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麵有人求見!”


    正當馬德想著自己可能又要捅一個馬蜂窩的時候,親兵過來報道有人找。


    “是什麽人?”馬德問道。


    “這是那人的拜貼!大人請看!”親兵拿出一張貼子遞給了馬德。


    “嗯!”馬德接過貼子,打開看了看,隻見上麵端端正正的寫著一行行書:


    “下官新任宣德縣令田文鏡謹拜於馬製台麾下!”


    “田文鏡?好!總算也還是有點兒好消息!這一下,我的班底就又多了一個!”馬德微笑著把拜貼合上,對親兵吩咐道:“請那位田縣令稍等,說我待會兒就來!”


    “喳!”


    馬德是什麽人?


    未來人!


    他想幹什麽?


    慢火飩蛤蟆,煮一煮這個所謂的大清朝!


    可是,慢火得有多慢?火候又該到什麽程度?


    這是一個最難把握的問題。清代的頑固守舊可謂是集曆朝曆代之大成,而清代帝皇的心狠手辣程度也是絕對能夠稱之為冠絕一時。所以,在做事的同時,一定要把握好一個度。


    到目前為止,馬德等人對這個度把握的還不錯。不僅獲得了康熙的信任,還得到了巨大的權力。可是,同樣的,他們也各自惹下了一大幫子的“仇家”。雖然都不是私仇,也不至於讓人恨到搓骨揚灰的程度,可是,終究也是不順。


    所以,在不知道自己的目的能否達成的情況下,找到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親信寵臣加以培養就是一個延續自己夢想的辦法了。


    說起來,馬德等人並不怎麽對雍正,也就是現在的四阿哥胤禛感冒。不來不知道,雖然這位四皇子表麵上很得康熙的喜愛。可是,他在諸皇子之中的地位以及對朝臣的影響力,隻能以微乎其微來形容。也正是因為如此,馬德等人才理解了為什麽雍正登基之後會受到那麽多人的反對。試想一下,本來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員工,居然一下子成了跨國大公司的ceo,那些本來野心勃勃想奪取這個位子的高層會有什麽想法?又怎麽可能服氣?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位四皇子在不惹人注目的同時又能夠出其不意。一擊而中的高明手段,馬德等人也無法確定他能不能夠最終接任皇帝,所以,他們還是把這位皇子當成了最有可能繼位的一個人。而且,目前有希望奪得皇位的諸皇子之中,也隻有這位皇子未來的那些心腹手下還在底層,能夠被他們所拉攏。於是,馬德等人就把目標對準了這些人。


    如今,在奉天,費老頭已經逮到了一個尹繼祥。雖然這個日後的總督專業戶還隻是個小屁孩兒,卻是一隻超強的潛力股。於中逮到了嶽鍾麒,這是除了年羹堯之外,雍正時期的頂級大將。此外,於中手裏說不定還能“捉到”一個隆科多!


    而馬德也沒有閑著,他也已經抓住了好幾個:


    李佐,馬德記得這家夥好像是當過湖廣總督以及直隸總督。字巨來,江西臨川人,康熙三十九年進士。初授翰林院編修,四十年,馬德麾下張楷、劉應夏、李鱗等人被康熙調走之後,新官上任,在鳳陽府任穎上知縣。三年來,政績卓異!是馬德重點兒的考察、監察對象。


    史貽直,馬德也沒記得這人當過什麽官,隻知道是個名臣!字儆弦,江蘇漂陽人,也是康熙三十九年進士,而且,這家夥金榜題名的時候才剛剛十九歲,可謂是少年英才。初授從七品翰林院檢討。四十年,安徽官員調動,馬德在李佐來到之後,動心思查知翰林院有這麽一位,招至安徽,任太和知縣!三年之中,政績年年優異。


    楊名時,一個名臣,好像挺能耐,據說間接害死了張廷玉之弟張廷時!字賓實,號凝齋。江陰東門人。康熙三十年進士,其座師為直隸總督兼吏部尚書的李光地,並深得器重,從之受經學造詣益深。四十年,馬德“捉”史貽直的時候順便將之從李光地手中強行奪走,現任安徽糧道!


