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回到外公住處,捏碎姑姑給的玉符,轉眼功夫,眼前多了一人,正是盧羽。盧羽一身淡綠色紗裙,皮膚白中透紅,頭發烏黑發亮。


    見玉郎看得兩眼發直,如同少女一般羞澀一笑,說道:“怎麽?不認得姑姑了嗎?”


    玉郎喜道:“姑姑,你終於有身體了?”


    盧羽笑道:“不錯,姑姑終於修成了原靈真身!”


    多年以來,盧羽一直以鬼靈之體苟活於世,失去了身體的疼苦一般人哪裏體會的到?


    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是許多修士夢寐以求的原靈真身。


    詐一見玉郎這個後輩親人,不由得喜極而泣,淚珠兒不由自主的落下地來。


    她自覺得不該在小輩麵前失態,俏臉一紅,伸手抹去眼淚,笑問道:“姑姑好看嗎?”


    玉郎被她情緒感染,說道:“我姑姑最漂亮了,以前是空靈縹緲,現在卻是一個活生生,嬌怯怯的一大姑娘了。”


    盧羽也沒有覺得活生生這個這詞有絲豪不妥之處,反而誇讚玉郎一番,笑道:“你小子也會說話討人歡心了,要不是你身體出了問題,也不會想起姑姑吧?”


    她仔仔細細查看一番,又將指尖一絲綠芒注入玉郎體內。


    片刻之後,她秀眉輕皺,自言自語道:“好奇怪的傷,好重的傷!你是怎麽弄的?你丹田被破,卻又留下了一絲機緣,以待日後修複。如是天意,你小子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要是人為,此人的控製力當真是妙到顛亳。”


    她飽含關懷地看了玉郎一眼,又說道:“姑姑算是服了你了。傷得這麽重,還能跟我談笑生風。”


    輕撫玉郎寬闊的臉龐,柔聲問道:“都是姑姑不好,光顧著自己修煉原靈真身了,沒有好好照顧你,還痛嗎?


    玉郎道:“我這身體你也知道,恢複得很快的,早就不痛了,隻不過不知道怎麽才能恢複靈力。”


    盧羽沉思良久。


    玉郎見她見她不說下文,也有些著急,問道:“姑姑,我還有得救嗎?”


    盧羽麵色和緩,說道:“還好你小子練過元靈修身訣,應該還有辦法,說不定還能更勝從前。我們現在去找一個人,有她相助,定能教你脫胎換骨。也不知她見到你這個不肖子是的何感想?”


    聽盧羽這麽說,玉郎心中一動,脫口問道:“姑姑有我爹的消息了嗎?”


    盧羽一愣,說道:“沒有。如今我有了身體,三山五嶽任我來去,待我一番鞏固之後,便回妖界中去師門一趟,回來之後再幫你找尋父親吧。


    我說能助你之人卻是你娘,你娘雖無知覺,卻已經幫我練成了原靈真身,有她助你脫胎換骨,定能事半功倍。”


    玉郎“哦”了一聲,雖在意料之中,還是忍不住心中難過。


    小時候外公常常講他父親的故事,在玉郎的心目中父親高大威猛,幾乎無所不能。


    長大後才知道在大多數孩子心目中,父親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對父親的思念卻更為濃烈了。


    見他行動不便,盧羽纖手一伸,一道微風緩緩將他托起,隨著她騰空而起,往東南方飛去。


    山中雲封霧鎖,隱藏著一處深穀。玉郎與盧羽降落到穀底的洞穴之中,四周陰風陣陣,觸體生寒。


    玉郎伸手拉住盧羽的衣衫,問道:“姑姑,娘在這裏冷嗎?”


    盧羽心中一酸,說道:“她要是真知道冷就好了。別忘了你娘是什麽人,這裏對她來說,可真是個好地方。”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洞穴深處。裏麵光華閃動,正是一處陣法所在。盧羽結出了一個手印,引動一團青光融入陣法之中。尋那陣法一陣閃動,盧羽帶著玉郎鑽了進去。


    一個美麗的女子安祥的躺在其中,玉郎眼圈一紅,說道:“娘,我們來看你來了。”


    盧羽笑道:“婉君啊,你一睡就是二十多年,你看看你的孩子,你居然比他還年輕!你像一個媽媽嗎?”


