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女,或者說…塞琳娜?凱爾?


    不,現在還不是下結論的時候,除了性別相符,目前並沒有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她就是貓女。


    自從十一歲的那個夜晚過後,托馬斯就再也不相信那所謂的前世記憶。


    他曾經相信過,可帶來的是什麽?


    一個悲劇。


    在一切得到證實之前,絕不能妄下結論。


    塞琳娜身邊有著一位紅發的女孩,而在與貓女交鋒的那個夜晚,他先前攔住的女孩,也是紅發。


    其他人可能會認為這隻不過是個巧合,但夜梟從不相信巧合。


    有趣的是,托馬斯還沒有去找塞琳娜,塞琳娜卻找上了托馬斯。


    在新建完成的韋恩慈善機構門前,托馬斯就見到了這位疑似貓女的女士。


    “打擾了,韋恩先生。我叫瑪格麗特?圖恩,能占用一些時間嗎?我想與你談談。”站在托馬斯麵前的女士,穿著正式,得體大方,黑色長發配合者那綠色的雙眸,使得她魅力十足。


    “如果是在平常,也許我會拒絕。今天,可以破例一次。”托馬斯表情從冷淡轉換成了微笑,“上車吧,圖恩小姐。”


    他不知道塞琳娜為何要接近他,但既然有了調查機會,何樂而不為。


    隨著托馬斯開車離開了這片街區,在不遠處一家快餐店裏,坐在玻璃擋板邊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繪本。


    那是一位戴著棒球帽的孩子,身材嬌小,紅色的發絲俏皮地耷拉在耳邊,明明是女孩卻身著男裝,儼然一副假小子模樣。


    “與那個虛偽的韋恩‘先生’說話有什麽好的,呸!”這孩子朝著托馬斯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眼神和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霍莉?羅賓遜,這是她的名字。如果托馬斯看到了這個孩子,他就會認出來,她就是塞琳娜身邊的那個女孩。


    霍莉有些想不通,塞琳娜去找韋恩有什麽意義。


    在她的認知中,哥譚市的那些富豪權貴,無一例外都是趴在這座城市上的吸血鬼、寄生蟲,那個韋恩肯定也隻是表麵紳士。至於那個慈善機構?說不定也隻是用來洗錢而耍的手段,如此冠冕堂皇。


    悶悶不樂的霍莉看著手中的繪本,上麵畫滿了各種貓頭鷹慘死的塗鴉。


    “如果那隻貓頭鷹怪物把這些混蛋全部吊在路燈上該多好……“


    這邊的霍莉還在咒罵著著哥譚市的富豪們,另一邊的托馬斯與塞琳娜則遇到了麻煩。


    哥譚市作為美利堅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犯罪活動多發於夜晚,但這並不意味著白天就一定會和平安寧。


    他們所去的阿爾伯特餐廳就遭到了歹徒的襲擊。


    “全部都不準動,將雙手放在看得見的地方!“隨著持槍的蒙麵暴徒一聲暴喝,他抬起槍朝上方射擊,擊碎了天花板上的吊燈。餐廳內的人們見如此情景,也都隻能默默忍受。


    罪犯一共隻有三人,但均手持槍械,分散在三個方位。


    托馬斯也並不是第一次遇見罪犯,但他總感覺罪犯的眼神與所說的話有著微妙的分歧,似乎是在抑製什麽?希望這隻是他的錯覺。


    坐在托馬斯對麵的塞琳娜正直直地盯著罪犯頭目,麵色雖有些緊張,手中卻隱蔽地握著一把餐刀。


    其中一位高個罪犯走到離他最近的男人麵前,仔細端詳著後者的樣子。


    被盯著的男人也並不慌張,看著罪犯手中的槍還煞有介事地笑了笑。


    但這個罪犯卻直接扣動了扳機,子彈傾瀉而出。


    男人被射出數個血窟窿,連帶著身後的椅子一起支離破碎。屍體癱倒在地,黑紅色的血液連帶著碎肉鋪在了潔白的牆麵。


    坐在不遠處的托馬斯臉上浮現出些許陰霾,他沒有料到這些人會二話不說就開槍殺人。


    就在此時,先前一直用刻板話術與托馬斯對話的塞琳娜,終於流露出了真實的情緒,不動聲色地靠近托馬斯身邊,輕聲說道:“韋恩,你這身肌肉應該不是擺設,對吧?“


    “當然。”托馬斯用雙眼仔細觀察罪犯的移動範圍,尋找著他們之間的漏洞,“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希望你也不會辜負你手中的餐刀。”


    “不錯的主意。”塞琳娜會心一笑。


    在罪犯們殺了第一個人後,餐廳內的顧客們大都麵色蒼白。人群驚呼的聲音此起彼伏,犯罪首領再一次朝上空開了數槍。頓時所有的尖叫都在這一刻停止,隻剩下了血液的流動聲在四周回響。


    冷靜…找到可以致命一擊的時刻。


    托馬斯從口袋中掏出了買報紙所用的硬幣。


    “安靜!各位…請安靜。”犯罪首領平靜地說著,“請放心,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錢財。”他頓了頓,“隻要你們什麽都沒有做,那就都會平安無事。”


    “做…做什麽事?”一旁的服務生忍不住問出了聲。


    “你話太多了…”犯罪首領有些不耐煩“算了……不用再浪費時間了,不要放過一個活口,全都幹掉…”犯罪首領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隨後就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其中一人。


    就在他正要拿槍掃射時,一直盯著三人的托馬斯,將手中的硬幣丟向了他們之間。


    在三名罪犯同時轉向聲音來源之時,他迅速衝向一名歹徒,從背後勒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將對方整個人摔在了地麵,奪過敵人手中的槍。


    一旁待機的塞琳娜則是拋出了手中的小刀,正中暴徒首領的眼球,隨後一腳踢中了他的下顎。


    而正要朝塞琳娜開槍的最後一人,則是被托馬斯用槍打下的吊燈所砸暈。


    “配合的不錯,比我見到的花架子都要強。”塞琳娜讚賞地看向了身後的托馬斯,“看來你和我想象的並不一樣。”


    “不….“看著那位被渾身血肉模糊的無辜人,托馬斯皺了皺眉,將手中的槍械丟在地麵。


    “這不是你的錯,事情發展的太突然,沒有人能夠阻止。”塞琳娜以為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在自責,在一旁安慰著。


    托馬斯隻是搖了搖頭,用手扶在麵前,擋住了他有些猙獰的表情。三位罪犯已被製伏,但他卻有點按耐不住情緒。


    他想殺了這三個人。


    “塞琳娜?凱爾。”


    “什麽?”還在思索的托馬斯被這句話打斷了思緒。


    “我猜…你知道我用的不是真名,對吧?“塞琳娜笑了笑,伸出了右手。


    ……


    “托馬斯?韋恩?”托馬斯麵色如常地握住了她的手。


    “當然…全哥譚市都知道,你是哥譚最有錢的富豪。”


    一切均已塵埃落定,警笛聲在街邊響起,三位罪犯被押送上了警車。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將會一直被關在黑門監獄,直至死亡。


    日落東山,托馬斯站在街道邊,將寫有塞琳娜?凱爾字樣的名片拿在手中。沉默了良久,將它丟進了流浪漢烤火的油漆桶中。


    ……


    在對付罪犯時,托馬斯看到了她的手腕,那是飛石索所導致的淤青。


    她是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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