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空驚歎道:“好厲害!”隻見連綿數十裏的群山,數不盡的生靈精氣滾滾而來,匯聚到這山穀之中。


    天空中日精月華,風雲雷電也齊聚這同穀這中。


    竹空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寶貝作為陣眼,才能布下這麽厲害的聚靈大陣?睦陣匯聚這麽多的靈力,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妖物才有這待福份獨享?”


    他身上的靈力居然也有些把持不住,似乎要向那聚靈陣湧去,當即後退一步,這才保住靈力不失。


    同時心裏一熱,要是能沾上這妖物的光,甚至趁它虛弱的時候奪了它有寶貝,取了它的妖丹,想想都叫人垂涎欲滴。


    雖然心癢難耐,奈何不得其門而入。竹空拿出一件薄衣,披在身上,瞬間隱去身形。驚天動地的重寶,值得任何的付出,一個耐心的獵手,總是隱藏在看不見的暗處。


    盡管心中惴惴不安,卻也難以抵抗這至命的誘惑,要知道修道之人與天爭命,不是在巨大有的風險中得到造化,便是在沉默中慢慢消亡。哪個前輩大能不是在九死一生之中證得真道?


    山穀中比人還高的巨繭被九道光鏈與玉婉君聯係在一起,如同臍帶聯係著胎盤與嬰兒。


    大地滾滾而來的生靈精氣,天空中的風雲雷電,齊齊奔玉婉君而來,在玉婉君身前化著無盡的靈力,通過這九條光鏈,奔流不息的注入玉郎所化的巨繭之中。


    直到第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數十裏群山的生靈似乎都有些枯萎了,天空中也是萬裏無雲,皎潔的月光安靜的投射到山穀之中。


    竹空體內的靈力也有被吸走的勢頭,幾乎隱藏不下去了。


    突然間一聲狼嘯,一頭巨狼飛身而起,停在山穀上空,月光匯成一條巨大的光線,將巨狼籠罩其中。


    那巨狼一聲長嘯,說不盡的舒爽,直到過去一個時辰了,那巨狼仍然是一動不動,似乎極為享受。


    竹空一試之下,那護山大陣已經沒了,任他暢通無阻。


    他暗道一聲,此時不渾水摸魚,更待何時?隱藏身形之下,悄悄的潛入山穀之中去了。


    進入到一個山洞之中,隻見的個美麗安祥的女子躺在虛空之中。


    竹空嚇了一跳,莫非還有一個妖物?那女子卻久久不動。


    竹空暗中潛近,那女子卻毫無生氣,似乎並不是一個活物。反而以她為中心,有靈力不斷匯聚而來。


    有些難以理解,這女子分明便是這聚靈大陣的陣眼所在。難道這並不是一個生靈,而是一個人形法寶?


    那狼妖所守護的便是這寶貝?管她是人還是法寶,這可都是無價之寶。


    竹空為陰有變,不敢多想,拿出乾坤袋,念動法訣,將那女子收入其中。


    隨著這女子的氣息消失,天空中一聲長嘯,竹空身形不顯,悄悄的退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


    那狼妖眨眼間衝入山洞之中。看不到這女子,狼妖一聲悲鳴,四下裏到處打量,目光之中滿是疑惑。


    竹空知道自己與這狼妖修為差的太遠,不敢現身,收斂了氣息,藏著一動也不敢動。


    那狼妖麵向竹空,鼻子抽動,一聲冷哼。


    竹空暗道一聲不好,當即祭出鎮山鍾,顯出身形來,卻置身於寶鍾顯化的鍾形光罩之中。那狼妖張口一噴,一股強大無匹的靈力混和著月光轉瞬即至,將竹空打得陷入泥土深處。


    竹空雖然有寶鍾護體,卻因為倉促間法力加持不夠,防護之力不強,被打得氣血逆行,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這才穩住寶鍾的光罩不散,光罩穩定下來,撐開泥土,方才讓他得以行動。


    那狼妖搖身一變,化著一個虯髯滿麵的大漢,竹空大吃一驚,說道:“是你?”


    玉郎也道:“是你?”


