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勝和農以達二人,眼見王偉三人全部走了,這才也走進了戶籍科。


    陸科長一見蔡文勝,臉上立即現出了殷勤的笑容,說道:“蔡少,您是來找局長的吧,我先前看見他去辦公室了。”


    “我早就見過我父親了,現在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蔡文勝明白這位陸科長對方才大廳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情,但也沒閑心和他說這個,直截了當地就說出了來意。


    戶籍科在市警局裏,算是個不起眼的科室,但今天,先是局長領人來,現在局長家公子又領人來了,這讓陸科長有些納悶。


    今天是什麽日子,這麽些來戶籍科辦事。


    “啊,蔡少,你有什麽吩咐,就請盡管說,能為你效勞,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陸科長殷勤地說道。


    “哦,是這樣的,這位是農以達農先生,華夏國的頂尖功夫高手,他有位朋友,是天京人,失去聯係很久了,所以,要借助你們戶籍科的資料係統,幫忙找一下這個人。”蔡文勝點頭道。


    又是來調閱居民信息的?這一陣怎麽都是找人的,陸科長心裏一陣吐槽。


    心裏吐槽,但表麵上的殷勤可不減,陸科長急忙說道:“這是小事,正好我們的辦事員有事出去了,就讓我來幫著查找吧。”


    說完,他便又要回到電腦前去。


    “陸科長,不必勞煩你了,農先生不太願意泄露他那位朋友的信息,所以,還是讓他親自操作電腦吧。”蔡文勝阻攔道。


    陸科長愣了一下,看了眼農以達,然後說道:“農先生,我們這係統有點複雜,請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


    “好了,陸科長,你隨我出來一下,讓農先生自己來辦這件事情吧。”蔡文勝揮手道。


    陸科長聽見蔡文勝二次發話了,不敢再說別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急忙隨著蔡文勝走了出去。


    蔡文勝走出來後,將門替農以達關上了,然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陸科長閑聊。


    “陸科長,檔案室現在是誰在管事?”蔡文勝問道。


    “陳科長已經調到部裏去了,現在是夏東擔任檔案科的科長,怎麽,蔡少,你還有事情嗎?我打電話讓夏冬過來見你。”陸科長殷勤地說道。


    “哦,夏冬,也算是我父親的老部下了……你不必著急打電話,我一會去找他就行了。”蔡文勝點頭道。


    陸科長本來正要掏手機,聽見蔡文勝這樣說,才將手機又放回了口袋,說道:


    “是的,夏冬在市局,比我的資曆還老,但就是在經偵科的時候,犯了點錯誤,所以,才耽擱了升遷……我是沒有能力,而夏冬有能力,又得到了你父親的賞識,本來前景很好,但誰知,他一時糊塗……”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隻要沒有犯了無法彌補的錯誤就好,我父親這個人最念舊,不會一直讓他在檔案科賦閑的。”蔡文勝淡淡地說道。


    “那是一定的,蔡局長對手下那是沒得說,至少有四位從這裏出去的人,已經在外省擔任市局一把手了……我是沒指望了,能安安穩穩退休,我就知足了,唉,誰讓我能力不行呢。”陸科長故意歎氣道。


    蔡文勝看見陸科長的樣子,早知道他的心思,便說道:“陸科長,你也別灰心,我別的忙幫不上,但在我父親麵前,替你說兩句話,評個職稱什麽的,還不成問題。”


    陸科長等的就是蔡文勝這句話,立馬大喜過望:“蔡少,你要是能幫我在局長麵前說來兩句好話,那就太好不過了……我很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


    “陸科長不必客氣……方才安全部和姓沈的那個人,來戶籍科幹什麽?”蔡文勝轉而問道。


    “蔡少,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們是要調閱秀水街,大廟街和同仁街全部沈姓居民的信息,估計是在找什麽重要的人,畢竟,這是安全部的人出麵,事情不簡單。”


    “全部沈姓居民?”蔡文勝反問了一句,隨後沉思了起來。


    很明顯,這件事情和沈暉大有關係,安全部方麵,肯定是協助他的。


    要找的是沈暉的親人嗎?


