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阿爾博特襲擊案之後,托馬斯就很在意一件事情。當初那位暴徒頭目所說的“什麽都沒有做”是指什麽。


    這三人均為刑滿釋放的罪犯,罪名為一級謀殺。他們在人際交往中毫無聯係,卻突然在某一時刻聚集在了一起,策劃了這起事件。


    而本案的受害者是一位哥譚市上流社會的富豪,名為約翰?杜爾,最近剛繼承祖上遺產不久,這一點和托馬斯本人倒有些相似。但約翰同樣與這三人沒有任何交集。


    約翰是做了什麽,才導致這三個人要殺了他?還寧願殺死所有人,也不放過一個不符合“什麽都沒有做”的人?


    這沒有道理。


    作為托馬斯?韋恩時,他並不能從哥譚警方手中取得有用的情報。而就在當天,那三位暴徒就被送到了黑門監獄,甚至略過了法律審判。


    很不尋常,這其中必有貓膩。


    他需要去監獄裏見見策劃這起犯罪的頭目。


    夜晚的黑門島宛如泰坦般的黑影,聳立在哥譚南側,從遠處眺望著整座下城島。門前固若金湯,是從水下搭建出的牆麵,四周守衛森嚴、布滿圍網,探照燈光在海麵四處遊蕩,試圖尋找出一絲異樣。


    而在島嶼邊際的陰暗角落,貓頭鷹的身影探出了水麵。


    擺脫了那冰冷刺骨的海水,夜梟將便攜呼吸器收進腰帶,用發熱裝置將戰甲上的水分蒸發殆盡。


    通過鉤爪槍越過了監獄圍網,以牆體延申出的台麵作為落腳點,他觀察著四周。


    門前有不少獄警把守,從正麵突破明顯是個壞主意。而樓頂上的狙擊手正透過紅外線尋找著可疑目標。


    他看過來了。


    看到紅外瞄準正朝著自己所在方向移動,夜梟轉移了地點,移動至狙擊手的視線死角。


    端著狙擊槍的守衛正在巡視四周,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響,他舉起槍朝著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飛鏢正在眼前不斷放大,隨後紮進了他的頭。


    這一刻他十分地慶幸自己帶了警用頭盔,否則恐怕此時的自己怕是要命喪當場。他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突然襲擊,急促地想要掏出對講機,但就在下一刻,有人從背後勒住了他的脖頸,讓他失去了意識。


    樓頂上的夜梟放下了已經被勒暈的狙擊手,摘下了插在頭盔上的飛鏢。這裏連接著進入監獄內部的門,可以從這裏進行突破。


    內部的防守較外部而言略顯鬆懈,大部分情況隻需要避開監控。


    也許黑入監獄的防禦係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現在並沒有多餘的時間。


    首要目標是找到那個頭目。


    夜梟可以躲開獄警的視線,但在路過監牢的途中卻會暴露在囚犯麵前,幸好現在是深夜,並沒有罪犯察覺到夜梟的到來。


    跟著監獄編碼,夜梟找到了那名罪犯頭目,用從獄警那裏順來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但當門開的那一刻,他一股血腥味鑽入了他的鼻腔,眼前的場景讓他麵色一凜。


    身穿囚服的罪犯倒在地麵,脖頸處纏繞著殘破的床單,頭顱不正常的歪斜在一側,口鼻冒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麵,雙目圓瞪,麵目猙獰地盯著著夜梟所在的方向。


    他死了。


    站在牢房前的夜梟走到了這名罪犯麵前,打量著犯罪現場。


    死因是頸椎斷裂所導致的心跳驟停。


    但…這太離譜。


    自殺?


    周圍毫無其他人存在過的跡象,罪犯的表情十分痛苦,卻沒有半分掙紮的痕跡,雙手緊緊攥著床單,在死了以後也沒有鬆手。


    是他自己勒斷了他的脖子,按常理來看這毫無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


    “但如果他死了,那另外兩個…”


    壞了……


    他想要去看看另外兩個人的情況,但在他踏出牢房的那一刻,監獄的警報驟然響起、警鈴大作,吵醒了睡夢中的所有人。


    監獄的樓頂上,一位獄警正蹲在那位被夜梟襲擊的狙擊手身邊,正對著對講機報告情況。


    入侵被發現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選擇撤退。


    雖然沒能見到麵,但如果判斷沒錯,另外兩個人也都是死於“自殺”。


    ……


    所以,有人指使他們殺了約翰,為了防止泄密又用某些手段讓他們“自殺”?


    “阿爾弗雷德。”從空中滑翔至哥譚海岸,夜梟呼叫著自己的管家。


    “先生,什麽事?”。


    “我需要阿爾伯特餐廳襲擊案的顧客名單,現在。”


    知道約翰會在餐廳,做過“這件事”的其他人同樣也在,很可能幕後黑手就是約定前往阿爾伯特的約定人,本意是想要一網打盡。而約翰與其他人不相熟,所以未起疑心。


    但很可惜在殺了約翰以後其他人並沒有死,約定者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相約與他人一同前往餐廳,便不會帶著第三者。約翰不是同性戀,所以其他人也會是男性,而符合這個人選的,除了約翰隻有兩人。


    亨利?卡洛斯和馬克?安東尼,分別是一名律師和牙醫。


    哥譚三角岬。


    夜梟先是找到了那位律師的住所,這裏離哥譚市上級法院並不算遠。


    當他到了門前時,卻見到了滿地的玻璃碎片。


    它們來自於二樓的窗戶,破碎的邊緣殘留著斑斑血跡。兩具無頭屍體正插在草坪的圍欄上,噴出的血液澆灌著土地上的花草,破碎的頭顱滾落在了楓香樹的腳邊,為其充當裝飾,恐懼的神色定格在了死亡前的一秒。


    謀殺者先一步下手,亨利與馬克的屍體甚至還殘留著體溫。


    來晚了。


    夜梟走到了沾滿血色的草坪上,正打算上前進行更細致的調查,就看見遠處的建築物突然冒起了衝天的火光,隨後便傳來了巨大的噪音,那是約翰?杜爾的宅邸。


    爆炸……


    見此,他立刻掏出鉤爪射向了遠處的建築物,就在他被拉起的一秒鍾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衝擊波扭曲了夜梟的前進方向,他隻能順著趨勢,打破麵前的玻璃,衝進了一戶人家的房間。


    “咳咳……”


    即使是通過了翻滾卸力,夜梟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啊!”


    發出尖叫聲的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她瞧見了被火光映照著的貓頭鷹,他用那白色的雙眼朝她看了過來,身子頓時變得僵硬,勉強地朝後退卻。


    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夜梟沒有理會這個孩子,甩了甩身上的玻璃殘渣,按耐住大腦傳來的眩暈感,從窗前離開。


    貓頭鷹前腳剛走,後一秒女孩的房門就猛地被人推開。


    “芭芭拉!你還好…發生了什麽?!”手中拿槍的父親見到滿地的狼藉,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我看到了一個…一隻人形的貓頭鷹?我不確定,但是那很像。”芭芭拉有些不確定,她隻看了一眼。


    “貓頭鷹……?。”那位父親的臉色變了變,“你確定是貓頭鷹?”


    “很像。”芭芭拉點了點頭。


    “不要與其他人談起這件事,好嗎?”


    “為什麽?”坐在床邊的芭芭拉有些不理解,但卻看到了父親急切的眼神,隻好答應了下來,“好吧,我知道了。”


    站在窗前的父親緊了緊握在手中的槍,看著窗外的火光四射,流出了絲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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