    竹空從泥土中出來,頂著護盾說道:“想不到數月不見,你修為大增,已經超過了我的想象,不過你想要殺我卻也不容易。”


    玉郎母親被擒,心中焦急萬分,卻無數遍的念到,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如果讓竹空知道自己親娘娘在他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奈何思來想去,卻是豪不辦法。


    竹空雖然說的信心十足,卻也不敢貿然離開。


    玉郎心想:得先穩住局麵再說,於是說道:“師叔,你不是答應掌門師伯,不再與我為難了嗎?”


    竹空道一陣尷尬,他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怎麽在這裏,我並知道是你!”


    心念晴電轉,莫非他還不知道青桑派的事情?又猜測道:“莫非剛剛抓到的女子對他太過重要,他不敢輕舉妄動?


    玉郎也知道他多半不聽掌門的話,卻不知道他找來是什麽目的。


    怕他暴走之下傷了娘親,情急說道:“你剛剛收走的女子非常重要,隻要你不帶她離開,我決不跟你為難。”


    竹空笑道:“我猜得果然不錯,有這女子在手,你果然不敢亂來。心裏雖然想殺我千萬遍,卻投鼠忌器,莫可奈何!”


    玉郎腦子一轉,終生一計,說道:“這女子的確很寶貴,但我卻並非不敢和你動手,而是不必和你動的手。你既已命在傾刻,我又何必多費力氣。”


    竹空哈哈一笑,說道:“莫非你已經修成仙佛,動一動念頭便可以取我性命?”


    玉郎也學著他的樣子哈哈一笑,說道:“有一種體質叫做陰魔胎,吸盡天下靈力,我用來作為陣眼,尚且不敢靠近,你居然敢將其收入囊中。你不死難道我死嗎?”


    竹空將信將疑,問道:“讓我不知不覺中死去,於你不是更好,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雖然心中疑惑,對他的話卻信了大半。


    天下的確是有陰魔胎的,雖然極為罕見,竹空卻是知道的,以陰魔胎作為陣眼,布置聚靈大陣,也正是用得其所。剛才天地間靈力滾滾而來,足以證明玉郎所言非虛。


    玉郎本不善編慌,被他問得一愣,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得哈哈一笑,強作鎮定,說道:“可笑啊可笑!”


    這一笑雖然信心不夠,卻是氣勢十足。


    竹空道:“有什麽好笑的?”卻為他氣勢所攝,心裏七上八下的極不安穩。


    玉郎經些一緩,又生一計,說道:“這陰魔胎雖然厲害,我妖族法術所能發揮的作用卻有限。


    我多日來始終滲詳不透,你既然來打她主意想必也有修煉秘法,若能結和你的修煉秘術,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要知道我輩修士最重要的是增進修為,恩怨情仇什麽的在修煉麵前都不值一提。我願意將多日研究的心得與你共享,也許不久之後,我們也能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將青桑派帶入人間修真大派之列也未可知。”


    竹空心中冷笑,看來這小子當真不知道青桑派變故,對他的提意卻大為心動。便假意笑道:“我竹空少說也有百來歲了,豈能被你三言兩語便將陰魔胎騙去,如今你修為強過我,速度也快過我,不怕我跑了。你要是真有誠意,便先將這陰魔胎的開啟方法說出來,如果真有效果,我自然把我的煉製之法貢獻出來。”


    說到編謊騙人,終非玉郎所長,他心係玉婉君安危,不敢貿然出手,而對竹空的說法又不知道如何應對,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竹空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猶豫是不是要先告訴自己陰魔胎的開啟方法,便說道:“你也說過,我們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增進修為,恩怨情仇什麽的在修煉麵前都不值一提,難道不過是騙人的嗎?”