    玉婉君不言不笑,一如既往的安祥。


    盧羽又道:“婉君啊,你幫了我這麽多次,現在也是時候幫幫你的孩子了。”


    她又向玉說道:“玉郎,你準備好了嗎?”


    玉郎點頭稱是。


    盧羽引動法訣,以玉婉君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似乎天地間的所有靈力都往她身上來匯聚而來。玉郎心下駭然,聚靈大陣果然厲害。


    盧羽道:“孩子,到你娘身邊去。我們開始吧!”


    玉郎緩緩挪動身體,來玉婉君身邊。


    有如實質的靈力化作五光十色的光暈,將母子二人包裹其間。


    玉郎一聲疼叫,全身筋脈似乎寸寸斷裂。五髒移位,骨格抽離般的疼苦叫玉郎堅如精鋼的神經都忍無可忍了。


    再次慘叫一聲,忽然間全身分散開來,化作一團靈光,那靈光瞬間擴散,彌漫整個山洞之中。


    盧羽嬌喝一聲:“收”


    那靈光轉瞬縮小,化作一人多高的一玫巨繭。


    盧羽將巨繭放在玉婉君身邊,說道:“玉郎,此地有以你娘為陣基的護山大陣,安全得很,你們母子多待一段時間吧!姑姑思鄉心切,這就回師門去了。”


    無窮無盡有五彩霞光,玉郎置身其中,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剛才巨大的疼苦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說不出的舒適,連心靈也平靜了下來。


    放眼四望全都是令人無比舒適的彩光,沒有了別的一切。


    玉郎卻大吃一驚:他看不到手,看不到腳,甚至連身體都沒有了。


    前方光芒淡化,一個美麗的女子安祥地躺在虛空之中。


    玉郎來到她身前,輕喚道:“娘!”一陣倦意湧來,玉郎投入她懷抱裏,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突然間天地色變,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正午的天色暗的如同夜間,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劈入山穀之中。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閃電狂劈而下沒入山穀之中。


    而山穀的入口,卻有一個修士潛伏在暗處,那修士獐頭鼠目,正月是幻影竹空。


    竹空看著眼前的異相,自言自語道:“莫非有什麽妖物到了道,引發了天地異相?”


    飛身而起,往山穀之中落去,卻被虛空中一堵無形的牆擋住,瞬間又出現在山穀邊緣。竹空見多識廣,暗自一驚,這是什麽妖物,所布置的防護陣法幾乎能跟青桑山的護山大陣相提並論了。


    我便守在這裏,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再一次來到天妖府,於桂林心裏百感交集,以前老是被八師兄逼著做這做那,敝屈而又窩火。


    如今為師父師娘做事,心裏卻十分高興,頭腦也靈活了不少。他心裏一驚,天妖府的人要是知道了逼良為玉郎是他們綁走了玉郎,見到自己不由分說便把自己抓起來,可就壞了大事了。


    他將貝敏敏給的信物拿在手中,這才向天妖府走去。


    於桂林隻覺得手上一輕,貝敏敏的信物已經到了一個大漢手中。那大漢怒道:“說,這東西哪裏來的?”於桂林心裏一驚,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大漢形貌特殊,難道是天妖府出了名的草包,外號叫做怒麵虎。


    傳聞此人辦事草率,從來不講道理,要真是他的話可有些麻煩了。


    那大漢正是怒麵虎,怒麵虎見他沉默不語,暗自一驚,這人拿著貝仙子的頭簪把玩,莫非貝仙子遭了他有暗算?先擒住他,問個明白再說!


    見他臉色變化,於桂林趕緊說道:“這位大哥是天妖府的吧?”