    李衛不用說了。字又玠,江南銅山人,李蟠的族弟!生於康熙二十五年,家境富裕,並非乞兒!現年十七,不愛學習,大字不識!嚴密觀察中。


    劉統勳,字延清,山東高密人,劉羅鍋之父,大清官,比劉羅鍋要厲害得多!生於康熙三十七年,現年五歲,初步觀察後放棄!


    紀昀,字曉嵐,大煙袋一個!……沒找到在哪兒,應當是屬於乾隆朝,四十年內不再打算考慮!


    現在,又多了一個田文鏡!


    雍正最欣賞三個臣子:李衛!田文鏡!鄂爾泰!


    雍正朝時,田文鏡參劾營私舞弊官員;清查積欠,實行耗羨歸公;限製縉紳特權,嚴限交納錢糧;嚴行保甲製度等。這位老兄的做法向來比較苛刻,所以,引起了朝廷內外大批官員以及仕紳的不滿,先後受直隸總督李佐、監察禦史謝濟世參劾。然而雍正以其實心任事,稱之為“模範疆吏”,任用如故。雍正五年,任為河南總督,加兵部尚書銜。六年,任河南山東總督。七年,加太子太保。八年,兼北河總督。是歲,河南水災,田文鏡隱匿不報,朝野竊議,雍正仍予包容。十年十一月二十一病死,謐端肅。


    雖然馬德對田文鏡知道的並沒有這麽多,可是,他卻知道田文鏡是一個以完全貫徹皇帝旨意為行動綱領,雍正時期的頭號左派激進兼教條主義分子,在當河南總督的時候,清廉自守的同時又把偌大一個河南省整治的沒幾個人能夠呆下去,可即便如此,他卻仍然是雍正最欣賞並且保護的最厲害的官員。


    本來,知道一些東西的馬德還以為田文鏡跟李佐是哥們兒,而且應當差不多年紀。可是,按照這個方向,馬德查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查到有位田某人。而李佐也點明自己沒有過一位姓田的同窗。後來,馬德想到田文鏡好像並不是以文才出名,說不定現在還隻是在當著秀才甚至是童生,所以,就放棄了。可是,沒想到的是,今年吏部調到他的麾下的宣城知縣居然就叫田文鏡。而且,這位田某人還是漢軍鑲藍旗人。早在康熙二十二年的時候就以監生的身份到了久淹州當了縣丞,這一當就是二十年,至今未見升遷。由此,馬德斷定,這個田縣丞極有可能就是雍正朝那個除了雍正本人之外,幾乎人見人煩,人見人厭,人見人恨的田總督!要不然這家夥為什麽二十年不見升遷,也隻有這種人,才有可能跟雍正那個激進小氣並且睚眥必報的家夥臭味相投!


    “不知道這個田文鏡會刺頭到什麽程度!二十年縣丞,就是烏龜,爬也能爬到知縣的位子上了吧?真虧他能做得下來!”笑了笑。馬德不在想其他的,轉而朝會客廳走去。


    馬德在想象著田文鏡是什麽樣兒,正在等著他的田文鏡又何嚐不是在想像著他?


    總督衙門的會客廳自然是不小。


    田文鏡有些局促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忍不住四處張望。


    他的文才不高,要不是因為有個漢軍旗的身份,恐怕連監生也捐不到。而且,他的能力有限,性格也實在不怎麽樣,要不然也不會一連做了二十年縣丞得不到升遷。這一次,他得到吏部的行文,得知自己升任知縣的消息之後,還差點兒以為是有人蒙騙自己呢。可是,確認之後,他卻沒能有多麽高興。


    安徽!