    原來竹空還是信了,玉郎鬆了中氣,心念一轉,說道:“好吧,但願你言而有信,不要自討苦吃。”


    說完便將一段咒語告訴竹空。


    竹空依法施為,天地間靈力滾滾而來,直往竹空的乾坤袋中注入,竹空心中大喜,正要加大力度,突然間自身靈力狂xie而出,與天地靈力一起往乾坤袋中流去。


    他暗道一聲不好,想不到處處提防,還是上了他的惡當。


    原來玉郎所說的確是開啟玄陰母體的聚靈大陣的法門,以竹空修為也是看出其內容蜀實,才不疑有他,果斷使了出來。


    隻是想不到,這法咒一經啟動,卻不分敵我,連他這個施法之人的靈力也一並吸收。


    他原本就不是玉郎對手,現在又上他的惡當,性命隻怕就在頃刻之間了。


    心念電轉之下,將玉婉君從乾坤袋中取出向遠處狠砸出去。


    不僅斷了自身靈力泄出,也可以借此分散玉郎注意力,給自己贏得一絲逃命的機會。


    玉郎本來防備他暴起傷人,卻沒有想到會有此變故,措手不及之下,玉婉君整個身子居然被砸入岩石之中。


    玉郎疼叫一聲:“娘!”一雙眼睛變得赤紅,天空中黑雲翻滾,遮天蔽月。


    竹空在鎮山鍾裏也被他威勢鎮攝,心中生起極大有恐懼,道心不穩,靈力亂竄,傷了自身筋脈。


    一口鮮血噴出,竟也沒有留意玉郎這一聲娘叫的詫異,祭出傳送符,逃得無影無蹤。


    玉郎將玉婉君挖出來,見她豪發無傷,這才從狂怒中恢複過來,將玉婉君抱入懷中。


    盧羽心生感應,似乎有一個與她靈力同源的修士靠近了。


    隻見一個黑霧彌漫之人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那人全身黑霧,完全看不清身形五官。他向盧羽,青源躬身一禮,說道:“後輩無禮,冒犯了天妖府高人,還請見諒!我們這便離去。”


    說完也不顧眾人麵麵相覷,大手一揮,一團黑霧將四人罩住,轉眼間消失了。


    盧羽隻覺得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卻朦朦朧朧的不知詳細。


    青源說道:“此人多半便是伏魔殿的聖方長老,他這一身鬼道修為隻怕已經到冥氣遮天的境界,卻為何退得這般急促?”


    盧羽深以為然,自己的原靈真身也是鬼道,聖方的靈力層次雖然不如自己,修為卻隻高不低,真要打起來也是勝負難料,絕對沒有不戰而退之理。莫非跟自己感應到的事情有關?


    乾元也有所感應,向青源和盧羽道:“二位請跟我來。”


    盧羽與青源交換了一個眼神,同乾元三人破空而去。


    山穀中結界早無蹤影,盧羽心中一驚,玉郎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卻見聖方與公孫三兄弟正在山洞洞口。


    見盧羽三人到來,聖方說道:“魔氣一現既逝,我等並沒有見到什麽可疑之人。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三位可有什麽發現?”


    三人雖然討厭他們,還是客套一番,這才分道揚鑣。


    盧羽心中著急,後悔當初隻給了玉郎聯係自己的玉符,自己要聯係他卻毫無辦法。


    此陣一般人破不了,料想是玉郎練體大成,自行離去了,他如果有危險,定然啟動玉符求助。


    還是先辦也自己的事情吧!於是與青源一起辭別了乾元,回到天妖府中。


    那日與玉郎分開,盧羽拿出多年來收集到的材料,擺出陣法,開啟人間妖途,豈料全無反應。


    修成了原靈真身,她神識也強大了不少,運起神通感應師父所在,任然是全無反應,要知道她師父神識之強大,人妖魔三界少有人能及得上。


    她感應過去,其師斷無不回應之理。


    莫非妖界生了什麽大變故,師父已經忙得無暇顧及自己了?她心急如焚之下,找到天妖府來想問個究竟,卻又遇到伏魔殿的人前來找事。


    現在諸事告一段落,她將心中擔憂告訴青源,青源麵色一變,說道:“師姐還不知道嗎?二十年前紫蘿師伯仙去之後人間妖途已經封閉。


    也許隻有三界中大能之輩才能開啟。”


    “不可能!師父神通廣大,怎麽可能仙去?”盧羽瞪著青源,又說道:“你騙我的吧?”心中卻是一疼,知道青源並沒有欺騙好理由。


    青源神色慘然,慢慢說道:“師伯以一人之力,阻止了魔界的入侵,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每個妖族子民都會永遠記住她老人家的!”


    盧羽痛哭失聲,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青源道:“師姐請跟我來,有要事相商”


    盧羽點點頭,二人進入一處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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