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站在塔樓頂端,看著鬧市區燈紅酒綠,任由冷風吹著自己的臉頰,披風隨風而動,撲哧作響。


    今晚夜狩途中出了一些意外,給哥譚警局送一名被打暈的警察,並不在行動計劃中。


    三十分鍾前。


    哥譚東區,哥譚市最為混亂的區域之一,也是夜梟的主要活動範圍。


    陰暗潮濕的巷內,一位身著黑色背心、麵色凶煞、身材魁梧的罪犯正在用力毆打已經無力出聲,幾乎接近斷氣的受害者。


    伴隨一陣破空聲劃過,罪犯隻感到手背傳來了劇痛。


    “啊!”


    他被迫停下原本不斷揮舞的拳頭,隻見上方正插著一支明晃晃的貓頭鷹形飛鏢,血液隨著裂縫流出體外,滴落在地。朝著襲擊者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形似貓頭鷹的身影正迅速朝著自己接近。


    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礙事者讓他感到十分憤怒,氣焰囂張地抽出一把槍對著眼前的貓頭鷹怪物。


    “什麽時候哥譚還冒出來了個裝成怪鳥的瘋子?去死吧!”罪犯憤怒地看著夜梟,作為哥譚的犯罪老手,他決定要把眼前的貓頭鷹怪物打趴下,然後好好折磨。


    罪犯扣動了扳機,但卻毫無反應。定睛一看,卻是槍口處被紮上了一支飛鏢,而後便感到了一陣劇痛,另兩支飛鏢深深插進了他的胸膛與大腿,血流如注,顫抖的手無法再握住手中的槍,掉在了地麵。


    不遠處的夜梟拋出手中的飛鏢後,用鉤爪射向麵前的敵人,將他拉扯到身前,不由分說地朝對方的頭顱上猛擊數下,直到將其擊倒在地。臂甲上的側刃劃破了罪犯的臉頰,血液順著刀刃流到臂甲的縫隙,滑向了掌心。


    “在你對別人下手的那一刻應該就知道你自己最後的下場了。”夜梟狠狠踩住了罪犯的傷口。


    痛苦使得男人麵目扭曲,忍不住掙紮。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今天他終於一頭溨進了河裏,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罪犯勉強睜開雙眼,嘲諷地看著夜梟,“你原本是想要救那個小子的,是吧”,他咳出幾口鮮血,看著居高臨下的貓頭鷹咧開嘴角,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出憤怒的表情,“但他現在已經快死了,你隻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死。”逝去的生命已無法挽回,夜梟冷漠地看著腳下的罪犯,加重了力道。


    相似的事在他年幼時就已有體會,在他父親跟前。為了滿足自己的怪癖,被那個醫學人渣活活折磨致死的病人不在少數,而當時的小托馬斯根本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但現在…


    “嗬…”


    “你…殺…殺了我吧…“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貓頭鷹,逞能的罪犯感受到了恐懼,他去感受到了…如果自己不能立刻解脫,要麵臨的就是比死亡還可怕的事。


    “如你所願…”


    殺了這個人以後…把他釘到牆上?還是…


    砰!


    背後猛然傳來的巨大衝擊力打斷了夜梟的思路,使得他的身體向前一傾,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後背。


    披風與戰甲削弱了子彈的威力,讓其並未穿透身體,但並不好受。忍耐著疼痛,他將腳下的人踢到一邊,朝一旁由廢棄磚瓦組成的掩體閃去,定睛看向襲擊的人影。


    一個警察?


    朝夜梟開槍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警察。


    “束手就擒吧,你這個殺人犯!“年輕的警探甚至有些拿不穩他的槍,卻還是一臉正色地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著夜梟所在的掩體緩慢移動。


    說我是殺人犯……也沒有錯。


    在那位警察靠近自己的一瞬間,夜梟用披風晃暈了他的眼,抵住對方的胳膊奪下手槍,反手扼住了他的雙手。


    這位麵色驚慌的警官初來乍到,早就在外地聽聞哥譚市混亂不堪,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嚴重。本以為夜梟隻不過是都市傳說,卻讓他“走好運”給遇上了。


    “告訴我,你來這裏做什麽。”夜梟問他。


    低沉的聲音令警察心生恐懼,眼神不由自主瞥向了貓頭鷹的披風。他嚐試掙紮一番,但束縛反而更加緊固,手腕甚至無法挪動哪怕一分,隻好自暴自棄地回答:“我隻是…我隻是來這裏看看,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才跑了過來…你…你不會殺一個警察的…對吧?”


    夜梟用槍炳敲暈了這位警察,後麵的話他已經沒心情聽下去了。


    一個愚蠢但又心存正義的人?


    夜梟略微有些吃驚,因為根據他的心率…這位警察說的是實話。


    好人在整個哥譚市都難以尋覓,更何況一個內心還秉承著正義的警察。


    但…


    他定了定神,用爪子輕輕握住了這位年輕警察的脖子。


    作為哥譚市的一員,夜梟明白,隻要這個人不離開哥譚,終究有一天,他也會成為哥譚警局中的蛀蟲,也許現在把他幹掉是個不錯的選擇。


    ……


    看了看在剛才打鬥過程中,意外掉落在地上的警官證,托馬斯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位警察不應該來哥譚。


    夜梟最後還是收回了取人性命的利爪。


    暫時就讓他活著吧,等到了那個地步,再幹掉他也不遲。


    “唔……”


    聽著背後傳來的陣陣響聲,夜梟轉頭望向還沒有死去的罪犯。


    因胸前傷口失血過多而意識模糊,正趴在地上不斷嗚咽。


    若這是有人路過此地恐怕都要對他心生憐憫,但…


    夜梟不在乎。


    砰!


    子彈洞穿了罪犯的大腦,紅白相間的腦漿從洞口流出,逐漸融入了黑色的淤泥。


    而那位受害者…在他和其他人周旋時就斷氣了。如果他今天沒有來,這裏依舊會是兩具屍體,隻不過其中一位,會變成這位年輕的警察。


    哥譚東區作為黑幫分子極為猖獗的區域,一位昏迷的警察倒在這裏,那麽到了第二天,他被剝皮的人頭就會被掛在這附近的街角巷口。


    這位警探應該回到他的崗位。


    如果說蝙蝠俠所在的哥譚市,還可以看到那一絲難以企及的光明,那夜梟所在的哥譚市,便隻能望見那廖無邊際的黑暗。


    哥譚警局作為哥譚市中唯一被法律承認的暴力執法機關,卻一直被用來當作一個平衡點。


    黑幫罪犯需要哥譚警局存在,以防止有外界的執法勢力進入哥譚,而哥譚警局則會主動勾結罪犯,以此保全自己的性命、順帶填充自己的腰包。


    對於哥譚市而言,隻要哥譚警局能存在一天,就能讓這裏的罪犯明麵上保持安定,並且也不會有外界勢力來插手,即使警署內部早已腐敗不堪,裏麵充斥了蛀蟲與無用的擺設。


    哥譚警局救不了哥譚,但卻不得不讓它存在於這座城市,如此的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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