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兩個小丫頭,很快便見識到了丐幫的厲害之處。


    丐幫雖然在神龍教身上吃過大虧,但對付京城幾個人牙子,還是相當容易。


    在順天府和刑部對尚貞的死因和凶手展開調查之前,他們已經將所有人證物證處理的幹幹淨淨。


    等裘舵主回報結果後,她們嘰嘰喳喳商量到半夜,終於還是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臘月十八,康熙讓太監代替自己,將韋宇龍和眾官兵迎接進城,並傳旨讓後者休息一天,隔天再進宮交旨。


    而建寧和吳應熊,按照朝例,要先行進宮拜見了康熙。


    康熙早已接到韋宇龍和吳三桂的奏章,安撫了吳應熊幾句,下旨吳應熊和建寧在京擇日完婚。


    至於雲南的事情,奏折上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建寧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吳應熊更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遭遇。


    回到子爵府,韋宇龍核實了罕貼摩這個重要人證,又詢問了許雪亭關於尚貞的事情後,便有了應對康熙的辦法。


    而郭家兩個丫頭表現手段,也讓他十分滿意,尤其是兩人沒跑,也讓他欣慰不少。


    一切安排妥當,第二天清晨,韋爵爺便帶著罕貼摩去謁見皇帝。


    極不情願的磕完頭,請了安,韋宇龍這才看了一眼龍案後,陰沉著臉的康熙,起身問道:“皇上,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


    “琉球國王尚貞在家中被人殺了,朕想發兵,索額圖他們就是不同意。”


    康熙皺著眉頭,將一封奏折遞給過去,又把索額圖他們的想法說了一遍。


    “啊?那個倒黴國王死了?”韋宇龍裝作吃驚的模樣,問道:“可查出來是誰殺的?”


    “那些廢物什麽都沒查出來。”


    康熙罵了一句,接著道:“不過刺客殺了人,竟然還在牆上留了言,說是將那個倒黴國王,趕到這裏的神龍教所為,簡直是膽大包天!小桂子,你怎麽看?”


    “皇上,奴才雖然在朝中隻是個武官,不過養虎為患的道理,奴才還是懂的。”


    韋宇龍昨日已經想好了說辭,他肯定是希望康熙發兵。


    “是啊,這麽淺顯的道理,也不知道索額圖他們怎麽想的。”康熙又發了一句牢騷。


    “還不是我說的。”


    韋宇龍心中暗笑一句,道:“索大人他們也是老成謀國,兵連禍結,對國家也不是好事。”


    “小桂子,那你覺得出兵之事,需要再考慮?”


    康熙有些搞不明白韋宇龍的意思,這小子一會說不能養虎為患,一會說兵連禍結的。


    “皇上,此事暫且不說,奴才有一件大事,需要向皇上稟報。”韋宇龍沒有直接說出自己想法,而是打算拿吳三桂說事。


    “什麽事?”


    “吳三桂這老小子可能要造反!”


    韋宇龍說完,以為康熙會吃驚,卻見皇帝不動聲色,隻微微點點頭。道:“吳三桂果然要反,你見到甚麽?”


    韋宇龍於是將自己雲南的事情,以及吳三桂如何跟藏邊、蒙古、羅刹國、台灣以及自己的神龍教諸方勾結的情形一一說了。


    康熙神色鄭重,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才道:“這奸賊!竟勾結了這許多外援!”在殿中渡了幾圈,又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來康熙在雲南也有不少密探啊。”


    韋宇龍暗暗說了一聲,便將擒得蒙方王子的使者,又將其偷偷送到京城的事情,說了一番。


    康熙這才聽得連連點頭,讚許道:“做的很好。”又道:“把那罕帖摩帶進宮來,讓朕親自審問。”


    韋宇龍答應一聲,率領十名禦前侍衛,將罕帖摩送到上書房來。


    康熙一見到這個使者,便以蒙古話相詢。


    罕帖摩聽到蒙古話,既感驚奇,又覺親切,眼見到宮中的派勢,再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都將實情說了。


