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敏妍不懂漢語,外麵三人的談話她自然聽不懂。


    不過她也清楚,既然他們說的不是朝鮮話,那麽肯定不是父親派來找自己的。


    “那兩個男的雖然長得好看,但怎麽那麽凶?”


    許敏妍不好意思出門,爬在窗口向外看,正瞧見韋宇龍給那兩個不認識的人在解釋是什麽。


    郭家姐妹穿的是男裝,袍服寬大,自然看不出男女。


    讓她意外的是,片刻後,本來還很凶的兩人,在來到韋宇龍房門外瞧了一眼後,忽然拉著韋宇龍的胳膊,變成笑嘻嘻的討好模樣。


    “他們看起來好奇怪?”


    許敏妍有些好奇,難道這個對自己挺好的大哥哥,也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許成宏一樣,喜歡男人?


    正在懷疑,就見昨晚開始有些心儀的哥哥,竟然擁著兩個男人的腰,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勢,一起離開了。


    “天哪。”


    聽說過這種事情的許敏妍,頓時打了個激靈。


    ※※※※※※※


    韋宇龍在攔住郭雯雯以後,就把許敏妍被家裏逼著嫁給一個老男人的事情說了一番,又說她兩天前才從家裏逃出的,隻是在這裏借住幾天。


    郭家姐妹聽完,也覺得韋宇龍口中這個女孩好可憐。


    不過將信將疑的她們,還是在韋宇龍房間裏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男人果然是一個住,並未和那個女孩在一起。


    “龍哥哥,我們也是太喜歡你了,你就別生氣了。”


    兩人醋意頓消,覺得錯怪了韋宇龍,拉著他的胳膊就開始撒嬌。


    “僅僅道歉是不夠的。”


    “那你還要咋樣?”


    “打屁股!”


    “打就打,誰怕誰!”


    “嘿嘿,現在就去醫館,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你們!”


    打屁股是三人經常一起玩的遊戲,韋宇龍擁著兩個姐妹的腰,滿是期待地離開了院子。


    而這一切,正好被屋裏的許敏妍瞧的是清清楚楚。


    來到醫館,陸沐林和常俊文已經將門打開,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開始營業。


    “你們在這裏盯著,我去後麵看看,有事叫我。”


    韋宇龍給兩人吩咐一聲,正在拉著兩個丫頭去後房,而在此時,街道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群百姓抬著一個竹床衝了進來。


    “救人啊,大夫在不在?”


    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急切的叫著,那張竹床上正躺著一個渾身鮮血的七八歲小男孩,男孩的胸口,插了一根斷竹子。


    “快放下來。”


    韋宇龍從竹子插入的地方,便知道這個男孩已經傷到了肺部,而且十分嚴重。


    他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腕,他雖對醫術懂的不多,但修習內功以來,對穴位脈搏還是有些了解。


    指頭一搭手腕,立刻就男孩發現他脈象紊亂,聽呼吸更是氣若遊絲,人已經奄奄一息,怪不得哭不出來。


    陸沐林也查看了一下小男孩的傷勢,眉頭緊緊一皺,隨即對著韋宇龍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這種情況,很難救回來。


    這下,男孩的父親也大聲痛哭起來,那些幫忙的百姓也是一臉失望難過。


    “可惜了,這孩子太可憐了,家裏就這一個獨子啊。”


    “這種情況救不活了……”


    “竹子插的那麽深,神仙都難救……”


    “也怪小孩調皮,從牆上摔下來,正好掉在砍斷的竹樁上……”


    ……


    如今醫館門口也圍了不少人,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醫館的幾人,都也覺得太倒黴了,好不容易來人看病,卻碰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好的開端。


    “先救人!”


    韋宇龍雖知道以當時的醫學手段,想要把傷的如此之重的人救回來,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就算放在後世,這樣的傷,也是凶多吉少。


    不過他有過救治白寒鬆的經驗,當時白寒鬆的被徐天川打傷肺部,雖然傷勢較這個男孩要輕,但他現在內力,和幾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我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沐林,常先生,你們兩個想辦法把住竹竿取出來,清洗好傷口,然後將傷口縫合!”


    韋宇龍不由分說,兩手運指如風,點了小男孩傷口周圍幾處穴道,先把傷口的血止住。


    其實在中醫裏,針灸中就有種止血的針法,道理和點穴的作用一樣,都是通過閉塞穴道來達到目的。


    不過內力和點穴這種東西,在後世慢慢失傳,隻有針灸還在少數人中傳承著。


    剛才還在痛哭的男人見兒子傷口不再流血,立即止住哭聲,抓著韋宇龍的胳膊,一臉期待:“我兒子有救?我兒子有救?”


    “你先別激動,我們會全力將他治好。”


    說完,他手按在


    男孩膻中穴上,讓雄渾的內力,一點點進入其體內,然後在肩頭‘雲門’、胸口‘華蓋’、肘中‘尺澤’等幾處穴道上慢慢散開。


    這幾處穴道都屬於太陰肺脈,真氣入體,小男孩身上的疼痛大大減輕。


    “咳咳!”


