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安怡在場還有件事沒有提到,那就是薑恒的功法氣息問題。


    伏丹子對此的解釋是,丹韻造化和通脈轉身丹的功效。


    通脈轉身丹,安怡自然知道,服丹者無需廢除根基便可轉修其他功法。


    至於所謂氣息轉換的丹韻之法,安怡沒有深究對錯。


    推演探究其他宗門的功法秘術,是為修仙者的大忌,其中因果繁雜,非一般人可承受。


    安怡自認她的命格沒有師姐文華那麽硬,有些事知道個大概便好,若深陷其中怕是會沾染厄果。


    而與此同時,處在靈鍾之內的薑恒,正在思考安怡的教導。


    這可是元嬰修士對於境界演變的見解,不可謂不珍貴。


    經過薑恒仔細揣摩,他大致有些理解了。


    本元神是天地造化的產物,而自我意識是那後天的識欲神。


    他修成金丹,是以識欲神和本源靈氣點明了本元,因此這種狀態下的本元其實是駁雜的,姑且稱作元丹。


    真正的本元應當是人剛出生時在嬰兒階段中無意識、卻又具備感覺、靈動的狀態。


    所以,要想把這質性微弱的本元變強變大,需要一個孕養重塑的過程,這就是從元丹蛻變成元嬰。


    識欲神其實就是自我的意識欲望,或者說三魂七魄,屬陰神。


    元嬰的目標是成就陽神,又或稱元神。


    所以孕養階段,他的一些自我意識、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將作為元丹胚胎的養料,供其成長。


    這一養成過程,就是以陰化陽、借陰補陽。


    但是這些個養料會沾染人情世故、恩怨情仇等因果。


    薑恒念及此處,回頭再看,終於明白安怡前麵什麽會問他是否動過殺文華的念頭了。


    文華乃元嬰後期,身上的因果很重。


    薑恒動了殺念,就已經浸染其中,但這因果不是薑恒現在能承受得起的。


    故不出意外的話,薑恒會死!


    然而,師父以宗門代薑恒承了這因果,又讓他在星衍山下借了廣元宗的光,請涼武閣重新下場,這必死之局就被盤活了!


    “咕嚕~”


    所以自己現在是三姓家,呸,是重點培養人才!


    而結合羅烈雷前段時間叮囑強調的來自師父的建議,薑恒悟了。


    建議原文是:丹雲,廣元宗乃靈力極盛之地,修行《暉木藥經》多有裨益,切記勤修苦練,不可貪妄多法,切記!


    原來師父的叮囑是用來改命的!


    薑恒重新回憶了一番,確認自己沒有在安怡麵前露出馬腳,長舒了一口氣。


    結合師父此前傳授的與境界相關的道法知識,薑恒也明白,老師此番如同開了天眼般的布局意味著要成嬰了!


    他當即於鍾內,向著東南方向行三拜大禮,為師父賀。


    徒兒自當不顧師父期望,靜心潛修。


    禮畢,薑恒平息思緒,便見靈鍾將一道神念傳入他腦中,而後靈器自動脫離轉而將棺材罩住。


    安怡的留言,大致意思是說,薑恒可代行長老一職,竹傘內的所有弟子皆可供他驅使。


    作為照顧門下弟子的補償,安怡會替他擋下承天書院兩名行走的因果。


    同時,他身前不遠處那個抱著許俊良屍身哭紅了眼的女子,薑恒也知曉了其身份。


    “我一定會殺你的!”簡雅婧見薑恒出來,發下狠話,便把情郎收回儲物袋,掛在腰間,冷不丁又說,“我該做什麽?”


    “哈?”薑恒左顧右盼,確定安怡已經走了,狐疑問向對方,“你確定是在問我?”


    “你不是店老板嗎?!”簡雅婧語氣強橫。


    “呃,要不你把竹傘裏麵的同門拉出來放放風?”薑恒撓著頭,試探一說。


    “好!”簡雅婧拿起竹傘就去了前廳。


    “小靈靈,所以那柄竹傘也是涼武閣通用靈器?”


    飛劍晃了晃。


    ...


    就這樣,衡店之中,多了一位女會計,以及受地方限製,輪流出來幹雜活的數十弟子。


    而每個弟子首次出來時,飛劍都會傳一縷神念過去。


    如此往複,眾人也唯薑恒馬首是瞻。


    至於薑恒的身份,關鍵時刻就是許俊良,對內就是伏丹子為其準備的身份,衡江,道號丹雲。


    另外,作為伏丹子親傳兼涼武閣長老的薑恒,如今外在樣貌,取材於前世大學室友中帥氣程度僅次於他本人的一位。


    嗯,由於小黃被羅烈雷帶走了,馬棚被簡雅婧改成了自己的閨房,其他弟子還是依舊住在傘內。


    畢竟修仙者不用上廁所,也沒什麽不方便的。


    ...


    一周後


    “那個,小江啊,下次炒菜鹽放少一點,不然外人吃不習慣的。”


    “小吳啊,地沒掃幹淨,那兒還有點灰呢~”


    “小趙,你帶幾個人跑趟伏丹穀,問問羅長老怎麽還沒來?”


    “...”


    對了,還有一位,薑恒很是頭疼。


    “不是,夢菲,你別老盯著我啊~”


    “師兄去哪我便去哪~”


    甘夢菲其實前段時間心裏很是折磨,因為在她的視角裏,師尊文華已遭人暗害,而凶手就是那個救她的杜穆。


    於是,她恨不得可以委屈求全尋得方法逃出傘中,待有朝一日將這‘杜穆’千刀萬剮粉身碎骨,替師報仇。


    可當她出來得知一切現狀後,卻是加倍的欣喜,萬分的激切。


    她師尊是獨斬袁道的高手,而那個英雄還是英雄。


    甘夢菲的父母在世時和文華交情頗深,因此,她本人從小就在涼武閣長大,離宗除了組隊曆練外並沒有見過太多爾虞我詐陰謀詭計。


    心思純淨的她,現年才三十五歲,便已是築基修為;可這心性現在卻也讓她對薑恒生出了難以言表的情愫。


    “不是,我都說了幾遍了,那混蛋金建安就是我演的。”薑恒攤手,他都換了張臉,再不濟也就之前的事道過歉了。


    “我知道師兄是想教導我們,出門在外,凡事要多留個心眼,法器內並不一定安全。”


    甘夢菲語氣懇切,已是自動腦補了諸多細節。


    薑恒拍額,完了,這人思想出了問題,已經開始走迪化路線了。


    “我。。”他指著甘夢菲,便要傳輸一些正確的價值觀,外出放風的幾名煉氣弟子卻突然帶了個人進來。


    “老板,我們在外麵砍柴的時候抓到個人。”


    “老板,他受了傷,在樹林裏偷偷摸摸的,我們感覺不是個好人。”


    “...”


    薑恒順眼看去,那灰頭土臉的男人似曾相識。


    “趙驊,煉氣六層,白城趙氏孤子,目前狀態重傷昏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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