    那裏是什麽地方?他倒是不擔心安徽的火耗銀子在五年之中最高隻收到兩錢半,也並不擔心自己幹不好縣令這個職位,他隻擔心那位據說好挑毛病,好罷官的馬德馬總督會看著自己不順眼。


    自己是什麽性格自己清楚,到了安徽,自己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要得罪人的,可是,如果得罪了這位馬總督。該怎麽辦?雖說並不在乎什麽,可終究已經當了二十年縣丞,再讓他去當什麽老百姓,恐怕有些不妥。尤其讓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這個縣令在到任之前,居然得到了那位馬德馬大人的親筆書信,信上要求他在赴任之前,先到安慶一會!


    一個總督居然特地寫信要見一個縣令,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至少,這位總督大人還是一位清官,應當不會太難為人吧?”想著一路來時的見聞,田文鏡知道安徽的吏治遠比他所經過的許多地方都要好的多。能將安徽這麽一個窮省治理成現今的模樣兒,絕非常人能做得到的。不過,想到自己也算是一個清官,卻向來沒什麽人緣,田文鏡本來就沒有多少的信心再次降了下去……這位馬大人傳說好像也沒什麽人緣啊,該不會也是個刺頭兒吧?


    “讓田大人久等了!”


    馬德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中等身材,顯得有些幹枯的中年男子,普通到扔塊磚頭就能砸倒一大片的相貌,平和的表情之中略帶了一絲緊張,很平凡的一個人。馬德一點兒也看不出這是一個會受到幾乎同時代所有文武百官攻訐的“千古孤臣”。


    “下官田文鏡,拜見製台大人!”


    田文鏡見到馬德之後略顯詫異,他雖然知道馬德年紀不大,卻依然沒有料到馬德竟有這麽年輕!頂多也就是三十來歲,這種年紀居然就做到了三省製台,實在是讓人有些驚訝!不過,詫異歸詫異,馬德身上的一品仙鶴補服可不是騙人的,田文鏡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馬德施了一個大禮。


    “田大人不用客氣。請座!”示意田文鏡坐好,馬德又微笑著朝對方說道:“田大人遠來辛苦了!”


    “不敢。朝命在身,下官不敢言辛苦!“田文鏡欠了欠身說道。


    “嗬嗬,田大人今年貴庚?”馬德笑了笑,又問道。


    “這……回製台大人,下官是康熙元年出生,今年四十一歲!”田文鏡不明白馬德為什麽這麽問,可他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了提問。


    “四十一了!”馬德點了點頭,又問道:“聽說田大人在久淹州已經做了二十年縣丞?”


    “這……下官愚鈍。實在是有負皇恩!”田文鏡神情一黯,垂首說道。


    “愚鈍?哈哈……田大人這話可不怎麽地道啊!”馬德大笑道。


    “製台大人……?”難道真的是要來一記下馬威?看到馬德笑得莫名其妙,田文鏡微微覺得頭皮有些發炸。


    “你這人還是很清廉的!我派人查過,二十年縣丞,你在久淹州的名聲可是好的很啊!如果不是因為你不是縣令,恐怕這‘青天’的帽子是少不得的。”馬德又說道。


    “大人過獎了!”田文鏡小心地答道。馬德的誇獎並沒能讓他感到心安。說起他此次升官,倒也有些意思。他原先不過是個八品縣丞,根本不在吏部考功司的考察行列。所以,升官十分艱難,再加上他的臭脾氣,連著當二十年的縣丞而不能升遷,也並不算太過希奇。不過,他這一次升官,則是因為現任的久淹州縣令推舉的結果。那個縣令並非是因為他的清廉或者才能才推薦的他,而是因為被他看得太緊,不能為所欲為才如此做的。誰叫縣令不能隨意裁撤縣丞呢?無奈之下,就想了這麽一個主意。想把他遠遠地打發了。結果也巧,可能是因為他已經當了二十年縣丞,吏部可憐他,居然就準了那個縣令的推舉,把他調到安徽來了。


    “田大人,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你來見我嗎?”馬德又問道。


    “下官不知。還請製台大人示下!”終於說到正題了,田文鏡心道。


    “其實,本督找你來,主要是因為……你的宣城縣令恐怕是當不成了。因為,宣城縣我已經派人去接任了。”馬德說道。


    “什麽?大人,這……下官是吏部行文調任,您這麽做……”田文鏡一聽,頓時急的站了起來。久淹州在山西,他千裏迢迢跑到安徽來。可馬德卻告訴他……你的官沒了!這算什麽?