    怒麵虎道:“天妖府,怒麵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於桂林道:“貝仙子被擒,快帶我去稟明…”


    怒麵虎隻聽得貝仙子被擒,怒從心頭起,突然間出手封住於桂林全身靈力,後麵的話再也聽不進去,也不想再聽,又控製了他的說話能力。說道:“跟我回去再說!”於桂林修為突破之後,與怒麵虎本伯仲之間。苦於對敵經驗太差,又事出突然,全無防備,一個照麵便被製服,毫無反抗之力。


    帶著於桂林,怒麵虎正要去麵見青源,好好審審這個惡徒,卻聽一個童子模樣的年輕人說道:“哎呀我虎爺啊!可算是找到你了,出大事了!”


    怒麵虎急道:“什麽大事?”


    那童子說道:“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了幾個凶神惡煞有修士,說是要叫掌門交一個什麽煞星出來,現在正鬧得不可開交。


    但凡有點修為的師兄師姐都去了,我怕你去的晚了挨訓,找你好半天了,現在天都黑了,那幾個惡人卻還沒走,你還是趕快去吧。”


    怒麵虎道:“豈有此理,我這就去!”說著將於桂林交到那童子手中,以說道:“這小子冒犯了貝仙子,你將他關進鎮妖樓中去。侍我事畢再來處置他!”說完頭也為回的走了。


    於桂幾乎氣破了肚皮,這個怒麵虎可真是壞了大事。


    卻也無可奈,隻得跟著那童子,被鎖進鎮妖樓之中。


    天妖府的中心廣場上,發光的晶石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青源帶著府中長老,隱隱站成一個陣勢,將三個黑袍人圍在中心。


    怒麵虎看得生氣,罵道:“何方狂徒?敢到我天妖府來撤野?”


    為首的黑袍人一愣,看了他一眼。


    與他目光相對,怒麵虎隻覺得雙目刺痛,腦袋中“嗡”的一聲巨響,似乎被一根巨大的鐵棍打中,昏死了過去。


    青源身後一個長老越眾而出,將怒麵虎抱回來,說道:“好狠的人,小虎隻怕成了白癡,再也無法修行了。”


    青源怒道:“你們伏魔殿如此做法,當真欺負我天妖府無人了嗎?隱藏在後麵看熱鬧的朋友怎麽不顯身說話?”


    這三人青源到也不懼,他們身後隱藏的高手卻叫他十分忌憚。他一聲大喝,並沒有什麽人現身。


    一個黑袍人說道:“我伏魔殿如此霸道,你天妖府要是真有點骨氣,何不將我等滅了?”


    另一個黑袍人說道:“老三你可不要亂說!天妖府可是有天妖的。”


    那黑袍人道:“青源老兒這樣的天妖級的修士我們人間也不少,各大門派掌門也許都有這般實力,我們伏魔殿就能找出好幾個來!”


    為首的黑袍人喝道:“住口!”那兩位果然不敢再說。


    為首的黑袍人又道:“青源,我派聖方老祖感應到你天妖府中有強烈的魔氣,隻怕跟魔界中的什麽人物有關,而你卻一再推脫,不知道是何居心?要是讓此魔物禍亂了人間,隻怕你們整個天妖府也擔代不起。”


    青源道:“當時有修士鬥法,引發天地異象,我已經們天妖府已經辨明此事是他走火入魔,與魔界毫無關係。你們強勢來襲,隻怕是別有用意吧!”


    那為首的黑袍人道:“既然各執一詞,我們便在手上見個真章如何?”他們三人有個合擊陣法,加之還沒有現身的祖師押陣,他們也有與天妖府一戰之力。


    卻聽一個清翠的聲音說道:“青源師弟,你大可放手一搏,難道我妖界當真無人了嗎?”卻有一個身著青衫的女子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眾人身邊。


    那為首的黑袍人吃了一驚,憑他的修為居然看不透眼前這女子的深淺。


    身後的黑袍人道:“大哥,此乃原靈真身,不可力敵。”


