雨將打聽到的消息盡數吐出,郝富貴聽後,渾身輕鬆了許多,


    “雨哥,那我們怎麽辦?該怎麽把那幾個搬山境忽悠出去?”


    肖雨有些惆悵道:“這也是剛剛我與村長討論的。”


    郝富貴“哦”了一聲,然後他好奇地看著桌上的秀絹與破布。


    從他剛坐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知道桌上的這兩樣肯定有特別之處,隻是剛剛肖雨一直在講述景文翰幾人的消息,他沒有打岔。


    而現在,雖然已經無人開口,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不是沒眼力見,反而出生於商賈之家的他,比同齡人更懂進退。


    肖雨看著一臉好奇的郝富貴,沒有透露出地圖的事情,說到底,這是莆田村的寶貝,他沒有權利透露。


    而村長卻好像沒有當一回事,他坦然道:“富貴,這就是我們莆田村世代相傳的寶貝了。”


    郝富貴兩隻小眼睛瞪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一條秀絹,一塊破布就是寶貝?


    那他們家的布店,豈不是寶貝儲藏室?


    肖雨笑了笑,富貴與他知道這是寶貝時的模樣一樣,“村長,這兩樣東西你收起來吧。”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村長複雜地看了肖雨一眼,然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看著桌上的兩樣說道:“要想讓他們出府,可能也就隻有這兩樣東西了。”


    “你是說……”肖雨驚問。


    郝富貴一臉驚訝地看著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二人,笑了笑,神情有些釋然,“世代相傳了這麽多年,能用來救我莆田村,和你們的同伴,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他已經看出,他們村流傳的這兩件物件,不能改善他們的生活,而且會讓他們身陷危險之中。


    這次的猛虎害人事件,也是那些人等不了了,他們之所以沒有下殺手的原因,老者猜想是他們可能也不太清楚,寶貝具體是什麽。


    一件對他們莆田村來說毫無價值的寶貝,終究隻能是一個災難!


    現在,能夠用來救人,那就是他們這件寶貝的唯一用處了!


    很值!


    肖雨和郝富貴聽到老者的建議,都沒有選擇開口,郝富貴眨著眼睛,在等肖雨的意思。


    而肖雨半晌之後,也終於是開了口,“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天了,必須得盡快將他們救出來!”


    他雖然不想通過莆田村的寶貝來營救他們,但此時已經無計可施了!


    肖雨看著村長收回了兩樣東西,重新將破布折疊好,用那條黑金秀絹包著,他問道:“村長,你想怎麽做?”


    村長拿著折好的秀絹,平靜道:“如果我將這兩樣東西直接交給他們,你們覺得他們會放人嗎?”


    郝富貴立即回應道:“不會!”


    村長看向了肖雨。


    肖雨眉頭微皺,分析道:“你們被軟禁在這裏,之所以沒有受到危害,全是因為他們想要寶貝,若是拿到了寶貝,我想,東豐城這麽多人都看見過,你們莆田村遷徙到了城中,為了城內的安靜,他們應該不會將你們怎樣。”


    言下之意,隻要村長叫寶貝交給了城主府,那他們莆田村的人十有八九會安然無恙。


    可這樣一來,景文翰、張評生、陸商他們三人就不好說了!


    他們既然敢抓浩然學院的人,要麽是瘋了,要麽就是早有預謀!


    “雨哥。”郝富貴嘟囔了一句,有些埋怨。


    現在張評生他們三個與莆田村綁在一起的,而如果那個顏城主隻要拿到寶貝,就放了莆田村的人,那他們與莆田村就不再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要真是這樣,最大的可能就是村長叫寶貝交出去,然後將他們五人撇出去!


    也許是受其父親的渲染,郝富貴有些難以真正相信別人,尤其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肖雨和張評生是例外,因為他們三人可以說是同生共死的夥伴。


    不過,對於莆田村,郝富貴還真的難以完全相信!


    連郝富貴都懂的道理,肖雨又怎麽可能不懂,但他懂了又能如何,難道村長真老糊塗了嗎?