    “嗬嗬,別急、別急!”馬德笑了笑,示意田文鏡稍安勿躁,“我知道田大人你是賣了十畝田才湊足的路費,來回一趟不容易,所以,雖然宣城縣令已經有人做了,我也並沒有把你打發走的意思!”


    “那……不知製台大人如何安置下官?”田文鏡略帶些小心的抱拳問道。


    “田大人,你看……我暫時再給你一個縣丞如何?”馬德想了想,突然笑道。


    “縣丞?”田文鏡臉色數變,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黑著臉向馬德緩緩抱了一下拳,“下官多謝製台大人厚愛!”


    “田大人你能接受就好!哈哈哈……”馬德大笑。


    “……”田文鏡臉色陰睛不定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良久,才又沉聲向他說道:“製台大人公務繁忙,下官不敢打擾,暫請告退。”


    “別急嘛!田大人,本官還沒有說完呢!”馬德看到田文鏡想走,馬上出聲叫住了他。


    “不知製台大人還有何吩咐?”田文鏡的臉色很差。


    “嗬嗬,田大人不要怪我罷了你的縣令一職,這實在是有原因的啊!”馬德說道。


    “有原因?”


    “是啊。


    “馬德斜看了田文鏡一眼,笑道:“田大人你光是縣丞就幹了二十年,想必是能力有限,我實在是不放心把宣城縣交給你啊!我想,就是田大人你自己,也應該有這種想法吧?啊?哈哈哈……”


    “……”馬德這話實在是有些刺人,田文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表情也瞬間僵硬起來。


    “哈哈……田大人好像有些不高興?”馬德繼續笑道。


    “製台大人以為下官應該高興嗎?”田文鏡帶著怨氣,**地問道,臉上憤怒的神情再也沒有掩蓋,“下官不過一個小小七品芝麻官兒,大人您身為三省製台,這麽做不覺得有……有些太欺負人了嗎?”


    “你說我欺負你了?”馬德笑問道。


    “大人難道沒有這麽做?”田文鏡怒氣衝衝地盯著馬德,又亢聲道:“大人既然看下官不順眼,何不幹脆將下官開革,又何必如此戲弄於我?”


    “這話很衝啊!區區一個七品小吏。竟敢對本督如此無禮?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做官了?”馬德冷笑道。


    “田某福薄,恐怕做不得製台大人下屬!”田文鏡朝馬德一抱拳,冷冷地說道。


    “好啊,既然你這麽想,那我就罷了你的縣丞!反正你田某人不坐,還有的是其他人想坐!”馬德冷笑道。


    “哼,如此,田某多謝製台大人高抬貴手。告辭了!”恨恨地朝馬德一拱手,田文鏡轉身就朝外走。


    “我讓你走了嗎?”馬德突然叫道。


    “田某已經是布衣之身,製台大人還想如何?”田文鏡猛得轉過身來,厲聲問道。


    “我再差也是一個總督,你對我這麽無禮,這麽便宜就想走了?”馬德冷笑著問道。


    “製台大人,田某從未與您見過麵,到底何處得罪過您?您為什麽一見麵就與我過不去?”聽到馬德這麽說,田文鏡再也忍不住,厲聲朝馬德質問起來。


    “我當然要跟你過不去!你這麽大的脾氣。以後在我這總督衙門。能幹好什麽差事?”馬德慢悠悠地說道。


    “我……大人您說什麽?”田文鏡剛想發火,可是,他的怒氣卻又被馬德這話撩得一窒!