    就在蔡文勝和陸科長在外麵閑聊的時候,農以達已經在屋裏打開了戶籍係統,然後在搜索欄上,打上了“北堂”兩個字。


    按下回車鍵後,卻見一片空白,下麵的提示為0位。


    農以達眉頭緊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難道這個家族憑空蒸發了?前些年還傳聞,說武當派的空玄道長,還曾到過他們家裏做客,如今連警察局的戶籍係統,也沒有了他們的影蹤。”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又試著用“北唐”兩個字搜索了一邊,還是不見半點記錄。


    “雖然北堂這個姓氏比較稀少,但總不至於,那個家族之外,整個京城,再沒有一個姓北堂的了吧。”農以達又嘟囔了一句。


    他呆呆地看著電腦,沉思了一會,然後站起了身,推門走了出去。


    陸科長得到了蔡文勝的允諾,心裏十分高興,此時見到農以達出來,便殷勤地說道:”農先生,你找到朋友的信息了?”


    “沒有……陸科長,警局隻有一套戶籍係統嗎,還是特殊的人,有特殊的戶籍係統管理。”農以達問道。


    “農先生,怎麽可能有特殊的戶籍係統呢,這是全國聯網的係統,就是最高領導人的身份,都在這上麵記錄,隻不過不顯示住址等信息罷了。”陸科長解釋道。


    “哦,那就奇怪了,為何這上麵沒有我朋友的信息呢。”農以達沉思道。


    “農先生,或許你操作不太熟練,要不然,讓我替你查找一下?”陸科長試著問道。


    農以達擺擺手:“陸科長,我已經搜過了,確實沒有我朋友的信息,你還是別忙活了。”


    說完,他又問向蔡文勝:“蔡少,你還有事情嗎,要不,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哦,我們再去檔案科一趟,順便看看能不能將曹老的事情辦了。”蔡文勝說道。


    農以達點點頭,和蔡文勝與陸科長告別,便又直接去了五樓,找到了檔案科。


    檔案科的科長夏冬,是蔡景濤的老部下,與蔡文勝也很熟,直接迎出了辦公室,殷勤地說道:“蔡少,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哦,我過來辦點事情,夏科長,我們進辦公室說吧。”蔡文勝點頭道。


    隨後,他又轉身對農以達說道:“農先生,你先在外麵等一下,我和夏科長談幾句。”


    農以達知道蔡文勝要和夏科長談銷案底的時候,這可是要保守機密的事情,即使蔡文勝能相信自己,但夏冬可未必敢在外人麵前答應此事。


    “好的,蔡少,您請便,我在走廊坐著就行了。”農以達點頭道。


    夏冬眼見蔡文勝連朋友都不讓跟著,心裏登時明白了,蔡文勝這是有要事相商。


    “蔡少,你請坐,有什麽事情,請盡管直說。”夏冬殷勤地說道。


    蔡文勝點點頭,坐了下來,然後問道:“夏科長,要是一件十幾年的案件,沒有受害人親屬盯著的話,容不容易銷案底?”


    夏冬心裏吃了一驚,銷案底這樣的事情,風險可是極大的,要是泄露出去,那可不是受處分,降職稱這麽簡單,是要坐牢的。


    盡管是對方是蔡局長的兒子,夏冬急切地想巴結一番,好從這檔案科脫身,但一涉及這樣重大的問題,他還是猶豫了。


    “這個……蔡少,案底這個東西,不單單是警局有,如果進入了偵查程序,檢察院那邊也有,如果經過了審判,法院那邊也有,要想銷掉,可能要費很大的力氣的。”


    “如果隻有警局有,那麽,能銷掉麽?”蔡文勝追問道。


    “那得看是什麽案情有多嚴重了,比如行政處罰之類的,倒可以試一下。”


    “是件殺人的案子,但據我所知,警局隻是立案了,並未抓到凶手,案件離現在十幾年了吧。”蔡文勝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個……既然是大案,那檢察院那邊肯定是也有記錄了,即使我們銷了,那邊也不好辦。”夏冬猶豫地說道。


    “檢察院那邊,自然由我來處理,你隻需將警局這邊的案底銷掉就可以了。”蔡文勝揮手說道。


    夏冬坐立不安起來,猶疑再三,才說道:“蔡少,你指的是哪個案件,等我調閱一下卷宗再說。”


    “殺人的凶手叫曹邪,你看看吧。”


    夏冬點點頭,急忙走了出去,吩咐自己的手下,將關於曹邪案件的卷宗找到,送過來。


    等手下將有些泛黃的卷宗送過來後,夏冬粗略看了一下,然後說道:“蔡少,這個案件發生在十七年前的冬季,死者身份不詳,凶手曹邪和死者起了爭執後,便用拳頭將死者打死,這個曹邪畏罪潛逃,當時是下了全國通緝令的。”


    “最奇怪的是,死者的屍體,在醫院停屍房,剛經過屍檢,當晚就丟失了,而且,死者的親屬,一直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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