    他看了一眼郝富貴,麵露苦澀地搖了搖頭,然後複雜地看向了對麵老者。


    如果對麵真有將他們撇一邊去的想法的話,他會生氣,會憤怒,但絕對不會做出殺人奪寶換人這樣的事情!


    村長對於二人的反應,並不驚訝,好像他早已猜到了一樣。


    可他搖了搖頭,卻是與兩人之前的判斷不同,“我就算交出寶貝,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莆田村的。”


    “什麽?”


    “為何?”


    肖雨和郝富貴二人一臉疑惑。


    村長看著肖雨,解釋道:“之前我跟你說過,莆田村與東豐城的間隙並非寶貝,或者說,並不完全是寶貝,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們知道城主的一個秘密!”


    “秘密?”郝富貴渾然忘了剛剛的小心思,他現在很好奇老者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村長的語氣沉重了些,“十年前,這個顏城主還是個在城主府打雜的下人。”


    肖雨和郝富貴二人大吃一驚,他們隻覺得腦海裏亂做了一團。肖雨內心震撼不已,十年,一個在城主府打雜的下人翻身成為了城主府的主人?


    這是什麽勵誌故事?


    不過,他看著老者的沉重模樣,看起來應該不怎麽勵誌……


    “十年……說起來時間不短,但也不長,應該知道的人不在少數,怎麽你們莆田村……”


    肖雨很納悶,這麽大的事情就發生了十年,按理說,不說整個東豐城,半城人也都知道才對,怎麽就成為了莆田村與那顏城主的間隙?


    “這件事,隻有我們莆田村的幾個老人知道,其他知道的人...都死了!”村長臉色愈發凝重,將這件埋下心底的話說出來,顯然需要莫大的勇氣。


    一時間,屋內噤若寒蟬。


    肖雨啞然,忘了開口。


    村長講述道:“十年前,其實我們莆田村與城主府的關係還算不錯,平日裏,我們會打些獵物送過去,而城主府也不吝賞賜,每次都會給我們許多的食物、好酒、綢布……那晚,我還記得,是七月十五的日子,月亮很圓,很大,照亮了整座山林,可我們村門口卻是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那時候,正好我們村裏還有一個會點醫術的村民,他想將那個男人身上的血跡擦到,可那一寸深的傷口,卻是不停地往外冒血,止也止不住,眼下就要失血過多死去,可那個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他突然睜開了眼,在死之前,他小聲對那個村民說了些什麽。


    當時在場的隻有我們幾個老人,我們看到那個村民聽到那個男人話之後,好像被嚇到了,最後還是我們不停地追問,他才告訴了我們。


    那個血人說,城主府上下,被人殺光了!”


    肖雨大驚失色,郝富貴更是聽得臉色驟變,很是不適。


    “那他有說,是什麽人做的嗎?”肖雨語氣微顫道。


    村長沉重地搖了搖頭,“他就說了那麽一句,就氣絕了。”


    郝富貴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說到底,他也才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在他的世界裏,不給他吃東西就已經是窮凶極惡了。


    更別說,滅人滿門!


    “這麽大的事,應該會鬧得滿城風雨才對!”


    肖雨分析,以城主府的地理位置來說,它相對處在東豐城的正中心,旁邊雖然沒有人家鄉鄰,但滅門慘案,畢竟會有慘叫聲,就算是個普通人,百米之外的叫聲應該還是能聽到。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兒,這件事發生後,東豐城裏沒一個人知道,而且,第二天,城主府照常開了門!”


    村長語氣凝重,肖雨聽得毛骨悚然,郝富貴更是哆嗦著身子,雙手抱住了腦袋。


    “幾個月後,等我們再次送獵物的時候,才意識到城主府變了天,曾經相識的那些人,也都不見了,那位待我們很謙和的城主,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換成了那個姓顏的。”村長繼續說道,聽起來很像故事裏才會發生的,可越是這樣,肖雨越覺得驚悚。


    他問道:“城主換了人,那東豐城的人應該會知道才對,總不能那個姓顏一直待在城主府,大門不出吧?”


    村長搖了搖頭,堅定道:“不!整個東豐城都知道換了城主,可我們也弄不懂,為什麽沒有人覺得奇怪,也許對他們來說,換一個城主,也不影響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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