    “二十年的縣丞啊!這可不是普通的難得。而是十分的難得!這麽一位難得的人物,本督當然要忍不住好好查一查了!”馬德悠閑的瞟了田文鏡一眼,“田大人,你的脾氣太暴燥了!還真是一點兒小玩笑也開不得!”


    “大人,田某不知道您是什麽意思!”田文鏡警惕地看著馬德,小心地說道。


    “田大人你不會真的這麽遲鈍吧?我說,你以後就在我的總督衙門做事了!總督衙門的主薄,怎麽說也還算是朝廷的正式官職,未必比那七品縣令差吧?”馬德微笑著說道。


    “大……大人您要調田某到您的總督府任主薄?”田文鏡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沒錯!其實我並非有意要奪你的官職,原因嘛,主要是在吏部的行文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接任宣城縣令了……總不能你來了,我就得把人家再叫回來吧?那也太沒人情了不是?”馬德說道。


    “大人,那……”


    “那什麽那?你這人就是脾氣太不好。”馬德拿著指了指田文鏡,又道:“朝廷雖然在督撫衙門都設有主薄等官職,可我從當巡撫的時候就一直沒用過主薄,你還是第一個,所以,你可要把握好機會……”


    “大人為何要讓下官出任總督衙門主薄?”田文鏡突然問道。


    “為何?因為你當了二十年縣丞!……縣丞隻有區區八品。根本還沒有入流。可是,這也正是你的優勢之處。居於上位容易受到下麵的蒙蔽。雖然我自從出任安徽以來,也想過很多方法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萬事都難說絕對……”說到這裏,馬德又瞅了一眼田文鏡,笑道:“難得一下子來了你這麽個在底下做了二十年的官員,而且還頗有清名,所以,我想你應當對那些底下官員的道道清楚一些,放到衙門裏也應該能幫幫忙,所以,就打算調你過來!……田大人,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大人……”


    “嗬嗬,既然都已經定下了,你還是準備一下吧。你放心,隻要你做得好,我可以調你去按察使司做個經曆,按你的脾氣,這個官職應該比較適合你,如果表現好,說不定以後還能撈個按察使當當。不過,我把話撂在這兒,如果你做不好,我也沒什麽辦法,你就隻有回去重新做你的縣丞了!反正這你也有經驗!”馬德又接著說道。


    “下官多謝大人!定不負大人所望。”調來的時候是剛剛升了七品,可一來到地方就又被貶回了八品,再接著直接成了平頭百姓,可一眨眼,居然又成了總督衙門的主薄,這可是從六品的官職啊!田文鏡一連在同一個位子上做了二十年都沒能挪窩,既沒升過也沒降過,可這一回卻全都體會到了,怎麽著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還好,總的來說,他還是又升了一級。


    “不用謝了。明天就上來衙門做事了,你還是快點兒回去準備一下吧!”馬德說道。


    “是!下……下官告退!”又朝馬德施了一禮,田文鏡帶著一點兒茫然,慢慢退了出去。


    “這人的脾氣果然不怎麽好。還好隻是先放在身邊好好觀察一下,要不然指不定又要惹事!”看著田文鏡退了出去,馬德搖了搖頭想道。現在雍正朝的名臣他已經抓到好幾個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尤其是那位四阿哥現在正跟著康熙一起南巡,而李蟠和李鱗的族弟李衛也正“待業”在家,要是萬一他們兩個遇到了,再來個王八看綠豆……所以,一切都不能放鬆啊。


    “我脾氣不好?我怎麽不好了?明明是他叫我來拜見的,一見麵又戲弄於我,可這事情到了最後怎麽又怪起我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馬德在想著東西,走出了總督衙門的田文鏡也回過神來了。就像馬德對他的觀感一樣,這位仁兄對馬德的觀感也並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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