    青源見來了個厲害幫手,心中大喜,對來人有些熟悉,細細一想原來是紫蘿師伯門下的弟子,名叫盧羽。


    為首的黑袍人說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女子道:“我妖族修士在人間可算是客人,你伏魔殿也不先介紹一下自己,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那黑袍人笑道:“在下伏魔殿公孫士,左邊的是我二弟公孫象,右邊的是我三弟公孫全,我三人既是師兄弟,也是親兄弟。我們兄弟常年服侍在聖方祖師身邊,祖師精修鬼道,身具感應魔氣的神通。隻要人間有魔氣都逃不過他老人家的法眼,他老人家感應到天妖府在強大有魔氣出現,時間推算起來正是你們天妖府舉辦百子會期間。你天妖府能人輩出,自然也知道是誰,說出此人,人間修士自然感激不盡。”


    那女子正是盧羽,盧羽說道:“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做盧羽,妖界紫蘊宮紫蘿仙子座下弟子。天妖府已經說了,此事我妖族判斷乃是有修士悲傷過度,生了心魔,與魔界豪無關係。既然你們大張旗鼓的前來興師問罪,欺我妖界無人,那便在拳頭上見個真章吧!你們幾個雖然是後輩,戰力低下,給我熱熱身也是好的!”


    公孫全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站在公孫士背後。


    公孫士一愣,這個師弟可是見識過原靈真身的厲害的,既然不能力敵,便先給她扣一頂大帽子再說。


    於是說道:“紫蘊宮與魔界一戰居功至偉,紫蘿仙子更是我人妖兩界的英雄。我們伏魔殿向來極為尊重的。但此事關係到人間氣運,我們兄弟三人可不敢意氣用事,還請盧羽仙子不要讓我們為難。”


    卻聽得一人說道:“我們人間修士可也沒有認為此事真的與魔界有關,你們伏魔殿一意孤行,隻怕是另有所圖吧?”


    一個鶴發童顏的獨臂道人越眾而出,正是乾元。


    二十年前乾元突破執念,修為大進,從一個名不見經傳有不人物變成了一個可以與各派高人一爭長短的高手。


    公孫三兄弟一驚,怎麽又有人間高手來橫插一手?以此人修為來看怎麽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而且隻有一臂,這麽明顯的特征,三兄弟偏偏全無印象,看來此事難以善了了。


    盧羽哼了一聲,冷笑道:“三位先前來還要將天妖府如何如何,現在我天妖府來了幫手,你們便做起縮頭烏龜來了嗎?”


    公孫士麵色一紅,卻向乾元河道:“道友是何人?”


    乾元道:“星海派乾元。”


    公孫土有些疑惑,這星海派可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小門小派,派中也隻有星海老人一人修為勉強入得了眼,想不到又出了一人物。


    他卻不動聲色,以秘法傳音向公孫全問道:“三弟多年前遭遇過原靈真身,這原靈真身到底有何厲害之處?又如何破法?”


    公孫全以秘法應道:“法如意,靈隨心,無塵無垢,不毀不傷。


    古書此般記載,當真厲害無比。傳聞隻有玄陰母體才能克製她,但玄陰母體隻是一個傳說,我問過聖方祖師,以他老人家活了數百年的歲月也沒見過,其至沒有聽說過真有其人。


    破她之法也有,那便是要有修為高出地數倍之人施法困住她。但這樣的人我也是從未見過。當年大戰之時我還是一個小孩子,有幸見過一位修成元買真身的得道高人。


    要知道我們一般的修士想要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那得在與人多次過招的過程中逐漸調整以達到人法合一的竟界,這過程少說也得幾個呼吸之間才能完成。而元靈真身,起手便能全力以赴,這法隨意三個字,那是形容的再貼切沒有了。”


    盧羽笑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還不夾著尾巴滾回去?”


    公孫兄弟大吃一驚,這傳音秘法便是聖方祖師親臨,也未必能聽得見,卻叫盧羽聽了去,叫他們如何不怕?


    公孫象卻道:“大丈夫立於世間,有所不為,也有所必為,你們既然執意袒護魔崽子,那便動手吧!


    盧羽冷笑道:“奉陪。”


    卻聽一個聲音說道:“憑你們幾個也配與盧仙子動手?”公孫三兄弟回頭一看,大吃一驚,齊聲叫道:“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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