    剛才還一動不動的孩子,頓時咳嗽了一大口血。


    韋宇龍知道這是肺部有淤血,問題不大,安排道:“你們幫他擦擦。”


    看到兒子終於有了反應,孩子的父親和周圍的百姓都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從來沒見過,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救活的先例。


    剛才送小孩過來,也隻是出於鄰裏的道義。


    “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有個百姓在人群中小聲嘀咕了一句,頓時就被鄙夷的眼神所包圍。


    韋宇龍等人雖也聽到,但他們沒有時間和這些人解釋。


    由於血已經止住,陸沐林小心地將插在身上的竹子拔出,迅速用沾了藥水的棉布將傷口清理幹淨,然後快速縫合,最後在傷口撒上一些金瘡藥。


    不得不說,古人的智慧還是很好的,金瘡藥不但有幫助傷口愈合的效果,還有殺菌消炎的作用。


    而另外一邊,韋宇龍真氣暗渡,體內的九陽真氣運轉不休,絲絲真氣順著手掌,源源不斷的傳入小孩的體內。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裏,韋宇龍不斷用真氣修複小孩破損的肺部。


    幾年前,白寒鬆隻是肺脈受損,而男孩這次是受到外物的創傷,情形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傷勢要嚴重許多,所耗真氣更多。


    沒多久,他額頭上開始冒出了細汗,已經達到七層的九陽真氣,都幾乎消耗了一半。


    本來臉色蒼白的小男孩,在真氣的作用下,開始慢慢有了血色。


    這一切的變化,讓小男孩的父親,終於看到了希望。


    醫館門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可憐的男孩,到底能不能被這個新開的醫館救回來。


    但到目前為止,孩子除了剛才咳了一聲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反應。


    韋宇龍知道,這是自己在漢城打響名聲的好機會,但如果救人失敗,那這個醫館就完了,到時候隻能另想辦法,或者賄賂官員,去接近國王。


    但那樣不可控製的因素更多,耗時更久,而且能不能取得國王信任,都是未知數。


    但要是幫國王醫好瘤子,肯定最快捷的方法,而且他為此已經準備近半年。


    強咬著牙,反正在這裏也不用打架,韋宇龍奮力將更多的真氣送入小孩體內,同時將其體內殘留的淤血,一點點逼出。


    “喝!”


    他輕喝一聲,一道真氣突然發力,小男孩再次咳嗽一聲,吐了一大口血,旋即一聲呻吟,雙眼緩緩的睜開。


    “爹,好疼……”


    小男孩竟然開口說話,雖然臉上還滿是痛苦。


    “兒啊……”


    他的父親激動之餘,就要過來抱兒子,還好被陸沐林攔住。


    “活了,活了,竟然活了。”


    圍觀的百姓目瞪口呆的看著轉醒的孩子,這受了那麽重的傷,竟然還能活過來,這太神奇了。


    “神醫,真是神醫,這樣都能救過來。”


    人群如炸了鍋一般,轟的一聲,再次開始議論,誰也沒想到,這個新開的醫館,竟然還有如此的醫術。


    “謝謝……謝謝。”


    小男孩的父親不等韋宇龍收功,猛的跪在地上,不斷向他磕頭。


    “快起來,我們公子還在給孩子治療。”


    陸沐林知道韋宇龍不喜歡跪拜,忙扶起孩子的父親,安慰了一句。


    等翻譯說完男孩的父親才站起來,再次把目光投向還在努力的韋宇龍,臉上滿是激動和感激。


    真氣在孩子體內又遊走了一圈,直到感覺孩子的性命已經沒有大礙,韋宇龍才慢慢將真氣撤出。


    “沐林,常先生,你們斟酌一個藥方給孩子。”


    剩下開具藥房的事情,韋宇龍不拿手,隻能讓兩個真正的大夫去做。


    孩子父親急忙從身上掏出幾串大錢,送到韋宇龍麵前,這是他所帶的全部家當,但是這些錢比起孩子的命,他覺得都值得。


    “用不了這麽多,我們隻收一些藥費,診費不要錢。”


    韋宇龍沒有收錢,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笑道:“回去給孩子堅持用藥,慢慢調養,如果有什麽問題,及時送過來。等藥吃完,你再帶孩子過來一趟,我們再給他檢查一下。”


    韋宇龍說的是朝鮮話,周圍的百姓聽得是清清楚楚,當時就有人跑了進來,說道:“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給我也看看。”


    他剛說完,其他人立即反應過來,這可是神醫啊,有病沒病的,都想進來讓他給看看,反正他們不收診金。


    “我最近胸悶,大


    夫也幫我瞧瞧。”


    “也幫我瞧瞧。”


    ……


    保春堂的名聲,在一天內,通過這些百姓之口,很快傳遍了半個漢城,都說有幾個來自台灣的大夫,醫術神乎其技,快死之人都能救活。


    醫館的名聲,還沒有傳到國王哪裏,卻通過下人之口,傳進了許府,以及那個被郭雯雯打暈的文士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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