    韋宇龍隻呼僥幸,在罕貼摩事情上,他並沒有說謊,不然康熙用蒙古語詢問,自己聽不懂,說不定還會穿幫,那一切就前功盡棄。


    康熙一連問了一個多時辰,才命令禦前侍衛將其帶下去監禁。


    “小桂子,這個罕貼摩說的事情,和你說的差不多,看來神龍教那群海盜,真是不除不行。”


    康熙在殿中踱了一圈,他已經明白了韋宇龍的意思,便說道:“從目前的情況看,吳三桂似乎反意已決。如果他真的起兵,神龍島和鄭家再騷擾沿海,勢必牽製我軍力量。”


    “皇上英明!”


    目的基本達到,韋宇龍拍了一句馬屁,從懷裏取出從吳三桂那裏盜來的那部,zlq《四十二章經》,雙手獻上,說道:“皇上,這部經書,果然讓吳三桂這老小子給吞沒了,奴才在他書房中見到,便給他來個順手牽羊,物歸原主。”


    康熙大喜,接了過去翻看了一下,並沒什麽問題,說到:“很好,很好。太後老是掛念著這件事。朕去獻給她老人家,拿去太廟焚化了,不管其中有甚麽秘密,從此再也沒入知道。”


    “看起來毛東珠已經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她做的挺不錯。這本經書你燒了最好,那樣的話,經中碎皮片兒的事,就永遠不會發覺了。”


    韋宇龍一陣欣喜,正要請安辭出,康熙忽然道:“小桂子,如果真要攻打神龍教,你有什麽看法?”


    “奴才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這個嘛,讓奴才回去想想。”


    韋宇龍自然不能馬上請纓,說讓自己去,那樣說康熙也許會懷疑尚貞的死因,隻能先推脫,下次再給他說。


    康熙覺得韋宇龍是個副將,隨口一問,聽他這樣回答,也明白有些為難他,便擺手讓韋宇龍跪安離開。


    回到府中,雙兒和蕊初她們已經將韋宇龍帶回來的人安排妥當,楊溢之和他的家眷,暫時安排住在西跨院,九難等女子住在東跨院。


    韋宇龍陪著楊溢之等人吃了晚飯,閑聊了一陣,讓他現在這裏住下,後給他在驍騎營某個差事,應該不算難。


    等到天黑,韋宇龍在後花園練了一會武功,正要回去,就見一個倩影站在池塘邊,卻是雙兒小丫頭。


    他悄悄走過去,從身後將雙兒那柔若無骨的細腰攬住。


    雙兒嗅到來人身上練拳以後的汗味,便知是誰,乖乖的靠了過來。


    “好雙兒,這麽冷的天,一個人站在這裏做什麽?有心事?”


    這段時間在路上,兩人雖然朝夕相處,卻極為純潔,隻是拚湊《四十二章經》裏的碎羊皮,韋宇龍此時見到雙兒一個人等在這裏,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雙兒幽幽地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歡雙兒了?”


    “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在五台山上的時候,相公就答應過人家,現在都快兩年了,府裏的人都看人家的笑話。”


    雙兒說到這裏,想起老被韋宇龍借故推脫,越想越難過,眼淚便停不下來。


    “好雙兒,別哭,相公是心疼你。”


    韋宇龍忙替她把眼淚抹去,說道:“這兩天忙完,相公就納你為妾。”


    誰知雙兒卻道:“雙兒以前說過,人家不想做妾。雙兒隻想一輩子做你小丫頭,一輩子跟著相公。”


    韋宇龍心中感動不已,道:“可是相公總覺得這樣豈太委屈你了。”


    “隻要相公喜歡雙兒,時時想著雙兒,人家就滿足了。”雙兒緊緊抱著韋宇龍的腰,似乎怕相公不要自己。


    韋宇龍將頭在她秀發上一陣撩開:“雙兒,我的好寶貝,你真好……”說完,就要去吻雙兒的櫻唇。


    雙兒臉上一紅,突然跳開,道:“相公,有人會看到的。”


    “那相公晚上在房中等你。”韋宇龍嘿嘿一笑,心情也有些火熱。


    雙兒的臉更紅了,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嗯”了一聲,便滿臉喜色的逃開。


    第二天,雙兒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如願以償,著實讓蕊初好一陣羨慕。


    快過年,韋宇龍日子變得輕鬆,也和雙兒好的如膠似漆。不過心裏卻一直盤算,怎麽才能給康熙信心,讓他下旨出兵。


    對於打仗的事情,韋宇龍知道自己並不拿手,一時也沒有好辦法回奏。


    好在即將過年,康熙要忙建寧大婚,還要接見回京的大臣,也沒時間再詢問此事。


    建寧已經懷孕兩個多月,再不舉行大婚儀式,也不能再等,被人看出懷孕,傳出去就成皇家之恥了。


    吳應熊對於公主懷孕的事情並未懷疑,已經成為太監的他,為了讓康熙放心,對建寧照顧的那叫一個好,讓韋宇龍都有些吃醋。


    趁著空閑,韋宇龍加強子爵府的防衛工作同時,還在子爵府附近買了一處宅子送給楊溢之,楊溢之感激之下,主動請纓擔任著子爵府的護衛總管。


    現在鄭克爽沒死,楊啟隆也不知道在哪裏偷偷活動,敵暗我明,韋宇龍可不想身邊之人受到什麽傷害。


    臘月二十一,韋宇龍專程去看望了一番周培公,並和他談論一會雲南之事。


    對於吳三桂會不會造反,兩人談的正起勁,鎖兒進來給他們添茶。


    這丫頭如今出落的越來越水靈,而且看周培公果然有傾慕的意味。


    韋宇龍等鎖兒出去,便故意道:“先生和鎖兒姑娘的事情,打算什麽時候辦?我都等不及吃你們喜酒了。”


    “鎖兒和我年紀相差十幾歲,我怎麽能耽誤這麽好的姑娘。”周培公偷偷看了一眼鎖兒的背影,訕訕道。


    “先生如此磊落,這種事情,就不要在耽擱了。”韋宇龍瞧在眼中,直接道:“這樣吧,這麽媒人我來做,如何?”


    周培公還想說什麽,韋宇龍擺擺手,道:“雖然我年紀比先生小幾歲,可這種事情上,比先生有經驗。你就說你喜不喜歡鎖兒?”


    說起男女之事,周培公完全沒有了剛才指點江山的那種豪氣,完全像個小男生一樣,白皙的麵頰微紅,扭捏了半天,才點了點頭。


    “哈哈,擇日不如撞日,我一會去找鎖兒爹,把這件事定下來,最好臘月二十六就給你們把事辦了。這個宅子,我這兩天想辦法買下來,就當送給先生的賀禮吧。”


    bj人口多,這樣一個四合院價格不菲,放在市麵上最少也值三千多兩銀子,周培公馬上推辭道:“不可不可,公子幫我這麽多,我怎麽好再收公子的東西。”


    “先生和在下亦師亦友,我敬佩先生的學識和人品,你就不要客氣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先生稍坐,我去找鎖兒她爹提親。”


    韋宇龍說完,直接來到西廂房,鎖兒和她父親就住在這裏。


    當他把自己的意思說給這個姓趙的老爹時,鎖兒爹也極為高興。


    周培公是讀書人,這樣的女婿,是他們這種百姓,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而且周培公還有這樣一個有錢有權的朋友,將來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韋宇龍讓周培公當天便給趙家老爹下了聘書,並定下婚書,婚禮的日子,則定在臘月二十六。


    盡管時間緊迫,可能會有些倉促,可韋宇龍也是沒有辦法。


    春節後,他就想說服要說服康熙讓自己領兵出兵。如果皇帝同意,他打算帶周培公一起走,把這個人才留在琉球。


    因此,韋宇龍隻能盡可能多給這個難道的人才好感,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到時候,才好攤牌。


    “如果周培公能幫我經營琉球,大事基本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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